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可谓已是初现有趣的端倪了。如您所见,我让吕布带领着他的部下来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所在,他们在这里建起了房子,放跑了战马,具备了一种全新的姿态,打算过上一种全新的生活。我甚至让吕布变成了一个部落首领,如果有需要,他还可能会变成一个印第安酋长,一个食人生番……毫无疑问,我这么写不可能写出什么深度,讲出什么道理。所幸的是我根本没打算要往“深度”这两个字上靠,在我看来这两个字过于凝重,非我能承当的起。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我根本写不出什么有深度的东西来。对于这一点我有着极大的把握,所以我更下定了决心要让自己写的东西有趣些。我这么说会给大家一个误导,似乎有趣与深度是两个互相对立互相排斥的物体。很显然这不是事实,因为这个世界上深度与有趣都不具备的东西实在太多。我的意思是:既然我做不到有深度,那就尽量写的有趣些吧。就如王小波先生所说的那样,我们大家都快忘记有趣是什么了。退一步说,就算我所写并无有趣可言,至少也还是异于寻常。据我所知,敢把吕布写成部落首领的我还是头一个。如果一个作者写的东西既无趣又浅薄,那他就只剩下异于寻常一条路可走了,如果他连异于寻常都做不到,那依我看他还是趁早换个兴趣爱好的好。倘若吕布是部落首领,那么貂禅就是首领夫人。这是这个故事中为数不多的即定事实。坦白的说,我很想对这个事实做一些修改,但却怎么也下不了手,从这方面来说,我还不是太异于寻常。貂禅跟着吕布来到陷空山是出于无奈,就象我前面说的那样,貂禅看上的是董卓。但是很遗憾,在她看上董卓后不久董卓就被吕布干掉了。在我的这个故事里,貂禅并不是吕布干掉董卓的主因——爱情的力量伟大不到这个程度,何况是单方面的。但董卓的死多少也与她有些关系。换言之,如果她看上的是吕布,那董卓会不会死还不得而知。但如果她看上的是吕布,那董卓生死与否对她也就毫无影响。貂禅在董卓府第里过了几天好日子,以为再也不用为未来担心了,岂知造化弄人,眼前的一切说幻灭就幻灭,她一下子变的比以前更加一无所有,甚至连活命都有危险。这个打击对貂禅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这一点我很能理解,就好象我的第一个头头在开掉我前几天许诺给我加工资,这个承诺唯一的效果就是加剧我了我的悲愤。悲愤归悲愤,但是貂禅还是要跟着吕布走。虽然吕布是造成她的悲愤的罪魁祸首,但是长安城里已经不安全了,除了跟着吕布离开长安外别无他法。至于后来为什么要嫁给吕布,我所知道的事实是这样的:自从出了长安城开始,吕布时刻都把貂禅带在身边,一起吃饭一起赶路,只要看的见貂禅的地方一定就有吕布的存在。据吕布后来自己说这是因为他很爱貂禅的缘故,不过在我看来吕布这么做多少还有其他一些顾虑。要知道在这个队伍里就貂禅这么一个女子,众所周知,貂禅是我们国家的四大美女之一,为她多担一些心显然是并不为过的。在其他人眼里,吕布与貂禅终日同出同进,他们必须是相爱的方能服众,否则吕布就有霸占民女的嫌疑。吕布是他们的头头,根据排头兵原则,如果吕布是错误的,那么他们也决计不会正确。这对谁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应该避免。所以他们要称呼貂禅为大嫂;开饭的时候总是把貂禅的那一份打到吕布碗里;无论发什么都是双份一并发了——当然,是发到吕布手里;甚至连洗澡的热水都是双份送到吕布帐中,全然不顾吕布没有洗澡这个打算的事实。吕布到是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貂禅可不干,作为一个UPTOWN里的公民,她无法在可能被别人偷窥的情况下进行沐浴,所以她要花大力气把热水提到自己帐篷里去。但每次提过去没有多久她又要花大力气把热水提回来,因为她发现与忍受上千人的偷窥相比,忍受一个人的偷窥终究要来得容易些。这件事除了说明吕布的帐篷很安全外也说明了吕布不是个好东西,因为他会偷看别人洗澡,不过在我看来如果他能做到不偷看才能说明他不是一个好东西,某一部分有坏掉了的可能。如你所知,吕布时正值壮年,既不是圣人也不是阉人。如前所述,行军的过程持续了一年,两年,或者是三年。无论成立的是哪种说法,这都是一段足够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貂禅被人称为嫂子;和吕布在同一个碗里吃饭;同一个帐篷里洗澡。惟有睡觉的时候不在一起,这说明他们还不是一对合法夫妻。可以想见,貂禅在这段足够长的时间里已经习惯了上述这种生活,但却会不时感到心存忐忑,因为他们不是一对合法夫妻,没有权利过上这么一种生活,另外还会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因为她没有义务过上这么一种生活,这就吃了很大的亏。如此一来貂禅就有两个选择:一是不再让别人称呼为她嫂子,同时不和吕布在同一个碗里吃饭同一个帐篷里洗澡;二是嫁给吕布,名正言顺的被别人称呼为嫂子并和吕布在同一个碗里吃饭同一个帐篷里洗澡。就象我说过的那样,貂禅已经习惯了上述这种生活,所以第二个选择要来容易些。也就是说,貂禅终于嫁给了吕布。在这种情况下嫁人难免让人联想到破罐子破摔这句话,但到也算不上最糟的。如果貂禅没被人称为嫂子,也没有经过与吕布在同一个碗里吃饭同一个帐篷里洗澡这个过程,而是从长安出来后直接就嫁给了吕布,那才是糟糕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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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被抓了进去后不到十二个小时便又被放了出来。这件事在历史上有个说法,叫捉放曹,现在看来应该属于典型的知法犯法行为。我这么说曹操或许不同意,依他看来陈宫这么做应该定性为弃暗投明。在曹操的世界观中曹操这个名字无疑是代表着正义,既然曹操是光明的,那么董卓必然就是黑暗的,陈宫在解开自己锁链的那一瞬一只脚便已从黑暗步入了光明。至于后来他又把那只脚缩了回去,那只能说明他的觉悟还不够高,并不影响捉放曹这个事件的性质。犯罪等于正义,这事情听起来多少有点荒谬。不过其荒谬性之所以流传至今是建立在日后曹操成为了一代枭雄的基础上的,与之类似的事件五千年来屡见不鲜。我们可以想象如果不久以后曹操在荥阳被吕布一举格杀的话,陈宫一定不会有现在的好名声。曹操与陈宫的友谊并未能长久。三天后,他们在一个叫成皋的地方闹了矛盾,起因是曹操多疑误杀了好心收留他们的吕伯奢一家。对于这件事罗贯中老师是这样评论的:“设心狠毒非良士,操卓原来一路人。”不过我到对这件事有着不同的看法,我想这件事代表着曹操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理想主义者,虽然他还不如董卓那么老于事故,但他在经历过七宝刀这一劫后心境已很明显的起了变化。其实所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是一个人人都默认的真理,只不过从来没有人象曹操一样在伤心之余说的那么理直气壮。自古到今的每一个霸主都是依照这一套来行事——我这么说的意思并非是指只有霸王才具备如此为人的智慧,只不过他们所做的事总是比较显眼比较有代表性一些罢了,曹操杀的是非至亲的吕伯奢,后来的李世民杀的是自己的兄弟,再后来的朱元璋为了抢班夺权就更加无耻了。可能会有人置疑以上三个例子是否是同一个性质,因为吕伯奢相比李建成韩山童的确死的有些冤枉。不过我强调的是杀人的动机,而非结果,从这点来看吕伯奢顶多算是误杀,只能怪他自己运气不好撞到了枪口上。吕伯奢是冤枉的,但还有人比他更冤,如果我们为了吕伯奢的冤枉追溯曹操的罪过,显然便对另外一些人不公平,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能为他们去追溯什么。因此我们只能很无奈的承认,造成这些悲剧发生的罪魁祸首是历史,一切都是历史的错,无论是吕伯奢还是其他的谁,都是如此。曹操无疑是在非常伤心的状态下说出那句质疑个人与集体关系的名言的,如果他能够保持理智,我相信以他的机敏与多疑,他是断然不会说出这种授人以柄的话的,就算要说,也会说的冠冕堂皇。就象董卓在盛怒之下依然能够很清醒的训斥和自己唱反调的下属:“吾为天下计,岂惜小民哉!”这才是真牛逼,曹操在他面前还是显的嫩了些。我们只能说曹操虽然已经有了要变的成熟的愿望与动力,但这毕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曹操一时半会还老辣不到那个境界。这样看来,曹操和我就有一些相通之处了。虽然我现在刚参加工作没多久,但已经不敢再厚着脸皮往青春这个词上靠拢,毛主/席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既然如此我就也算是具备了想要变的成熟的动力。我的同事基本上都大我五六岁,这个不长不短的距离让我很沮丧,因为我总是太冲动,缺乏谈笑间强橹灰飞烟灭的从容不迫倒是显得自己象个嗡嗡乱叫的大头苍蝇。我记得有个挺有名的电影人说我们总有一天会为自己不再冲动而悲哀,这家伙的名字我忘记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老家伙年纪一定不小,要不然他说不出这种高度返璞归真的话来。我不知道曹操是否感到了同样的沮丧,不过显然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采取了一些补救措施。回到我们的故事中。杀了吕伯奢后曹操和陈宫继续前行,一路无话的来到数里外的一个客栈投宿。点上灯坐下后两人还是相对无言,过了好一会曹操说我去喂马。陈宫点点头说你去。接下来我们可以利用平行蒙太奇的手法看看墙里墙外的人都在干什么。