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辛苦了!来,再干....干一碗,怎么样,这罪没白....白受吧?度....度阴平、袭江油、战绵竹、取....取成都,所向披靡。功不可没啊!哈哈!” “将军神策,虽子房、管仲不可及也!” “我等跟随将军,万死不辞!” “干!干!” “还有尔....尔等,西蜀旧臣。若降他人,安得今....今日之欢乐?” “谢将军不杀之恩!” “将军仁爱,我等永志不忘!” 邓忠把带有几分醉意的邓艾安顿妥当,起身告辞。 “父亲早些休息,孩儿告退。” 自取成都以后,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宴。邓忠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搀扶父亲回府。 望着邓忠离去的身影,邓艾思绪万千。 “好小子,居然能在姜维面前逞强,真乃虎父无犬子也,我邓家有望矣!想我邓艾,出身贫寒。靠得是发奋图强,攻文习武;一刀一枪、一城一寨地浴血拼搏,才有了今天的光景。西蜀屡犯中原,搅得国无宁日,今日竟灭在我的手里,阿斗皇帝向我自缚跪降。哈哈,我将名垂青史。列祖列宗在上,士载为你们争光了!” 邓艾取出玉玺,仔细打量着。 “可叹刘备、诸葛良苦心积虑打下的江山,从此化为乌有。人称:‘扶不起的刘阿斗’,一点不错。孔明号称‘伏龙’,具有经天纬地之才;更兼呼风唤雨之术,能掐会算。然六出祁山,无功而返,姜维就更无法收拾这个残局了。这个老对手,确也是条硬汉,虽说仅得孔明之皮毛,也不易对付。初始几仗,他屡屡战败,却军容不乱,进退自如。长蛇阵中,差点没要我的老命,后怕呀!这次幸亏其屯田在外,要不,偷度阴平之险招,说不定就成了死招了。上苍有眼,祖宗有灵啊!保佑我出人头地,平步青云。哈哈!嗯?据说近日姜维与钟会暗中来往甚密,哼,这倒是大意不得。” 邓艾站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 “钟会小儿,欺人太甚。仗着是官宦出身,晋公近臣,不但与我平起平坐,居然敢杀我部将,还企图谋害于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必除之。” 邓忠和衣靠在床上,睡意全无。 “父亲连战连捷,十分兴奋,自进成都来,更显得异常。每每陶醉于庆功宴上,似乎忘却了身边的危险。那钟会心怀叵测,早晚是个祸害,晋公偏偏让他与父亲分兵西征。父亲拒蜀多年,可谓知己知彼,何用钟会来为蛇足?分明是牵制我军,束缚父亲手脚。晋公一生戎马,老谋深算,究竟是何用意?难道是‘一石二鸟’?......。不行,我得向父亲禀明。” 邓忠推门出来,望见邓艾的窗口仍亮着灯光。 “夜已深,父亲何故还未安歇?” “我在想钟会此人。” “自出兵以来,其无时不在要挟我军,也常在人前诽谤父亲。并与洛阳书信一直不断,今见父亲取成都,降刘禅;大功在身,世人瞩目。必起忌功陷害之歹心,父亲不可不防。” “哼!为父‘身正不怕影子歪’,这一路征战,夺城斩将,又岂是其空口白话所能掩盖的?我之品行,晋公尽晓,焉能因其一面之词而忠奸混淆。倒是其暗自与姜维之间来往,必有不可告人之秘。我明早修书一封,快马送京,尽述详情,请晋公明察。” “姜维忠贞,世人皆知;钟会野心,包藏已久。二人一拍即合,必然生事,父亲要提前决断才是。” “只等晋公令下,我即刻擒之。” “钟、姜突然举事,父亲胜算几何?” “十分。钟会若蠢蠢欲动,三十万魏国将士必不肯相随,仅剩数万西蜀败军,擒之如囊中探物。” “倘若其假冒晋公之意呢?” “我将分兵拒之,并速向晋公告急。我军虽寡,乃精锐之师,且成都居险可守。不出一月,晋公手书一到,彼军自然反戈,自擒钟会献我。” “对于晋公,也需多个心眼才好。此次伐蜀,分明是让钟会与父亲争功,两相猜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我儿多虑了。出征在外,兵权在握,晋公对此总要有个防范之策。让我二人互相监督,不使任何一方有所越轨,此乃为王者之必需。多年来,我在西线拒战姜维,屡挫蜀军北伐之计,深得晋公器重,连连晋爵。伐蜀以来,仍旧论功行赏,奖罚分明。今西蜀虽亡,东吴尚在。他日东进,不还需我等为之拚杀吗?为明公者,岂能置强敌于不顾,先诛功臣?就算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也为时过早吧!” “人道:‘功高震主’。万事均需小心谨慎,书信言谈切莫显露丝毫居功自傲之意,‘言者无意,闻者有心’,以免晋公猜疑。刘禅虽是的庸人,但毕竟是西蜀旧主,擅自处置恐有闪失,还是报请晋公为好。” “好,我儿自幼识书习文,果然有一定道理。伴君如伴虎啊!为父自会斟酌。” “我即刻号令三军,严加戒备,无父亲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军营。城门路口,严加盘查,可疑之人,就地拘捕。” “不可。若此反而授人以柄,显我等心中有鬼,使钟会在晋公面前大作文章。” “那么,孩儿率贴身卫士,于府中昼夜守护。以防不测。” “不必了,一切照常。切莫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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