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三国:第八章 从安喜尉到逃犯

第八章 从安喜尉到逃犯我们一行人来到安喜县,向路人打听到县衙位置,直接去拜见了县长。汉代县分大中小三类,大县称县令,小县称县长,大县县令官居千石,仅次于郡太守,甚至比郡里的属官如郡丞、都尉等俸禄都高,而小县仅为三百石。安喜则是地处边区的小县,而且黄巾起义以冀州、幽州为甚,其次就是宛(南阳)、汝南、颖川一带。当初张角起兵,天下震动,可惜他战略眼光低下,不是趁此举宛、汝、颖百万之兵攻洛阳,控制天下中枢,以天下其余诸方黄巾牵制地方,而是企图北向太行山割据幽、冀,缓图后举,以至朝廷缓过神来。灵帝中平元年(甲子,公元一八四年)春,张角弟子济南唐周上书告密。于是诏下冀州逐捕张角等人。张角等知事已露,晨夜驰敕诸方,一时俱起。二月,角自称天公将军,旬月之间,天下响应,京师震动。三月,戊申,朝廷以河南尹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营士屯都亭,修理器械,以镇京师;置函谷、太谷、广成、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关都尉。壬子,赦天下党人,还诸徙者,发天下精兵,遗北中郎将卢植讨张角,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硃俊讨颍川黄巾。也就是说,在黄巾起义至少一个月后,朝廷才做出反应:隔绝洛阳,赦免党人。倘若宛汝颖黄巾张曼成、波才、彭脱等人早有意入京,洛阳位处黄河以南、崤山以东、轘辕山嵩山以北,仅百里之地,难以周旋回复,宛、汝、颖百万黄巾一旦进入嵩山以北,朝廷断难卒然处置,如此则天下鹿死谁手,尚有一说。不过,虽然张角败亡,但是天下黄巾仍然按照预定方针,纷纷进入太行山一带,据资治通鉴记载:在太行山一带活动的黄巾有:博陵张牛角、常山褚飞燕、黄龙、左校、于氐根、张白骑、刘石、左髭文八、平汉大计、司隶缘城、雷公、浮云、白雀、杨凤、于毒、五鹿、李大目、白绕、眭固、苦蝤等,不可胜数,多者二三万,少者六七千人。张牛角、褚飞燕合军攻瘿陶(即巨鹿),牛角中流矢而死,部众奉飞燕为帅,改姓张。飞燕名燕,轻勇走趫捷,军中号“飞燕”。部众至百万,号“黑山贼”,河北诸郡县并被其害,朝廷不能讨。燕乃遣使至京师,奏书乞降;遂拜燕平难中郎将,使领河北诸山谷事,岁得举孝廉、计吏。但是黑山黄巾部曲众多,统属复杂,虽然碍于表面已降,不好公然打劫附近赵国、广宗、广平等郡县,就往往向外打劫外围的中山国、清河、邯郸等地,州郡官吏也无可奈何,也因此朝廷把原来讨伐黄巾有功的人员多安排在这些黄巾活动频繁的地方为官。安喜县就正是中山国靠近太行山方向的一个县,屡屡遭劫。见过县长,不过说些官场虚词,交割过文书,我们就到县尉府衙安顿下来了。休息一日,我带上关张等数人,再去拜访县长、县丞等人,顺便了解一下安喜县的具体情况。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安喜县的前几任县尉,不是被黄巾所杀,就是为朝廷罢免,上一任算是聪明,不过数月就找门路去别县赴任了,这样才有了刘备的任命。不过我心里却一点也不怕,因为我总想黄巾也是贫苦农民出身,如果不是官逼民反,又怎致如此?只要用心安抚流民,使百姓各安其所,各事所业,同时在里面挑选朴实憨厚有勇力者,组成义勇军,加以训练;再修葺城池,豪强大族大多设有屯镇,我只需设游骑往通消息,何愁小股黄巾骚扰?毕竟张飞燕也是胸无大志之人,安于现状,不过求取些富贵而已,大规模的黄巾不会贸然和官府明着作对,否则一旦招来大军,他们也得不到好处。大致了解完情况,我回到县尉府,召集大家广出主意,最后决定先把王、郭、杨、简雍、吴淮等人安排到县城外面担任四处负责治安的亭长,考察附近流民、土地荒废、地方豪强等情况。然后选出有实力的豪强担当地方治安职务,多在河谷、山岭荒地召集流民,给与土地,官府提供种子、农具、牛马准备春耕,同时于流民中挑选精壮汉子修葺县城,修筑土堡、箭楼自守,再和地方豪强约好游骑报警。关键的问题就是招抚流民和相关的资金这两个问题不好解决,大家一时拿不出好的办法。