墙外是一轮明月。月下是一个满脸胡子全副武装的汉子。他手按刀柄抬头看着月亮,眼神痛苦却显平静,迷茫中又透着坚定。我可以解释一下,曹操痛苦是因为他杀了无辜的人,平静是因为他并不后悔自己这么做了;曹操迷茫是因为他并不想杀人,坚定是因为他决定了待会再杀人时绝不手软。这件事和他死前得的精神分裂症并无关系。墙内是一盏昏暗的油灯。灯黄如豆,有个长的很书生气的年轻人低首阴沉在墙角的黑暗中,他腰间是一把雪亮的长剑,剑身上是一双同样雪亮的眸子在喃喃自语道:“杀,不杀?”很遗憾我要说的不是一个武侠故事,不然我可以把接下来这几分钟内所发生的一切扩充成一部短篇小说,如果这个故事能变成墨字,那么我一定能多骗不少稿费。不过遗憾归遗憾,我还是要尽职的把结局叙述一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叙述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漫长的一夜过去后曹操没死,陈宫也没死。说起来这也是我刚才放弃把这个故事扩充的念头的原因之一——他们中间至少要死一个才会有新意,但我又不可能把曹操或是陈宫给写死。这个事实让我很意兴阑珊,觉得自己始终未能跳出前人的手心,大有为谁辛苦为谁忙的感觉。曹操没死是因为陈宫认为自己若在别人背后杀人会落得不义之名;陈宫没死是因为曹操记念着陈宫的救命之恩,于是故意背向陈宫而睡待陈宫先动手好杀之有名。不管他们各自打的是什么算盘,他们谁也没动手这是个不容争辩的事实,这个事实说明至少在那个略显漫长的夜里,这两个生活在乱世中的年轻人的良心还是尚未完全泯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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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上所述,兵士们采用了一种方法,企图把吕布给搞糊涂,结果被搞糊涂的却是兵士自己。我认为兵士犯的最大错误在于他们对自己人太过信任,没有保持足够的戒心,但你若要说他们是咎由自取,我也没有不同意见。总之这不是吕布的错,如果谁打算把这件事赖到吕布身上,吕布一定会跟他急:虽然他是兵士们胡说八道的起因,但无论如何,他可没有让兵士们去胡说八道。如果兵士们一定要找个人来赖帐,那么这个人的第一选择也应该是我,而后才轮得到吕布。就我个人而言,我到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并不会因此感到着急,不过准有人会替我着急,比如说吕布。必须说明的是,我所说的这个吕布是出现在我小说里的这个生活在一座荒山上,娶了两个老婆,性格方面与我很相似的那个吕布,而非其他的吕布。在这个吕布看来,他与我的关系就好比牙齿与嘴唇,我被贬低了,他的身份也会随之降低。我很赞同这个看法--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妨尊称他为吕布先生--毕竟,他是我创造出来的人物,虽然我并不怎么喜欢他--想来他对我也并无好感,但如果有谁要在我面前说了他的坏话,我立马就会把他写进这部小说里去,让吕布先生好好的去折腾他一番。如果吕布先生再多想一想的话,他或许还会说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就好象一面镜子,换言之,我们的生活是互相影射的--这个看法我就很不赞同,我可不是生活在荒山上,我身边也没有兵士,最重要的是,我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更别提什么两个老婆了;如果吕布先生再多一点智慧的话,他或许还会置疑到底谁是活人,谁是影子。至于这个看法,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会赞同。还需要说明的是,会替我着急的显然并不只吕布先生一人,也就是说,吕布先生还有很多同伙,他们可不一定都是出自我笔下的人物。他们其中大部分我都认识,但也有少部分我不认识。严格的说,有一大帮人替你瞎操心并不是件好事,但是我喜欢,因为我觉得这体现了我的价值:替我瞎操心的人越多,我的价值越大。实际上是不是这样无从得知,不过我觉得这总比没有人替我瞎操心要好——如果吕布先生当真是我的写照,那么我的这个看法一定会在他身上有所表现,但究竟是怎么样得到表现的就很难说。我可能用各种隐晦的表现手法,而且一定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不自觉的使用的——如果是有意的,那就不能被称为写照。既然如此,想要把这些隐晦的表现找出来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可想而知,与它一样隐晦的表现还有很多,它们一律隐藏的很深,难以被发现。在这种情况下,一口咬定吕布就是我的写照难免有些不能服众。不过倘若吕布不是我的写照,那他又会是谁的写照?作为一个虚拟的人物,他总该是现实中某人的写照才对……看到这里,大家应该对一个事实有非常清楚的了解:故事进行到现在,变的最糊涂的既不是兵士,也不是吕布,而是我。我亲手建造了一个迷宫,然后把自己放了进去,似乎我觉得这样还不够麻烦,于是一边寻找着出路一边继续扩大这个迷宫的规模。这么转来转去,我不变的糊涂才怪。我现在还不是太糊涂,偶尔还能想起来自己在干什么。等到一段时间以后,我就会糊涂到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到那时候我还会继续扩大迷宫,但对被迷宫包围的是自己这件事一无所知。不过到那个时候我也就没有了现在的烦恼,你不能不说这是件好事,虽然我并不喜欢它。 现在是中午,太阳很大,空中弥漫着热情的金黄色,地面上也铺着一层金黄色,甚至连尘埃都仿佛金沙砾……这是个金黄色的世界,我坐在电脑前,电脑理应也是金黄色的,但由于它躲在阴暗中,所以呈现冰冷的银白色--现在是夏天,假若它不躲在阴暗处,就一定会报废.它自成一派,与这个金黄色的世界格格不入,吕布便生活在其中.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吕布先生可能正在写到:现在是傍晚,烛光很暗,四周皆被深沉的黑暗笼罩,黑暗的墙角,黑暗的桌椅……这是个黑暗的世界.唯有我眼前的这叠竹板泛着淡淡青光--倘若它也是黑色的,那我现在在干什么就难以解释.它自成一派,与这个黑暗的世界格格不入……如果事情是这样,很难说是谁在主宰谁的命运--这到是应和了吕布先生的怀疑,但对我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趁着现在我还没有完全糊涂,我必须让事情朝着利于我的方向发展.也就是说,我必须让事情变的清晰明了,让吕布先生变的清晰明了,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吕布先生原形的我自然就不会变的糊涂,而清醒过来的吕布先生也没有了可趁之机.我非常乐于见到这种变化,但又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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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吕布抢亲这件事,过程是这样的:吕布受到了兵士们的影响,决定去抢个老婆——或者说是二奶,于是他来到了一座竹楼前。其他所有的竹楼都是用碗口大小的老竹子搭建,惟有这座竹楼用最纤细的竹子搭成,其他所有的竹楼都是表现出一种深沉的黑色,惟有这座竹楼呈现淡淡的青色,仿佛一件美妙的工艺品。吕布看了,觉得很喜欢,于是就冲了进去。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小院子,两旁种着些很雅致的花草,地上铺满了黄色的细沙,细沙上面还用白色的石板砌了一条小径,曲曲折折的通向另一面竹墙,另一扇门。吕布漫步其中,感到身心得到了很大的放松,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第二扇门前。吕布推开门,顿时豁然开朗,他的身前是一大片粗糙的土地,上面竖立着一排排整齐的竹楼,黝黑的老竹子与暗红色的土地相与成趣,竹楼的尽头是一大片草地,还有条小溪蜿蜒而过……原来吕布推开的是进来的那扇门,这扇门是两面开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就很值得研究。有一种说法是这样的:吕布所见的那些花草除了让人身心放松外,还有一个用途,那就是构成了一个奇妙的阵势,吕布走在其中,不知不觉的就迷了路——但可以肯定是,这座竹楼的主人并不是诸葛亮先生。吕布感到很震惊,同时也还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决定再走一遍。可想而知,无论他走多少遍也都不会明白,因为这简直就属于巫术的范畴,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但有个事实我们很清楚:吕布事实上是在原地转圈,每多走一遍就是多转一个圈,只要还是个人,这么转来转去迟早会晕掉。何况由于吕布觉得既然自己已经认识了路,那就不妨走的快一点——这是一个糟糕的决定——当他快到一定的速度时,就不可抗拒的跌倒了,并且昏迷了好一阵子。醒来的时候吕布感到整个脑袋冷飕飕的,仿佛泡在一个大水桶里,睁开眼一看——可不是么,自己脑袋下面果然是个大水桶,水质清澈,如果吕布没有看错的话,里面还养着几尾红色的金鱼。