日落星出,天渐晚。纤云青雾,是黄昏。雪后的常山沉睡在一片银白中。山后的梅林如玉琢素裹般,傲立于皑皑白雪间,一缕缕纤丽的淡粉色在如纱似水的月光下,溢出一抹柔滑的流光。月光下,雪色中,寒梅旁,是一个傲然而立的修长身影,清冷,孤寂。幽深的眼眸中,荡漾着水样清的光华。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有风吹过清寒的夜,飘落的花瓣纷纷扬扬洒在他身上,又被风卷着向空中飞去。细碎的雪沫如扬起的轻沙,闪着薄雾般迷蒙的银光。“静的夜、清的雪、傲的梅、冷的月,好一副凌霜傲雪图啊!”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陶醉在雪色中的人被这毫无征兆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师父?”云山长老手捻银须,大步走过来:“这么晚了还一个人赏雪景,好兴致。”赵云淡然一笑:“师父不是也来赏雪了吗?”云山长老没有回答,他抓起一把雪攥在手中:“彻骨的清寒是冰雪的本质。可以用自身的寒冷冻结生命,即使融化掉最后一片雪花,空气中仍残留着未绝的寒气。这是雪的残酷,也是雪的冷酷。”“不,这并不是雪的本意,”赵云摇头,眼眸中闪着星亮的光:“雪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它并不知道自身有如此强大的破坏力,面对自己的残酷和无情,它无能为力。”“就象你一样?”云山长老看着他,目光如剑。赵云没有回答,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天色太晚,云山长老看不清他的脸色,却能感觉到他心里跳动着的痛苦和无奈,轻声说道:“隐藏着自己的武功,故意输给夏侯兰,也是因为这个吧?”赵云抬起头,苍白了一张脸:“师父……”轻叹口气,云山长老开了口:“拥有强大的力量,对别人来说,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而对你来说,却是一种痛苦。你天资不凡,悟性极高,是个学武的天才。以你现在的武功,应该不会在我之下吧。”赵云一转身,单腿跪下:“师父,徒儿不敢。以前和夏侯兰比武,我总是故意输给他,是因为我发现在体内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生长,武功也进步的飞快。我如果全心和夏侯兰应战,真的会失手伤了他,所以,我……”“恩,”云山长老点头:“人的潜力本来是无限的,大多数人由于先天和后天的原因,并没有将这种潜能开发出来。象夏侯兰,肯努力的话,他或许会是个人才,但也仅仅是个人才而已。而你不同,你有天才,你在武学上的天分是一般人苦学几十年也未必会有的。所以,”云山长老的眼睛忽然亮起来,他盯着赵云,一字一句认真的说:“今生,你,别无选择。”静如深潭的眼眸上蒙了一层化不开的忧郁:“我……别无选择?”“是的,你别无选择。因为,你生来就是一名战士。”云山长老顿了顿,一字字道:“你不能逃避,今生,你必须战。”转过身,云山长老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他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赵云耳中:“明天,我要看到你真正的实力。”彻夜无眠。我别无选择,这是宿命吗?乱世中崛起的群雄,我分不清谁对谁错。被战火和权利湮没的世界,没有正义可言。每个人都可以拿出所谓的正当理由高举义旗,在血与火中玩一场战争游戏,究竟孰是孰非,我定义不出。胜者王侯败者寇,战到最后的人得到的不仅仅是天下,还有正义、人心和苍生。而他真的有救世之心,真的能解救万民吗?我不知道。胜利者一步步走向最高的宝座,脚下踩的是尸骨堆成的台阶。口口声声嚷着替天行道,难道苍天就是要众生用鲜血和死亡铺就一条胜利之路吗?享乐的人依旧享乐,莺歌燕舞,日日不绝;受苦的人仍在受苦,灾荒、徭役、饥饿、死亡,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天下苍生的性命,是生命太脆弱还是世道太黑暗?如果这是上天的旨意,那要天何用?我讨厌战争,不想去做任何人的棋子或者牺牲品,我不想卷如其中,可是为什么,我却别无选择?我却不得不战?悠悠,长路漫,长夜寒……“赵云,用你最强的力量,战胜我。”云山长老扔给他一杆枪。莹亮的枪尖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锐利的光芒。赵云接过枪,咬住嘴唇,犹豫道:“师父,我不能……”“没有不能!”云山长老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脸上毫无表情:“忍常人之所不能忍,行常人之所不能行,你要懂得取舍。为将者不能心慈,想胜利就要绝对清醒,慈不掌兵,你明白吗?”赵云痛苦的闭上眼,摇摇头:“我做不到。”“你必须做到!”云山长老盯着他的脸:“你的善良和仁慈,是为将帅者最不可有的东西。一将成名万骨枯,你有如此精妙的枪法,就注定今后会有许多人死在你的枪下。所以,你必须舍弃一切,摈弃你的慈善,否则,你就会挣扎在痛苦和自责中,一生难安。”“不不!”赵云抱住头大叫:“我不会让别人死在我的枪下,我一生都不会去守护谁,我不想去参加那些无聊的战斗,我要把自己的枪法和武功封闭起来永远都不会使用。我只想住在山上,陪着师父读书下棋,我不管外面的世道如何混乱,也不管外面的人心如何险恶,这些都与我无关!与我无关!”“你做不到!”云山长老冷冷地说:“你不可能看着家国天下在战争中四分五裂而放手不管;你不可能看着大汉江山在纷乱中权属他人而放手不管;你不可能看着纭纭众生在战火中挣扎死亡而放手不管!依你的个性,你做不到!所以今生,你不得不战。”                                            “我…………不得不战?”赵云喃喃地自语着,俊美的五官微微扭曲。这到底是什么,是咒语还是箴言?难道自己真的别无选择了?“孩子,”云山长老的口气缓了下来:“你忘了吗 ?现在是乱世。”乱世?生于乱世的人,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能选择生死、不能选择命运、更不能选择逃避、选择离去。不得不战!谁让自己,今生是战士!梅林前,雪如棉,花如锦,战气飞扬。两杆枪化做两条银龙,象是要冲破宿命的纠缠,在极寒的冰雪中寻找向往的信念和自由。知徒莫若师,赵云的实力云山长老很清楚,他知道自己的徒弟隐藏着怎样强大的力量。赵云的枪翻飞如梨花满天,每次相交却只是蜻蜓点水般一扫而过。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赵云,战场上没有感情,也没有亲疏老幼之分,一切情感都是战士的最大禁忌!百鸟朝凤!一百个枪尖变戏法般出现在赵云眼前,只有一个是真的!赵云瞪大双眼,谁真谁假,凡胎肉眼又怎能分得清?左臂一痛,血花染红了白袍:“赵云,破不了百鸟朝凤,你是死路一条!”毫无胜算了吗?师父,为什么要有用如此决绝的招数?您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一枪刺中肩头,自己的枪几乎脱手,云山长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百鸟朝凤,中三枪者必死!赵云,你在等什么?”没有时间了!要破百鸟朝凤,只能用盘蛇七探!闭上眼睛,口内,咸咸的, 是唇上的血。再睁开,已是决然。盘蛇七探!看着赵云的枪化做七条银蛇冲向自己,云山长老说不出自己心里的一悸是释然还是惘然。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赵云,为师的心你可明白?一口鲜血从云山长老口中喷薄而出,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师父——!”赵云奔过去扶住他的身子,大片的鲜红刺痛了赵云的眼睛,心中说不出是惊鄂还是悔恨:“师父,我……我……”“傻孩子,”云山长老强笑着,断断续续地说:“我……一直没……没告诉你,盘蛇七探,……就似……七条剧……剧毒之蛇,枪尖……如……毒蛇之牙,中者……中者必死!而要破……要破……百鸟朝凤,就……只能……用盘蛇……盘蛇七探……”晴天霹雳!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赵云心上,浑身的血一下子冲上头顶,似要把头炸开:“师父,”赵云悲声大叫:“您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课,”云山长老强撑了一口气:“记住,在战场上,……绝不能……心软,上战场……只有……只有一……个……目的,就就……就是……胜……利…………”太重了……师父用生命告诉自己的道理太重了,赵云跪在地上,仰天大哭。不能忘,又怎能忘…………天上又有雪飘下来,风雪吹开了山前木屋的门,在天寒地冻中凄惨的呻吟着。寒风裹着雪花涌入屋子,湿了地,湿了桌,湿了椅,湿了一室温暖如春。该下山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个包袱,赵云用力拉开房间的门。屋外,无情的冰雪还在肆虐着,白茫茫的大地上,一个孤独的身影朝山下走去。八年的时间,留下的,是两串并不轻松的脚印,带走的,是沉甸甸压在心头的情感。“留香酒馆”是镇定城里为数不多的几家老字号之一。这里的百年桂花陈酿更是首屈一指的好酒。只看这样的日子中,食客仍是进进出出,就明白金字招牌确实名不虚传。恶劣的天气丝毫也没有影响酒馆的生意,相反,还有些过路的客人因为路上难走都没法继续前进了,只好无聊地呆在酒馆里等待天气好转。此时,十几个食客坐在酒馆中,正聊得热火朝天。掌柜站在柜台里忙着算今天的收入,咧开的嘴告诉大家,即使在雪天,他的生意也不差。正中的炉火里不时发出“劈啪”的木柴爆裂声,橘红色的火把店里烘得暖暖的,咆哮的风雪被紧闭的木门挡在屋外。虽然外面是冰风暴雪的严冬,酒馆里却是一片热气腾腾、嘈杂热闹的景象。“咣当”一声,木门忽然被人推开,一股寒气夹着雪花冲进屋中,从门外闪进一个披着一身风雪的白衣少年。掌柜见来了客人,马上露出自己的招牌微笑,绕出柜台迎出去:“这位……这位公子里面请!我这儿有上好的桂花陈酿,您先喝两盅暖暖身子?”少年忙着抖掉身上的雪,听了他的话,微微皱眉:“我不喝酒,有没有热茶?”清雅的声音如溅珠漱玉的清泉,出乎意料的好听。有说有笑的食客全都闭了嘴,一致把头转向门口,寻找声音的主人。这时少年已经摘掉了雪披上的帽子,露出一张清秀俊雅的面庞,好一位英俊的美少年!众人只顾看他的容貌,一时竟忘了该说什么。“掌柜,有热茶吗?”少年又问了一遍盯着自己发愣的掌柜。“啊……哦,有有有。闺女!快,给这位公子泡壶上好的桂花茶来——!”少年转过身,看到满屋子的人都在向自己行“注目礼”,他低下头把身上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异样后,走到一张靠窗的桌前,脱掉雪披搭在旁边的椅子上。众人这才发现,他的左臂和肩头浸透了一片血色的殷红。大家警觉地互相看了看,然后转过头,各吃各的,谁都不再说话了。在这样的世道上活着,还是小心些为好。谁知道这位少年是怎么受的伤,瞧他不俗的举止和一身的贵气,说不定就是哪位王侯的公子呢,当着他的面瞎讲话,不要命了么。白衣少年——赵云觉得店里的气氛忽然不太对,回头看看,才发现大家都在有意无意躲着自己,还有两个人已经匆匆忙忙的结帐走了。微一低头,看到自己肩上的伤,顿时全都明白了。他笑着摇摇头,心想他们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官兵还是劫匪?这年头,大雪天带着伤来喝酒的,觉不是普通人吧。带着浓浓的桂花香的茶端了上来,赵云喝了一口,高声说道:“掌柜,再要一碗牛肉面。”快到晌午了,店里的客人渐渐多起来。左臂上的血迹让所有人打消了与他同坐的念头,在每一张桌子都被团团挤满的情况下,他一个人独占了四个位子的样子实在有些突兀。不过,天生喜欢清净的赵云倒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相反,他到比较喜欢这种一个人的环境。店门又一次被人推开,这次进来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白面庞,黑眉细目。