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交阯土皇帝”士燮

[p]    士燮字,威彦,苍梧(现在的广西梧州市)广信人。

[p]    其祖上其本来是鲁国汶阳人,因王莽之乱,而移居到了交州这个地方。

[p]    士燮的父亲名为士赐,桓帝时当过日南太守(一个郡的最高长官,除了治民、进贤、决讼外,还可以自行任免所属的掾史)。

[p]    士燮这人,少年的时候,就有了出外求学的渴望,当到游学到当时的京师洛阳时,以颍川人、当时的名儒刘子奇为师,学的还是春秋之义,经过了几番浮沉与自己的努力后,当上了交阯郡的最高长官——太守。

[p]    交阯这个属于偏僻,尚未开发的地方,又远离政治中心,也就远离了暴乱之地,中原的战火漫延,却不会影响到这里,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士燮也就是名义上的臣子,实际上的土皇帝。

[p]    当时的交州(辖境相当于今广东、广西壮族自治区的大部分,及越南的一部分地区)刺史硃符为夷贼所杀,州郡一时扰乱不堪。

[p]    乘着这个时机,士家开始做大。

[p]    士燮的几个弟弟,士壹做了合浦太守,士徐闻做了九真太守,士武为南海太守,这一家子,是准备把长久的在这个地方住下去了。

[p]    据史书上的记载:“燮兄弟并为列郡,雄长一州,偏在万里,威尊无上。出入鸣锺磬,备具威仪,笳箫鼓吹,车骑满道,胡人夹毂焚烧香者常有数十。妻妾乘辎軿,子弟从兵骑,当时贵重,震服百蛮,尉他不足逾也。”

[p]    这出入的架式,好气派,好威风,可堪比皇帝,胡人见了如临神仙般焚香祷告,妻妾所乘亦非凡品,为人做到了这份上,已是极尽荣华富贵之能事。

[p]    硃符死后,朝廷派遣了张津为交州刺史,这张津如他的前任一般,做没多久,被他的部将区景所杀,刘表借此良机,扩张地盘,派了赖恭去代替张津的职务,苍梧太守史璜也在此时死了,刘表便同时派出了吴巨去代替。

[p]    朝廷可不愿意了,中央政府的威信虽然是一日不如一日,可这面子上总得要过得去,你刘表擅做主张,想派人就派人,正当朝中的人都是吃干饭的,你不让我舒服,我也不让你舒服,你给安排个钉子碰碰,于是,朝廷就将任命书给了士燮,说是,封他为绥南中郎将,让他以交阯太守的身份,好好地管理交州七郡。

[p]    得了朝廷的好处,虽然都是虚的,但总得有些回报,士燮派出了部队,直接将赖恭赶回了零陵,吴巨倒是没受到波及,做稳了苍梧太守的位置,后来刘备当阳战败后,还想去投靠他。

[p]    赤壁之战后,局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孙权开始将触角伸到交州之地,就在建安十五年的时候,孙权派遣步骘为交州刺史,士燮家的好日子也快要尽头了。

[p]    步骘一出手,便是不凡。

[p]    吴巨本是刘表派出去的人,与东吴这边没有多大的好感,此时刘表虽然死了,但他还是很不安份,尽想着做些“不臣”的事,步骘便把他给引诱了出来,一举斩杀,一时全州震动。

[p]    士燮迫不得已下,“相率供命,奉承节度”,并在建安末年的时候,派遣了儿子士廞入为人质,表面上来看,没有了先前的风光,但实际上大权并没有旁落,孙权也没有派人去钳制他的权力,在交阯这地方,还是他一人独大。

[p]    士燮与孙权的关系,还算不错,他时常的送些奇物异果、奇珍异宝给孙权,孙权也是“厚加宠赐”。终其一生,孙权就没有打过交阯的主意,也许是想过,但始终没有动过手,士燮在交阯郡当了四十多年的太守,活到了九十岁,可说是寿终就寝。

[p]    等他死了之后,孙权也就没有了顾忌,以交阯县太远,不好管理为由,分合浦以北为广州,命吕岱为刺史;交阯以南为交州,戴良为刺史,又派遣了陈时代士燮为交阯太守,士燮的儿子士徽起来反抗,被吕岱等人平定,交阯也从此真正掌控在了孙权的手中。

[p]    孙盛在评价这件事时,说孙权做得太不地道,对外当用怀柔政策,要讲信义,吕岱做得太过份了,人家都投降了,还往死里整,因此明白,“孙权之不能远略,而吕氏之祚不延者也。”

[p]    这话说得,一番书生意气,吕岱的行为却是做得太绝,孙权的所做,是从自己的政权着手,任何一个君王要的都是臣下的绝对服从,要的都是中央的一人集权,也正是从长远的利益来考虑的,孙盛所说,也只能是不懂政治的书生之见。

[p]    陈寿对士燮及其子弟的评价比较客观,他说士燮坐守在南越,优游终世,到了儿子时,由于处事不当,“自贻凶咎,盖庸才玩富贵而恃阻险,使之然也。”

[p]    《三国志》对士燮的为人处事,有着不错的评价,说他“体器宽厚,谦虚下士”,因而中原的很多士人都愿归附于他,士燮和关公一样喜欢读春秋,从师傅那学的东西还真没有忘记,还学会了活学活用,为春秋做起了注解。

[p]    袁徽曾写书给荀彧书说到士燮:“交阯士府君既学问优博,又达於从政,处大乱之中,保全一郡,二十馀年疆埸无事,民不失业,羁旅之徒,皆蒙其庆,虽窦融保河西,曷以加之?官事小阕,辄玩习书传,春秋左氏传尤简练精微,吾数以咨问传中诸疑,皆有师说,意思甚密。又尚书兼通古今,大义详备。闻京师古今之学,是非忿争,今欲条左氏、尚书长义上之。”

[p]    这个评价,还算是公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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