金鱼瞪着眼睛,感到了异常的困惑,如果它能说人话,他一定要问问吕布现在在干什么——这对吕布来说可不是一个好问题,因为显而易见,他现在可是被人倒吊了起来,也就是说,他现在是一个俘虏,这可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吕布略微挣扎了一下,感觉绳子绑的并不是很稳固——可以想见,绳子的主人并不擅长此道。这时旁边有个女声说:“别动!说你呐!”吕布听到了这个声音后并没有感到慌张——作为一个被别人吊起来的俘虏,应该早就对这么句话有所准备;另外既然他明确了绳子绑的并不是很稳固,所以也就无须感到慌张。吕布甚至先从容不迫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才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首先进入吕布视线的是一张青色的椅子,上面有两段绷的紧紧的脚面,脚趾很纤细,然后是两条雪白的小腿,再往上就是一个脑袋——原来她是抱膝而坐的。这个座姿也说明了她并没有什么敌意。她故意把眼睛瞪的很大,看起来就象那些金鱼。吕布一下子就认出了她,于是说:哦,原来是你啊,你叫什么名字来着。那个女孩眨巴了眨巴眼睛,没有说话,看起来不打算告诉他,两人就这么相对而望,过了一会后她还是开口了,她说:我叫透明。自此我们终于知道,那个假扮成木瓜的女艺术家的名字叫做透明,这是一个好兆头。吕布与兵士们从地洞里走出来时,透明正在自家后院里浇花,喂鱼,或者是干一些其他的事情,总之就是正好不在外面。等她听到了一阵喧哗走出来时,发现已经有个陌生人倒在自家前院里。透明走过去,认出了他是吕布,于是打算把他拖到屋子里去——如果是别人,就拖出门外去喂狗。这个过程很累,但是她乐在其中,而且不打算叫别人来帮忙。在把吕布拖进去了后,透明坐下来休息,但突然又想到吕布醒来后自己对这件事无法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于是又匆匆忙忙的把他绑了起来。透明后院里有最好的牛皮筋,这玩意一遇水就会剧烈的收缩,用它来捆一个居心叵测的闯入者无疑是上上之选。但透明怕这样会伤着吕布,于是改而选择了麻绳,同出于上面这个考虑,她并没有绑的太紧。这说明她并不是不擅此道——事实上打她的主意的人很多,否则也就没有必要在前院摆出阵式。而是由于她对吕布比较优待的缘故。她把吕布绑了很多遍,最后一次终于做到了不紧不松恰到好处。但是事情还没有完,因为她又想到了吕布在醒来后有不问青红皂白就袭击她的可能,于是又把吕布吊了起来——这说明她其实也知道绳子绑的是并不牢靠的。尔后透明又准备把吕布放在水桶里起泡一泡,以便让他尽快清醒,自己好在与他达成一致后把他放下来——如你所知,一个人被倒吊久了脑袋会充血,智力会受到影响。于是透明去搬了一个水桶过来,为了显示自己的可爱,还往里面放了两条自己最喜欢的金鱼。随后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吕布放进去泡一泡,但问题在于此时她又担心万一自己设计的机关(绳索与几个滑轮)失灵,那么吕布就会淹死在一个水桶里,于是又改用手泼水的方法。她走上前去,将小小的手掌合拢,放入了清澈的水中,调皮的金鱼游了过来,打算与她亲热一下。她蹙蹙眉,轻声的呵斥它们:去。然后将手从水中举了起来,把水泼在吕布脸上。此时一缕头发落了下来,挡在她的眼前,她一抬手,将其捂回了脑后。然后又把手掌放入了水中……以上这个步骤透明重复了很多次,以至于她胸前的衣裳都被打湿而坠了开来,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胸膛——如果从吕布的角度看过去,就肯定不止看到这些。吕布闭着眼,在距透明很近的地方平缓的呼吸着,这让透明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莫可名状……当然,这都是吕布醒来之前发生的事,吕布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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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末年,在一座与世隔绝的深山上,住着那么一群兵士。他们本是属于一派的,但后来分做了三派,再后来又变成了两派——我上面所写的一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还不知道我原来有那么罗嗦……可想而知,他们势必还要发生变化,可能重新变回三派,也可能继续保持两派——但是结构不一样了。比如说,在房子建筑好以后,帮忙的兵士获得了宝贵的资料,于是从建筑房子这一派中分裂了出来。而由于原先的保守派建好了房子,成功的娶了老婆,激进派的存在意义便受到了打击,于是他们也加入到了穿越密林那一派中去。如此一来,要到密林那边去寻找自己爱情的队伍就非常壮大,非常有可能发生粥少僧多的悲剧。不仅我意识到了这一点,所有准备出发到密林那边去的兵士们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在这种情况下,做好竞争的准备就是非常的重要。光是将自己打扮的衣着光鲜是不够的,何况无论怎样的衣着光鲜在穿越了一遍密林后都会变的不堪入目。无须讳言,所有的兵士都穿上了最坚固的盔甲,磨亮了自己的长剑,假若战马没有逃跑,他们一定会给那些畜生也披上凛然的铁甲,然后骑着它们趁着黑夜向密林深处进发。既然是这样,他们此行的目的就值得怀疑,看上去更象是一伙打家劫舍的强盗。如前所述,兵士们穿着厚重的盔甲,腰间别着长剑,有些做事异常细心的还在背上负着弓箭。惨白的月光下,他们就以这样一种状态在层层叠叠的密林中穿行。我们可以看见,带头的正是吕布。据吕布说,他突然又想起上次自己是怎么穿过密林来得了,而作为一个统帅,他必须身先士卒。也就是说,他要给兵士们带路。由于他这么说是在兵士们得到地图之后,所以诚恳性就大打折扣,并不值得信赖。兵士们甚至怀疑吕布一直就想过那边去——众所周知,女人总是越多越好。但是由于貂禅的存在,他必须得到一个借口,否则很可能蛋打鸡飞,两头都落空。但如果是这样,说吕布之前故意隐瞒穿越的路线就与理不合……事情究竟是怎么样,只有吕布知道。总而言之,吕布带领着自己的兵士在密林中穿行。夜色有些发白,但不会发亮,这就给他们创造了极有利的条件。在这种条件下走了没有多久,他们便成功的穿越了那片浩瀚的密林,期间除去解决了几个闻风前来阻扰的男艺术家外,并没有遇上多大的困难。也就是说,此行非常的顺利,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们此行遇上了极大的麻烦。首先是路十分的难走。虽然他们具备了了表明了路线的地图,而且还有吕布带路,但他们只是省去了迷路的烦恼,另外还必须承担地图给他们带来的烦恼。举例来说,地图上表明了要从一棵树走到另一棵树,找到这两棵不是问题,但是该怎样从眼前这棵树走到对面那棵树就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因为这两棵树之间可能是一片险恶的沼泽,也可能是一大家子眼镜蛇的住所,总之是非常的危险,但地图上又没有说明该用什么办法克服这个危险。如你所知,这条路是属于艺术家们的,对他们而言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因为他们可以在树上蹦来蹦去。但吕布所率领的兵士们肯定就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坦白的说,他们中的许多人对爬树这件事并不在行,他们是士兵,并不是马戏班子的小丑。另外就算能爬树的也束手无策,因为他们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盔甲,还提着剑,除了吕布这种天赋异禀的怪物,谁在树干上也跳不起来。光是诸如此类的麻烦,就已经让兵士们一个脑袋三个大,他们还要时刻提防着居心不良的男艺术家的偷袭,他们可能假扮成一根灌木,一段枯死了的树根,一只神秘莫测的猫头鹰……他们可能假扮成密林中的一切东西,对兵士们施以暗算。兵士们觉得自己很能理解他们,而且在他们的暗算面前感到很愧疚,于是并不伤害他们,只是把他们打晕了事,毕竟自己迟早要与他们成为姻亲。但是既然他们在阻扰自己与他们成为姻亲,那就必须把他们打晕,否则,还不如把他们打死。很容易看出来,在这种可能里穿越密林的过程充满了艰险,也就必然耗去了非常多的时间。但是由于兵士们心情激动,感受不到时间的飞逝,这些艰险对兵士们来说也就并不是不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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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不远,兵士们便在吕布的指引下发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洞。洞的周围荡漾着一片如浅海般的碧绿色,象征着自由。这个洞置身其中,仿佛一个旋涡,又象一只贪婪的大嘴,至于它象征着什么,吕布说不上来,而且隐隐觉得自己说不上来才是正确的。我很赞同吕布的看法。作为一个洞,它的职能就是供人钻进去,硬要把天地之道栽赃给它是艺术家才会干的坏事。我们知道,吕布并不是一个艺术家,他顶多只能算是个理想主义者——即使是这一点,我都已经越来越不敢肯定了,如你所知,自古以来没有哪个理想主义者会自甘堕落去当部落首领。如果硬要将他与艺术家扯上什么关系的话,他对某个女艺术家情愫暗生或许能算是一个罪证,但是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还难说的很。兵士们随着吕布从洞口鱼贯而入,远远望去象是一只硕大的蜈蚣踏上了回家之路。兵士们行进在一个斜度并不大的下坡路上,月光被他们甩在身后,但始终未能被甩远。