掌柜黑着脸小心翼翼地迎过去:“对不起,这位大爷,小店已经客满了……”“没关系,”男子的目光在店中一扫,落在赵云身边:“我坐那里就好。”掌柜吞了吞口水:“可那里……”“一壶酒,二斤牛肉,一大碗什锦面。”男子在他肩上一拍,走了过去。从下山到现在,整整两天没吃饭,赵云已经饿坏了。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不会有太雅观的吃相,赵云也不例外。男子就是在这个时候坐到他对面的,他首先看到的是那片刺目的血红,男子皱了皱眉,对他说:“你的伤口扯开了。”“恩,恩……”赵云嘴里塞满了面,很没形象的连连点头。男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轻喝口酒,他歪头看着赵云,那种眼神,好象是在鉴定一件古老的艺术品。赵云虽然没有抬头,但是也能感觉到对面的人一直盯着自己看。他不由得放慢了吃面的速度,毕竟当着别人的面吃得狼吞虎咽,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这位小哥可是姓赵?”对面的男子忽然开了口。赵云嘴里的面险些没有喷出来,他惊鄂地抬起头,仔细端详男子的相貌,同时脑子里飞快旋转着,确定这人自己根本不认识且从来没有见过以后,他强咽下口中的面,问道:“你怎么知道?”“呵呵,”男子得意洋洋地轻笑两声,不慌不忙喝了口酒,又慢悠悠夹了片牛肉放在嘴里,那样子象是在故意戏弄赵云。赵云喝了口面汤,擦擦嘴,等着男子说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叫赵云吧。”男子的脸上仍带着笑意。赵云点点头,这次他到没有惊讶。既然知道自己姓赵,再知道名字也就不足为奇了。“请问阁下是?”男子放下酒杯,微一拱手:“在下姓曹名操,自孟德。”“喔——”赵云一脸“原来是你”的表情:“久仰久仰!但不知曹公是如何得知鄙人的名字呢?”“呵呵,”曹操笑着捻捻胡须:“夏侯兰告诉我,赵云是个玉样的男子,这偌大的镇定城里,能和玉媲美的人,除了阁下,恐怕没有旁人了吧。”听到夏侯兰的名字,赵云眼睛一亮:“夏侯兰?他现在在哪里?”“他现在忙着训练兵马,”曹操夹了两片牛肉放到赵云碗里:“如今汉家江山气数已近,天下大乱,各路英雄纷纷招兵买马,欲一展雄图。夏侯兰是在半年前投奔我的,这个小子,人虽不大,武功却不低,将来,必是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他经常向我提起阁下英名,我这次正好来冀州办事,路过常山,本想亲自上山拜访,没想到却在这里相遇,真是幸会幸会。”赵云静静听着,心不在焉地挑了两绺面。见他不说话,曹操往前探了探身,小声道:“阁下决非平庸之辈,何不趁此良机,与曹某共谋大事,扫平诸侯,剿戮群雄,待到天下太平时,共享荣华,留名青史。”赵云微扬嘴角,露出一个清清冷冷的浅笑,他抬起眼皮,晶亮的眸子深不见底:“吕伯奢一家可是曹公杀的?”“?”曹操愣了愣,但马上,唇边就现出一缕轻了天下藐了王侯的笑:“宁叫天下人负我,不叫我负天下人!”赵云微微点头,一张脸冷若寒冰,他“唰”地站起来,转身就走。“等等!”曹操上前一步拦住他:“阁下这是什么意思?”赵云推开他,飘出轻轻的一声冷哼,只有在两人极近的距离下才入耳:“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与之为谋。告辞!”曹操冷冷地笑了,一侧身,让出一条路,声音也拔高了:“祝阁下好运。再见到夏侯兰的时候,你们,就是敌人了。”赵云缓下脚步,腰间的玉发出细微的轻响,心忽的揪紧,眼中一直晶亮亮的光芒暗了下去。夏侯兰,对不起。赵云咬住嘴唇,谁让你我,今生是战士!下一刻,他已迈出坚定的步伐,头也不回的,投入茫茫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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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成都最美丽的季节。天高气爽,浮云流逝。在蓝湛湛的苍穹下,到处是金子般的黄,玛瑙般的红,翡翠般的绿,苍山翠岭宛如一幅五彩斑斓的锦屏,每天傍晚还会披上各色的霞帔。从战场上回来的雪柔最喜欢到成都郊外的苍云山去打猎。秋日的苍云山好似一幅奇异的画卷:层峦叠幛漫无边际地向远处伸展,每一层的轮廓都清晰分明。山峦的颜色由黑绿到天蓝,颜色最浅的那一层便融入了万里晴空,云山苍茫,令人心旷神怡。雪柔牵着马,踩在地毯般松软的落叶上,边走边欣赏周围的美景。“四小姐,今天好象没有什么猎物。”跟在雪柔身后的丫头清红遗憾的说道。“那有什么关系!打不到猎物看看景色也好啊。”两人说着穿过林荫,来到一片湖边。这是晚秋时节特别平静清朗的湖水。水色近处浅淡,愈远愈浓,到天边就和蓝天接在一起了。蔚蓝色的湖水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着亮光。苍翠的群山逶迤地绕着湖的周围,好像是少女发髻上的一条缎带。雪柔凝望着碧蓝色的湖水,心神荡漾。一阵凉风吹来,湖面上激起一条条波纹,在太阳的照耀下,银光朗映,如万顷琉璃,又如一郊晴雪。四周静极了,除了风吹过湖面的沙沙声以外,什么声音都没有。清红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小声说道:“四小姐,这么好的湖水,我们下去洗个澡好不好?”雪柔犹豫道:“万一来了人怎么办?”    “不会的。这里平时就很少有人来的,我们玩一会儿就上来,不会被人看到的。”雪柔早就想下去玩,听她这么一说,刚才的担心也烟消云散了。她笑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下去!”两个女孩子嬉笑着跳下湖去,立时打破了湖面的幽静。几条小鱼受了惊吓般四散而逃,一群群的鸟儿不时在湖的上空叫嚷翱翔,湖中配上两位美貌的年轻少女,为清幽的湖水凭添了几分生气,构成一幅瑰丽的动感图画。雪柔把长发散开,一头秀发锦缎般铺在澄碧的湖面上,在光照下闪烁出淡淡的光泽。雪柔躺在水中,仰望着头顶上轻柔的白云,尽情享受着这份恬静与惬意。舒卷的凉风吹过,雪柔隐隐听到岸边的树丛中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紧接着是两个人打斗的声音。雪柔大吃一惊,她慌忙朝树丛中望去,隐约看到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影。雪柔知道出了事,她和清红急忙穿好衣服,披散着头发慌慌张张的上了岸。雪柔顺着声音跑进树丛中一看,顿时傻了眼。一个身材略胖的年轻男子躺在地上,他身上坐着一个穿白衣的青年,白衣青年抡起拳头狠狠的砸向胖男子的身体,边打边骂道:“你这个恶贼!我让你偷看!我让你偷看!”压在他身下的胖男子大声哭叫着,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雪柔从白衣青年的背影看就知道他是姜维,而那个胖男子竟是当今蜀国的皇上刘禅!雪柔看到姜维在打皇上,大惊失色,她颤声叫道:“住手!”姜维转过身,看到雪柔含着眼泪怯生生的站在那里,双颊因羞愤涨得通红,湿润的秀发披在肩头,水珠顺着发丝滑落,楚楚动人。姜维的脸略红了一阵,解释道:“我来这里遛马,无意中发现这个恶贼在偷看姑娘洗澡,我就……”“你可知道他是谁?”雪柔打断了姜维的话:“他就是当今皇上!”说着,泪水潸然而下。什么?姜维瞪大眼睛望着雪柔,又看了看地上的刘禅,一脸的不相信。他万没想到这个懦弱无能的男子会是皇上。刘禅被打的鼻青脸肿,他哼哼唧唧的爬起来,冲姜维叫道:“好小子,反了你了!你敢打朕,你看朕怎么收拾你!”这时太监黄皓捧着一堆野果跑了过来:“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皇上!”刘禅捂着脸上的痛处,忿忿的说道:“咱们走!”两人低着头悻悻而去。原来刘禅在宫中呆的憋闷,黄皓为了讨他欢心,就带刘禅来苍云山玩耍。两人在树林中听到少女嬉笑的声音,刘禅一看竟是两位美女在洗澡。他顿时色心大起,可又不好意思让黄皓发现,于是他就打发黄皓去摘野果。黄皓自然明白刘禅的心思,知趣的跑开了。刘禅爬在树丛中贪婪的看着这幅“美人出浴图”,心里正合计着如何把这两个美女弄到宫中,却不料被姜维发现了。姜维初来蜀国,还没见过皇上龙颜。此时发现这个无耻的男子在偷看雪柔洗澡,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在胸膛燃起,他一脚踢开刘禅,不容分说,就是一阵好打。“他……他真的是皇上?”姜维望着刘禅狼狈而逃的背影,颤声自语道。清红顿足急道:“当然是皇上了,谁还敢胡说不成?这位壮士,你把皇上给打了,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你赶快去逃命吧。”清红没见过姜维,以为他不过是位路见不平的好汉,哪里想到会是位新来蜀国的将军呢?雪柔看了一眼姜维,无奈的对清红说道:“他是咱们蜀国的将军,你让他往哪儿逃啊?”言毕,泪水又禁不住滚了下来。姜维见雪柔为自己担心的落泪,心中大为感激,安慰道:“姑娘别哭,我不会有事的。”雪柔勉强一笑:“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我回家告诉父亲,让父亲想想办法吧。”姜维觉得如果惊动了赵云,事情就闹大了,更不妥当,便道:“我看还是不要告诉赵将军为好。皇上做了这种事情,他自然不愿声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皇上是不会以这件事情的名义治我的罪的。你放心好了。”“可是,可是……”雪柔还是有些担心。“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最近小心点,不让皇上抓住我什么把柄就好了。”姜维笑着安慰道。雪柔听他说的也有道理,心中稍安,点了点头。她望着姜维,感激的说道:“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上次你救了我性命,这次你又……,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你千万别在意呀。”姜维听她这么说,脸一下子红了,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别这么说。上次也是我不好,和你瞎开玩笑。救你也是应该的。”最后一句话声音说得极轻,雪柔听了,眼睛立刻避开姜维,羞答答的玩弄衣角,一言不发。两人尴尬的站在那儿,各自想着心事,谁也不说话。清红看看姜维,又看看雪柔,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她笑吟吟的问道:“两位打算在这里站一辈子吗?”一句话提醒了雪柔,她望望蓝得透明的天,笑道:“诶呀!都快晌午了呢!还真是有些饿了。姜大哥若是不嫌弃,去我家吃顿便饭如何?”姜维正想下午和赵云学枪法,见雪柔相邀,也就不推辞了,拱手道:“姜维全听四小姐安排。”    三人说笑着离开苍云山,刚才的烦恼也随着凉爽的秋风,一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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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滚滚,辕声阵阵。一辆挂着白色布幔的车帐驶过荒芜的古道,在萧瑟的秋风中留下两行长长的轮印。随着夕阳的沉落,轮印一直延伸到远方,无边无际。吟秋坐在车中,捧着手里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其实那些字句她早已铭记于心,可是每次再读泪水又会不经意涌出来,信上的字被泪痕浸湿,模糊成一片片黑色的墨团。她掀开窗帘,这时外面的天已近黄昏,一片壮美的霞光马上映红了吟秋的脸。血红的夕阳,在散乱无章的云朵霞片中徐徐下沉,它把蔷薇色的斜晖,闪烁不定地蒙在大地上,天地间如同被火烧着了一般,变成一片金红。在天的尽头,是一座清俊的远山。山色连接苍穹,映照在山顶上的霞光,又红又亮,简直就象洒落了一层熔化的黄金,那是因为山顶覆盖着常年不化的积雪。