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一下~~~~~   秦殇 ——引子  上郡峰高山陡处,马蹄具响,震耳欲聋。惊得漫山草木虫兽齐望去,却不见人影,只见得马尾托起一阵长长的扫把。随着扫把奔腾的反方向看去,朦胧的视野中探出几点光芒。如乌云急骤的长空中忽然探出一片月牙,身浸一潭死水中突然仰头望见几点星光一般。月牙透彻明亮,星光灿烂耀眼,尽管埋于乌云中,隔着一层浊水,但仍不失一点光芒。那月牙,那星光,是阳光斜射金铠所反射出来的。愕然,悠扬一声从尘雾中冲出,刮起一阵“郑风”。“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那吟唱之声激昂洪亮,却把婉约动听的郑风唱得另外一种味道。“公子,臣蒙恬远望山岭,一片昏黄之色,何来扶苏草木之景?”漫漫烟尘之中,传来调侃之辞。“蒙将军说的是……”吟唱之人话语低沉,说罢便沉默了。他,便是我们的主角,大秦始皇帝政的长公子——嬴扶苏。而问话之人,便是嬴扶苏在军事上的老师,秦大将蒙恬。扶苏沉默,不是因为他无话可说。相反,透过他沉默的表情,是他激动无比的内心……这两年来,扶苏早已数不清自己在脚下的这片戈壁上乘马狂奔过多少回。一次一次,披坚执锐的将士冲锋陷阵。一次一次,劲弩强弓如雨倾盆。一次一次,风像抽丝般抹去战斗后的一切。一次一次,一望无垠的疆场上频添了几个游荡的鬼魂。闭上眼睛,那场景在脑中浮现,一幕一幕就像扶苏十年未归的咸阳家中的草木盆景、儿女情长一样朦胧不清。但是厮杀的场面却真真实实的存在。就像扶苏睁眼就能望见蓝天白云一样清清楚楚。他望着左边的矮坡,想起去年在那里的那场战斗。又低头向深谷俯视,几堆散乱的白骨,在沙砾之中若隐若现。向前瞭望,太阳在天中照射着戈壁,仿佛海上生明月,明月洒银光的景象。海上渔火渺渺,戈壁上亮点斑斑。那或许是匈奴人撤退时所丢弃的弯刀发射日光所点起的明灯。苍鹰、毒虫、蛇、骆驼刺、征夫,或许是这里仅有的几种活物。如此荒凉的景色是这里独有的。如果没有白云在天上飘动,会让人以为这里的时间已然凝固。如果没有蓝天来与黄土做伴,会让人望着眼前的景色以为是一整张麻布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如果没有北风弹奏着土石间的缝隙发出天籁之声,那么身处此地的人还会听到什么呢?扶苏边御马向前边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景象、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匈奴已经被秦军赶出河套地区了,而作为监军的公子扶苏也立有大功。二十六岁的他,或许还不太能泰然处之。他的心中充满了骚动。他这个气盛的少年在想,可能这次离开这里后就很少有机会再回来了。因为他没有必要再回来面对匈奴。在他看来,匈奴的败退是彻底性的。他没有必要留恋什么,因为未来的诱惑力远强于过去。这次父皇召他归京,一定是要褒奖他和上郡秦军的战功。也许,父皇还会给予他一份特别的赏赐……想到这里,扶苏的脑中浮现出尧舜禅让的场景……“公子,臣有一事不解。”蒙恬一挥缰绳,从扶苏身后赶上,与扶苏骈驾问道。正在沉浸在兴奋之中的扶苏一惊,急忙转头,却又故意装出一幅镇静的表情。两人并驾,相互对视了片刻。扶苏观察着蒙恬的脸,依旧是那样,鬓发和发髻埋在盔胄之后,露出的是一小片土地。一座山脉南北走向,挺拔巍峨,山脉越向南越高。行其上,眼见太阳已是咫尺之遥,伸手探去,还差一点。再迈一步,本以为已手触天屏,猛然间,却跌下悬崖。悬崖之下,一片泥滩,草木整齐,好像园丁剪裁过的样子。再抬头放眼望去,十亩方塘。池塘对岸,还有一片矮松。这张脸,透出一股刚毅、坚强,又不会给人莽撞、野蛮的感觉,使人信任。扶苏问道:“噢……蒙将军为何事所困?”蒙恬微微咧起嘴角,唇上厚重的八字须也随之挑起:“臣不解扶苏公子正为何事欣然自乐?”蒙恬说话还是那么直率,有时又有些刺耳。扶苏刚想回答,却欲言又止,他微微一笑,用一种故弄玄虚的语气说道:“扶苏正思……蒙将军为相之事。”“哈哈哈哈……”蒙恬高声大笑,猛然间又沉下了声音,“是在思索立嗣之事吧。”“啊?……”两人又对视片刻,不约而同的齐声笑起来。扶苏的笑声仍在回荡,蒙恬的笑声已作罢。“大喜过望,乐极生悲。”蒙恬的话带来一阵冷意,将扶苏的笑容冻结。“蒙将军何出此言?”“公子,恕臣直言,此次圣上命你我归京,虽是加官进爵,然不可心浮气躁。公子为嗣,身肩之责重大。如今匈奴虽败,然尚未土崩瓦解。公子主天下事之后,除匈奴之患乃第一重责,此时不可因敌败退而骄傲轻敌。权重,责亦重,公子不可只顾欢喜。”“扶苏知晓……昔日周有周公旦辅成王,我大秦将有丞相恬辅公子扶苏。”扶苏慷慨吐出肺腑之言。蒙恬的劝谏,没有使扶苏感到太大的压力,因为他现在满脑都是自己将来端坐在阿房宫正殿中央、俯望满朝文武的景象。他甚至已经开始筹划起自己登基后的政策了。他发誓,自己定要做一个非凡的君主,开疆辟土、威震天下。他仿佛已经听到了塞北剿灭蛮夷的军队向战场开进的脚步声、阿房宫内各国使臣对他的叩头臣服之声和大街小巷百姓对他的欢呼、称赞之声了。他心中的热火,即使倾盆大雨,也无法浇灭。   跃过一个山头,出现一块界碑。“白于山”三个篆书赫然刻于其上。一排线隔开了天与地。长城,已经出现在了扶苏的视野当中。  扶苏猛一勒马,停在了界碑旁。他静静的呆住了片刻,脑海中浮想联翩。低头看看身下的驰道,几排马掌印若隐若现,好像十年前扶苏顺着这条路向北行去的场景就在眼前。抬头瞅瞅青天,一片云朵在天上徘徊,好像已经走了十年。环顾四周,望见十年前那颗高大的苍柏依旧挺直着向天。一切,好像没有变。顿时,扶苏差生了一种幻觉,好似他昨天出关戍边,今天就凯旋归来了。  可是这幻觉在刹那间就消逝了。扶苏发现自己,两年前那个年少气盛还略带稚嫩的少年,已经长成了果断勇敢,可以冲锋陷阵的壮年了。他现在突然明白了,虽然当年父皇是因为自己力谏不可焚书坑儒而一怒之下将他派到上郡作护军的,但是父皇还有自己特别的考虑。因为玉需要雕琢才能成器,人需要磨练才能成才。而君主只有在疆场上纵横驰骋从而磨练自己,才能变得刚强坚韧。两年了,扶苏终于回来了,现在该是他向父皇、向天下证明自己的时候了。说罢,扶苏猛一挥马鞭,发泄着心中的激动,跃马奔向驰道前方,朝着他中原的方向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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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晚会哈~~~~~~~~开场曲目:歌唱祖国  演唱者:张氏三兄弟、韩暹、张鲁主唱 众黄巾弟兄伴唱 幕布拉开,四位主持人登场~~~~~~~主持人名单(从左向右):刘琮 刘禅 刘琦 刘璋节目:歌曲:《保卫黄河》       演唱:董卓、孙坚、何进、卢植、皇甫嵩、朱隽等节目:木偶剧《三个和尚》       操纵者:刘、关、张节目:歌曲《断点》       演唱者:张、侯、曹、蹇等节目:歌曲《四面楚歌》       演唱者:何进节目:歌曲《嘻唰唰》      演唱者:董卓、李儒、李肃、吕布、丁原节目:单口相声《逗你玩》      表演者:陈宫节目:组乐       《半兽人》演唱者:华雄、吕布       《敬酒歌》演唱者:曹操       《一对一》演唱者:张飞、吕布       《黑眼圈》演唱者:张飞       《豆浆油条》演唱者:张飞、关羽       《算“你们”狠》演唱者:吕布节目:歌舞《红红火火过大年》       表演者:洛阳周边居民节目:歌曲《爱的奉献》       演唱者:韩馥节目:歌曲《爱情三十六计》《孙子兵法》《冲动的惩罚》       演唱者:孙坚节目:杂技《九连环》       表演者:王允、貂蝉节目:歌曲《好心分手》       演唱者:董卓、吕布节目:歌曲《同一种调调》       演唱者:青州百万乌合军节目:歌曲《以父之名》       演唱者:孙策、曹操节目: 小品《钟点工》    张邈、陈宫 双簧 钟点工曹操 饰 赵本山节目:杂耍《夺绣球》       表演者:李、郭、樊、张节目:歌曲《真命天子》      男声:汉献帝      女声:曹妃、董妃节目:革命歌曲《南泥湾》    演唱者:枣祗、韩浩节目:歌曲《“一眼”万年》    演唱者:夏侯敦节目:歌曲《困兽之斗》    演唱者:吕布节目:歌曲《小镇姑娘》      演唱者:刘备、糜竺、糜夫人节目:歌曲《假面的告白》      演唱者:关羽节目:儿歌《两只老虎》      演唱者:颜良、文丑附歌词: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 死得快 死得快        这一只没有脑袋 那一只也没脑袋 真奇怪 真奇怪节目:歌曲《长相思》       演唱者:刘、关、张节目:组乐《祝你平安》(叹孙策)演唱者:郭嘉《背叛》演唱者:许攸《十面埋伏》琵琶演奏 :荀攸《一路向北》演唱者:曹操节目歌曲《东北人都是活雷锋》        演唱者:公孙度附歌词:老郭随军去东北,挂了姓袁小子耍流氓, 跑了多亏一个东北人,送到辽东缝五针,好了老曹请他吃顿饭,喝的少了他不干,他说:俺们那旮答都是东北吟,俺们那旮答特产脑白金,俺们那旮答猪肉炖粉条,俺们那旮答都是活冯亭.俺们那旮答没有这种吟,打了败仗哪能逃跑捏,俺们那旮答盒里有皮球,这皮球它是颗狗头~~~~~~.(白)仑直,上人头节目:歌曲《妈妈我爱你》     演唱者:徐庶节目:小品《卖拐》      诸葛亮 饰 大忽悠      刘  备 饰 范厨师      黄月英 饰 大忽悠妻节目:歌曲《第一次》     演唱者:诸葛亮节目:歌舞《壁虎“慢”步》    表演者:刘备军、新野民众节目:小品《卖车》     诸葛亮 饰 大忽悠     东吴众谋士 合饰 范厨师     黄月英 饰 大忽悠妻剧情简述:由于没钱买酒,村夫打算忽悠一下吴国。东吴众谋士对村夫研发的脑筋急转弯不知所措,村夫终将其“厕”推销给了孙权~~~~~~~~~~~节目 歌曲《被风吹过的“冬”天》《东风破》   演唱者:诸葛亮、周瑜节目:相声《夜行记》   逗:曹操捧:众孙刘将节目:魔术《大变活人》   表演者:曹仁、周瑜节目:小品《昨天 今天 明天》   刘备 饰 黑土   孙尚香 饰 白云   吕范 饰 崔永元节目:歌曲《断了的弦》  演唱者:周瑜节目:杂技《装相》   表演者:诸葛亮节目:歌曲《发如雪》   表演者:黄忠节目:歌曲《逆鳞》   表演者:魏延节目:武术表演《舞剑》  表演者:张任、刘璝、泠包、邓贤、刘封、黄忠、魏延……节目:舞蹈《铁臂金刚》  表演者:许褚节目:小品《鸡毛信》  表演者:曹操、韩遂节目:民俗歌曲《山路十八弯》  演唱者:张鲁节目:儿歌《好孩子不哭》   表演者:江东群童节目:歌曲《海盗》   演唱者:甘宁节目 小品《如此包装》   华歆 饰 巩汉林   曹操 饰 麻辣鸡丝节目:相声《五官争功》  刘备 饰 人 关羽 饰 凤眉张飞 饰 虎眼诸葛亮 饰 贫嘴马超 饰 象鼻(总被别人牵着不长才怪)黄忠 饰 聋耳节目 歌曲《六月的雨》   演唱者:于禁节目:歌曲《候鸟》(时而联蜀抗曹,时而助魏攻蜀)     演唱者:孙权节目 歌曲《笨小孩》   演唱者:陆逊节目 小品《心病》   曹操 饰 范伟   华歆 饰 范伟妻   华佗 饰 赵大宝节目 小品《矿难》   演唱者:张飞节目 歌曲《一场游戏一场梦》   演唱者:刘备节目 歌曲《星晴》   演唱者:曹植节目 儿童剧《报数》  表演者:南蛮七小儿节目 歌曲《爱情悬崖》   演唱者:张苞节目 木工表演   表演者:诸葛亮节目 歌曲《消失的城堡》演唱者:诸葛亮古筝、两名书童领唱、牧牛放羊扫城门倒夜香者配唱节目 歌曲《妈妈的话》   表演者:姜维节目 歌曲《木乃伊》   演唱者:诸葛亮节目 小品《治感冒》   表演者:司马昭节目 歌曲《一个人的战役》     演唱者:文鸯节目 歌曲《大舌头》   演唱者:邓艾节目 儿童歌曲《大头儿子小头爸爸》  演唱者:刘禅、刘葚节目 歌舞《走进新时代》   演唱者:司马炎、刘禅、孙皓结尾草草收笔,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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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爽拖动着湿漉漉的衣衫上了岸,弯着腰轻步向前走着,恐怕那三名神秘人发现他。他沿着河岸走着,经过那破碎的船,钻进那三人走进去的树林中。这林子只有不到百棵树的样子,刚一进草丛,荀爽便看到了它的尽头。虽然看不到尽头树丛后的东西,但是荀爽却能听到汉水在其后流淌着的声音。河岸离荀爽躲避的草丛只有不到四十丈远。而二者中间是片较开阔的土地,但是其间杂草丛生。月亮从乌云中露出了她的脸颊,使得一丝的月光洒向大地,才让荀爽更加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杂草之中,两个身影若隐若现,还传出什么说话的声音……荀爽躲在高草之中,摒住呼吸,恐怕二人发现。但此时令人奇怪的是,方才的三人只剩下两人,莫非有一人逃走了?!正当荀爽一边听着二人的喃喃声边思索着的时候,他的后背感到一种感觉,那种感觉似乎是有人拍抚他使他感到的……荀爽大吃一惊,他的后背猛地发凉,冷汗从额头上留下来,淌过他的下巴,引起阵阵瘙痒。“难道是那第三个人?!”荀爽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来,不知所措,但是他也不敢惊叫半声,唯恐另外那两人发现他。荀爽转过他那已略发僵硬的脖子,用慌乱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人。眼前这人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阴暗分明,似乎长得与往常不大一样……荀爽终于能松了口气,因为刚刚拍他后背的那人是王援。虽然荀爽慌乱的心情稍有缓和一般,但是他还是怀着一种惊恐的感觉。王援见荀爽,假说道:“大人,你怎么才上来呀?我都游上来半天了……”“你是武者,我怎么能和你的速度一样……”“是呀……对了,大人,我刚才一直躲在草丛中,只见那三人离开了一个……”“哦?”“对,我看那离去之人拄着一支拐杖,走道有些蹒跚的样子……我想是一位老者吧……”“哦?老者?莫非……王援,那老者向哪里走去?”“他就朝着上山的路走去了呀……”“那他一定是机变山上的人……那他离去之后那两个人呢?”“他们两个一直神神秘秘的站在那里,我看见他们摘下了用于蒙面的布,说起了话……”“果然可疑,如果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不会蒙面的……他们说的什么?你有没有听到?”“因为草间有蛐蛐在叫,所以他们的话我没有听清。不过我听到了几个字……”“什么字?”“楚国、王翦还有‘封’什么的……”“哦?他们说这些为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呀,大人。不过那我们现在如何做呢?”“不可冲动。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他们是什么身份,况且这青虚书院虽然是经学之地,但是也是卧虎藏龙,我们不可轻易触动。”“嗯……”“不如咱们先在这里按兵不动,看看他们动向如何……”两人继续潜伏在草丛中,观察着那两人。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种细微的声音传入了二人的耳中。但是由于两个人把全部精神都投入到了观察那神秘人之上,以至于他们没有注意到这声音的存在。突然,一个褐色的细物出现在王援的眼睛里,这东西仿佛还在吐着什么……王援忽然大惊,他意识到了那是一条蛇,而那条蛇正在缓缓爬向荀爽身上……王援顾不了什么了,只是下意识的惊呼:“大人!小心!”说罢,他挥手便抓,一把将那蛇抓住,猛地抡起,又不顾一切地将它甩到数丈外的草丛中……荀爽大惊,不仅仅是因为他险些被蛇咬到,还因为王援的声音引起了杂草中那两人的注意……那两人一听见声音,便如惊弓之鸟般急忙蒙起面,一个箭步向荀爽冲来。他们的手中依稀可见两把透过月光显得凄厉无比的短刀……荀爽慌了神,面对着迎面杀来的二人,他不知如何应对。以至于他颤抖的双腿不能站稳,‘砰噔’一声,荀爽躺在了地上。但是就在猛然间,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降临了。他略回过头,给王援瞥了个眼神,让他闪到树后,不让那两人发现。王援刚刚躲到树干后面,把身子蜷缩起来,就听见了一阵疯颠似的呻吟声:“翠阳呀翠阳,你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这声音是荀爽发出来的,他缓缓站了起来,醉酒了似的晃三晃,一下子又躺在了草丛中。不知怎的,他开始假戏真做起来……是呀,失去了童年好友的悲哀是不能让他忘怀的,而且一旦提起就会让他眼角发湿……那两人手持短刀,本想奔上来杀掉来人,可是当他们看见昏醉的荀爽后,却犹豫了……荀爽一边装着样子,一边借机会用眼睛瞟一眼两人的表情。