王志军沉呤半饷,眉头一展(我心中大喜),说:“此事易尔,流民动荡,生计无着,原本盼望安定,自不过对官府没有信心罢了,所以只要树立诚信,流民必召之即来。今欲修城池,可下令说:“今县府欲募民修城,凡于城下堆第一堆土者,重赏百金,前十人皆赏十金。”民必不信,以其忒易为尔。但必有游闲顽劣之徒,试为之,欲令官府出丑。则吾立赏之百金,示吾言必信行必果,必可取信于民,此商鞅之法也。信既立,下令:“凡四方流民,当于月底前于官府得田,三年他税皆免,官府仅收十一之税。”如此则流民必蚁附矣。”大家都叹服不已。从这天开始,有什么事情,大家就习惯性的看着王志军的眉头,只要眉头一展,众人皆喜。王志军接着说:“资金一事,可问州郡索取稍些,县里再要一点,不过主要要依靠地方豪强。吾示信之后,可令豪强信服,然后以春祭为名,召集豪强,共议此事。约定借豪强种子、农具、牛马,入秋以流民所耕地收成三成归还。现已近春末,豪强之地早已农事完毕,农具、牛马未有大用,诚信既立,必肯相助。今已三月末,宜种旋麦(就是春小麦,当年种当年收,故曰旋麦),氾胜之书曰:“凡种一亩,用子二升。”荒地薄,每亩亦可得30石,人种百亩(汉代规定男丁官府给田百亩),八月可得3000石,归还豪强900石,官府收300石,亦可保一家温饱矣。”哇,还真看不出来,这个家伙居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连汉代农民种地的事情都这么清楚?联想到我们到这里来后他的种种表现,莫非?莫非是他把我弄到这里来的……?!我正在胡思乱想,张飞大声嚷嚷道:“此计甚好!大哥速速行之!”众人也都点头赞同。我笑着说:“志军果天下器材!如此,吾何须孔明相助?”王志军笑着说:“非也,吾后学而知之,彼独思而自明,其可相论?”关张等人不解:“孔明何人也?”我打个哈哈:“往日同学也,奈何天不与人寿,英年早亡矣。”大家又是一番感慨。我接着说:“既计划已定,吾即刻就去见县长,禀明此事。”县长听完我的话,瞠目结舌,然而也觉得是个好主意,自然是完全同意,而且主动说他去向州郡求取钱物。我心想:“说得好听,还不就是去邀功嘛?”不过这事确实他去比较好,毕竟我不认识人,这个功劳就让他占一占吧,反正我也不急于一时一事。照王志军所言去做,果然轰动州郡,人人都知道有个刘备言出必行,仅仅是一担土就赏了百金之多,顿时四县流民纷纷附聚,近十万之多。而且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冀州久经动乱,人民流离失所,十不存一,田亩荒废,荒的大多居然是好地方,土地肥沃,适于耕种,估计到8月收成要远远好过预期。流民一到,我们立刻挑选朴实的精壮汉子,就地组成民军,修土堡、箭楼,保护家园。原以为会有一些硬仗打,不料黄巾得闻安喜县诸事,竟然深为敬服,不时有整队人来投奔。凡到县境,均遵纪守法,竟互相约定不在安喜县内闹事。我听闻此事,感慨万千:“这哪里是土匪流寇?比起那些贪官污吏,这些人岂不是更有资格称为知廉耻、识礼法吗?”因此常常拿这些例子来教导关、张、简雍、吴淮等人,渐渐的,他们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确实是官逼民反,只要政令清明,百姓自然安居乐业,慢慢的对黄巾的态度也有所转变。如此既上正轨,百废待兴,我们几个每日忙得晕头转向,想起三国演义中所言:“到任之后,与关、张食则同桌,寝则同床。如玄德在稠人广坐,关、张侍立,终日不倦。”不觉哑然失笑,“食则同桌,寝则同床”确实有之,至于“关、张侍立,终日不倦”可就没有了。想想事情如此之多,我恨不得有三头六臂,手下更是希望再多几人,好派出去多做些事情,况且不趁此机会多多锻炼关张二人,整日让他们站在身后无所事事,岂不是大傻瓜?不过也有些不顺心的事情,那就是上头三天两头的索取贿赂。实在是把我搞得烦的不行,从上头的这帮贪官看来,十万人的流民安顿,岂能不大大的捞上一笔?个个都以为我肯定是已经赚得锅满瓢满了,因此骚扰不断,初始我也很愤怒,不过转念一想:好不容易才把这些流民安顿下来,岂可因为这些小事而使大事不成,流民又会失去土地。只好虚与应付,用自己的俸禄请他们喝喝酒,再送一些日常的小礼物,还不能让关张知道。