吟秋留恋地望着积雪的山顶,她依稀看到一个轻灵俊逸的少年飞舞在雪色间,扬起的雪花纷繁美丽如幻梦般飘落在他的周围,然后又迅速融化在那支莹亮的枪尖上……“吟秋,”山脚下,少年微笑着朝她走来。“子龙哥,”吟秋站在那儿,微低下头,羞涩的笑着。“送给你!”走到她跟前,少年忽然变戏法般从身后掏出一束花环。“桑格花?!”吟秋惊喜地叫着,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彩。“喜欢吗?”少年明知故问。吟秋点点头:“谢谢你,子龙哥。不过,桑格花长在悬崖峭壁上,摘一次很危险的,下回不要再摘了。”“呵,”少年得意的笑了:“摘几朵桑格花怎么会难得住我?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实力?”“没有呀,”吟秋撅起小嘴:“人家……人家是担心你嘛……”说话间两轮红晕已飞上她的面颊。少年看着吟秋娇羞的面庞,温柔的笑了:“我是逗你的。”他把花环递到她眼前:“我拿这个赔罪,好不好?”吟秋伸出手刚要接过,少年忽然把花环高高举起,露出调皮的笑容:“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我才把它送给你。”“你……坏死啦!”吟秋颦住双眉:“什么事?”“咳咳,”少年清清嗓子,掸了掸衣上的灰尘,他深情地望着吟秋,忽然柔声道:“吟秋,嫁给我好吗?”…………吟秋惊讶的抬起头,两人目光相对,吟秋的心突地跳了起来,脸上又飞起一道红晕,她赶紧垂下眼帘,扭捏地玩弄着衣角。见吟秋不说话,少年的眼睛有些暗淡。轻叹口气,他开了口:“没关系的,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说着他拿起手中的花环,把它轻轻戴在吟秋头上。那是用一串淡紫色桑格花编制的花环,有着朦胧的梦幻般色彩的桑格花,象是一只只可爱的紫色精灵,微笑在吟秋发间,精致的花瓣上带着晨露的芬芳,散发出一种悠长的香气。“你真的喜欢我?”吟秋小声问道。她依旧垂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脸。“跟我来,”少年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意。他拉起吟秋的手朝山上走去。吟秋没有拒绝,垂首跟在他身后。他走,她也走。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走着,往山顶走,去寻找那片雪白的大地。“吟秋,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儿吗?”少年望着一望无际的白色问她。吟秋摇摇头,没有说话。她已经被眼前这种超逸及至的壮美吸引了。少年微然一笑。他是如此地喜爱冰雪。那种一尘不染、超凡绝俗的美,一种符合他性格的美。傲立于雪中的少年,身体与周围的环境完全融合为一体。他把双手拢在嘴边,对着山谷高声大喊:“我喜欢吟秋!我要娶吟秋!常山上的雪一天不化,我对吟秋的爱就一天不绝!”山间响起一阵阵回音,萦绕在吟秋耳边,久久不散。天色渐渐暗了,琥珀色的晚霞慢慢从天边隐去,车越行越远,吟秋已经看不清常山上的雪了。但是,她没有就此转过头来,她想再多望一眼常山,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方向。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她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吟秋有些难过,也有些失落。轻放下窗帘,有一滴泪飘落在风中,晶莹如桑格花上的晨露。[upload=http://x.bbs.sina.com.cn/forum/show_fpic.php?apid=forum&uid=1444364675&fpid=3292177&postfix=0&ptp=0][/uplo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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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幽楼人未老,素裙落尽芳华。娥眉淡扫绿簪插。百花羞玉影,次第绽奇葩。太守笑言鸳侣事,将军怒气分发。英雄有志四方家。可怜薄命女,肠断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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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未央宫。    一大早,文武百官象往常一样上朝,气氛却和平日大为不同。    趁刘备和诸葛亮还没到场,众官在下面议论纷纷:“这赵将军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私自发兵!”    “是啊,这不是不要命了嘛!”    “唉,子龙将军平时温和儒雅,待人宽厚,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哼!你们也不想想,人家赵将军是谁?是皇上的四弟!他去救他二哥,皇上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舍得杀他!”    “可不是!要是咱们这么做,必会株连九族!赵将军这么做,皇上不但不会杀他,说不定还会赏他呢!他早就摸清皇上的心理了,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一声轰雷般的怒吼突然响起,把大殿震的嗡嗡做响。    众人大吃一惊,顺着声音瞧过去,只见张飞站在大殿门口,满面怒容。    这几日荆州战况不利,张飞本就心里烦闷。早上刚一起床,他就听说了昨夜赵云私自出征的事情,开始还不信,后来去了赵府才知道这是真的,不由得大惊,直奔大殿而来。    一路上,从凡夫走卒到王公大臣,全都议论着昨晚发生的事,其中也不乏幸灾乐祸之人,张飞越听越气。来到大殿,还没进门就听见了群臣的对话,他怒不可邂,圆睁双目,大叫一声闯了进来。    众人见到张飞,都吓得不敢出声了。他们知道张飞与赵云平日里极为交好,又知张飞和刘备关系非同一般,此人发起脾气来管你是谁,只要看你不顺眼,当时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张飞环顾群臣,叫道:“谁要是再敢在这里瞎吵吵,我老张就要了谁的狗命!”    正说话间,传来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众大臣一听,赶忙整理好衣服,站回到各自的队伍中。此时张飞怒气未消,还鼓着眼睛站在大殿中央不动弹。急得一旁的马超赶紧把他揪到队伍中站好。    张飞刚刚站定,就见刘备和诸葛亮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刘备面色阴沉,眉头紧皱;诸葛亮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潇洒飘逸,手中拿了一封信,低着头跟在刘备身后。    刘备刚刚坐定,张飞就在下面叫了起来:“大哥,小弟求大哥拨出三十万川军,小弟要带兵赶上子龙,和他一同去救二哥!”    刘备阴着脸瞪了张飞一眼:“你少生些事吧!退下!”    “大哥……”张飞还要争辩,却被马超生拉回去。    刘备看了看众大臣,又看看诸葛亮,问道:“丞相,不听号令,私自带兵出征,该当何罪?”    诸葛亮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不听号令、私自发兵,按军法处治,是……株连九族,斩、斩立决!”诸葛亮的声音有些发颤。    “这么厉害啊!”    “一世威名可就毁了!”    “唉,可惜了。”    “哼,活该!让他自以为是!”众大臣听了诸葛亮的话,在下面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有同情的、叹息的、也有得意的、看笑话的,官场众生相,在这时表现的淋漓尽致。“哼!”刘备眯起眼睛,微微冷笑:“李严张翼接旨!”“在!”“在!”李严张翼两人面面相觑,应声而出。“你二人马上包围赵府,府中家小全部交刑部关押!不论男女老幼,一个也不能放过!”顿了顿,他又小声说了句:“他要是敢不回来,我就杀他全家!”这句话刘备说得及轻,几乎没有人听见。但是站在最前面的诸葛亮却听的一清二楚。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绝望的望向刘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李严张翼相互对望一眼,谁也没敢接旨。文武百官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脸上表情及其难看。紧张严肃的气氛在刹那间弥漫开来,整座大殿顿时寂静无声。刘备看着李严张翼,脸色越来越阴沉,就象外面灰暗的天空,阴郁的怕人。    “你们两个为什么不接旨?”刘备开了口。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象是一个霹雳在人的耳边响起,众人皆是一惊。    满堂文武把头压得很低,根本不敢抬眼看刘备的表情。    诸葛亮额头汗珠滚滚,他再也忍不住了,站出队列跪在大殿中央,颤声道:“陛下,赵将军私自出征,罪不该赦。但是还望陛下看在他跟随陛下多年,两番救太子,屡立奇功的份上,往开一面吧!”    众官听了诸葛亮的话,哗啦啦跪倒一片,齐声道:“求皇上开恩!”    张飞含着眼泪望着刘备,悲声叫道:“大哥!子龙此次发兵,是为了二哥和荆州啊!”    刘备听了张飞的话,大怒而起。他拍着龙案嚷道:“你以为他真是去救你二哥吗?他是要谋反!”    刘备的话刚一出口,文武百官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的吃惊程度简直无法形容,大家怎么也不会想到赵云会谋反。赵云跟随刘备二十余年,一生戎马,战功无数。在刘备最危难的时候,赵云都没有离他而去,如今刘备做了皇上,赵云怎么可能会谋反呢?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张飞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刘备,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流,他也不去擦一擦。渐渐的,刘备的影子在他眼中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陌生。    “大哥,”张飞哽咽着叫出这两个字。多久了?有多久没有叫大哥了?张飞已经记不清了。“子龙跟了您这么多年,他是什么人您还不了解吗?他怎么可能会谋反呢大哥!”    “陛下,”诸葛亮强忍着泪水,磕头在地:“亮愿以身家性命做担保,若子龙当真谋反,请陛下以亮正法!”    “丞相这又何必?”刘备皱紧眉头。“陛下,”诸葛亮继续说道:“子龙虽然优雅明理、温和宽厚,却不是没有主见之人。他的个性坚韧不拔,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事情。正因如此,才有了当阳救主、长江夺斗!陛下,子龙对陛下赤胆忠心,是万万不可能谋反的,请陛下明鉴。”说着伏地而泣。    “诶,丞相快快请起。”刘备干笑几声,走下龙椅亲自将诸葛亮扶起来:“三弟,诸位爱卿,都平身吧。”    “谢主龙恩!”众人纷纷起身。惟独张飞固执的跪在地上不起来:“大哥,你若不收回成命,我就永远也不起来。”    “呵呵,刘备笑了,他拍着张飞的肩膀:“三弟,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快起来!”张飞根本不理。     