荀爽的心跳得很厉害,仿佛要蹦出来一样。他不安的心情正如那两人一样。那两人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动手,因为他们顾虑的不仅仅是荀爽喝醉了酒,而且还担心荀爽的死可能会使他们惹祸上身……两人对视着,唯一露出在外的双眼进行着交流。他们忽而瞥眼,忽而瞪眼,在荀爽面前对视了好久。“你们……你们两个是谁?”突然,荀爽冲着他们两人说道。这两人惊慌失措,手上的刀随着身体颤抖着。“你们是谁呀?啊?啊?!”荀爽胡乱叫道,“郢……荆……哈哈哈哈!”这两人越来越惊恐,终于,他们的眼神从犹豫便成了坚毅。猛然间,两道白光直奔荀爽而来。此时,荀爽意识到虽然他假装醉酒没有被二人识破,可是却逼急了二人,或许是他的什么话引起了二人心中最敏感的那一部分心情……但是现在,两把锐利无比的刀朝他而来,让荀爽的惧怕之心马上就要爆发……可是一瞬后,荀爽的恐惧心理还没有完全窜上心头,就被两下踢踹之声阻住。  随后,又两下清脆的声音响起,荀爽张开眼一看,两把刀已落在了地下。他在一瞧,只见王援摆出弓步站着,另外一边,那两人滩在了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王援高叫道。  那两人一声不吭,只是一边攥着拳头一边向后退去……  起初,他们半步半步的向后,鞋子磨着地上的沙粒,发出粗糙低沉的声音。  当他们已经慢慢退后了数十尺之后,突然,二人转过身去,拔腿就跑。王援也直追上去。三人很快穿过树林中,沿着河岸你追我赶。  王援在不断的赶上,三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很快,众人步入浅滩,躺着河水快步跑着,但是在水中三人都变得手忙脚乱,他们越使劲跑,越跑不快;越使劲迈,迸出的水花越大。  水花迸溅得让王援不能看清二人,当他的视野再度变得清晰后,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有从水中泛起的朵朵浪花……  此时,荀爽在树林另一面的岸边看着那一面的情景。看着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江上,荀爽不禁捶捶拳头。  机变山的人都生活在江边,自然熟悉水性,王援在水中是不会占到便宜的,于是荀爽便走上一块嶙峋的青石上高呼到:“王援,别追了!”  王援也只能无奈的收起剑,穿过树林,又走了回来。  荀爽见王援已向他这里走来,便迈腿走下大石,走上那片杂草丛生的开阔地。  当他的脚落在地上的时候,一‘咯吱’声响起,听起来像是他踩碎了什么脆物。  他立马抬起脚,只见他的脚下闪起晶莹的亮光……  荀爽感到奇怪,便捡起这东西。只见它有手掌般大小,表面半透明,还十分光滑,只是从上面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此刻,王援已回到荀爽身边,他看到荀爽手中的那东西,感到好奇:“大人,这东西是?”  “鱼鳞,鲟鱼的鱼鳞……”  “哦?”王援走上前去细微观察,点了点头,“果然是鲟鱼的鳞,不过为什么会这么大?我看拥有这样子的鳞的鱼怎么着也有那天咱们逮到的那条那么大!”  “是呀……”荀爽又把开遮挡在岸边的芦苇,瞭望江面,他的眼中出现的是远处他们座过的那只破烂船……  “大人,你说这鳞是怎么来的呀?”  “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荀爽胸有成竹又故弄玄虚的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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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爽站在河边,手持那片鳞,思索了许久。  “大人,如果这鳞是攻击咱们船只的那条大鱼身上的话,那这鳞怎么会出现在岸边呢?这岸周围满是芦苇,而且这里也离能容纳那么大的鱼的深水有一段距离,我想那大鱼不会没事故意撞击河岸的吧?”王援疑惑不解。  “是呀……如此说来,的确蹊跷……”荀爽也十分纳闷,说罢,他看了看周围的芦苇荡,将其层层拨开,观察其中有何蛛丝马迹。  荀爽还是不解的摇着头,他迷惑的眼神变得更加混浊,失去了往日的犀利和傲气:“我们还是上山吧!”他说道。  王援点了点头,跟在把那片鳞收在怀中后向上山的路走去的荀爽的后面。  两人走到山腰间,那个山门赫然出现。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人守卫着,只剩下插在路上的几个火把。王援也就此发问:“大人,守卫哪里去了?”  荀爽答道:“你忘了刚才所有的人都去坟地挖土的事情了吗?那些弟子忙活了那么半天,一定都累了,现在肯定都在休息着呢。”  荀爽说完,却感觉十分奇怪。虽然他说出的理由合情合理,但是却让人匪夷所思……  “难道是他们有意的……”荀爽再次疑惑起来……  就这样,两人顺着插在山路上的火把上到了山顶。  走到山顶,王援问道:“大人,师哥怎么办呀?”  “我们这就去楚言出家中,把宦游接到咱们的屋里去。”  两人说罢,来到楚言出的房门口。荀爽轻轻敲了三下门,但似乎屋内并没有发出回应声。“奇怪,难道楚言出他不在家?”王援下意识地问道。正当二人徘徊在门前等待着回应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两人回过头去,原来是楚言出。他左手握着一个竹筒站在二人面前,像是刚刚走过来似的。“哎?大人!你怎么来了”  “楚兄……我来是想向您道谢的!你刚才去哪了?我们等了半天。”  “我口渴,正好水缸里也没水了,我便去山上的小溪打了壶水。不过这道谢……就不必了。王兄是荀兄的好友,也就是我的好友。他在我这里是我的荣幸呀!”  说到这里,荀爽哽咽了一下:“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怀疑楚兄的意思,但是由于最近出了不少怪事,所以我认为还是需要公事公办的。”  “嗯……好吧,就把王兄交给你吧……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一直昏迷着……”  两人对话完,楚言出从袖中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荀爽和王援随后走进楚言出的房屋内。这房子宽敞明亮,房子的四墙被书柜挡住,书简充满其中。屋子最里面还有一张床。  楚言出走上前去,一下子变得惊慌起来:“人呢?他就躺在这里呀!”  顿时,荀爽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呢?”这句话不知在荀爽的心中重复了多少遍,让他惧怕的结果真的出现了,让他难以置信。他立刻观察了一下四周,只见这里门窗紧闭,因没有气孔之类的东西,唯一对外敞开的就是那扇刚刚打开的门。  “楚兄,你是什么时候去打水的呀?”  “我……我就是在半柱香之前呀……我走的时候明明把所有的门窗都给锁上了!怎么会这样呢?!”  “快!快去找!一定要把他找到!”荀爽焦急的高呼道。  “好!大人,我这就让弟子们去搜山!”楚言出也顺着说道。  猛然间,三人拔腿跑向屋外。  荀爽率先冲出屋,他掂着脚尖,踏过显现着楚言出脚印门前一块地向前面奔去。  荀爽一声不吭的大迈着腿快跑,也许是过于焦急的缘故,他的速度比起以往不知快上多少,以至于王援都不能赶上他。  荀爽在机变山上来回的奔跑并且用他那急迫的眼睛张望四周,但当他无数次失望的眼神却屡次昭示了结果……  很快,山上的弟子迈着他们疲惫的步伐,在山间穿行呼喊着,但是这一切却似乎是飞蛾扑火一般,毫无用途。  众人已经将山上搜得掘地三尺,但是王宦游的身影却丝毫不见。  “奇怪了……怎么回事?”荀爽站在位于山顶中央的一块空地上自言自语。  “荀兄,咱们有没有必要去山下搜呀?”楚言出提议道。  这看似天经地义的建议在荀爽眼里却是十分可疑的,因为提建议的人的真正目的让他敏感的心又变得更加草木皆兵。  荀爽一言不发,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应当说什么。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答应,因为他恐怕那样的结果。而他又不能正面反驳,如果那样,恐怕就会让眼前这人感觉到自己已经被识破……  正当荀爽迟疑之时,一个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汉江北岸的丘陵间,一凄厉又暗含悲伤的声音响起,把苍天穿得透彻,进入众人耳中。  荀爽顺声看去。眼前,月明星稀的天穹上中,只见月亮那皎洁的身影的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则纵横在望江阁的屋檐边……  荀爽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这让在场的人们都感觉到了他的意图。  “慈明,不会在那里吧?可是……可是我都已经派人搜寻了,没有什么发现呀!”楚言出连忙说道。  可是正当云春申要开始随声附和的时候,荀爽就已连蹦带跳的跃出了数丈远的距离……  荀爽前进了数十丈,来到了望江阁下。他弯着腰顺着楼梯走着。他把下巴贴渗进了雨水的栏杆上,顺着栏杆上的细微木屑观察着这阁楼中的一切。哪怕是沾在地上的一片灰尘,他也要用手指触碰一下,看看有什么异样。  果然,一粒微微呈暗红色的沙粒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顿时一惊,因为虽然每个人的身体中都流淌着血这种东西,但是如果它暴露在身体之外,就另当别论了……  荀爽依着月光观察地面,点点表面光泽鲜亮的东西浮在地上。荀爽继续向前走去,来到了二楼那阴沉无比的书房中…… 书房里没有窗户,所以在此时,荀爽只能借着月光来观察周围的情形。两面陈列的书籍,静静地码在书柜之上,让人感觉神秘。仿佛那卷轴之间的缝隙处夹着什么异物…… 突然,细微的条纹出现在了墙上。荀爽像那条纹走去,其光映变换,越来越清晰。荀爽的心也跳得越来越激烈。 他明白,如果这里真的有王宦游的踪迹,也只能是噩耗来临的前兆。因为刚才在楼梯处发现的斑斑血迹不会是莫须有而生的…… 但是与此同时,想破案的心情却又使他不得不继续搜索下去。这种感觉难以抗拒…… 两种矛盾的心情让荀爽进退不得。他矗立在这书房中央,静静地思索着,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做…… 微风吹动生在楼外的高柳,条条柳枝摆动。这情景就像柳条扶着月光一样。 荀爽望着书柜上柳条的影子,却在书柜本身上发现了毫厘……半夜,荀爽躺在床上。在这宁静的夜晚,他的思绪万千,这导致他睡不着觉,只能来回的翻身。翻身翻多了,就变成了打滚。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原来是被蹭下床的凉席掉在了地上……  今晚,他没有痛哭流涕。他也没有忍住泪水,因为当他望见从望江阁二楼书柜后面发现的王宦游的尸体后,他的双眼竟然是干枯的,连半点的泪都挤出。此时他的双眼,就像干涸的河床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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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爽还未将双手从门把上放下,屋内众人就已因屋外这人的出现而惊成一团。  “米伯伯,您……您回来了?!”  屋外这人一微笑,两个凤眼眯成了一条线:“呵呵,我周游够了,当然要回来啦!”  荀爽说罢,众人也和屋外那人说了起来。  王援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是还是有些疑惑,便问道“各位,敢问这位先生是……?”  荀爽回过头来,冲王援一笑:“呵呵,这位老者就是大家常提起的机变山总纂呀!”  “总纂?!米……米木……米凝月?”王援迟疑了片刻,才缓缓从嘴中蹦出来几个字。  大家欣然一笑,俨然一片祥和的气氛。昨夜的那场悲剧似乎全然不见的样子。  众人谈笑风生,但就在米木的一句话后,众人安静了……  “对了,怎么不见奚恤和翠阳二人呀?他们是不是在教授弟子技艺呀?”  “这……”众人用六神无主的眼神互相对视,颤抖着手臂摆弄着周围的小器件,装出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单是这看起来太虚假了。荀爽明白,如果这么快就告诉米木发生的一切,恐怕他会接受不了这样晴天霹雳似的噩耗的……  正当荀爽要开口妄图转移话题的时候,米木在他之前察觉出了众人不对劲的神态,似乎有什么大家向他遮掩着什么:“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众人还是默不作声,因为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道怎样表达,更不知道在自己说出后怎样安慰已经略见老迈的米木……  最终,在米木的一再逼问之下,王援才说出了一切,而众人也沉默在了米木的惊呼声之下。  “伯伯,节哀顺变吧!”荀爽安慰着米木,但是他的内心也如米木的心一样——刀绞般的疼痛……    几许,众人来到郢召日和荆京日的埋骨之地。这个位于山上的墓地在短短几天内竟然多了两个慌忙修建的坟包。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米木不知道问谁好,只能呼天喊地,但是谁都知道,纵使喊破了嗓子,死去的人也不能回到大家的身边了。  “他们二人是我平时最疼爱的……一个才学出众、一个武艺高强……唉……怎么会在短短数天里面就……就离我而去了呢?!”米木跪倒在二人坟前,高呼短叫。  这使得荀爽的泪,再度被激起。无数的泪花涌到眼眶的边缘,摇摇欲坠。  “米伯伯,不要这样了,这样会伤到身体的……”荀爽走到米木身前低声说道。  “壮士一去不复返呀!……不!我要把他们挖出来!我要见上他们最后一面!”失去了至亲之人的米木似乎变得有些癫痴,以至于他说的话都有些不合人事。实际上,他的疯癫不仅仅局限于言语上,更表现于动作上。他盯着挖掘坟坑二还未来得及收起的镐头,就在瞬间,他一跃而起,像是和谁争抢似的握着那镐头不松手。再然后,墓碑被狠狠砸来的镐头咋的四分五裂、不堪入目。  “师父,‘入土为安’啊!您这样做是不是会受到……”楚言出见势劝谏道。可是,此时激动的心情已使米木耳鸣。他的耳畔,只有单调的不能辨出音调的尖锐声音。那声音就像是蜜蜂在人而中徘徊一般……  一个声音、一个信念组成了米木当时内心之中的全部——简单的想法。  很快,米木的镐头将这坟墓打开了。漫漫散土一搓一搓的在他身后堆积,两人的坟包也已越来越平……  此刻,最狠的一击落在了荆京日的坟头上,顿时,一块青色的布从土中显露出来。米木一看,将镐头一把抛在身后。没等镐头落地,他的身体便已扑在了坟包之上。  米木用被砂石蹭破而出血的双手抓着那块头巾,妄图从土中扥出荆京日的尸体。可是撕裂之声响起,米木的手中只剩下沾着泥土的一块头巾。  “师父,不要了。师弟是跳崖而死的,他的身体已经……已经摔烂了……”云春申说道。  听到这里,米木一把蹿到云春申身前用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云春申吞吞吐吐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米木,米木得知了一切的经过后,激动已化为了沉默,无尽的深思也取代了大脑的空白。  日落西山,斜晖把一切物体的影子都拉得很长,仿佛这光也能把哀愁拉得更长……  夕阳的照射下,坟地上显出点点橙色的东西……不,那是白色,只是由于夕阳的衬托,才变成了橙色……  这引起了荀爽的注意,他开始思考起来,可能这也是为了要逃避自己的悲痛之情吧……“白色的,什么东西?”荀爽缓缓走上前去,用手摩挲着那白色之物。他感到这东西既不太粗糙也不太光滑,但是十分的坚硬,表面还有点点的空洞。这小小的孔里面充满了黑褐的泥土,看着十分古老的样子…… 这东西是喜好查案的荀爽常常接触到的——白骨。 荀爽用手细细的拨开周围的粒粒沙土,过了片刻,他掰了掰这块白骨,看来它已经松动了。 荀爽又吹了吹附着在周围的尘土,将那块白骨小心翼翼的从土中拽了出来。 望着眼前这块已经略显暗淡了的骨头,他不禁疑惑。楚言出见荀爽思考的表情,冲他说道:“荀兄不必奇怪,荆州乃四站之地,虽然这里许久没有发生大的战争,但是这也可能是前朝留下的呀!何况人们生老病死,乱葬之尸数不胜数,地上埋有白骨我想也不会是什么特别之事吧!” 荀爽在深思的时候是顾不了周围的,所以他没有听见楚言出的话。片刻之后,他开始自言自语:“是块……下颚骨……”俄顷,荀爽继续摸索着周围的蛛丝马迹……米木呆呆的卧在坟前,云春申则在一旁安慰。