也就是说,淡淡的月光一直为他们照明了脚下的道路,这多少让兵士们有些吃惊——要知道,他们是在地下啊。这条道路修建者的才能让兵士们又羡慕又嫉妒,但是他们不会拒绝这种好意,因为如果拒绝了,就意味着要摔跟头。这道斜坡的终点是一个弯角,转过弯,兵士们顿时感觉豁然开朗——这是指视觉上。兵士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中燃烧着无数的火把,将整个广场映的通红。广场中一片寂静,只有鲜红的火焰在沙沙作响,象是一幅动态的景物画。兵士们感受到了庄严与穆肃,于是很自觉的排成了几列——就象他们从前在校场上那样,可以预见,兵士们的这个行为让吕布高兴极了。这个广场是个对称的多边形,从上往下看就如同蜂巢的横剖面。吕布他们从一个小门进入了广场,而这个门隶属这个巨大的多边形其中一条边所有。也就是说,吕布与兵士眼前还有无数条边,每一条里都有一个小门,而每个门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是只有兵士们进来的这个门是开着的。这对兵士们来说是个巨大的难题,而对吕布来说,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那他势必又要发傻了。如果有兵士问他上次他是从哪个门进去的,他准会一摊手说我不知道呀,我只知道自己曾经进去过,至于是怎么进去的我记不起来了。不过我到认为吕布这次说的未必是假话——至少比前几次可信,毕竟他只来过一次啊,而且那些门委实太相似了。但是兵士们并不是如我这般认为,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没有再去问一次吕布的打算。于是故事继续进行:兵士们来到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扇门前,屏住呼吸,形成了一个扇形的包围圈,然后推选出一个勇敢的兵士去将那扇门打开。那个勇敢的兵士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前,举起了长剑,打算把用剑尖把门闸挑开。谁知剑尖刚碰上门面,门就“咿呀”一声开了,原来门没有锁……门里面黑洞洞的,十分吓人。兵士们对视一眼,猫着腰冲了进去,结果就遭了殃。原来门里面是一个大坑,冲的最快的兵士统统掉了下去;其次的兵士发现了不对,但却停不住脚步,于是也跟着掉了下去;再次的兵士明白了危险,也停住了脚步,但却被身后不明所以的兵士撞了下去……总之这一冲有一大半的兵士都掉进了大坑,所幸的是大坑的建筑者天性慈悲,在坑地铺了一层稻草,所以兵士们并无丧命之忧,我们的故事也就得以继续。兵士们忍着痛从大坑里爬了上来,来到了第二扇门的面前,再次形成了一个扇形的包围圈,并重新挑选出了一个勇敢的兵士打头阵——刚才那个兵士误导了大家,于是失去了同伴的信任。这个兵士吸取了教训,在开门之前先从广场无数的火把当中取了一枝出来,以免重蹈覆辙,然后轻轻的一推门,如他所愿,门应声开了。勇敢的兵士举着火把,小心翼翼的向门里面走去,他的同伴同样小心翼翼的跟随在他身后。走了没多远,门里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嗡嗡声,兵士们十分谨慎的停下了脚步,定睛向黑暗中望去,发现半空中飘着一团团黄色的物体。兵士们都觉得很奇怪,于是举着火把照了过去。其中有视力好的兵士率先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于是痛骂了一句:“妈的,是马蜂窝。”兵士们恍然大悟,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被打断了睡眠的马蜂们铺天盖地的杀了过来,将兵士们蛰的一头都是红红的肿块……这是一群意志顽强的兵士,他们暂将伤痛抛到了脑后,又来到了第三个门面前,形成了包围圈。如你所知,第三名勇敢的兵士又被挑选了出来。他一手举着火把,一手举着长剑,站在门前定了定神,然后狠狠一脚踹了过去。这个兵士不但勇敢,而且很聪明。他知道马蜂是一种很灵敏的动物,这么大的声响一定会引起马蜂的注意,也就是说它们一定会忍不住飞出来看个究竟——假如门里面有马蜂的话。他决定先在门口站个一时半会,如果里面真有马蜂飞出来,届时要关门也来得及。他这个举动赢得了同伴们的一致喝彩——这是在他一脚踹出去的时候。当他一脚踹到门上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原来这门非但不是虚掩着的,而且结实的要命,简直就是一堵墙壁——事实上,这本就是一堵墙壁,门只是画上去的,一脚踹在墙壁上,不痛才怪。兵士大叫一声,丢掉火把与长剑,抱着腿倒在了地上。这时候周围的喝彩声依旧不变。但是喝彩的对象已经变了:适才是为了勇敢者的智慧,现在是为了圈套设计者的智慧。倒在地下的兵士觉得自己的同伴不仗义,同时也觉得这个圈套实在是太完美了,如果上当的不是他,他也一定要钦佩一番。按照上面这种说法发展下去的话,就可能出现三种结局。其一:兵士们打开了所有的门——除了那些被画上去的假门,吃尽了苦头,但是却一无所获。严格说起来也不能算是一无所获,我们知道他们要找的是女艺术家。在推开一扇扇门后,他们也发现了女马蜂,女耗子,女蝙蝠等种种雌性动物,惟独就是没有发现女艺术家,如果他们的要求低一点的话……不管怎么说,这种可能过于悲观,我不打算采用。毕竟,兵士们付出了自己的努力,按照我们的世界观,付出一定是有回报的。虽然事实是不是如此很值得商榷,但是作为一个作者,我必须表达自己希望事实是如此的意愿。其二:兵士们努力不懈的将门一扇接一扇的打开,时间就这样在不停的开门与关门之间被消耗,永远没有休止……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在于兵士们忘记了给自己开过的门做上记号,如前所述,这些门看上去都是一个样。这个说法有一个漏洞,那就是总有些门是开的,兵士们看到有打开的门时就会想到自己已经把所有的门开过一遍了。对此我的解释是那些门总会莫名其妙的被关上,也就是说,有人在故意捉弄兵士们。你可以看到,这种可能不但悲观,而且被蒙上了一层绝望的灰色,理所当然的,我不会采用它。剩下还有一种可能,也是我打算采用的那种:兵士们吃了苦头,付出了努力,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找到了女艺术家,也就得到了爱情。但他们到底是怎么找到的,具体我还没想好。需要说明的是,如果是我,就绝不会去找。因为在我看来谈恋爱无疑就意味着苦难的开始,为了受罪而去吃苦,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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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寨后,吕布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先是站在营寨中央大吵大闹,象一头受了惊的河马。在他的想象里兵士们在听见了他的声音后应该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如潮水一般的从四面八方涌来,并自觉的在他面前按纵队站好,形成一个壮观的方阵,一切就如在长安城的校场上一般。问题在于这里不是长安城,这里是座野山。坦白的说吕布象一个部落首领的部分也已经超过了他象一个将军的部分。毫无疑问,当你在一座野山上,面对着一个部落首领的时候是想不起那些条条框框的。吕布花了一点时间才想通这一点,然后觉得很痛心,于是决定施以暴力。也就是说他一间接一间的把房门踹开,将所有人都赶了起来——作为一个头头,他具有这个权利。有两个问题摆在吕布面前: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他们为什么要假扮成木瓜与矮脖子树对营寨进行监视?这两个问题都具有不小的难度,于是吕布又将它们摆到了所有人的面前。但是有些人认为后一个问题的存在性值得怀疑。他们说有人假扮成木瓜与矮脖子树是事实,但在认定他们就是在对营寨进行监视这件事上缺乏说服力。那些人也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兴趣爱好的驱使。众所周知,有些人有易装癖。既然允许一些人有易装癖,那么另外一些人具有假扮成植物的爱好也就必须允许。不可否认,这些人提出的疑问具有一定的道理。因为吕布也找不出什么证据证明那些假扮成木瓜与矮脖子树的怪人就是在监视营寨。不过如果这种说法是正确的,那么这件事的严重性就大打折扣,从而违背了吕布的愿望,于是不应该得到认同。在吕布看来,如果有人在对营寨进行监视,那就说明营寨有了危险,如果营寨有了危险,那么一场战争就是不可避免。打仗这件事既劳民又伤财,本是不值得鼓励,但是打仗对吕布而言有一个好处:他可以从中找回当一个将军的感觉。我们知道,在这座野山上呆久了后吕布已经变成了一个部落首领,吕布对自己的这种变化心知肚明且十分憎恨,但又找不到什么方法去改变,同时他也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要对这种变化感到憎恨。如你所知,吕布本质上是向往过上一种和平安宁的生活的,目前的这种生活虽然形式落后,但说它是和平安宁却也不为过。在这个时候吕布又居心叵测的想用一场战争去打破这种安宁,这多少有点说不通。或许这是因为这种安宁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不是吕布自己争取得来的缘故,当然若你要说是吕布自己在找罪受我也无法反驳。在这个时候进行一场战争可以让吕布重新回到一个将军的状态——如果是这样的话,吕布就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也就是说他可以从作为一个部落首领生活的恶梦中摆脱出来。在此同时吕布是一个头头,享有做决定的权利。