刘备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子龙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刚才一时生气,说话难免有些过了。可是这不听军令之罪却不能不罚。”诸葛亮本以为刘备已经消了气不再追究了,心中一块石头刚刚落地,听了这话,不由得又是一惊。    刘备看了诸葛亮一眼,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继续道:“看在诸位爱卿的面子上,就先不必捉拿赵云家人了。李严张翼,你二人带领一千官兵围住赵府,日夜守侯,决不许任何人进入!府中之人也不许跨出府门半步!有违令者,不管是谁,立斩不饶!”    李严张翼不解的站在那儿,看看诸葛亮,又看看刘备,不知道该不该接旨。    刘备冷笑道:“赵将军不在府中,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我是让你们保护好赵将军的家眷,还不快接旨?”语气严厉至极。    “臣遵旨。”李严张翼吓得不敢反抗。    “退朝吧。”刘备甩了甩袍袖就转身往后堂走。    “大哥!大哥!”张飞还要争辩,刘备根本不理他,头也不回的走入后堂。     众人见刘备走了,知道再待下去也没有用,只好叹息着纷纷离去。     一会儿工夫,大殿中只剩下诸葛亮、张飞和马超三人。    “丞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飞悲声问道。空荡荡的大殿里响起一阵回音。    诸葛亮摇摇头,没有说话,把手中的信递给了张飞。    张飞赶忙接过细看,字体刚健飘逸,正是赵云的笔迹。张飞轻声念道:“末将赵云百拜,书呈诸葛丞相亲启:云自追随圣上以来,功浅德薄,甚以为憾。然圣上待云恩重如山,云无以为报。云与丞相相识多年,承蒙丞相不弃,视云为知己,云深感之。丞相所虑,云何尝不知?然荆州有难,二君侯生死未卜,云心急如焚,寝食难安。今云领本部兵马万人,以赴荆州,纵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云自知此番出征,罪不可赦,万死犹轻。云当战死沙场,以谢龙恩。若云凯旋而归,定会伏法受诛,以严明军纪。赵云顿首。”张飞看完这封信,久久无言。他愣愣的坐在地上,脑子里回想着一件件往事。一时间,他好象什么都明白了,又好象什么都不明白。“丞相,”马超忍不住问道:“您有什么顾虑,为什么不下令发兵?”诸葛亮摇摇头,低声沉吟:“蜀汉双龙,一文一武。盖世英才,奋翼腾空。云中折翅,困海蛟龙。操劳一生,无禄无功。”“丞相,您在说什么?”马超不解。诸葛亮没有回答。他扶住马超臂膀,无力的说道:“孟起,送我回府吧。”两人刚走出大殿,就听有人低声叫道:“丞相,丞相!”诸葛亮一惊,左右看看,却没有人。“丞相,我在这儿呢!”那个声音又响起。接着从一棵大槐树后面探出半个脑袋,是张翼。“你怎么在这儿?”诸葛亮有些奇怪的问他。张翼看看左右没人,从树后跑过来:“丞相,我和李严接了皇上圣旨,要我们去包围赵府。我二人实在不知道应不应该这样做,想听听丞相的意见。”诸葛亮哭笑不得,叹道:“圣旨都接了,还能反悔吗?去吧!但是注意,千万不要吓到赵府的人,特别是赵夫人和孩子。士兵只许在门外把守,不可进府。明白吗?”“是是!”张翼一个劲儿点头:“您放心吧!这些不用您嘱咐我们也会这么做的,那末将先告辞了。”    乌云从四面八方滚来,天色越来越昏暗,远处的几声轰雷提醒人们:暴风雨又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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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道多山,山山相接,连绵起伏。想从群山中绕出来,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赵云率领着一万蜀军浩浩荡荡的从成都出发。为了赶路,他们马不停蹄,星夜兼程,已经冒雨走了三天三夜。经过几日雨水的洗刷,原本崎岖的道路变得分外泥泞,踩下去一脚,人就往下陷一步,再一抬腿,就会带出一鞋的泥来。这样走不了多久,双腿就象灌了铅一样沉重无力。上山的时候更费劲,道路陡峭,根本无法骑马,只能徒步行走。浸泡了多日的雨水,不断有石块混着泥土从山上滚下,形成一股股泥石流,危险之及。一万蜀军刚刚越过一座山包,全军坐在山脚下的树林中休息。赵云并没有下山,他站在山顶,极目远眺,遥望着雨色中的连绵群山。高低起伏的山峦与阴霾的远天相连,山也苍茫,雨也苍茫,天地交合,一座座山色融在雨中,朦胧而不失壮丽,在悠远中展现着凄迷的美。赵云默默望着雨中的群山,一股淡淡的悲伤涌上心头。人生天地间,不过是沧海一栗,渺小的微不足道。而每日的拼杀算计,究竟是为了什么?年少时曾立志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如今,自己离当初的目标越来越远,当年的的豪气与冲动也已不复存在。人生于乱世根本就无从选择,正如这苍茫雨色中的草木,任你如何挣扎,也改变不了被雨打风吹的命运。远处的天色逐渐暗淡,配上延伸在雨雾中的群山,象是一副朦胧的水墨画,空灵高远。赵云见天色渐晚,知道今晚是走不了了,只能在山下休息一宿。想到荆州战事,赵云的心不由得收紧,他再也无心看风景了,牵着马缓步下山。刚走到山下,王平就迎了上来:“赵将军,丞相发来一封加急书信!”“哦?”赵云一惊,急道:“快拿来我看!”送信使者连忙上前行礼,把信交到他手中,赵云接过细看。王平紧张地盯着他的表情,只见他凝紧眉头,脸色越来越难看,双手不住的颤抖。王平知道出了事,他连忙扶住赵云,问道:“赵将军,出什么事了?丞相怎么说?”赵云没有说话,两眼直直的盯着在雨中挣扎的小草出神。王平就势举起赵云手中的信,还没看完,王平就委屈的大叫:“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是去救关将军,皇上为什么说我们要谋反啊?!”他的声音很大,即使在雨中也听得分外清晰,几名偏将听了他的话都是一惊,纷纷放下手里的事情围过来,又惊讶又奇怪的小声嘀咕着。王平放下信,心里凉了一半,他无奈的看着赵云,悲声道:“赵将军,咱们回成都吧!”赵云转过头,王平发现他的脸上沾满了雨水和泪水,他咬住嘴唇,眼睛凝视着远方,坚定的摇了摇头。“赵将军!”王平摇着赵云的臂膀:“现在赵府已经被人包围,赵夫人和小公子被软禁了,如果我们再不回去,恐怕赵府真的会出事啊!赵将军!”赵云没有理会王平,他挣开他的手,一个人走到雨中,任雨水肆意打在自己身上、脸上。他痛苦的闭上眼,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下来。许久,他睁开双目:“传我将令,明天一早,三更造饭,五更起程,出兵荆州!”赵云用了一种很轻但是很决绝的口气说道。“赵将军!”王平冲到赵云身前:“赵将军,丞相信中说,皇上表面上是以不听军令的罪名包围了赵府,实际上是怕您谋反!将军,如果我们不回去……”“我的话你没听到吗?”赵云打断王平:“我说过了,明天一早,出兵荆州!我既然敢带兵出来,就已经把身家性命放在了脑后!如果真能以我的性命救得二君侯、保得荆州不失,我赵子龙死不足惜!纵然救不得二军侯和荆州,我死亦瞑目!别说皇上认为我谋反、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认为我是蜀汉反臣又能如何?我无愧于皇上、无愧于蜀汉、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良心!”他的这段话说得铿锵有力,字字落地有声。在场的人都被这股悲壮的英雄气所感动,不禁热血沸腾,众人齐声说道:“誓死跟随赵将军!救出二君侯!保卫荆州!”坚定的声音在雨夜的山林中回响着,久久不散。大雨过后的天空半阴半晴,几片灰云在空中游动,树上带着如烟的湿雾,空气中也没有了灰尘,自有一股清鲜湿润的香味,凉丝丝的沁人心脾。蓝馨半靠在床上,望着窗外清新明亮的景色,心情好了很多。这几天她已经渐渐平静了慌恐不安的情绪,并且理清了自己纷乱的思路。那一夜赵云私自出兵,致使皇上大怒,包围了赵府。她仔细想过很久,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她不相信皇上会如此绝情,因为这件事就陷赵云于绝境。后来她想明白了,皇上这样做是给文武大臣们看的。蜀国建国不久,又新收了许多川中降将,他为了严明军纪才如此动怒,以显皇权之重,龙颜之威。等赵云救回关将军,保得荆州不失,皇上自然会收回成命。蓝馨相信赵云,多少年来,有赵云在,蜀国就一定能打胜仗。蓝馨自幼体弱多病,身体虚弱的很。那天淋了雨,又受到惊吓,连着几日卧床不起。这几天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想通了,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脸上泛出了血色,病情也有所好转。放晴的空中偶尔飞过两三只燕子,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雨滴顺着房檐流下,发出清脆的声音。被雨水洗过的大地格外的干净明亮,到处是纯净透明的色彩。蓝馨在侍女月儿的搀扶下,走出封闭多日的卧房,在赵府后花园闲庭信步,静静享受着雨后的清新和芬芳。绕过一座假山,蓝馨觉得有些累,坐在凉亭中休息。这里绿树环绕,山石隐现,一条小溪从石缝中流出,溪水环绕在凉亭四周,更衬出小亭的精致典雅,于是,赵云给这座凉亭取名叫“沁水亭”。蓝馨让月儿把两位小公子带来,顺便拿些果品糕点。这两个孩子憋了这么多天,不知道有多烦闷呢。她一个人坐在亭中,但觉微风徐徐,空气中混着泥土的芳香,凉爽宜人。隐隐的,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从假山前面传过来。蓝馨微微皱眉,定是仆人们在发牢骚。她不想听这些怨气话,索性起身要朝不远处的拱桥走去。她刚刚站起来,就听到一个家丁说道“赵将军”三个字,他的声音虽轻,但是后花园清幽安静,听得却十分清楚。蓝馨心中不快,平日赵云对下人们及其随和,每月都多发他们月钱,怎么这些人还在背地里说他的坏话?蓝馨到要听听他们还有什么不满,她干脆又坐回亭中,静静听着。只听一人道:“你说咱们将军过去立过那么多战功,此次发兵也是为了荆州和关将军,怎么皇上就这么绝情,非要按军法惩办呢?”另一人说道:“咳,我听说在朝堂上,皇上气得浑身哆嗦,面色铁青,当时就下令,要将赵府老小全部拿下,交刑部审讯!要不是丞相和三将军求情,恐怕咱老哥俩现在早就呆在刑部大牢里了!”蓝馨听到这儿,心中一惊,她禁不住打个寒战,双手抱住肩,靠在凉亭柱子上,不停喘着粗气。“什么?你说的这可是真的?”那人听了也是一惊,声音有些颤抖:“因为私自出征,就要株连九族?”“你以为真的是因为出征就定罪?”另一人的声音里带着些嘲笑的口吻。“那是怎么回事?”“你过来……”两人的声音忽然小了,显然是在耳语,蓝馨又气又急,却一点也听不见。“什么?你说赵将军要谋反?”先前那人一声惊叫,把蓝馨吓了一跳,谋反两个字清晰的蹦进蓝馨耳中,迅速炸开,她的脑海里一片混沌,仿佛有上百万只飞虫闯了进去,“嗡嗡”的响个不停。“喂喂,你小声点儿!可不是我说赵将军要谋反,是皇上认为赵将军要谋反!”“怎么可能?”那人不服气的辩解道:“赵将军对皇上忠心耿耿,两番救太子,跟随皇上……”“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叔父在宫中伺候皇上,我听他说,皇上对丞相和咱们赵将军一直有些疑心!皇上怕丞相和将军谋反,所以一直压着丞相和赵将军,皇上从来不给咱们将军重兵权,也不让他统帅千军抵挡一方,每次都是让将军干些冲锋陷阵、紧急危险而又没有实权的任务。皇上顾虑重重,想用将军又不敢用,因此这次将军带兵出征,皇上大发雷霆,认定了将军是谋反,把赵府包围起来,如果将军真的谋反不回来了,就把赵府的人都咔嚓了……”这些话蓝馨听的一清二楚,这段颇具条理的分析彻底粉碎了蓝馨这几日的幻想。她想起了赵云从战场上回来时忧郁无奈的眼神、想起了丞相在沁水亭抚的那曲《沧海龙吟》、想起了那日张翼掩饰不住的慌张和李严眼中瑟缩的逃避…………太多太多的往事洪水般在脑海里翻滚,一阵眩晕,她的眼睛有点花了,她仿佛看见从灰色的假山背后转出一个人影。那人一点点走近她,她看清楚了,是刘备!刘备微笑着,带着他一贯的温和宽厚的笑容朝她一点点靠近。