荀爽看似无目的的继续寻找着更多的白骨,楚言出和王援则在一旁的青石上坐着……这样的场景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王援的后背已甚为酸疼,但是他并不顾及这个,只是埋头苦干。一块块刚刚被挖出来的小个白骨摆在他的身后,还不断的增多。日落西山,东面的天已完全昏黑,西面的天际间还残存着一丝光亮。“怎么会这样呢?荀爽不断的诘问,“莫非这里是个古战场?”楚言出问道:“荀兄何出此言?”楚言出的话激起荀爽的一大串话语:“看看这腿骨,骨头从中折断,明显是刀剑砍杀所致。还有,我刚刚挖到了一柄剑。”说罢,荀爽从身下掏出一把秦式短剑,“你看,此剑锈成这样又深埋地下,绝对是前朝才有的东西。”荀爽再看楚言出,却感觉他的表情中含有一股沉重的哀痛,他做悼吊装,两眼皮不停地颤抖着。“楚兄……楚兄?”荀爽唤着他的名字,只到楚言出有了反映,“楚兄,我能否和你商量一件事?” “ 哦?!荀兄……荀兄说什么?” “我想求楚兄一事。” “哦?不知在下能有什么为荀兄效劳的呀?” “我想拜托楚兄叫来二十个弟子,请他们一定要都带着挖掘工具来。” “为何?” “此地尸骨可疑,我想看看还有什么其他可疑之物。” 楚言出犹豫一下,他似乎想说什么,好像心里有什么苦衷。正当楚言出没有定夺的时候,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好!我可以提供十倍于慈明所要求的人数!”荀爽一看,原来是双眼流着泪的米木。“多谢伯伯相助!我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的!”荀爽将双手攥在胸前,感恩地说道。米木手轻轻一挥,低声说道:“好吧,赋风,你去传我的话,凑够两百弟子带着搞头铁铲,到这里来……”“是……”楚言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房屋密集处。不久,两百名弟子拿着搞头铁铲,叮叮咣咣的声音跟随着他们也来到。铲土声、喘气声密布于机变山上的坟地之中……荀爽则和王援在一旁观察着周围的那几块墓碑。荀爽发现,这几块墓碑上没有任何的字迹,平平淡淡,素素雅雅,让人感觉墓中的人一生都默默无闻的样子……白骨满地,让人不觉感到一股恐惧。翻出来的土颜色不一,成份杂乱,还显出微微的深红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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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兄,请入座吧!”荆京日以主人的身份请荀爽坐下,就像昨天晚上一样。但是今夜已他事人非……  窗外的雨顺着屋檐滑下,形成垂挂在望江阁周围的雨帘,就像是大自然创造出的屏风。  荀爽应付着不断相敬的酒水,望着自己的脸在充满酒杯的酒上倒映,那影子愈发的混浊,不知是自己因为喝得微醉导致头昏眼花还是自己的脸已然混沌。  “关关雎鸠,在河之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瞬间这望江阁的人们就沉浸在了国风离骚之中。  众人吟诗作赋,全都是些浮华之词,赞颂之言。而荀爽对此却默不视之。  “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猛然间,一句不适适宜的诗句悠然而出。  众人的欢声就此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冷眼的互视。 “这……荀兄是喝多了吧?!”王宦游用打着弯的嘴吐着字。 “哼,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有个抿着小嘴叨唠出的声音在阁内游窜,虽然不只是谁所出,但是不管是说出的都让一阵冷淡的气氛随雨而来,降临到望江阁中。面面相觑的人们不知所措,只能呆傻的矗立在地上。  “各位真地以为我只是喝醉了而已吗?”荀爽狠狠地咬着每个字,方才飘逸的神色全然不见。  “不知荀大人有何赐教,还请大人说清。”周围的一个弟子喊道。  荀爽略微睁着眼,张扬的用微微抖动的手胡乱比划着:“告诉你们,我已经把整个案子给……破了!”  他斩钉截铁似的言语引起了一片喧哗,众人在瞬间堆到荀爽的身旁,东问西问……  “什么人?”正当众人俑在荀爽身旁的时候,荆京日从人群外高喊一句。他盯着从墙上气孔探出的一节竹竿叫喊起来。  这竹竿的端头绕着圈圈细线,上面还带着丝丝水草。这竹竿从外面斜下着探入几尺,从中淌出滴滴清水。清水顺着竹竿内部流出,汇聚在地上,形成一片水洼。  荆京日惊奇无比,但他的表情却又能微微揭开他魂不守舍的内心的一角。  他惶恐的喊道:“是谁在外面?”   说罢,他伸手便抓那竹竿。似乎在屋外也有一股力量与他相抗衡着,使得荆京日显出一份用力的表情却仍不能使那竹竿进屋。  正当荆京日忙于拔那竹竿的时候,荀爽在后面命令道:“王援,停下来吧!”  荀爽话音一乱,屋外的力量就以下消失了。这使得荆京日退了几步,猛地就拽出了那竹竿。他还险些摔倒在地,不过他灵活敏捷的动作和没有导致那样的后果。  众人上下盘望这竹竿,原来是一幅鱼竿。片刻之后,一个人影出现在楼梯口,这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那人浑身被雨淋得湿透,再一看,竟是王援。  王宦游惊奇的叹道:“啊?师弟?是你?我刚才还正要问你跑到哪里去了呢!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王援咧起嘴角微微一笑,像众人面前走来。 “刚才在屋檐上把这鱼竿插入屋内的是你?”楚言出见势问道。  王援干脆的答道:“正是。”  “你为何要这样做?”楚言出继续质问。  王援对答如流:“是荀大人让我这么做的。”  众人转过头来一齐注视着站在人群之中的荀爽,带着不解的眼神。荀爽也轻松的笑了笑,开始了他缜密的讲解:“刚才我让荀爽如此行事是为了什么呢?也许各位可能已经发现了这鱼竿的特点,那就是——它是空的。”他边说边捡起那鱼竿,一面对着嘴,一面托在地下;他深呼一口气,随后猛地把肺腑之气全部向这鱼竿里注入;鱼竿的另一面,几点浮在地上的尘埃飘飘而散;之后荀爽又把那鱼竿撂在地上接着说道:“想必大家会问:‘这鱼竿是空的和案情有何联系?’我的答案是——有!因为这鱼竿是凶手制造不在场证据的一个重要工具!” 荆京日说道:“噢?莫非还有什么玄机?” “对。其实这个案子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凶手运用了两个扭曲死者死亡时间的手法。以至于无论我们破解了其中哪一个凶手还是拥有不在场证据。但是如果两个都破了,恐怕凶手就会暴露了。而这两个手法中的一个已经被我刚刚破解,也就是凶手利用酒与血的混合物来拖延僵硬速度。而另外一个手法也被我破解了。” “是什么?”云春申焦急地问道。 “昨天我刚刚到来之际,登上这望江阁与诸位饮酒进餐。在最末之时,有位老伯给我上了一道菜,是道鸡汤。但是特别的是,这鸡汤的鸡是血鸡,实际上这鸡汤主要喝它腹中充满了的鲜美血液。然而昨日的鸡腹中并没有任何的血。鸡血无辜消失,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昨日傍晚我问过厨房的老伯,他说那只鸡是未时三刻宰杀的,而郢召日真正的死亡时间则是在未时。”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凶手在未时杀死了郢召日,用调包计换走了身上的外衣,使得身上毫无血迹。之后他浅进厨房,再趁老伯不在之际盗走了那只血鸡腹中的血,并迅速回到隔壁的家中,将其藏起。由于郢召日家、凶手家和厨房都是挨着的,所以这一切都在很快就完成了。再然后,凶手就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带领着几个门徒来到了江边。”  云春申不解的问道:“凶手来到江边干什么?”  “接人呀!”  “接人?!是他?!”瞬间,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一惊。他们一同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惴惴不安的荆京日。  “没错,凶手就是他——荆京日!”荀爽冷笑着说道,可是他的冷笑却那样的虚假,因为甚至连他本人都不敢相信凶手竟是和他从小结交的兄弟……  迎荀爽头的是荆京日的一阵狂笑:“哈哈哈!分析的不错!继续说下去吧!”  “你!来到江边之后迎接我们,但是当我们快要到岸的时候,发生了一个插曲——一只大鱼闯了过来。这也许是老天给你的一个绝佳机会,使得你得以销毁自己身边一个重要的证据——你的佩刀!我想你回到家后一定仔细的清洗了刀片,但是毕竟沾刀柄的污渍是不会很容易的清洗下去的,但是由于这清虚书院的四大弟子都配备着专用的刀,所以如果轻易的丢弃你的刀恐怕会引人注意,所以你便利用下水与那大鱼搏斗的机会毁坏了你的佩刀。在大鱼被你杀掉之后,我们就上了山。但是在这途中,你离开了。你曾经以换衣服的借口回到房中,为的就是制造你的不在场证据。”  “呵呵,我是怎么制造出来的呀?”  “对于你回家这点,你可以供认不讳,但是你的手法与已经被我掌握了。我昨天在雨地里观察,突然发现你们家是双层的,这也正是你能否行此事的重要条件之一。一开始,你让那个和你一道回家的徒弟在你家正屋中等候,因为当时我来到了机变山,所以周围不会有什么耳目,也是你能够成功犯案的原因。首先,你以洗澡更衣的名义来到二楼、用这根中空鱼竿对着郢召日房间的那个气孔插入,然后把那鸡血倒入其中,鸡血就会顺着竹竿、穿越两所房间中的中空地带,从空中直接流到郢召日的房内。恐怕你事先已经计算好了这个距离,所以选了长度、直径都最合适的一个鱼竿,最终使得鸡血正好流到郢召日的尸体上。由于汉江血鸡的血液鲜红,所以看起来血液会更加鲜红,纵使是血液凝干之后,这就使得死亡时间又被退后了一刻。根据我的计算,应该是半个时辰左右。在作完一切后,你把鱼竿收回,迅速的换衣下楼,以至于最后神不知鬼不觉。”  “果然是精妙的布局呀!”王援感叹道。 “我之所以要王援把在房檐上用这种鱼竿插入气孔伸入屋内,也正是重复了这个过程。只不过流淌其中的液体是雨水,而不是鸡血罢了!”  荀爽说罢,荆京日在一旁摇头感叹道:“荀兄推理的如此完美,毫无瑕疵。但是——你没有丝毫的证据!”  “我知道你既然能办出如此之事就不会忘记销毁证据。我想那个有血痕的鱼竿已经不复存在了。”  “哈哈,那你还有什么证据呢?如果没有证据,岂不是白忙活了?”  荀爽斜过他略微湿润的眼睛回天般说道:“我有!”  荆京日诧异,却又在瞬间自信的笑道:“哪里?”  荀爽没有立刻用语言回答,而是镇静自若的从衣口中掏出一个红红的丝带,举在荆京日的面前。  两人静静对视,自己眼珠互相映在对方的眼珠中……  “你可认识这个东西吗?”几许,荀爽质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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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爽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红色丝带,这丝带顺着秋风缓缓摇摆。  “翠阳,你可认识这东西?”荀爽发问。  荆京日呆若木鸡,一言不发。  荀爽假笑一下,转身说道:“也许大家已经看出来了,这是一条刀穗,而这刀穗的主人,我想不言而喻了吧!”  荆京日惶恐的开始结结巴巴:“你……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得到它的?怎么……怎么可能在你那里?!”  “为何在我这里呢?你难道不清楚吗?”荀爽反问道。  “是……”荆京日摇晃着垂下的头,蓦然,他两眼猛睁,眉毛不停地抽动,“是……我在和那条鱼……搏斗的时候?!”  “果然聪明。那个时候你和王援在水中与那大鱼搏斗,可能是因为王援要尽量抓住你使你不会被拖走的缘故,他在无意间拽走了你刀柄上挂着的这红色刀穗。”说当这里,荀爽哽咽数下,厉声大喊,他用手直指荆京日,食指抖动不止,“当时我们也是无意,可是没想到这小小的刀穗成为了竟然成了指证你的唯一证据!”  荆京日惊愕惧惮,他往常自信的眼神早已不在……  荀爽注视着身处窘境的荆京日,已说不出话来,他下面的工作只能由王援继续做完:“这刀穗虽然整体是红色,但是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其成分不纯!”  荆京日被那一声声厉声斥责的言语和一双双难以相信这一切却又带有鄙视意味的眼神所激化得快要疯掉了,最终,他低声叙道:“不用说了,我明白了……虽然我的刀已经沉入江底了,但是这粘有酒和血的刀穗却意外的被你们所获。荀爽,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哈哈!” “真的是你做的吗?师弟,你怎么能这样?”楚言出和云春申异口同声。 “翠阳,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听慈明所言,你杀了人了!怎么会这样?!”王宦游也难以置信的感叹。 冷漠不言的荀爽也再度开口:“翠阳,你杀掉了自己的师哥真的只是为了机变山总纂一职吗?你杀死最有可能成为新的总纂的人后总纂这一位置也不可能属于你呀!”  荆京日好像人之将死般狂言乱语,但却显得异常的坚强:“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就是想把所有人都给杀了!那样一来就再也没有人跟我争了!”  “你疯了吗?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荆京日!难到你的良心泯灭在了权欲的魔爪下吗?”  “你不认识我?!那你是现在才看清了我!”  王宦游也说道:“翠阳,你、我和慈明从小就在一起度过,无论如何我也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  “哈哈,我就是做了!怎么样?!哈哈哈哈!”荆京日的笑声凄厉。他笑得痛苦,笑得悲伤,这笑声挺起了就像是声声呻吟……  他借着刚刚的醉意,开始放纵自己……  他的头巾被他一把揪下,顿时间散乱干枯的头发披其面。他疯癫的边喊叫边嘲笑,听那嘲笑声更像是对他自己发出的。  滴滴热泪唰唰留下,荀爽的眼被滔滔泪水朦胧了。  他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狂野清散的乱发青年就是当年和他一同游戏玩耍、朝夕相处的那个天真孩童……  王宦游也沉默寡言,只剩下颤抖不停的双手……  楚言出、云春申以及剩下的弟子则在一旁唉声叹气,回忆着与荆京日相处的一幕幕……  雨打窗檐泪打衣、雷惊山水嘲惊堤的场景持续了许久……  突然,一声大叫从沉沦在瓢泼之中的望江阁内迸发开来。“大人小心!”荀爽迅速睁开双眼,只见一副凶神恶煞的脸朝他逼来。丝丝缕缕的散发在这张脸前摇摆。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冲他迎面而来的这人恶狠狠的攥着一把刀。刀光在闪电的衬托下刺眼无情,远远就能感觉到其散发出的冷气……“他是谁?!我认识他吗?”刹那间,荀爽诧异了,他看到了荆京日的另一面——他从未见过的另一面。这让荀爽迷惘了。顷刻间,他仿佛不认识了眼前这凶狠的恶汉!可是……他明明就是当年和自己一起度过少时时光的那个无知少年呀!难道一个人长大了后会改变这么多吗?!还是说他把人的本性完全暴露了出来?!恐怕这个问题不能用‘人性本善’或‘人性本恶’来解释……荆京日的改变是荀爽始料未及的。如果返回二人的幼年,荀爽很难想象有朝一日自己会把身边的这个兄弟给送上公堂……就在这一刻,荆京日的刀挥起了。刀光照亮了他的脸,也照透了荀爽的心……就在这时,王援毅然拔出了他的剑。王宦游却迟疑了,因为他的心情和荀爽一样——风雨同路的三人竟然到最后会变成这样的结果……王宦游剑未出鞘,王援便已挡住了荆京日前行的路。两人对视,咄咄相逼。王援的剑与荆京日的刀交锋了。两人在屋中正面拼杀起来,寸步不让。荆京日凶狠的招式昭示了他的思想。此时,他已毫无生的念头,只是拼命的砍杀。两人没有龙飞凤舞,只有疾速的砍挡。一旦二人犹豫一下,就会被对方伤到。王援试图制服他,但是眼前这个不要命的汉子丝毫不怕,即使是王援的剑已划过他的脸颊,他仍猛地躲开……没准是用力过猛的缘故,荆京日把自己的手腕扭了。他的刀也落在了地上。尽管失去了武器,但是他的脸色丝毫不改变。这就导致了他的拳头愤然而出的景象发生。王援挥剑挡去,荆京日的手被砍出一个大口子。之后,一拳又一拳、一剑又一剑,荆京日身上已负了八处剑伤,血泊满地。即使他因失去了理智感觉不到疼痛,荀爽和王宦游也感到万蚁胶肉般的疼痛。 不管王援如何伤他,荆京日仍保持着那种仇恨一切眼神……最后,王援起脚便踢,但他仍攥着拳头,仿佛要反击的样子。