这两件事加在一块也就是说:一场战争将是不可避免的啦。既然确定了要打仗,那么接下来要明确的就是和谁打,在什么时候打,在什么地点打,乃至于怎么打的问题。遗憾的是所有的人都对上述几个问题一无所知,于是所有人都在营寨中央的广场上盘膝而坐,开始集体发呆。严格的说,这是吕布的错,因为他什么都还没有弄清楚就贸然的把大家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其结果就是三千号人一起在雾气中发呆。这个时候浓烈的雾气已经趋向稀薄,水分都找到了新的归宿,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与这三千号人混为一体。由于太阳还没有升上来,山上的温度还是很低,且不时有飕飕冷风跑来围观。兵士们此时的感觉自然就不会太好,不但感到很困,而且感到很冷,不少人当场就感冒了。但即使是这样,仍然没有人敢大大咧咧的站起身来,缩缩肩膀说好冷啊,我得回家去加件衣服。甚至连低着脑袋小声骂娘的都没有,这说明吕布军的军纪的确很严,以及兵士们并没有忘本,同时也说明了为什么吕布要迫切的找回作为一个将军的感觉,因为在那些兵士将他看成一个部落首领后,他们甚至敢指使他做着做那,这是多么的可怕啊。作为吕布,他也同样感觉到了有些冷,毕竟,他和兵士们一样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但他和兵士们不一样之处在于他是头头,在感觉到冷的时候可以下令解散。无须讳言,吕布正是这么做的。在这么做之前,他并没有忘记派几个人摸进密林中去侦察一番,然后打算去唤醒貂禅陪他一起去吃早饭——他刚才可没有敢把貂禅也一起吵醒,由此可知,他变的象个部落首领这件事恐怕还是得从他自己身上找原因。出乎吕布意料,那几个探子很快就回来了。这让吕布很生气,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要知道这可是在战争时期啊!他们怎么敢这样!需要说明的是,上面“这样”这个词指的是探子们回来的太快了这件事,至于找没找到反而并不重要。吕布自己也明白,在这么一片广如深海的密林中无论找什么东西都只会有一个结果。但是他们回来的那么快,就说明他们根本不把吕布的命令当回事。事实上他们可以先回各自的房子,在吃过早饭甚至于午饭后再来向吕布复命,这样的话吕布的尊严就受到了维护,他就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另想办法,比如说把所有可疑的动植物统统包围起来,或者是采用守株待兔的法子,等等。但是现在他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他的计划就被打乱了,这是极大的罪过,按照军法,必须砍头论处。然而更加出乎吕布意料的是,这些探子并不是空手回来的。据他们说,他们捉住了一个俘虏。在这种情况下这些探子的头势必是不能砍的,因为捉住了俘虏是大功一件,那些吕布不明白的问题都可以从俘虏口中得到答案。但是这个俘虏来的似乎有些太合时宜了,这让吕布隐隐觉得有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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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先生醒来后全然忘记了自己说过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赞扬吕布酿酒的手艺。这让吕布受到了良心上的谴责,于是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以换取他的友谊——当然,吕布不会提及自己的动机,并把事情的性质定性为酒后失言。如此一来艺术家先生自然就要原谅他,并盛情邀请他去密林那边做客——既然已经是邻居了,大家就有必要多进行些交流。吕布对这个邀请很感兴趣,于是欣然前往,结果在那边发现了两种人:男艺术家与女艺术家。吕布同时还发现后一种人要比前一种人数量多,而且都很漂亮。这就引起了吕布的不安,因为他这边除了自己外都还是光棍,从这点来说,女艺术家们漂亮与否其实也并不重要。这个时候吕布虽然已是一个部落首领,但却仍对自己的将军身份念念不忘。可以想见,他是不愿意看见兵士们的生活状态有什么变化的。于是他在回去后保守了秘密,并告之兵士们密林后面住着一群食人生番。兵士们从而一直过着简朴而规律的生活,直到离开陷空山为止。坦白的说,我并不喜欢上面这个说法。在这个说法里吕布有些过于自私,同时这个故事也变的乏味。根据上面这个说法,吕布所看见的那个女艺术家被包括在两种人当中一并描述掉了,这就扼杀了许多种的可能,我想这就是这个故事之所以会变的乏味的原因。因此,有必要重新开始我们的故事:我们发现有那么一道密林,横亘在两个寨子中央。其中一个寨子是属于吕布的,还有一个寨子则属于艺术家们。吕布去了艺术家们的寨子做客,受到了非常热情的招待。回来后吕布将自己所见一切原原本本的描述给了兵士们听,兵士们大受鼓舞,都想跨越密林去见识新的世界。但是密林毕竟是客观存在的,它对兵士来说简直就是一座迷宫,想要跨越它具有很高的难度。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只有艺术家不停的跨越密林来见识他们的世界,而他们却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多少有些让人沮丧。我说过,在艺术家的寨子里以女性居多,而且大多都相貌不俗。其中有些女艺术家就跨越过了密林,来到了兵士们的营寨,并爱上了他们其中的一些人。我们知道这三千铁骑是吕布亲自精挑细选出来的,而且经过了吕布的严格训练,个个都是军中翘楚,英俊挺拔,就算是长相稍次的也有异常健美的身材可以弥补。女艺术家爱上他们可以说是非常之合理。不合理的是跨越密林而来的女艺术家毕竟是少数,她们只解决了很少一部分兵士的婚姻问题。而余下的大部分兵士的婚姻问题则随着她们的到来而变的更加急切。古龙先生有个很妙的比喻,在这个比喻里男人统统都是碗里的鸡蛋,而女人就是筷子,两者一相遇,想要不搅个乱七八糟都很困难。很显然,此刻吕布的兵营就就是这么一幅乱七八糟的样子:被女艺术家爱上了的兵士在抓紧一切时间修筑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房子,如你所知,沦落到在众目睽睽下亲热总归不是一件好事情。而且假如他不抓紧时间给自己盖好房子把女艺术家娶到手,那么她就有爱上别人的可能。大家知道,得而复失比一无所有还来的可怕。而那些不幸没有被女艺术家爱上的兵士则分成了两派,一派终日对那些已经爱上了别人的女艺术家进行各种诱惑,企图在她们正式嫁人之前——也就是他们的爱人把房子建好之前把她们的所有权夺过来。还有一派则联合起来对密林进行勘测,并画出了详细的地图。他们的意图很明显:要跨越过这片深不可测的密林去寻找自己的爱情。显而易见的,后一批人得到了正在修建房子的兵士们的支持,前一批则受到了他们的抵制。总的来说,假如不包括吕布与貂禅的话,营寨里的人就大致可以分为这么三类。但假若出现了搞同性恋的兵士的话,那么情况就又会复杂的多。考虑到这三千人在没有接触异性的情况下一起生活了非常之久,出现同性恋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作为作者,我觉得写来写去又绕回到同性恋上面不是一个好兆头,同时情形会变的未免过于复杂,因此这种可能可以不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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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攻洛阳的计划被董卓无限期的搁置了下来,这让吕布很苦闷,甚至很是愤怒。吕布很不能理解董卓,作为一个对生活尚有一搏之力的年轻人,我同样不能。但是我有个朋友就能。他原来在公安局法制科工作,去年调去了经侦大队当副队长,前几天他百忙之中抽空和我喝了一个多小时尖庄,打着饱嗝告诉我他宁愿回到法制科去当普通一兵,依我看董卓的烦恼(如果他有的话)就和他差不多。另外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人能理解董卓,那就是我的头头。关于头头这个东西,用王小波先生的话来说——“是古而有之的。”我有头头,吕布也有头头,吕布以前的头头是丁原,现在的头头是董卓,两个头头都让他很失望。我以前的头头是XX,现在的头头是XXX,这两个头头同样都让我很失望。因此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古往今来的头头们唯一的作用就是拿来让人感到失望。我曾经在将数学化学物理学社会学心理学人体解剖学等各门学科的知识融会贯通后做出了一份研究报告,打印出来足足有六百多页纸,装订好了后放在自己脑袋后头可以当枕头,放在别人脑袋后头又可以起到砖头的效果。我在我的研究报告里提出了一种提高工作效率的方法,按照这种方法进行工作所提高的效率是与时间成乘积关系的:第一个月效率不变,第二个月效率为百分之两百,第三个月就变成了百分之三百,以此类推,不用多久以后人们每天只要勾勾手指头就能实现共产主义。但这只是理论,在申请专利之前我还得找块实验田。于是我先后把这份报告呈献给我的两个头头,但皆未获批准。我的第一个头头很聪明,他将否决的原因归结于公司太小了,不能提供给我足够的实验样本。根据我的理解他也就是在说我这尊佛太大了,小庙养不下,让我做好下岗的准备。给这么聪明的人打工是一件挺可怕的事,于是我在他下我的岗之前先把他给下了。我现在的这个头头就比较梗直,虽然在训斥我异想天开的过程中强忍住了没把我的报告直接扔到我的鼻子上,但总的来说达到的效果还是差不多了。