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古惑生涯之友谊万岁

  我的少年时代是港台片充斥的时代,现在的孩子则更多了日韩新之类的亚洲友好和不友好的邻邦们的流行文化可供选择。  现在每每和已婚的朋友泡茶聊天时,只要听到他们对邻邦的抱怨,心里便会不然。对呀,沉溺在矫情的日剧或癫狂的韩流里至少比打锣强。  可是(套用一句戏词),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还是会对接纳我的不良组织说三个字:“我加入!”当然那一万年的期限就不要了---第一我活不了一万年;第二我还想尝试别的生活方式。  那样的生活最让人回味的并不是有多少“丰功伟绩”,打过多少人泡过多少妞或是有多少次进去的记录(相信有过类似经历的人都会保持缄默),而是热血翻飞的有些虚伪也很可爱的充满誓言、承诺的友谊。  交友不慎,这是当时最流行的一句话,口语。  倒并不是说我们都是些整日挖空心思算计朋友坑朋友的下三滥,而是普遍的欺骗、反水(背叛)行为实在是远远多于侠义行为。以至朋友稍微撒了个小谎或是挤兑某某几句,便听到某某半真半假的叹道:“哀!交友不慎呀!”  我算还幸运,损友不多。  尽管这样,现在我的朋友名录(脑子里的)里还是几乎见不到那时侯那些朋友的名字。这,也许就是成长的一种残酷吧!  先说前面大家耳熟目详的老五子。  老五子真名是有的,只是他的外号实在是太早就开始叫了,到现在我已经根本记不起他的名了,只记得他好象姓吴。  老五子也一样经历了流氓生涯中的大起大落。他跟随我的哥哥,后来我的哥哥淡出,他也失去了财政上的支持。于是老五子变得比平常暴躁起来---他在自己独立成伙后打架的次数频繁的我哥哥他们开始厌烦起来---因为太多次的去公安局保他需要很多陪出去的笑脸和金钱。终于,老五子先是遭到手下吊刀们的遗弃,继而落到被仇家到处“勺”(追击的意思)的地步。我开长虹的时候,老五子已经几近潦倒,常在我的店里坐着打一个叫《红色警报》的游戏,仿佛在电脑里寻求运筹帷幄的领袖感觉。而毕竟他帮过我很多次,所以我的店员几次三番投诉他白吃白玩的时候我总是装做没听到。虎落平阳受犬欺,一些跟随在我哥哥的权势朋友们的鬼崽子(就是比我这一代还年轻的新新人类)也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讥笑、挖苦老五子,而老五子似乎置若罔闻,只是陪着笑脸迎合。我知道那和他性格不符,暗暗担心他会爆发。  终于有一天,老五子忍耐不住爆发了---他砍了一个名字叫谢敏的鬼崽子一刀!当然这一刀因为有很多人在的缘故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谢敏甚至连医院都不用去。我知道老五子还是忌惮谢敏的领导。  但面子上的损伤是谢敏们不能忍受的,终于老五子还是受到了他们的伏击---谢敏们居然砍断了老五子的手筋!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老五子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也没有残废。但是在病床上他还是叫嚷着“出院后要...”之类的话。几个月后老五子出院了,他并没有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  现在老五子在开的士,脾气非常好,从没听过有和顾客争执的事情发生。   这是和我靠的比较近的流氓朋友改邪归正的典型之一。  而韩军就不同了。  我和韩军可以说是总角之交,在学校我们是无话不说的好伙伴,罚站办公室的经历给我们的友谊润色不少。但那时侯的韩军不算是流氓,至多是被流氓保护的坏孩子而已。当然那个流氓就是我。  我读中专的时候也正是我的流氓生涯最灿烂的时候,韩军告别了他的中学生活,进了他父亲的汽车修理厂。那时侯的他,常开着维修好的汽车来学校找我,穿着一身脏兮兮满是油污的工作服。于是我教育他该怎样用注重自己的衣着来提高别人的尊重,他也毫不犹豫的照办---那时侯的他,可比我还富。我一个月零用钱只有五百元,加上哥哥慷慨的增于给我的(他不需要,便拿了给我)也不过一千(可是如果那时侯我知道现在的通货膨胀的程度,大概就会非常珍惜那当时相当于普通二级工人三个月的工资的那一千元了。说不定现在我已经储蓄了好大一笔呢!呵呵),而韩军每个月可以拿到的却翻我的两倍!所以把他的消费理念提高到我的级别也是冀望于能集体花他的钱而已。那时侯的我,常常要负责包括老五子在内一干人的吃住行和晚上跳舞或音乐茶座的开支,常常捉襟见肘。韩军呢,本着学习者的态度也非常爽快的把收入贡献出来。想想我们开着车(虽然还有未修好嫌疑),带着大堆人在夜晚横冲直撞的情景,该是多么的充足呀!  那时侯和韩军的关系也非常好,大家散去,我们还常常在一起就着一壶好茶聊到天亮。那时侯无论我还是他,都不喝酒的。至于茶叶,不是我偷我父亲的,便是他从家里带来。后来我与他结成了“结拜兄弟”。  义兄弟间的分裂来自于赌博。  韩军迷上啤酒机后和我们的关系大为疏远,在一起也变得少有的吝啬起来。而且常常问我借钱。我正是有钱的时候,当然慷慨解囊。但流氓的富庶永远只是一时的,我哥哥的场子关了后,我和家里关系又闹僵了。不得不找韩军还钱。那时他已经有了很多诸如小明、冰冰一类的道上朋友,对我的要求置之不理。我只好靠哥哥的接济过日子,同时劝戒韩军不要接触过多的社会势力。  韩军对我的劝告的反应是令我无法忍受的激动:“你是不是现在混得不如我好了妒忌我?”并且当众表示以前很傻,被我耍了,把他当骆驼(凯子的意思)处理了。我愤怒,几乎和他动手。这之后我们的关系一落千丈,只在不同场合遇上打个招呼。  但我还是很怀念与他喝茶聊天到天亮的日子。  有一天他来找我,对我说和好,说想和我聊,我非常激动,以为他回来了。当晚在我家里聊到很晚,那时我和父亲住在一起。我的父亲对韩军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因为他在父亲的记忆里是个腼腆而懂礼貌的孩子。  可是第二天起床才发现他不辞而别,家里少了一些东西,包括我的邮票(整整三大本!)和一些酒。  我在家里的情形变得异常尴尬,因为我的父亲最痛恨的就是贼!我估计他把我当成内应了。  我愤怒到极点,到处勺韩军。  几天后在一个场子里找到了他,东西早就卖了。钱,也几乎输光了。  我给了他一极耳光,他脸涨得通红,走了。  直到现在,他家境不如以前了,但他还在跟随着一个流氓大亨。  我再没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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