可他最终还是无力再战了,只能摊倒在栏杆之上。“王援,快停下!我还有话要问他呢!”荀爽大声命令道。王援缓缓放下沾满鲜血的剑,几片肉屑还贴浮在上面……众人凝视着荆京日。他披头散发,血染全身,念念有词,只是已不能再让人听清楚……荀爽缓缓走上前去,站在荆京日的身前,泪水纵横双眼。但是荆京日却仍然仇视着荀爽。“你为什么用这种表情看着我?难道你以为我和你有仇吗?你真的是为了权才杀人吗?你一定有苦衷,一定有!”荀爽一遍一遍的重复这最后一句话,只到荆京日的眼中也流淌出了泪……他脸上的肌肉抽动,双手乱颤。荀爽蹲下身与他平行相视,两人眼神交融……“荀兄小心!”突然,楚言出高喊一声。众人的思维停滞了,荆京日也豁出了最后的力气,站了起来。 他留恋似的看着众人。谁会想到,他是在留恋这个世界…… 一个霹雳长啸于天,晃得大家不能看清周围。等到荀爽睁开双眼再看时,荆京日已不在……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把着栏杆向下看,江岸沉寂……突然,重重的一声响起。是重物垂直砸在了平面上的声音……(未完待续)突然,重重的一声响起。是重物垂直砸在了平面上的声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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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爽与王宦游对话过后各自离开,顿时间,街角只剩下了刁食着烂果的野狗……  荀爽穿越了把守重重的城门,踏上来时候的那条路。不久,平坦的大道变成了上坡,并变得愈发的细。  前方就是机变山了。山顶间的座座房屋清晰可见。荀爽拍马上前,直入上山小道。  正午时分,雨已渐渐消退,只剩下了那看不穿的浓雾。  机变山上,荆京日正在训练着他的弟子。眼前,三十来人在绸雾之中做着马步,晃晃悠悠。雾带来的潮热感觉使人昏昏欲睡。显然,这些赤裸着上身的青年已半睡半醒。这引起了荆京日的一阵大骂。  “你们这帮蠢材!如此都坚持不住,还能做成什么大事!”  这训骂声高而尖锐,传得老远。  此刻,王援在房间里一筹莫展。他坐在窗前,抚抚自己受伤的腿,静静的发呆。他沉寂在阵阵鸟叫声之中,那是南飞的候鸟在空中翱翔的叫声。可是这雾让人们只能听见声音而不能望见发出这声音的物体。实际上,除了屋中的一切和窗外的几株小草,王援什么也看不清。  这样单调的世界让人忧愁,让人想起了自己能信任的人……  忽然,窗外的骂声引起了王援的注意。一听着轻狂的声音就知道是荆京日所发出来的。片刻之后,荆京日的声音已乌有在雾中。看来他被气得走开了……    此刻,荀爽牵着马迈过节节已被磨平的台阶向山上走去。路两旁的灌木生于雾中,延绵的道路穿梭于雾。棉雾抚地,景色幽欢。  就在这看似宁静的中午,一个人正隐蔽于草木之中,隔着雾凝视着他的目标——荀爽……  那人小心翼翼的展开手中的牛筋弓,摩挲着手中的箭簇……  坚韧的牛筋被缓缓拉开,发出吱吱的声音。等到那牛筋长到最大角度的时候,被磨得发光的箭簇被沉着的架在其上。  这持弓之人的两眼骈视荀爽,略微抖动的弓隔开他双眼的视线。在两眼交融处,就是那没有阳光照射却能利光闪闪的箭头。而那弦上之箭,则直指荀爽。  这人的表情跃跃欲试,而那箭矢也蓄势待发。  荀爽走在山间,似乎没有察觉这一切。他仍在琢磨着来到荆州后的种种,直至那破天的弹动声大作。  霎时间,他感到空气被什么东西刺穿。在瞬间之后,这尖锐之物便展现在了荀爽的面前。  被挑开的雾气还未散开,荀爽已满面鲜红。覆盖在他脸上的鲜红血迹和他那吓得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能是人的暗示心理,所以荀爽感觉全身麻木,不知所措,即使那血不是他身上的……  抹去透热的血,荀爽才恍然大悟。只见自己身旁的马不停的嘶叫,作着最后的挣扎……  那马横卧在道路上,眼睛瞪得巨大,却愈发的混浊。迎头一箭使这马的血如波涛般涌出。很快,它的哀叹声变得有气无力。荀爽用力拔出深插在马头上、粘着血浆的箭。深深的伤口里仍在涌着鲜血,里面的骨头完全的断裂,而白嫩嫩的脑也露了出来。  “什么人?”突然,身边草丛微微波动,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不管对方是何身份、有多神秘,荀爽还是下意识的随着灌木的波动处向前冲去。  草木快速的往后排动,荀爽也在无意识的追着。突然他被草地上的石头绊倒之后。猛然间,天地倒转,荀爽昏了过去……  雾渗透着每一个地方,其中也包括荀爽的梦……荀爽睁开沉重的双眼,眼前房梁纵横。他撩起盖在身上的麻被,抬起昏昏涨涨的脑袋。望着空荡的房间,他似乎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这种感觉让人迷惑。他望到了挂在墙上的弓箭,霎时,刚才的一切都从他的脑中蹦出……荀爽回忆着那个持弓的身影,在脑中勾勒着他的模样。想到深处,不免入神。这也就导致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使其一惊的结果。或许是刚刚遭受攻击的原因,荀爽下意识的攥起来拳头。可是当看到进来的人是荆京日时,他的情绪才稳定些。荆京日显出一幅热情的神态,这让荀爽诧异。这所以他会感到如此不单单是因为荆京日的表情,还因为他的身影似曾相识似的……顿时,荀爽脑海中的那个人形和眼前的这个人形开始重合,最后竟毫无出入……绵绵不断的思绪就此开始……“荀兄,你好些了吗?”荆京日一句平平常常的问候在荀爽看来却十分的怪异。“噢!我在回来的路上受到攻击了!”  “是吗?!我看你在山间昏倒了,就把你救起了。”  “这……这又是哪里?”  “这里是我家。”  两人说着说着,房门又再度被打开。一缕阳光从写着的房门处斜射进来,又被一个身影所挡住。  来人原来是王援。他拖着绑着麻布的腿走到床前,他似乎有话要说。可当他看见荆京日也在屋内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  荆京日似乎明白了王援的意思,于是他便走出了房间。在房门口,他不小心撞到了门面,可是这轻轻的一下却引起了他反常的反应……  荆京日离开了,王援仍有所顾虑。他探头望了望门外好几眼,才稳稳的把门关上,并轻轻的挂起门闩。  “王援,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昨天晚上出了事——有个人闯进郢召日的房间!”  “详细道来。”  “那人似乎是冲着郢召日的尸体来的。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他直接从正门闯了进来。那人武功不弱,那几个弟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都一再退让。只有我和他单打独斗。此人凶狠,招招出向要害。结果我刺伤了他的肩,他也砍伤了我的腿。不过后来其他弟子赶到,他才占了下风,并逃走了。”  “你可知此人是谁?”  “这人穿衣蒙面,不知是谁呀!不过看他的模样应该是个青年。”  “青年……奇怪……”  “大人,我已经问过了,这一天来除了大人就没有人上下过机变山了,所以我觉得这事一定是机变山上的人干的!话说回来,大人一天都去哪里了?”  王援一问,荀爽便有取舍的把半天的事告诉了他。  “如果那凶手真的是为了破坏现场证据,那么说明凶杀现场一定还有能够帮助我们断案的线索。王援,你在这里休息,我到郢召日的房间去一趟!”  说罢,荀爽疾步走到屋外。当他正要赶向郢召日的房间时,却被立屋门口的一幅鱼竿所吸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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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爽听完王援的陈述,似乎寻觅到了一丝线索。他一把从床上窜起,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迫不及待的向屋外走去。  也许是太过匆忙的缘故,刚出门荀爽就不小心碰倒了竖立在门口的一幅竹制鱼竿。  荀爽本想扶起这鱼竿就拔腿向前,可是他却迟疑了一下。因为在拿起这韧性十足的鱼竿的时候,他却感觉有些异样。因为有阵微风从鱼竿的侧圆面向外吹。这股风细小婆娑,吹得荀爽的手轻轻发痒。荀爽举起这鱼竿,又发现它比其他的鱼竿轻很多。这奇异的现象使荀爽不由自主地要把这鱼竿研究透彻。他垂直举起这轻巧的鱼竿,用左眼堵在这鱼竿下面的口。眼前的视野贯穿竹子的内壁。在顶处,已见晴的蓝天依稀可见。  顿时,荀爽感到这竹制鱼竿有些异样。  很明显,这鱼竿在制作的时候内部的竹节已经被打穿,可能是为了让鱼竿使起来更加轻巧。不过像这样的东西并不是常见之物,制作起来也未必容易。  猛然间,荀爽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幕。这一幕中,恰巧有这种鱼竿出现……    现在已是下午,那被阳光照得发紫的雾已不在,只剩下晴空万里。十几名弟子仍在把守着郢召日的房间。闷雾让人浮躁,烈阳让人沉沦。初秋仍缠绵着夏意,蝉在留恋似的叫着。声声蝉音让这十几人困得不能再站直。  正当他们的眼皮打起架来之时,荀爽的身影在上下眼皮之间出现……  “大人,您回来了。”  “各位,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丑时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从正门闯入,开始和我们打起来。那人武功甚高,我们都不是对手呀!后来王大人和他单挑也不能打倒他,最后又有人赶来支援他才退去!”  “多谢,你们辛苦了。”说罢,荀爽走进大厅,又快步走进里面的卧室。  寝室中安然无恙,但是尸体已略微散发出一股臭味。荀爽走到尸体边,又开始滴水不漏的盘查。  过了许久,荀爽还是一无所获。  既然从尸体上已经得不到任何新的线索了,他就只得察看周围的情况。  这卧室狭小,一个酒桌、一个床、一个衣橱、两把凳子和许多码放在周围的书籍是这个卧室的全部组成部分。荀爽只得试图从这些地方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他打开衣橱,里面空空荡荡。  突然,一股怪怪的感觉涌上荀爽的心头。他回头望去,郢召日的尸体似乎有什么不对……  “荀兄,你回来了?”正当荀爽冥思苦想的时候,从屋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荀爽走出一看,原来是楚言出。他满脸焦急的样子,一看到荀爽又如大石落地般。  “荀兄,你今天上午去哪里了?我们还担心你呢!”  “多谢楚兄关心,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烦请楚兄与荆京日、云春申在这里聚一下,我要问些花。”  “莫非荀兄有什么眉目了?”  “问过便知。”   不久,众人聚齐于大厅之中,王援也赶到现场。众人摩挲踌躇,却又装出一份虚假的从容。  “荀兄,你果真找到杀人凶手了?!如果是这样,我第一个把他揪住浮法!”荆京日坚定地说道。  “其实呢,我也没有找到真兄,只是我有所收获。”荀爽瞭望三人的眼神,想从中勾出些什么。  “大人,你要真有所收获就赶快将出来吧!”王援在一旁急不可耐的说道。  “我叫各位来就是想问一下昨日未时过半的时候三位都在做什么。请三位依次道来。”  荀爽刚刚说完,荆京日就一口咬定:“昨天的那个时候我正在接引荀兄,你们都可以给我证明。”  “好,那二位呢?”荀爽点了点头,又问另外二人。  “我在那个时候正在学堂讲学,一步不离。你可以问问当时在场的弟子。”云春申答道。  正当荀爽要询问楚言出的时候,楚言出却也问道:“荀兄这样问,莫非行凶的时间从申时变成了未时过半?”  “正是。”  “为何?”  “想必各位也晓得了昨天晚上在这里发生的事件。昨夜凶手来到这里,与守护现场的人打斗起来。这是为了毁坏现场。但是凶手的莽撞却让我找到了一丝的线索——现场一定还有什么证据。于是我便搜索了一番。结果我真的发现了一些异样。”  “什么异样?”  “其实在昨天我就已经发现,死者的血迹中含有酒。”  “酒?”  “对,是造清。众所周知,造清酒以清澈而闻名,如果掺在血中,血自然会变得鲜红。如果滴在沾满血的尸体上,尸体的僵化速度也会变慢。这会使人产生错觉,导致人判断出的死亡时间比真正的死亡时间要晚。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尸体真正的死亡时间是在我所推断的半个时辰之前。也就是未时过半的时候。我想凶手大费周章的在死者身上留下数刀,使得死者满身鲜血,就是为了让血和酒尽量的融合。”  “既然如此,凶手行凶之后一定会满身是血,一定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说得没错,不过凶手用了个巧妙的调包计。”  “什么调包计?”  “让我把整个凶杀过程陈述一遍。其实凶手是先与郢召日喝酒,然后再突起一刀,杀死了郢召日。这致命的一刀就落在郢召日的脖子上。之后,他便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给刚刚死去的郢召日穿上。”  “等等,如果再穿岂不是郢师弟身上要有两件外衣?”  “大家一直认为郢召日一开始就穿着外衣,实际上是错的。试问如果一个人在房中嗜酒,怎么会连衣服都不脱?这不是很奇怪吗?其实在郢召日没有被杀死之前他的身上是没有外衣的,他的外衣放在了衣橱内。当凶手杀死了郢召日之后,凶手边连刺郢召日的身体,使外衣的破烂处与身体的伤口吻合,从而造成假象。之后他边把酒倒在满是鲜血的尸体上,用以掩盖死亡时间。最后,凶手穿上放在衣橱中的干净衣裳,边离开了郢召日的房间。如此一个计划十分周全,既保证了郢召日的死亡时间被扭曲,又做到了凶手能全身而退,简直近似滴水不漏。”  “不过这些都是推论,有何证据?”  “再周密的计划也有一点点的漏洞,而这一点点的漏洞却是致命的。而我却恰恰找到了这个微乎其微的漏洞。所以我给予大家的答案是——有!其实这只是个生活的细节,但是却能使凶手的计划露出了破绽。大家可以看一看郢召日身上外衣衣带的打结方式。”  说罢,众人走进卧室,仔细观察着用来系衣服的衣带。  “实际上,如果是本人系自己的衣带的话是和旁人给自己系衣带反着的。而郢召日的衣带正是旁人所系的方向。”荀爽言罢,众人开始研究起垂在衣前的衣带……  荀爽结束了他斩钉截铁般的分析后,楚言出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不过我在未时的时候和我的徒弟一起讨论《易经》一直到申时去接你。看来我也没有作案时间。”  猛然间,妄想寻求真凶的荀爽又再次心凉。因为纵使犯案时间被确定到未时到申时之间,这三人仍有看似铁钉入山的证据……凶手会是谁呢?难道还有什么其它的因素没有考虑进来?荀爽在疑惑之中恍惚,在思绪之中无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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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爽随度尚走出下屋,拐进公堂的偏门,到达一块四面为墙,两面各有一门的小空地。  空地的前方有几名衙差。他们手持棍棒,站在前方的那个大门前。 大门上方一个牌子上刻着‘牢房’两个字。度尚走上前去,几个衙差让开道,还有一个衙差拿着火把走到度尚前,看样子是要为他们看道。  那衙差从衣襟中掏出三把钥匙,瞄好了一把,依次插进固定在门上的三把锁。经过了三次粗糙的开锁声后,笨重的牢门被拉开。顿时,阳光射入阴暗的牢房之中。  那衙役走在最前面,荀爽和度尚走在后面。  尽管有阳光照进,但是牢房的尽头仍旧如深渊般。那闷热的空气被从铁栏杆的缝隙处钻进的阳光照透,尘埃颗粒清晰可见。  吱吱鼠声和囚犯的哀叹声充满了这牢房。荀爽踏着枯黄的草垫,脚底下发出松脆的声音。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细丝沾在了他的脸上,揪也揪不下来。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抽出,透过阳光来看,原来是一丝蛛网……  短短的几步路让人感到无比崎岖,就像翻山越岭般艰难。  那衙役走到一派铁栏杆前,说道。“二位大人,昨天晚上戒严时逮到十三名违反戒严令在街上闲逛的人都在这里了。”  荀爽冲着他身边的那排栅栏里看去,里面是一个半亩地大的地方,地上铺满了草垫,其中还爬着什么黑褐色的异物。  十几个人穿着不堪入目的牢服坐在墙角处,嘴里振振有词。  随着那衙役打开小门的声音,这十几人也不约而同的猛地站起。  荀爽环视这十几人,说道:“你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啊?”  