这种头头虽然有些东西不能理解,但是他不会因为自己不理解而想方设法的让你也变的不理解,这就显得比较可爱,在如今也很难得,所以直到今天我还在给他贡献剩余价值。吕布的遭遇和我差不多,先是遇见了既没什么抱负也没什么实力的丁原,在把他做掉后跟了有雄心有实力的董卓,但是董卓如今突然也一下子萎掉了,吕布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怪自己生不逢时,没能早生个几年也混上个什么什么牧当当,那现在自己也就是一方霸主了,哪会象现在这样要看别人的眼色行事呢。吕布的这种感觉我也有,具体来说就是后悔自己为什么不两岁就去读书,那样的话等我我大学毕业出来就会被疯狂抢购,然后象座神一样被供起来,从此吃喝不愁,还有无数的姑娘给我写情书,词语异常肉麻,我坐在神坛上边数错别字边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不象现在一样,出了校门就象头离开猪圈的猪,谁见了都要踢两脚。关于头头这个词,我还有一点要补充的。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的人可以分为两类:一是我们,二是头头。头头是管理我们的,我们是被头头管理的。一个人不是我们,就必然是头头,因此我们和头头可以看成是矛盾的两个对立方面。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说我在单位里是我们,回到了家里后还是我们,只有在我女朋友不在的情况下我才能够领导一只据说曾经很可爱的卷毛狗,这时候我就可以算是头头了。这个事实除了说明矛盾也能够统一外也告诉我们任何事都不能够追究,再严密的事追究下去都会出问题。就象今天开会,头头传达一个精神说下岗不是不给你劳动的机会,而是我们不需要那么多人劳动。这个说法当然很好,很振奋人心。但是有些顽固不化的人就要问了,不需要那么多人劳动,难道还不需要那么多人吃饭么?这个问题就很不好了,无论怎么回答都让人提不起精神来,不但自己提不起精神,还害得别人也提不起精神,这种事损人不利己,是做不得的。我是知道吕布的一切的,因此我可以将我的头头与吕布的头头归于同一伙人。反过来说,假如吕布也知道我的一切,那他也有理由将我与他归于同一伙人,并可以基此要求我把他的生活往好里写,可惜的是我知道在他的手底下还有一些很有想法的将帅,对他们来说吕布也是个头头,而且同样的令人失望,于是在他们看来他们才是与我一伙的,假如我和他们才是一伙的那么就意味着我和吕布是敌对的。毛主席说过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只是一个小职员,哪方面都惹不起,既然如此我唯一可以解脱的法子就是什么风都不吹,继续随心所欲的瞎编这个故事。和所有不得志的小青年一样,吕布开始觉得这个世界总在与自己对着干。每当吕布开始这么想的时候他就和我们没有了什么区别,我可以试着描述一下此时的吕布:头发没扎,乱糟糟的向后梳着,而且泛着油光。由于太多天没洗的缘故头发大多已经结在了一起,形成了数目可观的小辫子群,有点象个黑人说唱歌手。眼睛上布满血丝,微微有些外凸,胡子几天没刮,脸颊上黑糊糊的,白色的长袍皱的一塌糊涂,也脏的一塌糊涂,看上去更象是一个麻袋。吕布坐在那里总是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在昏黄的灯光笼罩中吕布有一种颓废的美,我们也可以说,吕布喝醉了。我们知道,吕布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是我们也知道,所有的人在喝醉了以后都分不清理想与现实的差别,这就混淆了理想主义者与现实主义者。我们还知道所有的人在喝醉了以后胆子都要无限膨胀,这样一来所有的理想主义者与所有的现实主义者又统统都变成了激进的愤世妒俗者,无论什么东西落在这种人眼里都是不对的,都是可疑的,我们可以管这种人叫愤青,也可以管他们叫醉鬼。我的看法是:无论谁喝醉了以后都会变成醉鬼,而醉鬼都是不可理喻的,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来盆刺骨的冷水。他们要么清醒,做回一个可以理喻的人,要么得了感冒,加速死亡。反正我看他们未见得喜欢与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共存,送他们去另一个世界碰碰运气应该正合他们的心意。吕布先是喝醉了,然后跟酒保打了起来。这场架是为什么而打的连那个可怜的酒保都说不清楚。我们知道,一个醉鬼想要找场架来打是不需要理由的,只不过那个酒保特别倒霉,遇上了喝醉的吕布。当然,如果他知道这个醉鬼就是吕布的话那这场架能不能打起来还不得而知,不过既然他不知道跟自己对打的是吕布,那么他被打的一塌糊涂也就不可避免了。假如他知道,那就不是对打,而是殴打,此时吕布就会因为缺乏动力而早早停手,酒保也就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这件事从侧面证明了上帝的一句教导: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让他打吧。不然你就连屁股都保不住了。吕布打了酒保,整座酒楼的人都很气愤,纷纷提了家伙来教训吕布。大厨举着菜刀与锅勺;小二挥舞着板凳;老板娘也从后院提着臭气烘烘的夜壶赶了过来;有的客人用碟子充当飞去来,结果一个不慎把自己的脑袋给削去了一半,但却还没死,只是没了眼睛,象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有的抓了一大把鱼刺想要来个天女散花,结果把自己的手戳出了无数个小洞,痛的直在地上打滚。这个景象很滑稽。于是其他的人在一旁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打滚的人很生气,于是起身用鱼骨头来打他们,打来打去也就忘了自己要干些什么。总之酒楼上是一片混乱,情况要多糟糕有多糟糕。吕布打了人,心里多少有点愧疚,同时也清醒了不少,正好趁乱下了楼。吕布的酒量本来就不错,被街上的冷风一吹后就更清醒了,这时候吕布想起来两件事,一是自己还没有付帐,二是自己得通知一下官府,免得上面闹出更大的事来。在这个时候能想到这两件事,而不是想到跑路,说明吕布本质上还是个好人。另外吕布也不需要跑路,就算上面的人再多十倍,吕布一样能应付的来。但这个事实并不会影响上面这个结论,我们最多补充说吕布是个强大的好人。当然,事情不是绝对的,这也要看人。如果打人的这个是张角的余党余孽就不一样了,打了人还敢主动报警,那就叫反/动气焰十分嚣张。相比较而言,吕布觉得后一件事比较重要,稳定高于一切嘛!于是决定去找就近的派出所。但是吕布刚来长安不久,不认识路,只好问路边站着的一个年轻女人:“派出所在哪里?”那个女人瞪大了眼睛:“派出所?什么派出所?”这个年轻女人就是貂禅。据我所知,吕布与貂禅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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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是一座谈不上多雄伟的大关,由于太久未经修缮,虎牢关甚至已经开始发霉,空气中漂泊着的是腐朽的气味,颗粒分明的灰尘将阳光层层过滤,光是看了就让人打出一连串喷嚏。城墙上长满了青苔,爬山虎,以及一些其他不知名的植物,遮遮掩掩盘根错节,成为了一道天然的屏障。甚至连地面都因为太久没有被人踩过而显得有些浮肿,一脚踏上去象是踩在一个大疮上,先是向下一陷,然后脚底下便会渗出些惨绿的液体来,此后就是软绵绵的了,在这种土地上站的久了心里总有些空空荡荡的感觉,让人无法信任。吕布勒马站在这么一座古关前的时候总是觉得无可奈何的惆怅,他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曾象他这般站在这座或许曾经雄伟过的古关前,也不知道这些人站在这里之前干了些什么,之后又干了些什么,而以后又有多少人会象他这样站在这里,他们之前干了什么之后干了什么,以后的以后……看到这里我们都知道,吕布又要开始发呆了。我在前面说过,吕布发呆的时候很忧郁,但是由于距离的远,所以曹操他们看不清,如果我们从曹操的角度看过去,就会看见这样一幅画面:最远的地方是一道连绵数里的高大城墙,城墙后面什么也看不见,什么都没有,仿佛那里便是世界的尽头,城墙的前面是一块光秃秃的空地,如果有风刮起,那么空地便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的虚无,连城墙也看不见了。空地的前面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三千铁骑,同样白皙的盔甲,同样银光闪闪的枪尖,同样杀气腾腾的姿势,甚至连因战马呼吸而产生的细微上下挪动都是一致的,三千骑就象是一头披了铁甲伺机而动的猛虎,任何人的部队在它面前都会自惭形秽。在这头猛虎的前方是一团火,有个人骑火安坐,一手握缰,一手持戟,身后血红锦袍随风而动,如火焰吞没不止,却是另一团怒火。风行烈,火不熄,这个人也似已熊熊燃烧。阳光若有若无,天色忽昏忽暗,这个人的上方是潮水来去般的云卷云舒,下方是荒芜凄凉一望无边的大地,天地间就只剩下了这个人,这团火。曹操等人心神俱震,意志力较差的几乎就要下马跪拜,意志力较强的也无法抑制自己心中呈几何级数增加的仰慕之情。这是至盘古开天地以来最壮观的景象,而我所知道的虎牢关以及虎牢关前的吕布,大致就是这个样子的。说到这里如果不讲讲三英战吕布,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但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大家对三英战吕布这件事的了解都已经比较深了,而我又不大可能讲出什么新意来,那还不如不讲的为妙。