转眼已经过去4个月了,大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点清闲的时间了,关、张也有空开始“侍立,终日不倦”了。我开始每天抽出点时间,和王志军他们一起,给关张他们上上课,大致是政治、行伍、谋略等等,总的想法就是爱民、保民,顺便纠正一下他们思想里的封建东西,譬如等级之类的,别看关张等人自己没什么地位,对这一套却非常看重,常常作出一些我们听不过去的言论,得好好的改造改造,不然以后真得要是有了出头之日,岂不自取其败?现在7月底了,地里的麦子已经开始发黄了,今年基本上还算风调雨顺,眼看就是一个丰收之年,每日晚饭后,我们常常带着亲兵出城骑马散步,夕阳一照,看着麦浪翻滚,心情真是无比舒畅。这日我们正在县尉府闲坐聊天,讨论一些秋收的事情,突然县长派人来约见。我心想,现在能有什么事情呢?县里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我在打点,平日我不去拜访他,他除了酒席之外从来没事情找我,难不成今日他又邀请我喝酒?不过也不像,往日喝酒必定是同时邀请关、张的,毕竟他知道我们不是上下的关系,而是兄弟,其他人他把他们当作是我的从属,今天却只说让我过去,可见是公干。到了府衙,进去见到县长、县丞都在,果然,县长说:“今日郡府来报知,明日督邮将巡县到此,故此与公等商议一下。”哼,什么巡县,还不就是要钱么!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事,心中大惊:“该不会就是那个想把刘备免职的督邮吧?那么朝廷想必也下诏要淘汰因讨黄巾有功为长吏的人了吧?”县长迟疑了一回又说道:“其实今日找大家来还有一事。”他看了我一眼说到:“近闻朝廷下诏,其有军功为长吏者,当沙汰之。吾恐督邮到此,正为此事。”果然不出所料,毕竟是史书中明文写了的事情,看来刘备的官又要丢了。县长紧接着说道:“玄德公不必忧虑,朝廷虽下诏,然未说均淘之,只要读又替你向州郡说话,自然无事。”这不就是明摆着要我行贿吗?县丞也用同样的话来劝我。我闷闷不乐回到县尉府,即召集大家来商量此事。张飞勃然大怒道:“直娘贼!若让俺遇上,当胸一拳便打死这斯。”关羽喝住:“三弟休得胡言!朝廷岂无分寸?莫要坏了哥哥的大事。”王志军想了想说:“果真如此,恐难应对。如今之计,只有明日先稳住督邮,再做计议。”我默然,良久才说:“今日天晚,明日再做商量。”送走大伙,我先去洗漱,王志军悄悄跟进来,问道:“你是不是想先送一点礼物堵住他的嘴?”我无可奈何的点点头。王志军说:“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先走着看了。希望能有用。”第二天,我特意没有带关张二人,早早来到县里,等候督邮到来。督邮全称叫五部督邮,每个郡都设有几个,每人负责巡视几个县,负责各县官员的日常考核评定,一般每年的春秋两季是固定要到下面巡查的,平时有事考评也要经常巡视。但是这个负责我们这块的督邮,我来了4个月了还一次都没有见过。听说口碑似乎很差,不是什么好东西。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中国几千年的古训就是如此,真真气煞英雄!县里的大小官员一直等到日上五竿,还没有见到督邮的人影,看来这个督邮是打算一来就吃饭的了,县长早已习以为常,早就在县衙里备好了酒菜。果然,差不多是吃饭的时候了,就看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出现了,当先一人,肥头大耳,骑在马上摇头晃脑、顾盼无人,令人望而生厌,当然是督邮无疑了。县长等一班官员急忙点头哈腰迎了上去,我无奈也夹在中间走上去。督邮斜着眼睛晃了一眼,哼了一声,微微用马鞭指了一下,算是对我们回礼。我心中满是厌恶,低着头,不愿多看。进入县衙,马上就入席,席间言词鄙陋,一听就是个品行低劣之人。整个过程我都食不知味,心里暗暗想着怎么对付这个家伙。酒席过后,督邮便要休息,县里的官员一直蜂拥到督邮卧室方才散去。