荀爽话音未落,这十几人便炸开了锅,他们张牙舞爪,乱成一团,互相抢着说话,但是说了半天,荀爽也没听懂半点。  他用力拍了三下手,用以维持秩序。过了片刻之后,这群人才安静了下来,荀爽这才再次张口:“只要你们一个个地告诉我你们昨天晚上在大街上行走的原因和地点我就放你们回家!”  荀爽说罢,牢房又再度乱作一团。  “停!一个一个说,要不然你们就得多在这呆两天!”荀爽威胁似的话使牢房终于停止了喧闹,“先从左边说起!”  荀爽话音未落,站在最边的一个青年就说道:“大人,昨天白天我生病了,一天都卧床不起,我们家就我一人,所以我也不清楚什么戒严的消息呀!傍晚的时候我好点了,本想冒着雨去药店抓药,谁知我刚刚出门十几步,衙差就给我逮到这里来了。”  “你家住什么地方?你是何时被逮到的?”  “我住城南,我大概是在……申时多一点被逮到的吧……”  荀爽点点头道:“是这样,下一个……” 不知不觉,荀爽已经审讯完了十二个人了。终于到达了最后一个人。此人中年模样,脸上留着粗短的络腮胡子。  “我家住城东北……”说到这里,他打了个嗝,浓浓的酒气从嘴中冒出。  “那你昨天为何被抓?”  “我……我……噢!对了……”这人醉意未退,说起话来驴唇不对马嘴,“我昨天在家里……斗鸟,结果……结果鸟笼被我不小心打开了!……我……我那只金丝雀飞走了……结果我就跑出去找那鸟……后来……再后来……我在地上发现了我的鸟……”  “你说谎,你不是说鸟飞了吗?怎么在地上发现了”那醉汉刚刚说到这里,就被度尚给打断了。  “你……你不明白!我那只鸟……它……它死了!”说罢,他缓缓从微微鼓起的衣衫中掏出一个黄色的东西——一具鸟尸,“喏!就是这个……唉……这鸟我买来也用了五两银子呢……怎么说死他就死了呢?!……”  荀爽接过这鸟尸,只见它金黄色的羽毛上糊着一层血迹。荀爽又轻轻拨开它麻密的羽毛,层层的看,直到他看到了这鸟脖子上的一道伤口后,才停了下来。  “你是在哪里捡到这只鸟的?”  “就在……当时我喝醉了,只是在雨中乱走……好像是在……哎呀!我记不得了……不过我听周围有……水声……”  “废话,下着雨当然会有水声!”度尚又插上嘴来。  顿时,这醉汉变得很认真:“不,不是雨声……比雨声大得多!”  荀爽接着问到:“那你是什么时候找到这死鸟的?”  “我哪里知道?我连方向都搞不清……甭说时间了……”  说到这里,荀爽对身后那衙役问到:“你去把昨天晚上抓捕这醉汉的官差叫来。”  “是……”衙役离开不久,又回来了,此时他身后已多了两个人。  “昨天是你们两个把此人逮回来的吗?”  “回大人的话,是的。”  “那你们是在何时何地逮到他的呢?”  “是在……子时左右吧!那地方……对了!就在溃塌的河堤旁边!”  那醉汉停罢毫不知情的说道:“河堤?什么河堤?”  荀爽道:“把具体情况说一下!”  衙差边回忆边说道:“子时左右,我和王虎穿着蓑衣巡夜,看看有没有什么违反戒严令的人。当时我们沿着城西北的河岸走着,突然,我们看到远方有个人影闪过,可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见了!我们以为是盗贼或者小偷,便朝人影出现的地方走去。我们走过那个河堤,当时还完好无损。我们二人见那人不见踪影,就以为是眼花了,朝别处走去。结果就在此时,路中央躺着一个人。他左手攥着一只死鸟躺在地上,脸红彤彤的,一看就是喝醉了。但是他能到达路中央一定是出门了,所以我就把这人抓到了县衙里。”  荀爽听完了这人的陈述,又问另外一人,另外那衙差也说是这样。  “你们听没听到河堤崩溃的声音?”荀爽问二人。  “没有呀,只是我们回到府衙门口的时候听见一个巨响,听声音是在很远的地方。也有可能是雷声吧!”  另外一个衙差说到:“这府衙是在城西南角,那河堤是在西北角,其间少说也有一里,如果是河堤声也不无可能。”  荀爽点点头,转过身来,对度尚说到:“度大人,对于释放这些人的事姚县令是如何吩咐?”  “他说审讯完了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一天后就可以放走了。”  “我看这些乡亲们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而且已经是下午了,就先让放他们回家吧!”  荀爽说罢,那群人欢呼几声,大摇大摆的蹿出了牢房……  正当那醉汉迈着蹒跚的步伐,也要离开之时,荀爽命令衙差拦住了他,并说道:“兄台莫走,你是本案的证人之一,你先留在县衙里三天吧,由县衙提供你的衣食住行!”  说罢,荀爽让度尚把这醉汉的住所安排了一下,就走出了这牢房。  离开这阴暗的牢房,耀眼的阳光迎面袭来,让荀爽不得不先遮住它。等他慢慢适应过来后,便放下了手,这时,他眼前出现了王援的身影。  “大人,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好,好!上下屋去谈。”  两人走进下屋,锁上门窗,开始了谈话。  “怎么样,王援,你有何收获?”  “大人,我这就把打听到的都告诉你。”  “快说来听听!”  “首先是关于那被水淹没的客栈中住的人的问题。我刚才回到现场,遇见了那客栈的老板和老板娘。据他们说,昨日一早有一富贵人家到来,说是要包下整个客栈,并且给了他们好多银两。那家人说他们老爷有病在身,不能让其他人打扰,就连老板和老板娘也不让在那家客栈里过夜。他们收了银子也不好推辞,昨晚就去住了别的客栈休息的,谁知道一晚上下来就成那个样子了。”  “那家客栈的老板和老板娘都是什么身份?”  “据旁人说他们都是老好人,和邻里亲朋关系都不错。我想也不会有人要置他们于死地吧!”  “如此说来,这事情和那富贵人家脱不了干系。”  “我想也是,所以我就问了那富人家的情况。他们说那一家的老爷和夫人是用轿子抬到门口的,后面跟着男、女甲丁各十人,还有几个打扮妖艳的夫人,好象是那老爷的小妾。我觉得最可疑的是他们描述的那家少爷,骑着高头大马,腰别一把长剑,一股傲气逼人的样子。”  荀爽听了王援的描述,想起了昨天在襄阳街间的那一幕,清楚了一个事实——那少爷就是王宦游,而那富人家,就是王宦游一家。  “子丰,你可知道那少爷是谁?”  “谁?”  “就事你在巨鹿剑庄的师哥呀!”  “啊?王……王宦游?!”  “正是。”  “怎么会这样?难道有人要用水淹死他们一家?!”  “现在还不是太清楚。对了,你还有什么别的收获吗?”  “哦,我打听了一下那河堤崩溃的时间,老乡说差不多在子时多一点。”  “那你有没有看到尸体?”  “没有,因为当时那洼地还是被水灌满的。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大人,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机变山的事情我想咱们是暂时找不到什么线索了,不如现在咱们先从这个案子开始调查,也许还会获得什么意料之外的收获……”  机变山的事情仍一筹莫展,而现在,又多了一个河堤崩溃案,这让荀爽感到了一丝的压力。不管怎样,他只能顺其自然,这样才能从容面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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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官?这……”在荀爽提出要先报关后追查之后,几名大弟子互视几眼,一言不发。  突然,云春申说话了:“唔唔……荀大人,古人有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清虚书院的事,恐怕官府不必介入吧?”  “哼……这官府就是管天下不白事的,遇上了出人命的案子,怎么能不报官?”这时,王援在一旁不懈的说道。  王援边小声絮叨,云春申边在一旁斜视他。  “不过……”这当此刻,楚言出开口了,但他的话却与方才截然不同,语气也由反对的针锋相对变成了善解人意似的赞同,“荀兄身处正监一职,我想如果这件案子交给你的话,也就等于交给官府了,既然如此,荀兄又有何疑虑的呢?”  “但是我已经……”荀爽犹豫不决,但又略显出自己心中的某些想法……  “荀大人既然已经答应了为何又推三阻四的?”这时,伫立在屋前的那群郢召日的弟子又开始齐声高喊。  “这……这……”荀爽仍然由于报官一事而犹豫不决,他的眉头紧皱,两眼稍咪,满脸思索的样子。众人焦急的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回音。就在猛然间,他的心情从踌躇变成了坚决,他对着眼前的“三大弟子”说道:“各位,我荀爽是要断案的,但是坚决要报官!”说罢,众人刚要张口,可是还没等他们口中的话吐露出来,荀爽就已再度走进了郢召日的房间,开始了他的工作。而那几个人,也对视几眼,缓缓走进了那房间。这房间十分宽敞,凉风透过挂在屋壁上的竹帘从屋外吹进屋里,吹透整间房……荀爽则盯着这股凉气,埋头的观察这一切。雨前总是那样的闷热,使人大汗淋漓,尤其是在摆出半蹲的姿势时,呆久了就会被满身的汗所淋得湿透。屋外的那群书生已因隆隆的雷声和逐渐下压的乌云而渐渐散去。荀爽在物中左右徘徊,他边仔细的观察边小心搬弄着每一件小东西边入神的思考。他没有注意到那几个人对他的呼喊,只是默默地做着他最常也是最愿意做的事——寻思。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表情也变化多端。有时他显现出发现了一丝端倪的模样,有时则满脸的疑惑,还有时则表现出因发现了什么东西而出现的欣喜样子。窗外阴沉无比,苍穹之中乌云急骤,闪电如毛,雷声阵地。而荀爽则把那刺眼的闪电当作油灯,继续着他的盘查。突然,一束急光从天而降,直落汉江中。几乎在同时,爆破似的雷声刺耳袭来。这雷声如万音之王,无数的声音在顷刻间响起——山上野狗的叫声响起,远方野狼的号声传来,风从墙上的气孔一拥而入的尖声浮出,磅礴大雨瞬间即现、猛砸大地的噼啪声乱飞。此时,荀爽的脸上突然感动一丝的湿润,他用手一摸,原来是几滴水珠。猛然间,他感到风的吹拂。他顺着感觉望去,只见高处墙角的一个小气孔处,风夹杂着雨直闯房内。刹那间,一个莫名的念头从荀爽的脑中一闪而过,让他呆住了片刻。但是当他缓过神来之时,那个瞬间即逝的念头已如过眼烟云般不再回来。荀爽低头看了看郢召日的尸体被电光照亮,脸上高处的影子打在低处,惊愕的表情常留于面。望着这它,荀爽又陷入了深思……此时,王春援、荆京日、楚言出和云春申四人在这房子的正厅里等待着。豆大的雨滴快节奏的击打着屋顶的瓦片,使四人越来越焦急。王援摆弄着刚刚搏斗大鱼时在水中捡到的一条鲜红刀穗,妄图使时间快速度过。而荆京日也有节奏的用手弹着桌面,可他越弹越焦急,越焦急弹得越快,最后竟开始了无章法的敲打。等到那敲声快连成一条线之时,阻隔卧室的那面布帘被掀开,荀爽从郢召日身亡的卧室里走了出来。看见他的身影,众人同时站起,异口同声的用焦急的语气问:“怎么样了?”虽然荀爽还是一筹莫展,但时他却想先把自己刚刚发现的先告诉大家:“其实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应该可以确定杀人的凶器了。”“是什么?”楚言出问道。“由于死者身上的伤口都呈砍装,且每条伤口中间深两边浅,所以可以确定凶器是刀。”荀爽说道。“刀?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们清虚书院的每个弟子都配备把朴刀。”荆京日说道。“是呀,而且暂时也没有发现凶器,而且现在外面大雨倾盆,也不好寻找。所以我认为用凶器来辨别真凶的身份是很困难的一件事。”荀爽分析道。“那怎么办?莫非荀兄已有了一些眉目?”楚言出问道。“据我观察,屋内没有丝毫大都过的痕迹。而恰恰相反的是,卧室的桌上码放着一杯酒和一个酒壶,且都是空的。而死者的右手也握着一个空的酒杯。还有一点,就是致命的那一刀是正着砍向死者的,且一刀致命。从以上种种迹象来看,凶手一定和死者有着一定的交情。”荀爽继续分析道。“二师哥一向以自己的才华而清高,虽然他性嗜酒,但是也不会和徒弟辈的人及下人一起喝。我看如果能和他在一起喝酒的,也就只有我们几个和师父了。”荆京日说道。“不过也不能排除是山外人所为吧?”这时,王援插了句嘴。“哦,这清虚书院建在这机变山上,这机变山虽然矮小,但却也四面陡峭。从山顶上下山只有两条路——一条路向南,下了山就能看到襄阳的北城门;另一条路是荀兄刚才来的时候的那条。其实得知今天荀兄要拜访这里,我们都很重视,恐怕出什么事端,便在两条路处都派了看守。刚才荀兄在屋内的时候,我把看守叫来,加以询问,他们说除了荀兄和王壮士以外没有别人上过山。所以已经排除了是山外人所为的可能了!”楚言出解释道。“那些看守果真可信吗?”王援追问道。话音未落,云春申便满怀信心地笑言道:“当然可信。那些负责看守的可是我亲自从我门下选出的仁义之人。”荀爽停罢用批评的语气斥责王援:“这清虚书院是有名的学儒胜地,其弟子之德行没有可怀疑的,王援你不要胡乱猜疑。”说罢,他转过头去,“只要那些看守是可信的,就可以排除外人所为的可能性了。”“那这样说来,可以通通排除外人、奴婢下人和弟子行凶的可能性了。”王援说道。“嗯。”荀爽说道。这时,另外几人一皱眉头、对视两眼,又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那嫌疑犯只剩下我们几个和师父了吗?!”荆京日惊呼道,“可是师父几天前就离开了,而真正的嫌疑犯就剩下我们几个了!我们虽然平时有过一些过节,但是还都是师兄师弟,怎么会互相厮杀呢?!”“正是如此。如果凶手就在我们当中的话,除非是铁定如山,否则我们都不会接受的。”云春申也坚决地说道。正在这时,楚言出则说出了相反的话:“请二位师弟冷静一下。虽然有‘真金不怕红炉火’这句话,但是我们几个并非真金,因为我们有杀人动机。” “哦?!什么动机?”楚言出的话让王援好奇得不由自主的发问。而另外两个楚言出的师弟也同样用不同于往日的眼神斜视着他。“昔时兄弟之争、同姓之乱层出不穷,无非是为了权贵美色、金银财宝,而我们也同样的摆脱不了这些东西的魔爪。其实我们的动机很明显。这回师父出游的目的想必我们都明白——考验我们谁是他合适的接班人。最近清虚书院一改往日的低调作风,把房屋装修一新,也是这个为了欢迎新总纂的上任。”楚言出听了一刻,又继续说道,“而我们‘四大弟子’则是候选人。死人当然无法当总纂,所以如果杀掉了强而有力的竞争对手的话,赢得总纂一位的机会就会提高。而在我们几个人当中,二师弟的才学是最高的,也是最受师父疼爱的,同时更是拥有门徒最多的。无论如何,他赢得桂冠的机率最大!”楚言出说罢,另外两人默然……“这件事情使你们三人拥有了相同的杀人动机。所以你们三个人都有可能是真凶!”王援说道。“当我们进入房间的时候,尸体僵硬的部分只有身上的几处,而刚才空气湿度很大,所以可以减缓僵硬速度。再根据尸斑的状况来看,尸体全身尸斑均匀,并没有被搬运过的痕迹。由此可以初步确定郢召日是在两个时辰前死掉的,时间跨度有五炷细香的长度。那时大概是在我们刚刚开始喝酒的时候。那么荀某就要问一问各位在案发时都在做什么了。”荀爽说道。他先走到楚言出身边,盯着他的眼睛问到:“楚兄,案发当时你在干什么?”楚言出坦然地说道:“我在和各位喝酒,一直没有离开过半步!只到得知了郢师弟死的消息后才离开了望江阁。只要是和我一起喝过酒的人都可以作证,包括荀兄。”荀爽点点头,恭敬的说道:“谢谢你的配合。”他又走到云春申面前,问道:“云兄在当时在干什么?”“我也和楚师哥一样。”他毅然地答道。“原来是这样,谢谢。”荀爽依旧如此。他又走到荆京日面前,刚要张口,却被荆京日的话所打断:“哎呀,荀兄!我也在喝酒呀!只是由于之前斗大鱼入水,身上弄得很脏,便回到家中换了件干净衣服、并在水缸里洗了个澡。大概用了两柱香的时间。当时遇到三师哥的时候我就离开了,直接到了家中。我并没有时间赶到郢师哥的家中作案呀!”“谁可以证明你回到了家中?”荀爽问道。“当时有个弟子要让我指教他武艺,由于时间紧,我没有理他便到里屋洗澡更衣去了。等到我一切就绪的时候,他还在外面,其实他一直等我呢!不过我还是没理他直接去望江阁了,路上他也一直跟着我来了!那个弟子长得很高,而且下巴有颗痣,很好找的。你们可以找她来证明我无罪!”荆京日不加思考的说道。“王援,去把荆兄家的请来。”荀爽对王援命令道。“是。”过了不久,王援带着那名高瘦的弟子回来了。“大人,我什么也没干呀!”一见到屋里的这架式,他就一把跪倒在地,声嘶力竭的呼喊。   “我们也没说你干什么了!慌什么?!”王援见状道。  “这位小师傅不必慌张,我请你来住要是有件事想问你。”荀爽说道。  “大人,什么事呀?你问我什么我都说,只要我知道!”那人一听,直起身来,诚恳地说道。“好,那我问你……”荀爽把刚才荆京日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道,“可有此事呀?”“正是正是,没错!”那人听完,大声说道。  他话音刚落,荀爽便陷入了一片迷途,因为从现在的状况看,三个嫌疑犯全都又不在场的证据,而且合情合理。真是件伤脑筋的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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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爽走进宽阔敞亮的公堂。