走到她跟前时,刘备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可怖,他奸笑着扑向蓝馨!“啊——”蓝馨抱住头,惊恐的大叫。“蓝,你快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蓝馨耳边响起,她抬起头,看到赵云挡在自己身前,白袍上溅满了鲜血,刘备伸出一双魔爪,狞笑着紧紧卡住了赵云的脖子。“蓝,快走!快走!别回头!别管我!”赵云面色越来越苍白,血顺着嘴角滴下来,沁水亭四周的溪水逐渐变成了暗红色。“子龙——!”蓝馨声嘶力竭的大声叫着他的名字,人却无声无息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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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统赶到丞相府的时候,已是晌午。门外家丁看到他,叫了声“少将军”,马上就要进去禀报。赵统伸手拦住问道:“丞相现在干什么呢?”“丞相正在吃午饭。”家丁恭恭敬敬的答道。“哦?”赵统一听,沉吟片刻:“那我先在前厅候一会儿,等丞相吃完饭你再叫我。”仆人给赵统上了些茶点,赵统根本没心思吃。此时他早已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飞到诸葛亮身旁,但他又实在不忍心打扰诸葛亮吃饭,只好先在前厅等着。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一个家丁气喘吁吁的跑来,向他行礼道:“少将军,丞相请您到偏房一叙。”赵统赶忙整了整衣冠,跟随家丁来到偏房。诸葛亮心情沉重,又在病中,根本吃不下东西。姜维在一边苦劝,他才勉强动了几下筷子。这几日,姜维片刻都不敢离开诸葛亮,生怕他会有什么闪失。诸葛亮刚吃完饭,就有人来报说赵统正在前厅等候。他心想上午赵广刚来过,怎么这时候赵统又来了?定是又有要紧事禀告,他片刻也不敢耽误,赶紧叫人有请。赵统刚进来人还没站稳,诸葛亮就迎上去问:“统儿,这么急着赶来,可是又有什么事情吗?”“恩……”赵统犹豫着朝两旁看了看。诸葛亮会意,对左右家丁道:“你们退下吧。”这时候房里只剩下诸葛亮、姜维和赵统三个人。诸葛亮对赵统说:“统儿,有什么事情就讲吧。”赵统瞧了瞧姜维,欲言又止。诸葛亮笑了笑,说道:“统儿,伯约是自己人,我们不必瞒着他。”赵统听他这么一说,脸上不禁一红,忙向姜维施礼道:“姜大哥,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姜大哥见谅!”姜维赶忙还礼,笑道:“兄弟说得这是哪里话!兄弟有什么事,还请明言。”赵统点点头,从怀里把那半块玉掏出来,交到诸葛亮手里:“亮叔叔,您看这个。”诸葛亮接过玉,凝视许久,眼中渐渐泛出泪来。“这是从沧浪身上发现的?”诸葛亮声音有些颤抖。“是的。在父亲身上也佩带着半块这样的玉,父亲视为珍宝,一生从未摘下。沧浪所带这半块玉上刻着‘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而父亲的玉上刻的则是‘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这半块玉与父亲的玉合起来才是一块完整的玉。”诸葛亮长叹一声,缓缓说道:“你父亲所佩的那半块玉,我从来没有都见过,可见它是及其宝贵的了。”“亮叔叔!”赵统满面泪痕,哽咽着问道:“亮叔叔,沧浪和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有这半块玉?”“统儿”诸葛亮顿了顿:“沧浪和你父亲一定有着很不寻常的关系!”诸葛亮的声音很轻,却重重打在赵统心头。他知道诸葛亮所说的不寻常的关系意味着什么,这层关系诸葛亮不敢说,他自己根本不敢想!在沧浪身上发现这半块玉以后,他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听完诸葛亮的话,他的心情已经由最开始的悲愤变成了绝望,突如其来的噩难犹如一把利斧,狠狠的敲碎了他的头。他扑倒在诸葛亮怀里,放声痛哭:“亮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啊?”诸葛亮轻抚着他的背脊,轻声说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我知道你父亲很喜欢这首诗。其实,亮又何尝不喜沧浪之水?你父亲的梦,在常山;亮的梦,在隆中。我和你父亲今天所做的一切,均是情非得已。如果不是这样的乱世,我想我们都会选择另一条路。”窗外有风吹过,枝叶乱摇。阳光透过窗格,洒下班驳的光点。“如果不是这样的乱世,我想我们都会选择另一条路。”诸葛亮最后一句话回响在赵统耳边,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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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丞相府出来,赵广忧心重重。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诸葛亮听到黑衣人的名字会如此惊讶,一团团疑云笼罩在心头,让他的心情乱的象是一把缠丝,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赵广悻悻的回到府上,刚一进门就被管家赵戎叫住:“二公子!二公子快去后堂看看,大公子在那里等您呢!”赵广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赶忙穿过前院花厅,抄小路绕到后堂来。此时,赵统正在后堂焦灼的踱来踱去,不停的向门口张望。“大哥!你找我啊?出了什么事?”赵广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到了。“二弟,你可回来了!亮叔叔怎么说?”赵统拉着他的手进屋,急切的问道。“什么怎么说?”赵广被他问的有些糊涂:“大哥,你不在灵堂为父亲守灵,跑到这儿来干什么?”赵广有些气恼的抱怨道。赵统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他朝左右仆人一摆手,叫他们都下去,然后才低声道:“灵堂里人太多,我有话要和你单独讲,所以才到这里来。”赵广见他神色凝重,定是有大事要说,连忙凑到赵统身前,问道:“大哥,出什么事了?”“二弟,你看这个……”赵统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来递给他,赵广伸手接过一看,竟是半块绿色的美玉。他不由得脸色大变,瞪大眼睛盯着赵统,惊声叫道:“大哥!大哥你怎么把父亲的玉给摘下来了?这可是父亲的宝贝呀,你怎么……你怎么……”“二弟,你再好好看看,这是不是父亲的玉?”赵统望着他惊慌的样子,面色平静的答道。“哦。”赵广疑惑的看了看大哥,又低头去瞧那半块玉。他知道,父亲项上一直挂着半块美玉,从来不摘下来。他小时侯曾经问过父亲为什么这块玉只有半块,另外半块在什么地方。父亲总是摇头不答,有时候他深邃忧郁的眼中还会蒙上一层雾水。赵广仔细看着手中这半块玉,见它晶莹剔透,温软光滑。定是块难得的好玉。玉上还刻着两行小字,写的是:“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赵广一下子恍然大悟,叫道:“我明白了!这半块玉和父亲的半块合起来才是一块完整的玉!父亲的玉上刻的字是‘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正是这句诗的下半句!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莫非……莫非是……”说到最后,赵广声音颤抖,再也不敢说下去了。赵统眉头紧皱,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这块玉和父亲的玉合起来才是一块完整的玉。我是从黑衣人沧浪身上发现的。”“大哥!”赵广呆了半晌,忽然扑倒赵统怀里,失声痛哭:“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哥……沧浪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有这半块玉?他为什么要杀父亲……大哥……我们该怎么办?大哥……”两天来发生的离奇古怪的事情让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彻底崩溃了,一直硬撑着的坚强这时候再也撑不下去,他无助的倒在哥哥怀里孩子般哭起来。赵统搂着弟弟,拍了拍他的后背,含泪安慰道:“二弟!二弟别哭。记住!我们是赵子龙的儿子!我们不能给父亲丢脸!坚强起来!二弟!”赵统心里明白,他现在是家里的支柱,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能倒下!不能退缩!不能崩溃!“大哥……”赵广抬起泪眼:“大哥,刚才亮叔叔听到恶……听到黑衣人的名字时,惊讶极了。你说亮叔叔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呀?”“哦?”赵统的脸色马上严肃起来,他背着手想了一会儿,坚定的说道:“我要去见丞相!”“大哥!”赵广叫住他:“你真要去?你可要想清楚呀,我觉得这事不太对……”“二弟。”赵统打断他的话:“二弟,亮叔叔和父亲是最亲密的朋友,他们之间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现在只有亮叔叔可以帮助我们,明白吗?”赵统双手扶住赵广肩头,一字一句,恳切的说道:“记住,不论事情的结果到底是什么,你一定要相信大哥、相信丞相、相信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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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了。诸葛亮披上衣服走出卧房。昨晚不知是怎么回事,做了一宿噩梦,也许是年纪大了吧,连睡觉都不塌实。他笑着摇了摇头:人不服老不行啊。诸葛亮信步来到后花园,几名仆人正在打扫着园中落叶。清凉的晓风飘来几许寒意,树叶上残留的露珠,被风摇的滴到地上,迅速渗透到泥土里。深邃微白的天空中散布着几颗星星,夜如同一片淡紫色的花瓣,慢慢消融于白色的微光中,四周笼罩着一层神秘透明的薄雾。这样的天气,最适合晨练了。诸葛亮舒展着筋骨,练了一套拳法。这套拳是赵云教他的,主要作用就是强身健体。想到赵云,诸葛亮不由得笑了笑,今天是赵云六十大寿,一会就到他府上闹去!一个月前伯约、邓芝等人就商量着要好好为他祝寿,也不知到底出了些什么新花样。正想着,忽然间听到门外一阵喧哗,紧接着老管家陈生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满面泪痕。诸葛亮大惊,忙问缘由。陈生泣道:“赵、赵、赵将军去了。”诸葛亮听了这话,眼前一阵眩晕,险些栽倒在地上,吓的陈生连忙扶住。诸葛亮无力的靠在陈生肩头,面色惨白,颤声问道:“哪、哪……哪位赵将军?”“就是、就是赵云赵子龙将军啊!”啊!诸葛亮眼前一黑,高叫一声:“子龙!”就昏厥过去。丞相府。诸葛亮的床榻前被家丁仆人、文武大臣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丞相丞相”的一通乱叫,生怕他会有什么闪失。诸葛亮微微睁开双眼,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姜维知道他是在找赵统赵广,连忙推开人群,把站在后面的赵广领到床榻前。赵广跪在床边,叫了声“亮叔叔”,眼泪就再也止不住,大河决堤般涌了出来。诸葛亮抚了抚赵广的头,悲声问道:“广儿,你父亲、得的是什么病?”“我父亲没得病。”什么?诸葛亮一呆:“那他为什么、为什么去了?”“亮叔叔!”赵广悲愤的抬起头:“我父亲、我父亲是被人害死的!”“不可能!”