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辽、金人不是一个人种，不说同种语言，不用同种文字，不认同同一个皇帝，彼此间签定外交协议，建立朝贡关系，互相威胁，杀来打去，哪里来得是同一个国？如果是同一国，岳飞是如何“抗击侵略者”的？杀自己国家的人又如何变成“爱国英雄”的？辽、金是现在中国的组成部分，但她们不是岳飞那时的中国的一部分——她们的政权与岳飞所属于的宋（中国）是相互排斥的——她们在那时不是中国的。她们是在此后的民族大混同完成之后才容入到中国之中的。说辽、金与宋同国，是比较太阿Q的。有自渎的倾向。而且这些历史问题是学术问题，不是“常识”问题，是有讨论空间的。当缺乏“此问题非常识”的常识时，才会把这个问题简化为常识问题——这是傲慢和草率的表现。魏、蜀、吴是同一国里的三个国，是帝国崩溃掉以后的暂时现象——这才是同一国，所以尽管诸葛亮的事迹浪漫而悲壮，我们却不称他“爱国将领”。最后我想说，质疑本国的历史问题、没有任何利益的驱使的情况下，何来得“卖国”？我把国卖给谁了？我非常好奇，是什么力量促使你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卖国”的、这种力量是何时、通过何种途径进入你的内心的，让你依据一个简单的信号识别到“现在是肆无忌惮的时机了”——这里面的TRICK才是真正有趣的。这种力量是不理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