公堂两侧各有十几名官差手持法棍直愣愣的站着。公堂的正前方是县令和县丞所坐之位。  两个座位上也都坐着人,可是这两个人看起来游手好闲的样子:县令左手拄着腮帮子,两眼似合未合,嘴里还不时飘出口哨声;而县丞则在一旁鼓弄着自己下巴处的三寸胡须,双眼左右转动,还有节奏的点着头。  “姚大人……”荀爽挺拔的站在大堂中央,沉稳叫着那县令的名字,“姚大人……姚大人……唔唔……姚大人……”  可荀爽叫了好几声,二人仍在继续着自己的动作。直到荀爽已不再呼叫了,而是走上前去之时,二人才在猛然间做出惊悚的表情,大惊而起。他们慌张得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惹得衙内的一阵大笑  “不许笑!不许笑!”那县丞边捂着自己的屁股边愤怒的叫喊。  喊声过后,公堂里一片肃静……  荀爽望着二人的丑态,轻轻的摇着头,嘴角也略微的上挑,显出一份无奈的表情:“二位大人,荀某前来求见……”  “是谁?”县令喊道。  “在下姓荀名爽,此次来是有事想请求二位大人帮助。”荀爽把双手扣在胸前,作出一份赐教的样子。  县丞揉揉他尚未清晰的睡眼,高傲的观察着荀爽,突然,他又一惊:“你……你是……荀淑的六子?”  “正是在下。不知县丞大人如何称呼,为何知道我是谁呢?”荀爽回问道。  “噢,我幼年时候曾在荀神君处度过两天的书,可惜第二天他就被迁职了,结果就在路上,他……唉……”说罢,这县丞略低下头,显出一幅悲伤的样子。  “……是这样啊。不过我父亲的学生千千万,即使兄台说了,我也不知如何称呼大人呀!”荀爽说道。  “在下姓度名尚,现为襄阳县县丞。”度尚讨好似的回答道。  “喂喂喂,度尚,不要这么谄媚,好不好?”正当这时,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  二人斜眼一看,原来是那个姓姚的县令。  顿时,度尚脸色大变。  “荀大人,你有事找我们我姚平清楚,请到里面说话吧!”名叫姚平的那个县令说道。  荀爽望着这位七尺多高的县令,眼神复杂。  两人对视。在二人的眼中,似乎都埋藏着什么想法……  两人在延伸相互交融片刻之后,走进了内房。度尚也向内房处走去,却被姚平阻拦在外……  俄顷,内房的门再度被打开,荀爽和姚平走出房间。二人面色与平常相同,但刨晰其内心,却似乎掩盖着一个内心知晓却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  姚平和荀爽的关系显然变得近了些。姚平对荀爽的态度不再是刚才的高傲,而是尊重。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县衙的大门处,开始相互道别。  荀爽跨步走出县衙大门,上了马,望望已走回公堂的姚平,挥鞭要走。正当此刻,荀爽身后传来了度尚的喊声。荀爽回过头去,只见度尚站在荀爽所乘之马下,满脸犹豫的样子:“大人,度某有一言相告。” “噢?度兄有何事相告?” “大人,通过我的观察,我发现自从十天前姚县令大病一场之后,他就变得神神秘秘的……”  荀爽点点头,道了声谢,便离去了……  虽然现在雾仍未退,但是阳光仍从天顶落下,透过茫茫大雾被打得弥漫于空气之中。追起源头,来源于正上方。由此可知,现在已是正午。荀爽骑着马向机变山的方向前进。  荀爽骑到满是小贩的街口,忽然,对街传出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没等荀爽反应过来,一匹急速奔跑的马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一个狠狠的撞击,两匹马和两个人摊在了地上。两匹马还在扭动着它们的身躯、嘶鸣着。荀爽在水果摊上挣扎着。他拄着右手缓缓站起,担担沾在身上的粘烂水果,向前蹒跚的走去。另一边,那另外一匹马上的人已站起来了。他见到荀爽,急忙跑上前去,张嘴就说:“你这人,找死呀!我有要事在身,你怎么这么不注意!”  这人声声吐得锐利,看样子丝毫没有受伤。  荀爽没有用语言还击,而是静静的望着对方,因为对方似曾相识。  那人见荀爽一言不发,也不做出什么表示,只得收起了自己跃跃欲争的神态。  “你可是巨鹿人王宦游?”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呀?”  “难道你认不出我是谁了吗?”  “你……你是谁?”  “呵呵,你仔细看看呀!”  “你……你是慈明?”  “正是。”  “你真的是那个和我从小就一起玩的荀慈明?”  “呵呵,宦游,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父亲做生意到这里,不想不适荆州潮湿的气候,所以生了病。我就急着来为我父亲买药,不想会在这里和你撞上!”  “宦游说笑了,其实我也是有事至此……噢!宦游,既然王伯伯患了病,宦游你就马上去买药吧!”  “好!对了,荀兄,你住在哪里呀?不如我们今天晚上我上你家聚一聚,叙叙旧?” “我住襄阳城北半里的机变山。不过……” “机变山?等等……我记得好像京日他也住在那里吧!” “对,他在那里修学。” “真是巧!想不到我们又能相聚了!” “不光是我们三个,还有你在巨鹿的师弟——王援。可是……” “想不到有这么多的熟人!好,今天晚上我就到你那里,咱们好好聚一聚!噢,不行了,我得马上去买药了。荀兄,今天晚上见!”他还没等荀爽回答,就一把牵起自己的马,上马而去……  此时,留得荀爽一人站在雾中,静静思考。  想不到这次荆州之行会遇上自己的两个童年好友,可是荀爽的心却越来越凉。因为这次好友相见是蒙上一层阴影的,甚至有人命夹杂其中……  今天晚上王宦游也要来到机变山,真担心他也可能会卷入这场风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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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一阵喊声从缠绵似的雾雨中冲出,打破了只有雨声排荡的清晨……  “荀……荀大人不见了!”  不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声从雨雾中透出……  王援跑在最前头,后面跟着那几个守夜的徒弟。  王援沿着弥漫一层薄雾的长廊直奔荀爽的房间。远远看去,只见一个宽阔的身影伫立在走廊的尽头,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王援边急速奔跑边气喘吁吁的呼喊。当他的话音刚落时,他也跑到了那身影的边上。  那人正是上菜和接荀爽回房的老伯。王援一问,他便急忙回答:“我早上来本想问问荀大人是否安好,谁知我敲了好几次门也没人回答。我再一推门,却发现房门是开着的。我进屋一看,才发现荀大人已经不见了!”  那老伯话音未落,王援就快步越过门槛,直入屋中。只见空荡荡的屋中,床单被褥整齐的码放在床头,荀爽的包裹也稳当的放在床上,一切都井然有序。  王援不解,开始摇头晃脑。  此时,后面几人赶到。王援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楚言出等人。  “发生了什么事?”楚言出见状问道。  王援疑惑的回答道:“荀大人……不见了……”  “啊?什么?”楚言出一惊,又陷入了一片思索。  “楚师叔!”正当此刻,一个青年的声音响起,“师叔,刚刚荀大人他一个人骑马从南边下山去了!”  “什么?”王援连忙问道,“此话当真?!”  “确是确是……”那青年连声回答道。  纵使有了答案,但是王援仍满脸疑惑,他又怀疑似的逼问了好几遍,直到那个答案从那青年弟子口中吐出了十几遍,王援才不再追问。相反,他默默无闻,脑海中浮想联翩……    茫茫雾雨锁初秋,声声马蹄催雨休……  机变山山麓下,缥缈的白云随风而来,飘散于四周。松枝杨微微露出颠颠的黄。雨如针细,打在人身上,却一点也不疼。荀爽策马扬鞭,穿梭于雾境之中。不久,他便下了山。远方白云团聚之处,城砖若隐若现。再往前行去,只见一面城墙耸立在荀爽的面前,阻隔了雾的去路。 宽阔的城墙中央,一个低矮的城门默然而现。是呀,像襄阳人口少却是军事要地的地方的城墙修成这个样子也没什么稀奇的。  透过城门向里看,城门内外没有几个行人,这得以让荀爽停也不停的踏着空旷的道路扬鞭直奔那城门而去。但与这些相比,约两百多名官兵云集在城门口的情形不得不引起人们的注意。  “谁在那?”只听城门处,为首的一名官兵喊道。  荀爽的速度并没有因这个而减慢,他只是用右手从胸口处掏出一块东西。  等到城门已近在咫尺,他才满脸严肃的立起马,一般正经的高举那块东西毅然说道:“荀某紧急公务在身,不便下马。这是廷尉府专用的查案令牌,可以随意通行任何民间场所。请各位快快打开城门,荀某多谢了!”   为首的官兵仔细观察那块雕制精细的令牌,琢磨了一下子,又马上殷勤的说道:“快!给这位大人开门!”   “多谢诸位了!”荀爽再次释以感谢。   还没等那为首的官兵再次开口,荀爽边赶着城门敞开的缝隙悄然而去……    荀爽始终不改代谢,他不断的用马鞭催促着跨下的马。纵使是穿越狭窄的街道,他也不会减慢一点速度。虽然随时都有可能有平民迎面闪出,但是荀爽肩负的使命让他根本不能顾及这些了。   马蹄声有规律的作响,让这个清晨不再寂静无声。   突然,只听得马的一声鸣叫,马蹄声逐渐的减慢减轻。片刻之后,马蹄声被人的跑步声所代替。  荀爽在一个空荡荡的砖地处下了马,他回过身去,迈腿向前,越上台阶,往上面的一个高台上奔去。他飞快交换着的双腿飞速踩踏着流淌着积水的层层台阶,冲撞着天上落下的雨点。  正当此时,高台上矗立的那栋大宅的大门缓缓敞开,只见一个中年的家丁从中走出。他伸伸懒腰,却被凉飕飕的风摧出了一个喷嚏。   那喷嚏声尖而细,还略带个拐弯。他揉揉自己的鼻子,浑身开始发抖。刹那间,第二个喷嚏也悠然而出。  喷嚏过后,他又揉了揉眼睛。当他把手放下后,朦胧的双眼中出现了荀爽的身影。  “你找谁呀?”他沉着的问道。  “荀……荀某前来是想来拜会一下姜老将军。”荀爽喘着粗气答道。  荀爽的话引起了那人不小的反应。他两眉紧皱,双眼紧盯荀爽,最终不时发出疑惑的声音。  “阁下是哪位?”他直白的问道。  “我是……”荀爽刚要回答,却被门内的一声所打断:“来富,是谁呀?”那声音中透着一股草木皆兵般的不安。  “公子,是一个青年书生要求见……老爷。”那个叫来富的家丁回过头去向门内轻声说道。   这时,门内的脚步声响起。或许是雾大遮眼的缘故,所以人的听觉会格外敏感,这使得门后的脚步十分清晰。只听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重。这似乎昭示着什么隐藏在人们内心之中的心情……   渐渐的,那人的身躯从门后显现出来。隔着雾望着他那白色的衣服和怅惘的表情,总让人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了……    二人对视,很久才开始对话——  “阁下是哪位?”  “我……我是……”  “……不如咱们上屋里谈吧!”  “可是荀某想找一下姜老将军……”  “这……哦!还是先请大人进屋吧!”  “大人?!您是……”  “我……进屋说……”说罢,他蹑手蹑脚的关上大门,领着荀爽走进大院,直奔偏房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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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驰骋河北第十回——赤雪风萧萧,张辽带着士兵乘风狂奔,纵横于山脊左右。山谷中,高干的大军停滞不前。南山上狼烟四起,草木皆兵。北面山谷的尽头处,雪雾弥漫。汾河西面的堡垒之中,三千名曹军士兵等待着。盘旋在山谷上空的鹰的眼中一片雪白,它盘旋在高空之中,傲视着一切……在越过敌军下山的道路之后,张辽的部队继续前行了五里。此时张辽眼前再度出现了一条道路。那条道路直通山下。在道路与白雪融合的地方,一阵隆隆的马蹄声轰鸣着。“就在这里竖起狼烟!其余人跟我来!”张辽大声命令道。  说罢,他策马向左转弯,头也不回的顺着道路、迎着那声音,向谷中奔去。  前面的马蹄声越来越响。张辽的心跳动的也越来越快。后面,三朵并排的狼烟已迎风冒起。现在,他要尽量和狼烟拉开距离。 大概两侧的树木在张辽的身边已化作数条直线的时候,下山的路平缓了。那马蹄声,也更响了。 这时,张辽前方出现了一个小的土墁,土墁后面,冰渣如柳絮般在空中激烈的飞溅。一种生硬的力量在其中来回涌动。 张辽稍稍往前走进了数十步。他身下的马迈得每一步都着实沉重。一片朦胧缓缓显现于土墁之后。其中的力量横向排过,让人震悚。无数生猛的马蹄在雪的重叠屏风阵中穿梭着。无数貂皮棉甲和马刀长弓时隐时现。这里的声音铺天盖地,震耳欲聋。  片刻之间,那穿梭在山谷中的骑兵队从张辽的眼前倾泻而过,向南面远去。只留下雪地上密集的马蹄印和几块它们不慎掉落的肉干和钱币。  似乎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张辽的存在。这一点同时表现在视觉和听觉两方面。  张辽回首望去,身后士兵在徘徊,他们时刻准备杀向宽阔的谷中。  在他们的身后,三朵狼烟已耸入天顶。看来时机已经成熟。  张辽又回过头去,眼前沃野雪白,风横向袭来,一片白色让人无从知晓其根源……  张辽挺起凤尾长刀。刀尖上沾上了两点雪渣。雪渣似粘非粘,在刀刃处滑过。勃然,他一声令下,刀起雪飞。他越下土墁,飞驰入谷,朝南面前进。后面的士兵也紧随其后。一切都在不经意间进行着。  数万名匈奴铁骑就在前方,张辽带着两千名白马骑兵紧随其后。他们一边跟随着匈奴人,一边蹑手蹑脚,恐怕他们发现。  在这宽阔的山谷中,上演着一场少数人追逐多数人的游戏。  此时,高干和郭援仍在犹豫不决。他们已经听到了身后匈奴的铁蹄。这使他们信心倍增。  方才东南面的山谷上草木皆兵。而现在东北方向的山上也升起狼烟,这让高干和郭援的心越来越矛盾。他们感到自己像是被敌军包围了。可是这种感觉又十分曲折。冰冻的汾河近在咫尺,对面只有少数人驻扎的桥头堡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只要此刻一声令下,他们的大军便能浩浩荡荡的轻易越过汾河,直捣河西。而今,河西岸的堡垒中,士兵们憋足了一口气。他们望着营门口的免战牌,心跳得飞快。钟繇和众将领在望楼上看着高干的大军在山谷中排列开来。对面山上昭示着“待命”的三朵狼烟像是一条绳索,网罗着所有的人。这不得不让曹军众将将唯一的信心交付于张辽。可是他们并不真正知道他在哪里。无论是友军还是敌人,都对张辽和那两千名白马骑兵的行迹毫无察觉。忽然,南面山上响起一阵雷鸣般的喊声。那几乎纵向的山坡上,排排马蹄踏雪而下。这群骑兵像是在雪崩中冲锋。他们的力量,看起来也不亚于他们身旁伴随着他们的强劲雪崩。那巨大的杀声响遍山谷。谷中的一切都被它所震撼。张辽停下了脚步。众人呆滞的望着那面雪阵。即使是在三里外,张辽也能感受到它的震撼力。“史涣将军带兵杀上去了,我们胜利在望!”张辽高喊,“我们继续跟在匈奴人后面,和李典、史涣还有西凉军一举将敌人全部包围!”说罢,张辽带领众人继续前行。谷中,高干军大乱。眼前的雪阵迎面袭来,尽管它朦胧的让人看不清,但是其中锐气逼人。也许在他们与那雪阵接触的片刻之后,他们将会被全部冲垮。突然,十几名军士跃马冲出雪阵。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士兵从雪阵中显现出身影。他们的速度超过了他们所踏起的雪阵的速度。他们的身影就像他们的杀声一样,已经透过了弥漫成一团的雪阵。那是张辽留在南山上的近千名士兵组成的突击队。可他们的威力和锐利远远超过他们的数量所应有的。就在高军中一片哗然之时,东面山脊上又响起一片杀声。长时间摆动的草木后,几点零星的箭光闪过,寥落满谷。猛然,苦黄的树林间,伸出几柄长枪,马蹄紧随其后。“我们被包围了!”郭援惊呼道。似乎他的这声惊叫没有人听到。因为他的周围已经乱成了一团。两面山上,万马突击而来。山谷中的数万步兵乱作一团,其间骚动频频。“给我挡住!”高干拔剑高喊……一片光映过后,数万人在山谷中齐杀。第一滴血泼在晶莹的雪面上,慢慢渗入其中。霎时,刀光齐起,血光四溅……  曹军骑兵高举长矛,拼杀于万军之中。他们力挽狂澜、旌旗挽风。片片雪花,不知不觉中再度降落。它们降落在地面上,被血慢慢沁透、消溶、吞噬……三里外,张辽正在默然。谷内的情形闭眼即献。每一次战争都要有人牺牲,而每一次战争又总会在这旷阔无垠的九州上留下一块烙印。这烙印不仅仅是两方的成败或者对立,还是那流动在人身体中的液体。每次有人在张辽的面前倒下,无论他是敌人或友人,张辽总会心中一颤。过了今天,这汾河穿过的阔谷将会横尸遍野。因为在这里,半数的人都会倒下。他们身上的血浆的半成,也会如春雨后漫山遍野的青草芽苗那样无处不在。  张辽仍在带领着他的队伍跟随着前面匈奴人的浩瀚骑兵队。  就在张辽在马上思索的时候,一只苍鹰破天而过。  它俯视着一切、傲视着一切,藐视这一切、无视这一切。  