到得下午,大小官员送礼之人络绎不绝,我逡巡不定,拉不下脸进去,犹豫再三,想到再有一个月就要秋收,到时候就要按当时给出的条件返还地方豪族三成收成,倘若有失,地方官员趁机敲诈勒索,危害于民,我岂不是失信于百姓?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往里闯。我整整花了一个月的薪水,不敢再多了,这个口子一开,郡里的其他上司也得同样打点,我手头的这点钱已经很吃紧了,毕竟我还带着20个亲兵。好不容易挨近了门里,督邮门外还专门有个收礼的,连督邮的面都见不到。我低着头递上礼单,收礼的人看了一眼:“哦,原来阁下就是县尉刘备?听说阁下开田安民,很是风光啊!”我低头答道:“不敢,备才微德薄,这些都是靠了县长大人多多教益。”督邮在里面哼了一声,我心里这个火大啊,你他妈是猪啊,就知道哼哼?没想到下面的话还让我火冒三丈,收礼之人把礼单往地上一扔,一脸瞧不起的样子:“哼哼,”跟督邮久了,他也学得像猪了:“刘备,你装什么装呀?以为我家大人不知道啊?哼,安置10万流民,所花何止千万,况且谁不知道你和地方豪门相勾结,你就拿这么点东西来糊弄我家大人?这些杂碎还不配给我家大人喂猪的。刘备,你也不看看,这随便拿个单子都能把你砸死。朝廷有旨,以军功为长吏者当沙淘,你还神气什么呀你?别以为你大小也是个朝廷命官,在我家老爷眼里,你还不如一只狗。就这点东西,你回去买两个驴粪蛋,等着混蛋吧!”说完,转身入门里去了,末了还把门重重的关上。我浑身颤抖,气冲头顶,双拳紧握,心头有了主意:既然你这猪头给脸不要脸,那我也不客气了!我飞马回到县尉府,一声令下,人入鞍、刀出鞘,二十八骑直奔县衙而来。到得衙门,县里的当差大吃一惊,忙问何事?我厉声说:“国相有令,查督邮一向贪赃枉法,今有密令于吾,令吾即刻拿下督邮,速速押解回中山待审。”中山是个王国,政府首长不称郡太守而叫国相。当差的当然知道督邮一向的作为,见我中气十足,信以为真,还急忙说:“恐其从后门逃跑,我带县差去把后门堵住。”我心中暗笑,嘴上却说:“汝虑甚是,可速速带人前去,不得有误。”县差乐颠颠的带人去了,看来对这个猪头看不顺眼的大有人在啊。我带着人马从大门闯入,直奔督邮卧寝,一脚踹开大门,提剑直入。那个收礼的奴才不知死期已近,还横横的冲上来指着我大骂:“狗东西,想造反啦?竟敢闯入督邮大人……”他的话就只能说到这了,我起手一剑,将其挥为两段,污血喷溅。督邮正准备哼哼,突然吓得傻了,表情就固定在那里,活活像头蠢猪。我一剑顶住他的喉咙,他惊恐万状,想要喊救命,又吓傻了发不出声音,只在喉头弄出一些“咕咕”声,更是像极了一头肥猪,让我忍不住就要一剑砍下去。王志军急忙止住,督邮回过一点神来,又想拿出往日派头,无奈又感到我手头剑一紧,只发出一大声:“你……”,后面的话就又呜呜咽咽了。我心头大快,大声呵斥:“督邮!你死期到了!国相知你贪赃枉法,今有密令于吾,令吾即刻拿下督邮,速速押解回中山待审。”督邮露出一脸的不信,我心下了然,若没有国相狼狈为奸,督邮怎敢如此放肆?不过这头猪今天落入我手,岂能让你废话?一声令下,早有亲兵转过,随手撕下一团被褥扎扎实实塞进这头猪的嘴里,而且还塞到嗓子眼,从外面看不出来,因为这厮实在太肥,加上被吓得瑟瑟发抖,旁人看起来就好像他心虚胆战不敢多言一样。没想到这亲兵干得这么好,看来以前刘备没少干过这事。把督邮捆好,两名亲兵押住,我转身出得县衙,县外早已轰动,大小官员均浑身发抖的站在府外,来看热闹的百姓更是围了个水泄不通。我站到大门口,一把将督邮扯过来,扔在地上,摔做一团。我用一只剑指住督邮,大声说:“督邮妄为非法,罪证确凿,今奉国相令,捉拿归案,以正民心。吾将押解其回中山待审,国相有令:中山大小官员各归其位,安抚百姓,不得松懈。”县长们如痴如醉,均拜服于下,口称遵命。我大摇大摆地走下县衙大门,上马而去。后面亲兵照旧押着督邮跟上,把他丢到一匹马上,鱼贯而出。离了县城,我立刻命令快马加鞭,直奔太行山的方向而去。一行人专挑小路僻静无人处快速逃离中山国。几个时辰过去,天色将晚,看看早已出了中山国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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