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上所述,兵士们采用了一种方法,企图把吕布给搞糊涂,结果被搞糊涂的却是兵士自己。我认为兵士犯的最大错误在于他们对自己人太过信任,没有保持足够的戒心,但你若要说他们是咎由自取,我也没有不同意见。总之这不是吕布的错,如果谁打算把这件事赖到吕布身上,吕布一定会跟他急:虽然他是兵士们胡说八道的起因,但无论如何,他可没有让兵士们去胡说八道。如果兵士们一定要找个人来赖帐,那么这个人的第一选择也应该是我,而后才轮得到吕布。就我个人而言,我到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并不会因此感到着急,不过准有人会替我着急,比如说吕布。必须说明的是,我所说的这个吕布是出现在我小说里的这个生活在一座荒山上,娶了两个老婆,性格方面与我很相似的那个吕布,而非其他的吕布。在这个吕布看来,他与我的关系就好比牙齿与嘴唇,我被贬低了,他的身份也会随之降低。我很赞同这个看法--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妨尊称他为吕布先生--毕竟,他是我创造出来的人物,虽然我并不怎么喜欢他--想来他对我也并无好感,但如果有谁要在我面前说了他的坏话,我立马就会把他写进这部小说里去,让吕布先生好好的去折腾他一番。如果吕布先生再多想一想的话,他或许还会说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就好象一面镜子,换言之,我们的生活是互相影射的--这个看法我就很不赞同,我可不是生活在荒山上,我身边也没有兵士,最重要的是,我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更别提什么两个老婆了;如果吕布先生再多一点智慧的话,他或许还会置疑到底谁是活人,谁是影子。至于这个看法,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会赞同。还需要说明的是,会替我着急的显然并不只吕布先生一人,也就是说,吕布先生还有很多同伙,他们可不一定都是出自我笔下的人物。他们其中大部分我都认识,但也有少部分我不认识。严格的说,有一大帮人替你瞎操心并不是件好事,但是我喜欢,因为我觉得这体现了我的价值:替我瞎操心的人越多,我的价值越大。实际上是不是这样无从得知,不过我觉得这总比没有人替我瞎操心要好——如果吕布先生当真是我的写照,那么我的这个看法一定会在他身上有所表现,但究竟是怎么样得到表现的就很难说。我可能用各种隐晦的表现手法,而且一定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不自觉的使用的——如果是有意的,那就不能被称为写照。既然如此,想要把这些隐晦的表现找出来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可想而知,与它一样隐晦的表现还有很多,它们一律隐藏的很深,难以被发现。在这种情况下,一口咬定吕布就是我的写照难免有些不能服众。不过倘若吕布不是我的写照,那他又会是谁的写照?作为一个虚拟的人物,他总该是现实中某人的写照才对……看到这里,大家应该对一个事实有非常清楚的了解:故事进行到现在,变的最糊涂的既不是兵士,也不是吕布,而是我。我亲手建造了一个迷宫,然后把自己放了进去,似乎我觉得这样还不够麻烦,于是一边寻找着出路一边继续扩大这个迷宫的规模。这么转来转去,我不变的糊涂才怪。我现在还不是太糊涂,偶尔还能想起来自己在干什么。等到一段时间以后,我就会糊涂到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到那时候我还会继续扩大迷宫,但对被迷宫包围的是自己这件事一无所知。不过到那个时候我也就没有了现在的烦恼,你不能不说这是件好事,虽然我并不喜欢它。 现在是中午,太阳很大,空中弥漫着热情的金黄色,地面上也铺着一层金黄色,甚至连尘埃都仿佛金沙砾……这是个金黄色的世界,我坐在电脑前,电脑理应也是金黄色的,但由于它躲在阴暗中,所以呈现冰冷的银白色--现在是夏天,假若它不躲在阴暗处,就一定会报废.它自成一派,与这个金黄色的世界格格不入,吕布便生活在其中.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吕布先生可能正在写到:现在是傍晚,烛光很暗,四周皆被深沉的黑暗笼罩,黑暗的墙角,黑暗的桌椅……这是个黑暗的世界.唯有我眼前的这叠竹板泛着淡淡青光--倘若它也是黑色的,那我现在在干什么就难以解释.它自成一派,与这个黑暗的世界格格不入……如果事情是这样,很难说是谁在主宰谁的命运--这到是应和了吕布先生的怀疑,但对我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趁着现在我还没有完全糊涂,我必须让事情朝着利于我的方向发展.也就是说,我必须让事情变的清晰明了,让吕布先生变的清晰明了,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吕布先生原形的我自然就不会变的糊涂,而清醒过来的吕布先生也没有了可趁之机.我非常乐于见到这种变化,但又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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