诸葛亮大叫一声从床上直坐起来,满头是汗:“当世之上,子龙武功无人能及!谁能够害的了他!除非……除非是他自己!”这句话刚一说完,乱哄哄的人群马上变的鸦雀无声,偌大的房中死一般寂静。一些去了赵府的人回想起赵云死时的情景,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背脊上冒着阵阵凉气,一种神秘而难以言喻的恐惧迅速涌上每个人的心头。诸葛亮在床边呆坐了许久,一言不发。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吱声。空气仿佛凝固了,让人感到窒息般的寒冷。突然间,诸葛亮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翻身下地,匆忙的披上衣服,高声叫道:“快!准备车帐,去赵将军府!”在众人陪伴下,诸葛亮跌跌撞撞冲进赵府。管家赵戎连忙在前面带路,引他到赵云卧房来。诸葛亮刚一进到卧房,抬眼便看见雪白的墙壁上有几行血红的字,不由得呆住了。很明显字是沾着血写的,颜色已经变暗,凝固的血迹在墙上汇成一条条蜿蜒的小溪,神秘诡异,看的人毛骨悚然。诸葛亮看完墙上的血字,脸色徒然一变,那几个字写的正是:“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  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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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簇拥下,诸葛亮随着管家赵戎来到屋后柴房。赵戎刚一打开柴房门上的大锁,赵广马上跳进去把尸体拎了出来。尸体用绳子捆着,身上是一片血肉模糊。诸葛亮知道赵氏兄弟对此人恨之入骨,即使他死了也不愿轻易放过,就用刀剑在他身上乱砍一气,以解心头之恨。赵广把尸体扔到地上,狠狠的踹了两脚,忿忿的说道:“等父亲出殡的时候,就砍下这恶贼的狗头,以祭父亲在天之灵!” 诸葛亮朝那黑衣人脸上瞧去,见他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脸旁清秀俊朗,生前定是个英武不凡的青年。诸葛亮端详着那张脸,隐隐觉得这张面孔有些眼熟,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却也想不起来了。他回身问赵广:“此人的来历查出来了吗?”“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恩”诸葛亮点了点头,他仔细检查着黑衣人身上伤口,虽然此人已被赵氏兄弟砍了数刀,但是那些伤痕均是一道道的乱砍,根本不足以至人已死。唯一能够要他性命的,是胸口的一个血洞。他显然是被长剑穿胸而亡的,胸上伤处竟和赵云身上的伤口惊人的相似!诸葛亮翻过黑衣人的身子,见他的右手食指上凝固着的血痕,黏糊糊的,显然墙上的诗句是他咬破手指留下的。“亮叔叔!”赵统提着一柄带血的长剑走过来:“亮叔叔您看,这就是插在恶贼身上的剑!很奇怪父亲身上虽然也有伤口,却不见任何兵器。而此人身上却插了柄长剑。如果此人是父亲杀死的,他身上插的剑就应该是父亲的青冈,而这柄剑却名幽云,定是恶贼身上的兵器。如果恶贼用此剑杀了父亲,为什么这柄剑最后又插在了恶贼自己身上?”诸葛亮听完赵统的分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兄弟二人性格截然不同:赵统沉稳平和、心思周密、考虑问题非常全面;赵广则是勇武刚强、英姿勃发,对什么事情都无所畏惧。以至于平日赵云经常开玩笑说‘这两个儿子各继承了我一半的特点,如果我再有个儿子能把两兄弟的性格结合起来,那可就太好了。’“统儿。”诸葛亮拍了拍赵统的肩头:“照你这么说,你父亲的死只有两种可能性。”众人一听,赶忙聚到诸葛亮身旁,凝神细听。诸葛亮继续说:“一种可能性就是你父亲和这黑衣人均是被第三人所杀;另一种就是黑衣人先杀了你父亲,而后又自杀身亡。”听完诸葛亮的话,大家都沉默了。虽然沉默的时间并不长,但其间,各个人的内心活动是异常复杂的。“丞相!”姜维打破了沉默的局面:“我认为,第一种可能性应当排除。”“哦?”诸葛亮扬起眉毛:“说下去。”“第一,如果真的是另有第三人杀了赵将军和黑衣人,这人也应该把兵器带走。如今他却留下一柄幽云宝剑,这不是自报行迹吗?第二,赵将军武功盖世,能够害死将军的人,也一定是当世之高人。高手间过招,必会有一番恶斗,刀剑相交,那动静不会小,肯定会惊动赵府众人。而从目前的情形看,赵府的人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根本毫不知情。”“恩。”“对呀!”“有道理。”众人听了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姜维看了看诸葛亮,见他双眉紧皱,面色凝重。继续答道:“这死去的黑衣人年纪轻轻,就算武功再高强,在赵将军面前也不会走过三个回合。说他能杀赵将军,我是死也不会相信的。”他顿了顿:“唯一的解释就是赵将军心甘情愿被他杀死!”这番话惊的全场哑然无声!诸葛亮痛苦的闭上双眼,两行浊泪无声的淌下来。他在心底一直不敢想的原因终于被姜维说了出来,他心里凄冷的象踩在深秋遍地僵死的落叶上,那种肃杀凋零,人生末路!“不!不!不会的!不会的!”赵广突然跪倒在地上,失声悲号:“父亲不会自愿让他杀死的!不会的!昨天……昨天父亲还说要教我和哥哥‘盘蛇七探’,父亲怎么会主动寻死呢?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你这个恶贼!杀了我父亲,我要把你剁成肉泥!”赵广发疯般拼命抽打黑衣人的血肉模糊的躯体,飞溅起一片血沫。“唉!”诸葛亮仰天长叹:“子龙,子龙!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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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古道,黄沙飞扬。片片秋叶在沙尘中狂舞,旋出一阵优美凄迷的舞姿。一匹枣红骏马掠过古道。马蹄飞踏,卷起一片残叶。枣红马扬起的沙尘残叶尚未完全落地,便被一阵更为巨大的力量带动,成千上万的秋叶不由自主的向后狂舞,在随后赶来的一匹玉龙驹身后行成一道天然屏障。若霞知道赵云追了上来,索性勒住马缰,傲然回望。夕阳为大地抹上一层胭脂色。霞彩染红了半个天。或明或暗的霞光象一片红色的海面。夕阳下的若霞,宛若玉人。玉龙驹奔到若霞面前,立足长啸。若霞转过身,轻扬起眉毛:“你为什么追我?”赵云没有回答,他翻身下马,遥望天边一片残霞。“为什么大汉的天空下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为什么我名为汉家公主,却生活的象个流民?为什么连一个村夫都可以指责我?为什么?”若霞忽然悲愤的喊道。赵云回过身,默默注视着她,一言不发。“你为什么不说话?”若霞又急又气,朝赵云大声吼道。赵云微微皱眉,有些厌烦的转过身,不再理她。若霞万没想到赵云会如此对她,一股无名之火迅速冲上头顶,她恼羞成怒:“赵子龙!你居然敢对我的话听而不闻!”说着举起手中马鞭朝赵云挥去。赵云回手攥住若霞手腕,鞭子停在半空中。赵云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冷冷的道:“公主,您这小姐脾气该改改了!”若霞的手腕被他攥的生疼,一动也不能动。她本来是一肚子气,这时候见赵云发了火,也不禁有些害怕,更觉得委屈,诸多感情汇在一起涌上心头,一时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偷看了赵云一眼,见他依然冷着脸,全没了平日的温和模样,更是难过,不知不觉中,两行晶莹的泪水,沿着她美丽的面颊,无声的淌下来。赵云见她哭了,也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他连忙松开攥着她手腕的手,微张双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若霞起先还是无声的哭泣,到后来越哭越觉得委屈,渐渐变成低声抽泣。赵云僵在那里,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若霞见他半天也不说一句话,想必他还在气头上。自己本受了大哥和诸葛亮的气,心里就委屈,万没想到又惹恼了赵云。堂堂大汉公主今日遭受如此冷遇,她只觉得偌大天地间竟无自己立足之地,和大哥风雨漂泊了这么多年,过的简直还不如一般人家的女儿,受了委屈更是连个诉苦的地方都没有。若霞越想越伤心,索性把这些年的苦闷一股脑全发泄出来,直把她哭的梨花带雨,珠泪芬飞。若霞边哭边从袖中取绢子,却没想到今天负气出走,匆忙中竟忘了带来,只得用衣袖沾泪。赵云在一旁见她哭的如此伤心,心里早把自己骂了一千遍了,正想着如何劝她,却见她找绢子擦泪。赵云心中一急,索性撕下一块袍襟递给过去。若霞伸手接过,只觉得这块袍襟光亮柔软,定是上好的锦缎所制。她偷偷抬眼瞄了赵云一眼,这时候霞光透过枝叶洒下一层热红,光影斜切切射下来,回映出一缕一缕淡紫色、淡黄色的薄光。火红的晚霞在天际燃烧,好象天空着了火。在绚目的霞光下,若霞并没有看清赵云的表情,只看到一个完美的剪影静立在霞彩的光辉下,似人似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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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故意不来三国论坛,天天去别处逛,看看这里对我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大。测试结果:我每日如孤魂野鬼一般,飘忽于各个网站,论坛。却总是觉得少点什么,不来这里,就有种空空的感觉,好象心被人淘走了一样~~~~~~~刚才潜了一上午,帖子还是那些帖子,人也还是那些人,看着就那么亲切,一看到这熟悉的淡黄色页面,我心里塌实多了,就象迷路的孩子找到家一样。今天很想念论坛的朋友,很怀念以前一起灌水,一起神聊MSN、找个语音聊天室斗嘴的那段日子~~三国的朋友们,你们还好吗?这几日别人问我是哪里的,我都会说是新浪三国。三国论坛,始终觉得你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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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放歌长夜浮白,简称白放歌,号放歌居士,昵称小白。原帝国人士,因喜三国,故常来串门,后竟移民至本论坛。此人天资聪颖,爱好广泛。时常与三国坛友吟诗做词,附庸风雅,倒也快活。然小白毕竟生于帝国,如今身处异地,想起家乡之风貌,不由得神往。某日,张一剑率反对党虫子、便签等人前往帝国观光,回来以后,三人难忘帝国古战场之雄壮,竟也摩拳擦掌,招兵买马,,准备开始帝国之战。小白闻讯,知一剑便签虫子均是中原之人,对帝国不甚了解,便以指导之名加入此三人战争。小白对帝国了如指掌,进入战斗,马上如鱼得水,早忘了先前约定之事,一两个回合便将三人全部歼灭。如此数日,他三人不但水平没提高,且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完全领略了中国足球之精髓。久而久之,三人再也不敢与小白交手。小白因他三人太面,也没了初时兴致。独自游山玩水,从三国论坛到三国演义,一路放歌,青春做伴。小白生性风流倜傥,潇洒不群。文能做诗,武擅帝国。文思泉涌,出口成章。此人性格直爽,若遇不平之事,必会出手相助,在论坛舌战群儒之势,大有当年诸葛之风。小白才智过人,论坛众人争先效仿,一时间小白马甲漫天飞,真假难辩。小白之偶像乃大理国皇子段誉。难怪此人为人做事多有段公子遗风。想那段公子周围美女不断,这小白也是如此,有人送小白雅号“花心小白狼”。连帝国友人都认为小白之俊美风流是受段誉影响。小白若生于古代,不是英雄,而是才子。