炒旧饭是一件很没意思的事,三英战吕布这档子事连相声都已经讲了好多年了,再炒下去估计就变木炭了。说实话我对三英战吕布这个历史事件是充满了疑问的。首先是它的性质,三个打一个本来就不公平,属于流氓打法——当然后来曹操军六个群殴一个就更不要脸了,但是为什么吕布不也叫帮手这一点就很可疑。我们知道三英里面张飞对虚名不怎么在意,刘备只是假装在意,但至少还有关羽这个很爱面子的家伙,既然他都能放下脸皮以三敌一,我想吕布这个很实际的理想主义者是并不介意张辽上来帮他一把的。何况到时候还是刘备他们多打少,吕布道义上并不吃亏。其次是它的过程。根据罗老师的叙述,吕布先是和张飞打,打了五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然后关羽便加了进来一起运动,又是三十多个回合没有结果,最后刘备看的心痒难耐,提着双股剑凑成了一桌麻将,吕布这才显露出不支。问题很明显,这场战斗的外在表现不符合能量守恒定理,我们可以把吕布与张飞看成一个集体,在这个集体内能量是守恒的,但是在外力的作用下(关羽)这个集体内的能量依旧守恒就很不科学了,如果要对它做出一个科学的解释就是能量其实是不守恒的,但是有人隐藏了能量于是我们看起来就是守恒的了,而这个很没有职业道德的家伙不是吕布就是张飞要么就是关羽。我想吕布既然被我写成了一个有点愤世妒俗的人,那么他还不至于会干出这种事来。如此一来疑犯就剩了关羽张飞两兄弟,至于到底是谁我不想再分析下去了,因为这样有凑字的嫌疑。另外我们知道无论什么故事都是模糊一点的好,太较真了并不是什么好事,美女到显微镜底下也只是一堆粗大的毛孔而已。我们只要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些人,有这么一回事发生过,就可以告慰自己了。从上面这段文字大家可以看出我是一个十分自相矛盾的家伙,说了不讲三英战吕布,但后来还是忍不住要多几句嘴。由于我自身就是个自相矛盾的家伙,那么由我写出来的另外那些家伙总也该带点自相矛盾那才算是正常——我想我有必要先这么申明一下,以免你在看到后几章的时候觉得上当受骗,如果你不幸在看前几章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上当受骗了那我也没有办法,想来你是不会同意由我动手把你的记忆象挖地瓜一样挖掉的。另外就算你愿意,我也做不到。虽然我一直想对某些人这么做,但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我甚至连自己的记忆也挖不了,顶多是给它铺上层灰暂时蒙蔽了它的颜色,到了一定时候不管愿意不愿意都还是得拿出来抖抖——从这点来说,我还不是太自相矛盾,因为我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也不会故意和自己过不去,这就比某些人要强。只是需要通过这个才能证明我的确有些方面比别人强,多少有些可悲。抛开性质与过程不提,三英战吕布的结果是毫无疑问的:吕布输了,董卓有了退兵的打算。需要说明的是上面这个句子并没有什么因果关系。也就是说董卓打算退兵与吕布不能以一敌三没有什么必然联系。我们知道所谓联军都是不可靠的,一无所有的时候还好说,而一旦有了些什么就立即开始狗咬狗了。董卓的年纪比我们大多数人都要大,所以他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董卓的想法是:先给他们一些甜头,让他们去狗咬狗,分而化之后再来一个一个收拾。这个想法很简单,也很实用,但是要用它来说服吕布就不那么简单实用了。吕布的想法也很简单:杀他个片甲不留。吕布不能理解为什么在对方并不占优势的情况下自己要拱手让出洛阳城,我们可以将此理解为代沟的一种表现,可以说吕布血气方刚是个没大脑的肌肉棒子,也可以说董卓暮气沉沉象只快死了的老母鸡。具体怎么说根据个人的喜好而定,而不管怎样,董卓最终还是退兵了,有关虎牢关的故事也终于可以宣告结束。就象我在前面说过的那样,我的激情已经消耗怠尽,我需要重新开个头,以便让自己振作起来。总而言之,这一章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来说,都有些过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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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我开始继续这篇小说,我的精神状态便会滑向痛苦的深渊。因为在写这篇小说的过程中我要努力的装幽默,装深沉,甚至要把自己幻想成悲天怜人的吟游诗人但丁。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其实只是一个喜欢讲黄色笑话整天嘻嘻哈哈的家伙,对生活牢骚满腹却没有反抗的勇气,对做爱充满激情却缺乏起码的情调。将自己伪装成并无共识的另一个人对我来说是一件异常痛苦的事。陀思妥耶夫斯基说:“一个人可以承受任何苦难,我只担心自己配不上所受的痛苦。”在这句话面前我十分的自惭形秽,为了让我看起来不是那么的自惭形秽,我只好努力的把苦难当成快乐来享受,由此可见苦难的确可以铸就快乐。由于我并不是写这部小说的合适人选,所以我必须参考一些与我这个题材类似的书籍。在我参阅的那些别人的故事里都不约而同的描述了一个“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城市”,令我疑惑的是这个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城市好象并不止一个,而且就算碰巧是同一个名字,也会具有不同的面孔,我想如果我还希望日后有哪个幸运或不幸的人把我这部小说也拿出来参照的话,我就必须在我的故事里创造一个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城市,而毫无疑问的,这个城市的名字就叫做洛阳。关于洛阳这个城市史书上是这么记载的:刘秀于公元25年重建汉朝,迁都洛阳。洛阳的老百姓显然对这个说法很不满意。在他们看来,自盘古开天地以来洛阳一直就是全天下的中心,世界上没有哪座城市要比洛阳来的伟大。洛阳成为伟大祖国的首都是天经地义的,这里面根本就不存在迁不迁的问题。洛阳人以自己生在洛阳为荣,哪怕是生在洛阳的马厩里也要比生在非洛阳的玉床上来的光宗耀祖。在洛阳人眼里全天下的人可以分为两种:洛阳人,非洛阳人。从以一敌万的这个分类我们就可以看出,洛阳人是很歧视外地人的。但是到了吕布生活的那个年代,真正土生土长的洛阳本地人已经不多了。绝大多数拿着洛阳本地户口的洛阳人都是第三或第四代移民,之所以没有第一代或第二代移民人口是因为经过了一百多年的发展洛阳城早已是人满为患,已经实在没办法满足全国各地人民到洛阳去的需要。如果我们回到那个年代我们就会发现洛阳的大街上到处都是脑袋,走路的时候根本看不见路,前后左右到处都是人一低头就是鞋面,如果你够高的话还能看见天空是空的,如果你身材在一米七零以下,那么很抱歉,你抬头后只能看见别人的下巴。洛阳的老百姓只能是凭着感觉和记忆缓缓移动,感觉一到立即转弯,走过了也没办法往回走,只能从下一个路口绕回去。绕来绕去绕的多了洛阳的老百姓早就认定了地球是圆的,所以说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到下雨天就更了不得了,人均面积本来就小伞再打起来洛阳城顿时又缩水了一半。为了做到最大程度的把空间利用起来,洛阳城内所有的雨伞伞面都是同一边长的正方形伞把都是可以调节高度的滑套,下雨的时候路面上所有的伞面都可以拼在一起而没有一毫米的浪费。每当这时候从楼上看下去洛阳城的地面仿佛凭空高出了一截,而且是罕见的空旷,让人不由就产生了跳下去走走的欲望。据我所知很多洛阳人就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摔死或是压死,有些比较倒霉的干脆是被戳死,还有些幸运儿则在死里逃生后大受启发,在洛阳的上空修建起了横七竖八十几座桥梁,从此大大减轻了客流压力。大汉天子大为振奋,亲自在第一座立交桥的桥头题词:天堑变通途。可惜的是后来这座人类历史上最早的立体化大都市被董卓一把火烧了,中国又少了个世界第一。在这种紧迫的形势下洛阳的人口政策自然也就由外地人员到洛阳落户可分房分地改为了只许出不许进。政府在洛阳城内大力提倡禁欲主义,并从西洋紧急采购了大批避孕套自动销售机安装在洛阳的大街小巷,算是扼住了洛阳城里老少爷们的前列腺。还曾有人提议将洛阳城的城区扩大一倍,但这个提议很快就受到了洛阳人民的一致声讨:“洛阳只有一个!洛阳不能动!” “我们只要洛阳,不要人口数字!”“宁要旧洛阳的砖,不要新洛阳的草!” “洛阳变大了,还能叫洛阳吗?”甚至还有人万分激动的喊出了“保卫洛阳!”“誓与洛阳共存亡!”的口号。我们知道洛阳本来就人多,平常上个街就等于是顺便参与了游行了,于是洛阳城内终日游行不断,队伍里洛阳人民保家卫国的热情无比高涨。早上的主要是大婶大妈们一边和菜贩子讨价还价一边挥舞着拳头喊口号,到了中午就改成大叔大爷们一边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边喊口号,晚上的主力则变成了洛阳城内无数跑出来约会的青年男女,口号声也就变的异常香艳。这个活动一直持续了很久,但就是没有人知道提出那个倒霉的建议的家伙在震聋发聩的口号声中苟活了几天就后深感对不起人民对不起政府于是从楼上跳下来自杀了。洛阳人民只知道只要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自己的警惕就不能放松,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洛阳人民全部都是坚定的布/而什维克。走在洛阳街头,随便你对哪个洛阳人说这场战争已经不会打响了,你不用等它结束了。