它的一双翅膀仿佛能穿越山谷、笼罩山谷。鹰在漫天雪花中展翅、盘旋、回荡。即使它多次左摆右摆,然而它的身躯总是不可撼动般的孔武有力。  鹰的眼是他强力的武器。但是人的肉眼不能瞭望千里,所以鹰眼成了人眼的替代物……    士兵们一边狂奔一边望着那只鹰。那鹰仍镇定又沉着的地翱翔在雪空之中,它好像对张辽没有丝毫的察觉。前方的杀声好像在催促着张辽,他继续前进。愕然,天际一丝清亮的光线白驹过隙般一闪而过。那道白光刺开了云集于天的雪花。张辽跨下马的前蹄未起,一曲嘶啡的尖鸣声痛彻天边海角。那股洪波似水包罗万象、似洪一震倾天、似海宽宏无量。众人一片哗然,雪片一阵咆哮,北风一顿吹拂。苍鹰侧翅西飞……“是谁冒然射鹰的?”张辽回头愤怒无比的问。众人身不由己的停下,一名年轻士兵踌躇的从众人之中走出缓缓走出。此时,前方匈奴人的马蹄声并没有因为张辽等人的停下而远去。反而那声音却越来越近。显然那只盘旋在空中的苍鹰是匈奴人的侦察兵,而那支莽撞射出的箭惊动了它,从而暴露了所有人。那声凄厉的呻吟并非箭射中了它,而是它在向山谷中的匈奴人报信。按常理说来,白衣在身的大家是不可能被鹰所发现的,可是现在……本来张辽想围攻高干和匈奴军,但如今不仅计划全部泡汤,而且他们还陷入了一片深渊——眼前只有千名骑兵,而他们面对的敌人太多了……望着那名手中弓械颤抖不停的少年,张辽心中也阵阵慌乱。二人对视,前方匈奴人已经回马杀来……瞬息间,那只鹰从天边转回。它向众人孤注一掷的俯冲而来,愤然不惧。一滴伶仃的血迹渗入雪中。方才还在千里之外的鹰已近在眼前。那位少年来不及躲闪,眼睛就被鹰强有力的还击所啄烂。惨叫声滑动着…… 士兵们围在翻滚于地的少年周围,惊恐的呜呼。那鹰更加来劲,它低空盘旋,寻觅这下一个复仇的目标。张辽挺弓舞箭,一条弧线坚韧弹出。弓弦猛的弹动,鹰的翅膀失去了往日的矫健。它被箭带到了远方……张辽一声不吭,握紧长刀,生猛的朝前方杀去……士兵们还在观望着那只中箭的鹰。当他们回头一看时,张辽的身影已不在。只留下两排深厚且相距甚远的马蹄印。他们也屏了口气,拍马向前……浩瀚与微弱、浩大与渺小相接触,留下豪迈的赤血……“文远!文远兄!”一声声召唤穿过具具尸体,到达张辽的耳边,那声音异常亲切,唤起了他的渐渐清醒。他侧起身,眼前一片荒芜。用血汇成的沼泽中躺着一具具尸体、插着一把把兵器和战旗。张辽攥起一把赤血,盯着从手心里挤出的血水,直到手里的血变得纯了为止。“文远兄!”召唤之声再度想起。张辽回过头去,只见一个满脸血色的人伫立在他的身旁。那个人像是在找寻着他。那一刻,二人的血色表情晃若数年前安定城外的那一幕……“张文远,我们胜了!”“庞令明……!”“少主已经和曹军联手击溃了高干军!你也把匈奴右贤王结果了?”“对……不过少主又是谁?”“马超。”“……为什么……?”“……韩遂像马腾投降了……于是我也……”“什么?”张辽横过身子,蹒跚得跑向远方……(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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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驰骋河北第四回——红与黄  那道浅而宽的河流朝张辽逼近。他的心里忐忑不安。而这种心理又仿佛不是来自于这河流。  这时,前方传来清晰的马蹄声。那声音盖过河水的流淌声。  那声音浑厚而沉着。无数的烟从对岸扬起。  张辽那根命感的神经被一下触动。他下意识地举起了刀。  这时,停下已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一切都迫在眉睫,张辽只得跟着那种速度而行动。  前马蹄一次次的插入淤泥,又一次次的拔出。泥点溅起,飞快的排倒向后方。  张辽最后望了眼头顶上的天空。繁星像是点缀,而它们所衬托的,就是那天中永存的明月。  明月的形状就像他手中的凤尾长刀。一想到这里,张辽的心中猛烈的燃起了一团火。  那月亮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他的心,也要被那月亮所散发出的月光所揪走。  张辽忽然眼前一亮。他高扬起肩上的黄色披风,大吼一声,跃马迎水冲去。  马的前蹄和后蹄插进了河水。水被溅起,水滴杂乱无章的直入长空,又清逸的扶在了河水之上。  刀锋贴在那动荡的河面上,滑过一丝的痕迹。  波纹与波纹相互交融……  张辽的眼前,毫无水滴的痕迹。因为他飞快的速度不容水滴追上。  前方的马蹄声幽邃而犀利的逼近,张辽瞪直双眼,注视着前方的一切。  突然,前方溅起水波。无数盏高高的军旗冲破那水波。  那水声震天响。迸发起的水像道道水墙。  这时,张辽却放慢了速度。他勒起缰绳,马高扬起前蹄,片刻之后插入水中,泛起两缕水花。  他收回了手中的凤尾长刀……  前方的水花渐渐变低,一把把刀剑取而代之。那黄色的战甲和盔胄是那样的鲜明。即使是黑天也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张辽的心越跳越快。那贴在水面上的凤尾刀一颤一颤。细小的波纹层层叠叠,此起彼伏。一双双马蹄从水中抬起,进而落下。一面面蒋字军旗迎着微风飘扬。张辽身后,手持抢矛戈戟的黄甲骑兵也渐渐停了下来,紧凑的排成队列。河水缓慢流淌,被无数只马腿挡住。一滴滴的河水和汗从骑兵的甲胄和兵器上边流下。那滴滴液体在边缘处停留片刻,越积越大,终于落下……静了片刻,对面走过来一个为首的将军。他手持看似沉重的大斧,身着厚重宽阔的铜甲。在马背上颠着,铜甲声声作响。他微抬着头,高傲的表情让人难受。张辽感到心跳得飞快,让他喘不过气。他感到浑身的肌肉也跟着抽动。一股力量从脚尖直达手掌……“将军是哪位?”那人斜着头问张辽。张辽停顿了一下。他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将士那沉着的目光,对答道:“特奉主公之命前来支援蒋奇将军。”“哦?”蒋奇打量了一下四周。他怀疑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感。他扫视了两周,别有用心的观察着一切。“不对!”突然,他大声说道,“既然你是来支援,为何迎面而来?”“这……”张辽沉默无语。他手中的凤尾长刀点起鳞波,又被那水流所融并。“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蒋奇气势汹汹的逼问道。张辽的脸被阴影所占据,他一声不吭。蒋奇又一次嚣张的厉声逼问。那声音就像是重锤,重重的向张辽身后的士兵敲击着。他们开始显得忐忑不安。蒋奇用像是要发出最后警告的语气高声叫道:“快说!”话音未落,只见满脸阴森的张辽突然大吼一声。那声音盖过蒋奇的逼问声。刹那间,人们两边的人们眼前一花。只感觉一个耀眼的光芒如风般短促的闪现。蒋奇一惊。只见张辽手中那静止许久的长刀从水中微微滑过。一条细而窄的纹理显现出来。那纹理是那样的清晰。一滴水打在蒋奇的脸庞上,感觉是那样的虚幻朦胧。滴滴血珠倾泻而出,溅在那尚未被水流所溶解细长水纹旁边。无助的呻吟声来得是那样的迟缓。水纹已模糊,那声音才姗姗来迟。血迹落入水中,与水融合。无数双眼睛在各个角度凝视着。就在刹那之前,蒋奇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而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却那样的模糊。他最后一刻的模样是那样的复杂——既保留着骄傲的神情,又透出还来不及变换的惊讶表情……众人惊恐,惟有张辽安然自若。他踏过蒋奇在水中浸泡着的尸首,毫不犹豫的舞起长刀……无数血肉横飞,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永保不死。张辽停不下来手中弑杀过无数生命的刀……他身后的士兵也高举起长枪,随着张辽前进。蒋奇的部队慌乱不堪,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兵刃,他们束手无策。张辽一把夺过那高大的蒋字黄旗。让那旌旗耸入长空,迎风飞扬。虽然两方都身着黄甲,甚至流淌在他们脚下的河也是暗黄。可是一片片的红色正充斥着那暗黄。血是红的,肉是红的,河水也渐渐被染红……张辽代领着他的队伍像尖刀般贯穿敌军,敌军被一下子得七零八落。他从人群中冲出,后面跟着百余名英勇的将士。一下子,海阔天空。一面巨大的屏幕显现在张辽的面前,上面印着数不胜数的繁星,让人想去追寻。冲出黄河,越过滩涂,张辽又扬起马鞭,飞奔追月。他盔甲上沾满的血迹被那风所吹干。那面蒋字旗被风屡得舒展开来。无数双马蹄随着张辽的足迹前进……穿过草坪,进入森林。两旁的事物飞快地向后倒去。侧面看去,一切东西都已化作条条细线。那线笔直的排列,互相平行。前方黄色的火光若隐若现。一个个望楼和哨塔渐渐高于树木。张辽正向一个军营奔去……“什么声音?”哨塔上,一个守卫着大门的袁军士兵疑问道。只见百仗外的树林里,层层黄土冲地起,只只乌鹊迎天飞。这时,一个骑马的将军从林中跃马而出。他手持凤尾刀,手中赫然举着的大旗与身上所穿的黄色战甲甚是匹配。远远望去,那飘扬的旗帜上的“蒋”字让人一目了然。“哦?是蒋将军!”那士兵毫不犹豫地说道,“快开营门!” 说罢,两扇木制的大门被十几名士兵麻利的拉开。那将军奔过营前的空地。他的后边,一片黄土咆哮着。马蹄踏进大门,士兵在两旁张望着。那将军看也不看两旁的士兵一眼,只是抬头远望。他那厚重的头盔遮住他半边脸,显得很是神秘。后面,千余名骑兵手握着长枪利戟,也是那样利索的穿过大门,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他们闪着谨慎的眼光,让人感觉别扭得很……大营内,秩序井然。这里异常的肃静。除了火把的燃烧声还有风声外,其他的杂音半点没有。一种潜移默化的心情不断地涌上张辽的心头。他总是想让马蹄与地面的击打声变得最小。因为在他身旁的人是与他敌对的。虽然他们共穿着黄甲……那大门消失在了他的身后。张辽不敢回头,而且每当回头看看的念头出现的时候,那僵硬的脖子总是让他的这一想法破灭。周围的事物让他紧张,因为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包围了。这里的一切都是被一片淡黄所笼罩着。就连那本该褐色的土地,也被火把上冉冉燃烧着、泛着淡淡黄色的火苗所烘托得昏黄…… 那代表着袁氏望族、河北之主的淡黄色,让张辽不知所措。他在这摆设凌乱的军营中四处穿行着…… 他在不停的伺机寻找着什么。也许那肆虐的红色会映红这里的天空,浸透这里的土地,融通这里的山河。然而这红色和黄色哪方会胜,也许就决定在今晚。 红色是血。刚才在黄河之上,血已映红了混浊暗黄的河水。 黄色是火。就在这军营里,无数黄色的火苗幽幽摆荡着。然而火也会是红色,因为当火变得更热的时候,它会由黄变红。所以说对火的衡量方面,红比黄要强。  张辽望了望手持的黄色大旗。那旗子迎风舒展,上下翻飞。  也许这旗子马上就会被火吞噬。因为那旗子是能承载着火种的东西。  两旁的军账纷纷排倒向后,也许这也会被火所吞噬,因为他是火的传接物……  这时,张辽停了下来。  他停在了麻密军营中的一片空地上。眼前,一杆高高的木杆竖在地上。迎空直入天顶,一面高傲又威严的大旗迎风摆动。也许风带动着它,又也许是它在带动着风。眼前,一个更为威严的大账矗立在地上。可那威严无比的大帐中,在不断透出一些不协调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琴,又好像是笙。隐约中,又能听见几声钟锣在缓缓敲打……那声音是无比的悠闲、轻佻、婉转悠扬。可是在一个军营里,这声音又显得那么轻薄、放荡。看来军营中的将领军官们还在作乐。他们小视了曹军的能耐。想必他们肯定不知道,就在他们在安逸的享受着觞中的美酒,遥望着舞女飘飘欲飞的锦绣时,他们的敌人竟会与他们仅有一门之隔。张辽蠢蠢欲动,他的手心发痒。这可是天赐的良机!身后,与他同行的士兵镇静地站着。他们与张辽一样,跃跃欲试的张望四周。张辽徘徊了片刻,他胯下马匹的喘气声粗而频繁。“杀!”突然,一个口令似的声音响彻长空。张辽挥起手中的黄旗,将它侵入火盆中。顿时,那火盆中的火蔓延到了黄旗上。那火的颜色仿佛变了,变得发红,更加的猛烈……一时间,这被林木所环抱的军营沸腾了起来。火那红色的本质迸发出来。它吞噬了黄边的营帐,消磨了光秃的黄土,燃烧了枯黄的粮草,照亮了璀璨的星辰……大账里持续不断的音乐声不再婉转,岗哨们朦胧的睡眼永远模糊。血和火——红色的载体,在粮仓中肆虐……乌巢不再乌黄,满巢的粮草不复存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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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乱世英雄第八回——是敌是友  张辽往窗户旁走去,脚步沉着。突然,他一个跟头窜到屋外。只听得“叮咣”两声,一个人被扔了进来。是刚才的那个侍女。  紧接着,照料也翻了进来。一进屋,他便麻利的拔出剑,架在那侍女的脖子上:“说!你都听见了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听见……”那侍女说话结结巴巴,边说还边颤抖。  “说!谁派你来偷听我们的谈话的?”张辽逼问道。  “没……没有……”侍女吓得要死,浑身直冒冷汗。  张辽攥紧剑,直指她的喉咙。  “是……马将军!”那侍女大声叫道。  “马?马将军?”张辽一听,眉头便紧皱起来。  张辽思考片刻,说道:“你可以走了!”  一听这个,侍女撒腿就跑。惶恐之极,竟被门槛绊得一头摔在了地上。  “记住!你要是胆敢在马将军面前说一句,我就让你……”张辽边威胁边使劲攥拳头。  那侍女爬了起来,慌忙逃走了……  侍女的奔跑声渐渐远去,张辽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马将军?难道是马腾?”尤仁不解的问。  “不。”张辽低声答道,“是马超。”  看着尤仁更加不解,张辽便继续说道:“刚才门口迎面走过的人,你可曾认识?”  尤仁左思右想,又挠了挠后脑勺:“难道是马超?”看着他是在问别人,其实是在问自己。  张辽点了点头,接过话:“刚才,咱们提到了马腾和韩遂的微妙关系。而此次他们去长安,便是想利用这次机会,来除掉对方。”  “那么,羌人和氐人的屡次袭击,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尤仁愈发糊涂,一个个的问题从他的嘴中吐出。  “不知你察觉没有,羌人和氐人的袭击好像是有规律的。羌人的目标是我率领的粮队、狄道和刚刚被洗劫的秦川。而氐人攻击的是金城和抱罕。”张辽边说,边用手指在空中比划,好像眼前有一幅地图。  “这……”突然,尤仁恍然大悟,急速说道,“羌人袭击的是韩遂所控制的地区,而氐人袭击的是马腾所控制的地区。”  “少数民族洗劫城池,是为了金钱财宝,又怎会顾及是哪方势力呢?”张辽分析道,“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两方少数民族被马腾和韩遂各自收买了。而马腾和韩遂收买这些少数民则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用他们来在西凉后方兵马匮缺之时,消灭掉对方。之后,无论是哪个少数民族胜利了,马腾和韩遂都回用大量的土地来安抚这些他们。到时,西凉变只有一个统领了。”  “恰巧的是,他们都想到了用这种方法,结果便出现了两胡乱西凉的局面。”尤仁接过话说。  “不过,好像事情有些变故。”张辽思考一下,接着说道:“也许马腾又收买了氐人。”  “何以见得?”  “你忘了当夜,咱们冲出金城后听见的铁蹄声吗?那是氐人的部队。马超来到安定,假借氐人袭击金城,前来避难,其实是效仿袁绍夺冀州之计,想夺取安定。而氐人,便是马腾的帮凶。”  “那刘琼被刺之事,也是实现设计好的?”  “对。当时我就在怀疑,即使张跃当日生病晚来了,又怎会将从门后突如其来的刺客一刀砍倒在地呢?他武艺平平,即使时刻警惕着,恐怕也办不到,而生病了,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我敢断定,他也被马腾所收买了。”  “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尤仁观望四周。  “确切的说,安定已经完全陷落了。恐怕现在,张跃已经退台首位而让于马超了。”  “安定一失,恐怕整个西凉都要落入马腾之手了。那我们应当做什么呢?”尤仁急忙问道。  张辽长叹一声:“唉……本以为韩遂是个明主,可想不到,他竟然也会不顾西凉百姓安危,利用胡人来满足自己的野心……不过,他终究救过我一命……”张辽正中说道,“就拿我的命来换吧!”  尤仁有些不知所措。  “拼死,我也要为他抱住安定!”他边看着窗外的天边郑重说道。  他的决心之大,从他的眼神中即可看出。看来,谁也叫拦不住他了。  “可……我们怎么做呢?我们没同道之人相助,也没兵……”尤仁结结巴巴的说。  这时,张辽转头,凝视尤仁,好像在试探着什么……  尤仁感觉全身不自在,他想说什么,却又合上了嘴。  “难道真的没兵吗?”张辽的口气咄咄逼人。  尤仁猛然一惊。  突然,张辽指着尤仁大声说道:“庞德!你还不说出真相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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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乱世英雄第六回——熟悉的眼神  那阵黑影窜得飞快,张辽拼命追赶,却被甩得越来越远。  不一会儿,张辽穿过了中院,到了一排台阶上的平台。他俯看了一眼,只见那刺客仍向大门那边拼命跑着。  突然,正当刺客的左腿已经迈出了门时,只见他像是被迎面推倒般,一头跌在了地上。  刺客虽然倒在了地上,但张辽仍不敢懈怠。他三步并成两步,飞快冲下台阶,冲向刺客。  而那刺客,却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静静地躺在了那里。  张辽挥起剑,架在刺客的脖子上。可奇怪的是,他仍然一动不动,只见那刺客的无比惊恐的表情凝固了。透过那黑黑的面罩,张辽看出了什么不对头的地方……突然,一丝鲜血从他的黑衣上,滴在地面,印红了地砖。  张辽意识到,他已经死了。  正在他注视着尸体的时候,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他一抬头,只见一把刀映入眼帘。上面还沾着什么赤红的东西。  是血!再一看,那人原来是儒林校尉张跃。张辽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整个院里,一名侍卫都没有。只有那满地的枯叶,随风起落。枯叶与地面摩擦所产生的“涮涮”,反复传入张辽耳中。过了许久,耳后才显现出来零乱的脚步……点点的雨滴,从空中划下。落在脸上,使人感到阵阵发凉。围在那灵柩边的人群,无比沉默。只有几个身着丧服的家眷,失声痛哭……雨下大了,浸透了丧服。雨点落在那棺材盖上,乒乓作响。慢慢的,人们走开了。而那几个家眷,也不知哪里去了。只剩下两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文远兄,咱们回去吧!”尤仁靠上前,对张辽说道。可张辽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仍站在那里。“与已经下大了,咱们快走吧!”尤仁又说道。“啊?”突然,张辽如梦初醒般,缓过神来,“我在想,为什么刘大人会被无故自杀。”“不管怎样,咱们回去再从长计议。”尤仁答道。张辽看了看浸透的衣衫,又抬头望了望天上落下来的雨。只感觉雨滴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漫天的乌云,使人感到无比压抑。而忽隐忽现的太阳,却又使人感到危机四伏。望着窗外汇集成小溪的雨水,张辽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因为他与尤仁各自回房后,在他去上茅厕的路上,他看见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张跃站在阴暗的墙角下,与一个人在耳语着什么;而那个人,却是自己在安定城中最信任的朋友……第二天,张辽推开房门,只见遍地都是积水,土墙也都是潮的。他又看了一眼天,仍是灰蒙蒙的。天中的太阳所发出的光,微微的照透了那乌云。在一番更衣后,张辽往议政厅方向急速走去。因为太守刚刚被暗杀,所以议政厅里叽叽喳喳的辩论声,响满耳畔。只见尤仁走到张辽身边,说道:“文远兄,你来了?张辽看了一眼尤仁,顿了一下,不知说什么好。“文远兄,你怎么了?”尤仁诘问道。“没……没什么……”张辽感到自己有点莫名其妙,说不出话来。正当此时,张跃喊道:“开始会议了!诸位快就坐。”“如今,刘大人被奸人所害,当务之急是应该推选出新的太守。不知各位由何人选呀?”在会议的一开始,张跃便抢先说道。经过一番争论,最后的结果是:支持张跃的人最多。显然,这次选举是事先计划好的。因为根本就没有经过什么真正的争论,太守便选出来了。“既然各位希望我接任太守职位,我便也不好推辞。”在最后,张跃说道。虽然他表面上装得很谦虚,可是从内心显现出无比的得意。“还有谁有什么别的意见吗?”张跃问道。突然,只听得一下哼声,尤仁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张跃说道:“张跃,你有何德何能?能统领安定全城?”张辽猛地惊了一下。“哦?”张跃漫不经心的看了看尤仁,笑道:“你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谁允许你参加会议了?给我滚开!”尤仁紧瞪着张跃,眼中透出了无比的愤怒。张辽见势不妙,走到尤仁身前,低声说道:“别这么冲动,有话好好说。”“哦?!”张跃高升大叫,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张辽,你看为他说话?”突然,张辽状况感觉十分不妙。他哼哧一声,回头便走。尤仁也跟着他,走出了议政厅。张辽沉默不语,快步向院外走去。正当他要跨步迈出大门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只见那人,身穿重甲,头戴高盔,面色凝重。二人的眼神聚在了一起,双方注视着对方。从那人的眼中,张辽看出了无比的杀气。就在一霎那间,两人的双眼间好像出现了一条闪电。那条闪电,在激烈的晃动着。而旁边的所有东西,却突然静止不动。就连那随风飘摆的枯叶,也停顿在了空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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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上回,孙军智取了沫陵。而被擒的刘繇,反而遭到了孙策的释放,并宴请了他。“正礼兄,今日您屈驾来到了我为您准备的宴会上。现在宴会已经结束了,您可以离开了。”孙策对刘繇笑脸相融的说道。还在带动酒杯颤动不停的刘繇的手,像是听到了命令一般,立刻稳住了:“孙将军,果真如此?”刘繇如死后重生般的问道。“正是如此,刘兄可以回去告诉严白虎、许贡和王朗,如果他们想来我这里喝酒的话,我孙策随时奉陪。”“多谢孙将军洪恩!”刘繇鞠了一躬,便三步变两步的跑开了。刘繇的后脚刚离开屋子,将军韩当便向孙策说道:“主公此乃何意?今日好不容易擒到了刘繇,怎能将他放走呀?!这岂不是放虎归山!”“我看不然!”在一旁的周瑜插话道,“取江东要先取人心,主公今日放走了刘繇,他必然会心存感激。而诸如严白虎、许贡、王朗等人,也会有所动摇。倒时,江东不攻而自陷!”“我正有此意。”孙策说道,“知我者还属公瑾也!”在江东局面的大幅转变之后,中原又有了新的动向。河北的袁绍,自从打败了公孙瓒之后,相继消灭了韩馥、张扬和黑山党匪于毒、张燕等人。公孙瓒自从兵败之后,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从此一蹶不振。袁绍的大军迅速渡过了彰水,相继拿下了辽东、易京、范阳、北平诸郡。公孙瓒只得投奔其弟公孙度。谁知公孙度竟然与袁绍串通一气,将公孙瓒给杀掉了。然后,将他的人头献给了袁绍,并献了整个幽州。而黄河以南地区,曹操的势力在不断的扩张。他杀掉了俘虏袁术。接着又相继吞并了孔岫、孔融、陶谦等势力。陶谦的部将刘备率众投降。曹操又将献帝等人迁到了许昌,并被封为了大将军。建安元年冬十二月六日,曹操带献帝和众人出外打猎。正在众人在寻找猎物的时候,一只野兔蹦到了曹操的面前。曹操举弓便射,谁知那野兔一把窜开了,并散腿逃走。曹操称马追去,众人相继在后。夏侯渊等几人连射数箭,经未曾命中。那兔子跑了有四里,便没劲了。这时,众人马匹劳顿,没有跟上。唯独曹操乘名马绝影紧跟其后。曹操见那兔子如一团棉花般瘫在了草地上,便举弓要射。突然,右边一箭从树中窜出,正将那野兔射死。曹操再看,乃不久前招降的刘备,随后跟着两人。一人面如木炭,手持蛇矛;一人脸似重枣,举一大刀。曹操越看那提到之人越眼熟,尤其是那特别的胡须。他好像记起了些什么似的。这时,刘备对曹操问道:“主公,此兔如何处置?”曹操突然从思考中转过了神来,说道:“我军猛将如云,也未曾动此兔丝毫。你能射中,看来定有过人之处!”突然,“嗖”的一声。曹操回头一望,只见一支箭直奔头而来。曹操侧身闪过。谁知从那灌木丛中,窜出十个人来。各个身穿夜行服,手持利剑,直奔曹操而来。曹操见势拔出剑,一阵乱砍。可那十人身手敏捷,竟一一躲过。突然,一人从树上跳下,曹操双手持剑,一下将他斩死。曹操感觉身后一阵冷风,便回身刺去,真如一人胸膛。剩下几人一齐扑上,举剑刺向曹操。曹操见抵挡不住,便驾马冲出。那几人尾随其后。这时,在一旁的刘备等三人骑马挡住了那些刺客。三人持双剑、大刀、蛇矛,一阵如秋风扫落叶般的攻击,将那几人瞬杀!剩下的刺客将三人围成一团。三人跃马击杀,如披荆斩棘一般。刺客被一一斩杀。这时,后面众人跟上,来到了曹操身边。汉献帝见到满地的尸体,大喊道:“发生了什么事?”“圣上,刚才有刺客,多亏刘备为我护驾。才保得我安然无恙。倒是你们,平时受我之宠爱,关键时刻却未能帮上忙……”“没事就好。”曹操的话被谋士荀攸所打断了,“即然如此,主公可为这三人进行封赏,以谢他们护驾有功。”“对。就封刘备为卫将军,剩下两人为神将军。”曹操接着荀攸的话说道。“多谢主公恩德,我等比会尽忠职守的!”刘备等三人答道。就这样,刘备三人为曹操保住了安危,受到了曹操的封赏。但曹操却没有想到,正因为他轻信了刘备,才引来了日后不可挽回的损失……(争雄篇结束,但全文未完,请继续等待《枭雄传》攻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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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这篇东西,纯属无聊时突发奇想而写。主要就是讲曹操率兵攻打长安。有很多地方都不符事实。写得不好,还请见谅。背景:曹操自从陈留起兵,逐渐从四方的势力中独占鳌头。在打败了吕布、刘备之后,曹操发兵八万西征,讨伐董卓余党。公元197年秋八月五日,曹操领兵,出潼关,直奔长安。十日后,曹军到达长安郊外,揭开了战争的序幕……“报!曹军在新丰东南停了下来。”一校尉匆忙跑进大典,气喘吁吁的叫道。言语颤颤悠悠。过了片刻,只听殿内毫无动静,那校尉抬头看了看殿内左右,只见两旁大臣面色严肃。他再一向前看,只见站在龙椅旁的一人瞪着他。校尉十分惧怕,手颤来颤去。震的头盔上的红翎,也来回摆动。只听殿上那人说道:“下去吧!”话音未落,那校尉扭头就跑了……校尉刚刚窜出宫殿,只见那殿上之人低沉的说道:“曹操来了?哼!找死……”“殿下!”只见从百官之中,站出一人,再一看,乃卫将军皇甫嵩。皇甫嵩问道:“李将军,何出此言呀?” 言语中,充满了怀疑,又带有逼问的意思。“哈哈哈!”殿上那人终于按耐不住,大笑几声,震得众人心都发颤,“曹操,真是蠢。”说罢,扬起大手,冲着边上的地图,圈圈点点:“曹操想在新丰的东南扎营?皇甫嵩,你可知长安的周边地形?”皇甫嵩皱了皱眉毛,答道:“长安,处于雍州。北面有渭水,东南是山地,且地势颇为险峻。尤其东南,有……”皇甫嵩说着,那人大声打断:“够了!东南是山区,这已经够了。曹操想在新丰东南扎寨,等于自己走进了网兜之中,真是找死……”那人暗暗笑了几声,抬起头,郑重地说道:“来人,把我的命令带给天水、临晋和上洛的张济、郭汜和杨奉,就说曹操在长安东南。命他们带兵,与我一同将曹操击溃!”“哼……”皇甫嵩暗笑了一下。那人怒视皇甫嵩,狠毒的叫道:“你又有什么意见吗?”“哼哼!你的事,与我又有何干?只是,我要奉劝您一句,不要引狼入室。”那人皱了皱眉头,随即两眉直数,喊道:“皇甫嵩,你大胆!”“不敢不敢。”皇甫嵩笑道,“李傕,我怎能冒犯您呢?”李傕脸部颤抖,仰头大叫道:“来人,把皇甫嵩这个老家伙给我绑了!”一时,四面卫兵冲了上来,将皇甫嵩绑了起来。“李傕,你这个恶贼,早晚会死在自己手中!恶贼……”皇甫嵩边喊,边被往殿外拖。李傕满眼血丝,脸部红涨。“那还要不要增援?”李傕的弟弟李别问道。李傕停了一下,眼睛转了一圈,寻思了一下,说道:“当然要!”可那语言,却透着一丝的不坚定……此时,曹军在新丰东南的山中开始扎营。曹操选了一个山峦,在边上支起了大帐。挂上了忠义旗。“可恶!”众人正在分析战局,忽然听见了屋外传来喊声。突然,卫兵从屋外摔了进来。士兵捂着嘴,只见地上零落着几颗牙。接着,冲进了一个高大魁梧的人,还举着拳头。原来是曹军猛将许褚。许褚粗着嗓门大声喊道:“主公,你为何要讲部队安置在这个鬼地方?!”说罢,他拿起一个断了的镐头,“主公,此地满是坚硬的岩石,连在地上砸个坑都十分困难!你看,这搞头,都断了!”这时,左边一谋士说道:“主公自有他的计略,许将军不必生气。”许褚瞪起大眼一看,原来是谋士郭嘉。“哦?!”许褚一听这个,更加来气,“什么计谋?我不知道!主公,您快想个办法吧!”只见大帐正中,一人站起,对许褚平和地说道:“仲康,不必着急。我有我的计略,你们照着办就是了。至于那些断掉的搞头,在帐外堆成堆放好。”“可是……”许褚好像还想说下去。“仲德,你以后要多抑制自己的急性子,以免误事呀!”那人教导道。“好……好吧……”许褚犹豫了一下,随即退下。许褚迈着大步走出了大帐,一旁的曹昂马上问:“父亲,虽然如此,但您究竟有何计策呢?”曹操笑了笑,俏皮的叹道:“天机不可泄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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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曹操得到了天子的信任以后,霎时人高一等,被封为太尉。当年,改元为建安,暂迁都至濮阳。而此时,一直平静了很长时间的江南也有所动向……立誓要为父争光的孙策,自从在襄阳被救后,渡过了长江。暗中以孙坚的威名去招兵买马,不久,孙策已有门客近千余。建安元年四月,孙策在泾县起兵。虽然只有一千多人,但孙策军犹如出水蛟龙一般,仅用十日,便取下了丹阳。部队升至五千多人。丹阳太守周昕带兵逃往沫陵,投奔了刘繇。于是,刘繇连同了吴郡太守严白虎、会稽太守王朗和曲阿太守许贡,发兵三万,准备除掉孙策这个眼中钉。孙策在丹阳闻知消息后,与众人商议。结果,众人各怀心机,不能统一意见,导致帐内争论不休,唇枪舌战。孙策看不下去了,便大叫一声,震得仕女摔碎了酒杯。众人这才停了下来。一士卒上前与孙策一番耳语,孙策顿时转怒为喜。紧接着,他冲出了大帐,以至于连鞋都未曾穿上。到了帐外,孙策大步冲出了营外,卫兵怎么也追不上。等到卫兵赶上时,孙策早已和帐外一人抱作一团。再一看,此人长得清秀俊朗,颇有英雄之相。在走进一看,才知乃孙策旧好,江东名士美周郎周公瑾。孙策万分欣喜,领着周瑜进了帐。孙策连忙对周瑜介绍战局,询问对策。周瑜尽对答如流。孙策大喜,远远帐外数十丈,亦能听到其大笑之声。几日后,江东联军已经杀到了丹阳城下。沿途,众军所遇之抵抗如蜻蜓点水般。这时,望着防守松懈,旗帜外斜的城上的景象,众人便下令攻城。只听一声令下,云梯撞车、士兵军马,如排山倒海般的涌向了城去。不到半个时辰,丹阳便失陷了。临近正午,刘繇等人在招点人马。忽然,只听远方传来了阵阵的轰隆声。慢慢的,只见大地震悚了起来。地面的石子,被震得打到了人。仿佛世界末日将要到来了似的。军中传来阵阵骚动。城上的岗哨被这震动所惊醒。他开窗一望,在那遥远的地平线的尽头,隐约望见一条水龙般的东西在直奔这里而来。岗哨恍然大悟,吓得连蹦带跳,直冲下了城,大喊道:“犯洪水了!”此时的城下,士兵早已作鸟兽散,纷纷各自逃命。他们强马夺刀,互相踩踏拥挤,场面十分混乱……望着被蛟龙击破的丹阳城,还在与周瑜对弈的孙策不禁大笑几声。随即,他起身上马,带着两千将士,一路冲下了山。孙策引兵杀进了城,只见城门早已被冲得难以辨别。昔日钢铁般的城墙如一团烂泥。孙策带兵杀入,只见城内,洪水四溅,房倒屋塌,士兵还在水中挣扎。忽然,几只小船不知从哪里漂出。上面,士兵举矛开斧,拉弓引箭,疯狂的屠杀者水中毫无抵抗之力的士兵。渐渐,洪水便成了血水,联军逐渐覆灭……孙策以周瑜的水攻之计大败联军,随后,又乘胜追击,直杀到了曲阿。许贡死于乱军之中。听信前来支援的严白虎和刘繇军正遇孙策。两军激战,不分胜负。孙策诈败,引敌军至山谷之中。突然,木石坠下,乱箭冲出,刘繇军大败。刘繇身中数箭,退守沫陵。孙策乘胜追击,大军压至沫陵城下。孙策下令强攻,然敌抵抗顽强,久攻不下。孙策军损失惨重。夜里,孙策在帐中冥思苦想。这时,周瑜走进帐中。接着,一人随周瑜走到孙策面前。那人相貌平平,看起来不是什么大人物。周瑜随即对孙策说道:“我带来之人,可助主公破敌!”……欲知那人是谁,周瑜有何计策,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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