他必会隐于山林,与佳人相伴,纵酒放歌,吟诗弄月,想来人生之快事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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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流云我喜欢看天,常常遥望空中的云。云飘过天空,不会留下一丝痕迹。云飘入心中,却会留下永恒的记忆。流云似水,似水流云。我坐在镜前,几分慵懒。清早的阳光把人照的暖暖的,另还没有退去的睡意又一点点涌来。我轻轻推开窗,让凉爽的风把睡意带走。微仰起头,阳光穿过树影花阴,洒下斑驳的光点。透过光线,我看到在蓝的透明的空中,点缀着几缕云丝。几缕淡淡的,薄薄的,不加装饰的云丝在无垠的蓝色中漫不经心的流动,渐渐的飘到一起,形成一个云团。那云团又一点点的散开,最后分散成无数的云点,逐渐从空中淡去,消失……碧空恢复了幽蓝色的宁静。但是我相信,云还会再回来。我经常这样痴痴的望天,静静的看云起云落变迁,象是在寻找什么,等待什么,虽然我知道这种守望是无效的……我总是在刘备不经意间透露的战况中寻找那片流云飘过战场的痕迹。想象着如雪如云的白袍染满了冷艳壮美的残霞;如星如电的长枪划开了阴霾迷蒙的苍穹;一朵朵梨花迅速的绽放,又迅速的凋零;长剑随手一挥,战场灰色的天空瞬间喷薄出一片鲜红的霞光;飞舞的长枪与洒溅的血花交融,迸发出一道奇幻耀眼的银光,银光闪动的瞬间永恒的照亮了我的心。多少次梦中醒来,眼前萦绕着白色的影子,心却随着远去的马蹄声徘徊在慷慨雄壮的战场上,去追寻渐渐消失在空旷远天中的一骑绝尘,似雪白衣……战场竟成了我最向往的地方。            我最盼望的就是与他在后花园不期的相遇,我最害怕的也是与他在后花园不期的相遇。每次无意间遇到那片久违的流云,心就会莫名其妙的乱跳,如何控制也掩饰不住那份略带羞涩的欣喜。但是,每到这个时候,总有一个可怕的声音提醒我:你是刘皇叔的夫人,是他的主母!这声音扎入我的脑海深处,挥不去也忘不掉。无奈的我不得不拿出端庄和矜持,摆出主母应有的样子,对他微微一拜,轻叫一声:“赵将军。”礼节性的打声招呼。而他见到我,也是抱拳颔首,一脸的恭敬顺从。这时候,我身边的灵儿一定会欢快的问一声:“赵将军好!”我能看到灵儿眼中迸出的兴奋的光芒。他朝灵儿大方的一笑,朗声道:“灵儿姑娘好!”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已经没有了初次见面时的拘谨和羞涩,却多了一份沉稳和洒脱。不穿盔甲的他,白袍轻扬,一脸书卷气,让人很难把这位儒雅不群的公子和战场上英勇无畏的将军联系到一起。            其实我很羡慕灵儿。她可以无所顾忌的表达自己的感情,她可以为他哭,为他笑,为他高兴,为他担忧;可以正大光明的谈论他,想念他;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有多深……灵儿不会奢望得到他什么,他的一个微笑,一个身影,足已让灵儿兴奋许久。能够向自己心爱的人表达爱意,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吧。而我呢?我必须压抑住自己,控制住自己,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你是他的主母!”他对灵儿可以微笑,对我却只有顺从。不!不!我不要你的顺从!那个人不是你!不是真正的你!我也想要你一个微笑!你那醉人的笑容为什么没有给我?其实,你知道吗?我也只是想要你一个微笑,只是想看一眼梦中的白衣……            即使近在咫尺,我也觉得我们之间相隔太远。抬头望着天空,我看见一片似水流云正渐渐飘远,消失在天的尽头……我终于明白,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死相隔,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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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8月23日下午3点15分。我从办公楼出来,眼见楼下站着一男一女,东张西望,鬼鬼祟祟。一旁的保安拿着对讲机已经注意他二人N长时间了。我急忙跑出去,还没等我站稳,那女子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你还来啊!!你知道我们都等你多长时间了吗?我们从早上就在王府井逛荡了,热死我们了!!就为了等你!!你现在才出来!!……………………”我一言不发,买了两瓶矿泉水,堵住了她的嘴。这女子到底是谁?怎么如此大胆?但见她穿着蓝色T恤,蓝色牛仔裙,白色运动鞋,一身导游装扮。不是别人,正是可爱熊kax_2518,简称小熊。旁边那男子又白又瘦,头发乱蓬蓬的象鸟窝一样,不用问也知道,他是Chancemos,昵称虫子。我和虫子小熊沿着王府井步行街来到卡拉OK厅。我们正点歌的工夫,便签儿来电话,说要晚一小时到。这个死便签!!我和他见面三次,没一次他能准时!而且迟到时间呈阶梯状上升,一次比一次长。愤怒ING!!!!气的我们痛骂便签。虫子甚至想出办法来说要把购物筐放到门上,等便签来的时候痛砸他一下!我们三人边唱边聊,到也快活。4点20分左右,便签又来了个电话,说已经到歌厅门口了,马上上来。等了15分钟,不见人影。从一层到五层怎么15分钟还没上来??就是爬也该爬上来了啊!考虑到便签儿有点儿路盲,我准备下去接他。正说话间,门外人影一闪,进来一灰衣男子。正是便签!!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我们都听烦了。罚他唱歌!接下来的时间变成了便签的个人演唱会,张宇,任贤奇,郑智化的每首歌几乎都唱了,直把便签累的喘不过气来!唱到中途,便签开始骚扰一剑。当时我们正在唱歌,见便签打电话,连忙把音量调小,便签说不用调小,唱你们的,紧接着又和电话里说:“你就听着就成了,别说话!”弄的我们莫名其妙。一会便签挂上电话说一剑都糊涂了,我等狂笑不已。骚扰完反党书记,该骚扰新盟盟主了。拨通阿飞电话,这个阿飞说话永远是半死不活的,还口口声声解释说:“我已经说话很大声了。”他反复对我说四个字:“公主唱歌!公主唱歌!”气的我忙挂上电话。最后骚扰的是夏景无限,夏景看我们玩的这么开心,真恨不得马上飞过来,呵呵。说实话便签唱歌真的很好听,颇具沙哑派的风格。唱完歌我们去吃饭。是一家川菜馆。这其中又多了一个人,就是我的同事,也是论坛的坛友潇湘子1224。我们五个人可热闹了。先是小熊盛汤是不小心将豆花洒到了便签袖子上,便签当时的怪样子令我想起儿时的一首歌《我是一个粉刷匠》。然后我等开始唠叨起孙策来,这个家伙本来说今天要来北京和我们一起聚会的,结果这笨笨记错日期了,应该明天到北京。气的我们都说不见他!席间我和小熊开始大夸便签儿。因为我们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3月份,那时的便签头发有点长,还留个小胡子,颓废之及。今天的便签剪了个刺儿头,胡子也刮了,看着又年轻又精神(当然是和他以前比)。便签和虫子在网上互相殴打,吃饭也不嫌着,又吵又闹的。这两位男士的饭量小的可怜,上次便签见识了我吃肥牛的疯狂,今天他又见识了我的同事潇湘子的大胃行为!潇湘子中午逛街没吃饭,晚上饿坏了,几乎把一桌子饭菜都包圆了,直把虫子便签看的目瞪口呆,大长见识。后来大家总结出原因,之所以我和潇湘子如此能吃,主要是因为深受日本公司的虐待,由我们两个的饭量可以看出日本人的狠毒!唉,命苦啊………………!原先计划吃完饭就结束的,但是大家都没尽兴,于是又去打游戏。便签买了一百个币让我们玩。玩到最后,大家看上一种对玩的游戏,我们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是每人拿个微缩飞碟一样的东东打一个小圆盘,打到对方桌子缝里就算赢。开始便签虫子让着我们,都用左手和我们玩,而且出招文明,并不凶狠。到了便签和虫子对打的时候,战争才真正开始,他二人互不相让,招招要命,步步难防,极为精彩。吸引的周围站了一圈人观战。玩到9点40分,我们觉得时间太晚了,准备回家。这时候我们手上还有20多个币,我和潇湘子来到服务台退币。没想到人家不退!说什么卖出去的就不退,而且我们已经结帐了,不能退,让我们明天再玩。我和潇湘子一副可怜相的求人家给退了,对方死活不同意。最后被我们给缠的没辙了,让我们在门口把币给卖了。我们没办法,只好站在门口卖币,引的路人纷纷观看,丢人ING!好容易把币都卖了,我把卖币换来的27块钱交给便签。这家伙正心满意足的看人家跳舞呢!对这钱的来历也不闻不问,气愤ING!!!晚上10点,我们都该回家了,虫子也该回黑龙江了,真是有点舍不得。有人说网友间容易见光死,我们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越玩越开心。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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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坛子里面,人人都知道飞将军吕布是个游戏通,任何与三国游戏相关的攻略,地图,秘籍什么的,他都了如指掌。其实,诸位有所不知,张公一剑是个不折不扣的游戏狂人。记得去年年底,我刚刚和张一剑认识,新装了MSN,每晚必要聊上一会儿。每次见面,我都会问他:“一剑哥哥,干什么呢?”张老板永远回答我三个字:“斗地主。”后来我也不问了,知道他肯定是在斗地主。没过几日我和他开始用语音聊天。那段时间经常是开着语音一两个小时谁也不说话,他玩他的,我干我的。忽有一日,我正在论坛专心潜水,突然间,听得耳迈里传出一阵怪笑,我大惊,忙问:“剑兄为何发笑?”一剑笑声不断:“吾不笑别人,专笑***无谋,***少智。吾现在臭牌一副,若在此时,他二人联手专心对吾,吾必输矣。”一剑笑声未落,忽然又发出一声惨叫,吓的我一身冷汗:“剑兄为何大叫?”一剑痛苦的说道:“吾输掉此局,损失数十分矣。”后来我让一剑陪我一起打麻将,一剑欣然同意。我这人天生臭牌篓子,在联种的分数已将近负600分。一剑每次都坐我上间,出牌时候,他老是问我你需要什么牌?我给你出。开始我不好意思,就和他说你别管我了,自己留着吧。日子长了,我见他如此诚心诚意,颇为感激,也就不和他假客气了。他再问我要什么牌时候,我就直接说:“三万!!五条!!”没想到一剑一听这话,马上给自己找理由,什么我没有三万,五条不能给你,我还有用等等。我一听,顿时傻眼,无言……一剑在联种的时间大概持续到今年3月。3月以后,他开始接触英雄无敌。这是个联机游戏。最早是一剑,欢乐英雄,便签儿和狂妄的兔子四个人玩。这四人还自称是四大英雄,其他人背后都叫他们四大狗熊。那时我每晚一开MSN,就会看到这样一副景象:四个人的显示均是离开,过一会儿,先出来休息的人就会向我汇报前方战况,一般是一个人一种说法,无非是夸大自己贬低敌人,我也分不清真假对错。最逗的就是一剑了,他和我用语音,由于说话比打字快,所以比其他人有些优势。如果他赢了就会对我说:“***明明是输了还不服气,耍赖皮。”如果一剑输了又会这样对我说:“我怀疑***在作弊,否则他的英雄怎么会这么厉害?!”后来欢乐英雄不怎么玩了,于是就变成了反对党内部练兵,看他们三人打的你死我活,真是开心ING:)据悉,这几日是反党内部放假,便签儿陪女友,兔子去旅游。张老板苦无对手,玩起了三国8,开始与电脑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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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张一剑是在去年12月。那个时候我刚到论坛,对论坛里的一切都一无所知。经常发帖子问一些“什么是马甲,斑竹是干什么的,世纪三国是什么地方”等弱智问题,有时问的我自己都烦了。那时候我的每一个问题帖子下面,准会有张一剑的跟贴。他会非常详细的解释我的问题,一遍遍贴论坛管理办法,不厌其烦。跟贴,加贴,马甲,潜水,冒泡等初级问题都是一剑教我的。