他一定会神情穆肃的告诉你:“革/命斗争无时无刻不存在。”这时候如果你问他你是谁,那么你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这座城市!”本来洛阳城在修建了立交桥系统后交通已经得到了大大的缓解,除了上下班高峰期外不会出现堵车的情况,但这个革/命活动一开展后人人都往人多的地方走,洛阳城又回到了老样子。到后来政府有些坐不住了,生怕会有居心叵测之人会借机闹事,尤其是担心匈奴那边又会蠢蠢欲动,但是军队镇/压是行不通的,因为老百姓的确没犯什么罪,只是喜欢扎堆喊口号而已,而汉朝又没有出台什么游行法。最后有个聪明人出了个主意,让政府派了一大批饱学大儒下去每天三班倒的把守在各个十字路口重点地段开课讲学施以教化。说来也奇怪,只要那些名士抱着四书五经一开口,周围的群众立即掩着耳朵散的干干净净,连晚上那些激情澎湃的青年男女也顿时失去了做爱的兴趣,于是洛阳城的人口出生率也就自然而然的下降了几个百分点,可谓是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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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古以来所有的小说里爱情与战争都是两个永恒的主题,我的这部小说里既然已经出现了战争,那么爱情也就不可避免。为了不让我的小说看起来不那么不伦不类,我决定让貂禅这个人物出现在下面这个故事里,她的出现意味着吕布要谈恋爱了,这一点让我很兴奋,同时心里又有些揣揣不安,依稀找回了点生平第一次约会前的感觉。需要说明的是我的第一次约会发生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对方是谁我统统都记不起来了,只知道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发生过。看到这里或许会有女性朋友骂我臭男人,不是个好东西。首先我要承认我的确不是个好东西,另外我也的确是个男人,但是我并不臭,事实上我很爱干净,因为我的女朋友不那么爱干净,所以她总认为我有洁癖,并把所有不怎么干净的活都交给了我。虽然总的来说该女性朋友(们)对我的评价是到位的,但我想这和我把一些事情给忘记了毫无关系。我的的确确记不起来了——如果你知道在我读幼儿园时候那个经常咬我脸蛋的小姑娘的名字,请你告诉我,我至今还记得她的大虎牙,但是名字却已经记不起来,这多少有点遗憾。我想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她今年也已快三十,或许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经常咬一个家伙,那个家伙脸皮很厚,但是叫什么名字已经忘了。如果我够幸运的话,她也会因此而感到遗憾——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个人因为你而感到遗憾总归是件好事。罗嗦了那么多,其实我只是想说明一点:只要时间够长,我们就能够把一切都忘掉。可以假设如果吕布一直活到八百岁,他一定不会记得貂禅是谁,他甚至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会忘记。但是吕布还没有到八十岁就死了,所以他会永远记住貂禅这个人,也不会忘记了自己是谁。有人说遗忘,就等于对过去的背叛。在我看来吕布这一生都没怎么开心过,背叛这样一种过去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但又有人说了:幸福,就是回忆过去。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该说吕布是幸运还是不幸,但短命总不是一件好事,因此如果把吕布两极化,那他体内还是不幸的成分要多些。吕布骑着赤兔马,缓缓的走进了长安。走进城门的那一刻,吕布回头看了看远方,似乎看见了天空下熊熊的烈火。其实吕布根本不知道洛阳在哪个方向,不过这并不防碍他对洛阳城表示一下哀悼,毕竟他也在里面住了好一段日子,虽然住的并不开心,但是那么大一座城市说烧就烧未免有些可惜。另外吕布可能还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以后自己不会再有坐在城墙上看夕阳的悠闲时光了。不过这一点是不能承认的,因为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太沉浸于过去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说了出来会遭人耻笑,届时就只有灭口一条路可走。而就算不说出来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所以吕布只能当自己没动过这个念头,等同于把自己灭了口。我想假如有可能,吕布是会把我也杀了灭口的。因为不仅是这件事,吕布心里想的一切做过的一切,甚至还没做过的一切我全部都知道,这无论对谁来说都是极其可怕的,因此我可以肯定的说,吕布现在最想砍的一定是我的脑袋。在我看来这是可以理解的,如果让我知道这世界上有个洞悉我的一切秘密的人存在,我也会立即跳起来提着斧头冲出门去将他砍成肉酱,然后和着蒜苗做成大饼立即吃掉,非如此不能安心。吕布很快就发现自己对洛阳的悼念是多余的。众所周知,长安也是一座很伟大的城市。首先它很大,其次住在里面的人很多,因为人多所以就经常堵车,而一堵起来就有点象洛阳了。另外长安人人人都以自己是长安人而骄傲,街头巷角总有人在说:“你这个外地人。”每当吕布听到这句话就会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于是在吕布眼里长安城简直就成了洛阳城的翻版。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吕布除了要学着去说一口蹩脚的长安话外没有什么需要重新去适应的地方。由于对于长安城来说吕布是个新面孔,除了当官的外没多少人见过他,但吕布的名气又是客观存在的,所有的长安人都知道他是天下第一高手,所以长安城里很快也出现了两个吕布。其中一个长着一幅典型的长安面孔,说着流利的长安话,没事就去泡妞,和洛阳城中那个长的很洛阳化的吕布一样的潇洒。而那个高高壮壮看上去有些忧郁的吕布因为自己的口音问题依旧得不到人民的认同……时间一久,吕布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住在洛阳城还是长安城,虎牢关的这场战争到底有没有发生过。由于对自己的记忆无法产生信任,吕布只好跑出去问别人:“到底打了仗没有?”有时被他抓住的是长安市民,我们知道长安人就象洛阳人一样把世界一分为二为城内的世界与城外的世界,所以对他们来说不是在长安城进行的战争都不算战争,于是他们就会说:“我对战争一无所知。”有时候被吕布抓住的是士兵,由于虎牢关战役对他们来说是切实存在的,他们就会老老实实的告诉吕布:“我们只是输掉了一次战役,并没有输掉这场战争。”有时候吕布还能抓住一些战争狂热份子,他们会说:“战争为万物之父。”还有些人会说:“革/命就是战争。”这说明他们对当权派很不满,日后有成为奸细的可能,吕布此时就会为了是否要将他们送到官府去而犹豫一番,不过仔细想想后吕布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个大官,没事跑到大街上去抓人有失身份,最后还是把他们给放了。但是这些人不但不会对吕布表示感激,反而觉得很不满,认为自己给他解答了问题还要受他的羞辱,于是纷纷拣了石头来砸他。吕布不好意思真和他们动手,但是石头砸了又很痛,只好是走为上策。我们知道吕布腿长且肌肉发达,跑起来很快,三步两步就消失了。往往是那些人低头拣块石头,抬起头来人就已经不见了,经过的路人则以一种很狐疑的眼光打量着他们,生怕自己会遭到袭击,这时候那些人就会面面相觑,怀疑自己是不是遇见鬼了。在吕布看来,长安城总是有些怪诞。其实长安城并不怪诞,吕布也很正常,只是把二者放在一起就有些不正常了。就好比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的时候把谁派去美国生活一段时间,他一定会觉得美利坚怪诞极了。同理,那时若将某个美国佬抓来中国生活一段时间,他准会觉得这里就是地狱。当然,他们住的久了也就不会觉得怪诞了,甚至有可能会爱上这种生活,我们说这就是制度的力量。吕布与长安城的差别在于吕布已经进入了战争状态,但是长安城还没有。吕布时刻想着要打回洛阳去——这到不是说吕布对洛阳的感情有多深,他只是认为既然是从自己手上失去的,自己就要亲手夺回来。这种心态很不好,有自私自利的嫌疑。另外吕布也忘了一件事——洛阳城并不是他的私人财产。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吕布终于等到了打战的机会。我们知道吕布是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而并不是一个避世主义者。他很清楚自己的理想在眼前的这个世界中是无法实现的,他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就必须推翻这个世界建立一个新的世界。很多年后有个意大利人十分赞同吕布的观点,他有句很有名的话:“为了参与和平的事业,人们就必须参加战争。”算是对吕布当时想法的高度概括。需要说明的是这个意大利人可以算是吕布的狂热崇拜者,连死亡方式都要抄袭吕布,最后被吊死在了某个广场上,他的名字叫本尼托·墨索里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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