在我想象中斑竹应该是非常严厉和不好接触的,但是一剑就象大哥哥一样亲切,让我不由得对三国论坛产生了好感。没过几天,我写了一篇文章叫《蜀汉草业集团之流浪篇》。那是我刚刚尝试在论坛发文章,自知文笔拙劣,生怕被别人扔臭鸡蛋。我现在仍然清楚的记得,那篇文章只有一个跟贴,就是一剑写的,两个字:精品。这个可能一剑自己都忘了。我知道这是一剑对新人的鼓励,但那两个字还是另我兴奋了好几天。它给了我信心,也给了我继续在三国论坛发表文章的勇气,如果没有一剑那个跟贴的鼓励,也不会产生我专集里那些文章,虽然都写的很烂,我还是要真心对一剑说一声:谢谢:)后来和一剑有些熟了,才发现他是如此热情和有耐心。他告诉我什么是MSN,然后把安装程序传给我,又一点点教我如何安装,如何通过验证,如何改名字,弄的最后我都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了。一剑是论坛最敬业的斑竹,加精品的事情几乎被他包了,一天中一半时间都在论坛,让广告无处藏身。一剑是典型的好好先生,温文而雅,谦逊平和。隐隐透出江南名士独有的清雅安逸。当年华山论剑,王重阳天下第一,无人能及。论坛上,能配的上“中神通”称号的也只有张一剑了。仔细想想,他真的很象王重阳。王重阳创立了全真教,张一剑创立了反对党;王重阳一生抵抗金兵侵略,张一剑一生抵抗新盟侵略。掬一壶清酒,洒一袖清风,在庸乱人世流露出超脱于物的君子之风,高尚而不失平凡,惬意而不失自然。 一直把一剑当成兄长,当成哥哥。我常常想,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位哥哥,那一定很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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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消息传来的时候,紫燕正在舞剑。当时的曲子是哥哥亲自谱的那首《梦江南》。伴着那婉转的琴声,紫燕会想起许多年前,在长满青草的小溪旁,哥哥坐在草地上,愉快的吹着木笛,自己围着哥哥不停的转,拍着小手又跳又叫的情景……童年总是最值得留恋的,现在,紫燕明白了这首《梦江南》的含义,它是哥哥心中的梦。在梦中,有母亲温柔的摇篮夜曲,有父亲慈爱的谆谆教诲,又家乡清甜的甘美山泉,有林间欢快的鸟语花香……                                  二初春的柴桑,带着阵阵寒意的冷风吹的紫燕不停的发抖。紫燕跪在哥哥的灵前,双目呆呆的望着哥哥留下的古琴,一言不发。紫燕知道,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弹奏《梦江南》了。而紫燕梦中的江南,也会随着哥哥一起消失。消失在天际,在云端,在凄冷的风中,和迷蒙的雨中……                                  三与他相逢,是在午后的郊外。紫燕平生最喜欢做件事,一是舞剑,一是打猎。每天下午,紫燕都要去打猎。这天,紫燕看到了一只麋鹿。她拉满弓弦,直射过去,麋鹿应声而倒。紫燕兴奋的奔过去,却发现,麋鹿身上射有两支箭。一支是红色的,那是自己的火烈箭。另一支是银色的,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紫燕吃了一惊,她拔出那支银色箭支,不停的端详。她看见在箭柄处,刻有一个小小的“赵”字。紫燕转过身来,发现身后站着一人,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她知道,这人就是银箭的主人。“你姓赵?”那人没有回答,只是赞道:“姑娘好箭法呀。”“你不是东吴的人吧?”那人仍然没有回答,又赞道:“姑娘好眼力呀。”“你是陪刘皇叔来东吴招亲的赵子龙将军吧。”那人还是没有回答,同样赞道:“姑娘好聪明呀。”紫燕笑了,子龙也笑了。郊外漫山开满了的海棠花,映着紫燕的笑脸如朝霞般灿烂……                                  四之后的许多天,紫燕天天看到赵子龙。那时侯,刘皇叔已经与郡主孙尚香结亲。赵子龙无事可做,只能以打猎解闷。住于安乐城中的子龙,好象被缚蛟龙,被困猛虎一般。紫燕深知武将最忌讳的是娇养。她趁子龙不防,突然将子龙腰间所配的青冈宝剑夺到手中。子龙不解其意,惊问紫燕缘由。紫燕低头浅笑,说道:“久闻青冈威名,故此想见识一番。”子龙大笑:“姑娘喜欢,就将它送与姑娘好了。”紫燕忙将宝剑还与子龙:“我本是说笑,将军何必当真呢?”说着,亲自把盏,为子龙斟满酒杯。子龙微笑不语,一饮而干。几盏过后,子龙微醉。想到自己多日未见主公,心中焦虑,向紫燕诉出烦闷之情。紫燕听完,安慰子龙道:“将军莫急,我与郡主一向交好,明日我就去找郡主和皇叔告诉他们你的思念之情。”子龙大喜,忙作揖道谢。忽然间,子龙猛然见到紫燕腰间所配荷包,想起临行前军师所给的三个锦囊,如大梦初醒,来不及与紫燕告别,飞身远去……                                  五那一别以后,紫燕再也没有见到子龙。子龙已经同刘皇叔一起回荆洲了。紫燕知道,子龙志在四海。子龙的世界属于荆洲,属于战场,而不属于她这只江南的燕子。从此大江茫茫两相隔,痴情燕女望穿江水寸断肠。                                   六哥哥去世,紫燕听说诸葛亮为哥哥吊孝,陪他来的正是子龙。一时间,多少如烟往事上心头。傍晚,紫燕孤身一人来找子龙。当她经过诸葛亮的房门前的时候,屋中传来了紫燕熟悉的琴声。正是那首《梦江南》。紫燕惊喜万分,推门而入。诸葛亮正坐在窗前,抚琴低吟。紫燕双目含泪,缓缓拔出配剑。随着琴声,紫燕长剑飞舞,羽裳轻飘。紫燕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代,又看到了吹着木笛的哥哥和又蹦又跳的自己……                                   七突然间,“铮”的一声,古琴七弦皆断。诸葛亮抬头一看,不由得大惊。但见紫燕胸膛插入一口宝剑,剑柄赫然刻着“青冈”二字。一旁,子龙抱着奄奄一息的紫燕,又悲又怒,泪如雨下。“你为什麽要这样做,为什麽要害军师?”子龙痛苦的向紫燕怒吼着。“子龙”诸葛亮叫道:“她没有恶意,只是听到我会弹周郎的曲子,来舞剑助兴的。”“啊”子龙顿时觉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崩溃了,他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一口鲜血直喷出来。紫燕颤抖着伸出玉手,想为子龙擦净嘴角的血迹。子龙抓住紫燕的手,任悔恨的泪水沾湿衣襟。紫燕强笑道:“将军,紫燕不恨将军,死于将军剑下,是紫燕最好的归宿。”话刚说完,子龙但觉臂弯一沉,从此红颜一去不复返。                                                                          八午后的郊外,荒野上又添一座新坟。坟前,几只燕子不停的哀鸣,久久不去。子龙将周郎留下的古琴和自己的青冈剑放于坟前,遥望着不远处漫山盛开的海棠花,眼眶微湿,想起第一次相逢也是这样的午后,这样的阳光,这样的海棠花……                                    九荆洲的赵子龙府上,种满了海棠花。每到海棠盛开之时,赵府花香袭人,总会引来成群的燕子久久徘徊,绕梁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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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周郎             周郎之美,美在不凡。他的儒雅风姿,他的翩翩风度,使他成为一位温文而雅的江南才子。擅音律,精书画的周瑜,即使生于乱世,也可保留着自己的个性与真实。相貌俊美如画的他,可以在夕阳下,面对滚滚江水,抚琴低吟,似人似画。那一刻,所有的你争我斗与阴谋诡计都会在琴声中褪色消失,只留下宁静与安详,纯真与和平。正所谓“曲有误,周郎顾。”足见其在音乐上的造诣。柔情似水的周郎,配上江南美女小乔,这对郎才女貌的贤伉俪,当时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在军阀纷争的三国时期,周瑜好象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清新自然,潇洒飘逸。只可惜天妒英才,才华横溢的他,最终会留下“即生瑜,何生亮”的遗憾。英年早逝,这不但是东吴的损失,同样是三国的损失。  锦马超      能够将曹操追的割须弃袍,狼狈不堪的也只有马超了。西凉的大漠关山造就了粗犷豪迈的热血男儿。生在西凉的他同样是眉目如画,可是与周瑜的细腻不同,他的眼神是刚毅的,无时无刻不流露出少年人的冲动与豪气。他的理想也是简单的,为父报仇。为了这个理想,他付出了自己的一生。如果说周瑜是南方的雨燕,马超则是大漠的苍狼,勇猛凶狠,永不服输。没有人能够了解苍狼望月悲翱的孤独与痛苦,也没有人知道马超内心的忧愁与苦闷。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也许会失败,但是他必须去奋斗,为了父亲,为了理想,奋斗一生,哪怕是丢掉性命。虽然他没有聪明才智,也没有窃国野心,但是,当大漠的苍狼消失时,人们也会为他感动,为他永不服输的精神感动。英吕布“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头戴束发金冠,身穿五花战袍,手中方天华戟,胯下赤兔宝马的吕布,从一出场就是位英气十足的美将军。他的武功天下第一,虎牢关三英战吕布,可称三位英雄的刘关张又能将他如何?他的相貌英俊之及,凤仪亭吕布戏貂禅,这段风流浪漫的故事至今还被人们津津乐道。他本是洁白的美玉,却被一块乌黑的瑕疵给毁了。见利忘义,忍贼做父,他的眼中没有忠贞与正义。外表俊美的他,内心却腐烂肮脏。于是他有过虎牢关的辉煌,也有过白门楼的落魄。他得到了金钱与美女。却丢掉了良心与道义,这一点,他至死也不知道。他身上的污点伴随了他的一生,也毁了他的一生。 帅赵云   一身白色素罗袍,一杆亮银飞龙枪,赵云给人的感觉,淡淡的如一片过眼云烟,轻轻的如一抹落日斜阳,从不张扬,从不可意表现,却让人难以忘怀。他的举手投足流露出的是耐人寻味的帅气。面对敌人,他可以枪舞如飞;面对爱人,他可以柔情似水;面对朋友,他可以两肋插刀;面对恩主,他可以舍生忘死。战场上的他,更是高大威武,神异非凡。赵云不仅有盖世的武功,过人的胆识,非凡的智慧,英俊的面孔;更有周密的心思,冷静的头脑,平和的心态,高尚的人品。象赵云这样的一员大将,实在难得。他就好象天上的一颗星,虽然并不明亮,却永远都在发光,即使再过千百年,光芒依旧是照的最远,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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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知道赵云是有名的常胜将军,且一生之中从未受过伤,但是有一个秘密, 却是鲜为人知的……长坂坡一战,赵子龙杀了个七进七出。在这一场战斗中,子龙不幸划破手指(仅仅是一层皮),这也是他唯一一次挂彩。回到自己府上,赵夫人(不知是WHO)看到,十分心疼(掉块皮就心疼),忙叫人给擦药。两天之后,伤好了,却留下了一块及小的疤,赵夫人知道赵云是个追求完美之人,对自己要求非常高,绝不允许自己有什麽缺陷,这块疤留在手指上,子龙一定不愿意。于是,赵夫人想了一个主意,在赵云生日这天,她送给子龙一份礼物,是个金环,套在子龙有伤疤的手指上,正好遮住了疤痕。从此,子龙戴着这个金环,一生也没摘过,而他曾经受过伤的事情也成了永久的秘密。后来,人们给这个金环起了个好听的名字——戒指。于是,子龙和他的夫人就成为了世界上最浪漫之物——戒指的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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