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古惑生涯之兄弟隔阂

  我的性格象绝了我的父亲,倔强、急噪和一意孤行。我的哥哥则正好相反。我母亲的善于做人被他继承后发挥的淋漓尽致。  因此长久以来,我和我的哥哥一直打联手处理一些社会上事物,当然也包括正经事情。  互相弥补是我们合拍的起点,可是也导致我们几乎形同陌路。  我很喜欢和我的父辈们所谓的“社会底层人士”交朋友,这一点我的哥哥也极为反对。他总是劝我不要和一些摩托手(载客的)、小流氓、搬运工乃至行政公署的看门人混在一起,应该象他一样结交和我们身份相等的新生代们。  不错,我也有新生代朋友,可是我看不惯他们的两面三刀和贵族自居的特殊心态。尤其不能容忍的是,介绍我的时候总是要加上“杨剑(我哥哥)的弟弟”这样一类的代词。而我的哥哥向外人介绍我的时候也总是这么说:“这是我兄弟,是亲生的那种哟!”有时候我真的宁可他把我当成另一种“兄弟”来介绍。这样至少人们不会把我当成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多年后想起当年的情形,我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那是不是毛头小子又是什么?  在经历过我和哥哥都非常得意的97、98年后,我们的事业不约而同开始滑坡。当然,这是指正经的事业。  97年我涉足股市失败后,用残余资金加上哥哥的慷慨资助办了一家电脑公司,一下子风声水起,继而我想收购当时G市最大的电脑游戏屋---长虹电脑。而我手头流动资金不是很够,于是找我哥哥商量兄弟合伙买下长虹。那时侯长虹报价20万,而50%就是10万。10万块钱对当时做汽车生意(当然也有流氓事业掺杂其中,后面我会详细介绍流氓的生意经)非常顺手的哥哥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他不但马上拍板,还帮我垫付了5万,理由是我的正当贸易对流动资金需求很大。  如果当时我就亏了,我的哥哥应该不会责怪什么的。可是问题是,他在99年的一系列事件中损耗了大半元气,还爱上了赌博,冀望用赌博来博回一些失去的东西,所以他需要钱。而且是现金。  那时侯我的日子也不好过---我的电脑公司也在一系列事件中倒闭,我只能全靠长虹日日爆满的生意来维持生计(多可怜呀~)。  可是我的哥哥输红了眼,早已不再满足每月5~6千的分成,他提出把长虹出让,腾出资金给他。我为此和他大吵一架。当然,对我而言,哥哥的命令是不可抗拒的,于是我在朋友中寻觅买家。  问题就出在买家手上。  我找到和我关系很好的一个野心勃勃要成为商人的大学生,和他达成协议---长虹的电脑全部转让给他,而电脑款7万(那时侯电脑因为该死的摩尔定律已经贬值了不少)他在一个时间内还清。  大学生踌躇满志,一心要用这个机会开创自己的天空。我也为他和自己感到高兴。为朋友有出息,为自己能完成哥哥的任务。  然而大学生的计划失败了,他专门为此开设的以出售旧电脑为主的公司入不敷出,最终倒闭。而我的电脑他卖出了一部分,却没有把钱给我。我不得不催他的债,大学生则把我带到他家里,看他刚刚去世的父亲遗像和他衰老的母亲。说句实话,那时侯我已经做好他不还钱就用我们的手法对待他的准备,但看到这一切,我心软了,答应给他时间。  而对哥哥的催促,我则不断的拖延。  终于有一天,不堪重负的大学生选择了逃避---他消失了。  我只有把事实对哥哥全盘托出。可是哥哥却认为我联合大学生在坑他的钱!他对我咆哮、发火。我只好引他到大学生家里,看大学生的一贫如洗和老母亲。哥哥没有追究大学生了,却把火发在我头上。我急了,也和他争执,并说了很多对彼此都伤害很深的话语。甚至联系出了一些我的家庭情况(在一个富庶的家庭里,继承权的问题总是兄弟反目的因缘)的事情。  最后我们动了手,我被打得伤痕累累。  那以后不久我离开了G市,很久才回一次家。每次回家与哥哥也不过寥寥几句话。  很多夜里,我忍不住想打电话给我的哥哥,可是该死的自尊一直束缚着我。  直到今年元旦,我奶奶过世那天,当我从广州星夜兼程赶回G市人民医院特护病房面对空空如也的病床后看到从南昌赶回来的哥哥默默的蹲在地上抽烟,我才意识到那血浓于水的亲情是多么的不可代替。我和哥哥抱头痛哭,然后一起赶到殡仪馆(那地方阴森森,一向是我们晚上忌讳去的地方)砸门,遭到拒绝后我们在殡仪馆门口蹲着聊了整整一夜,把过去的误会和彼此的牵挂尽都表露了出来。  现在我们聚会时我的哥哥依旧象以前一样亲切的叫我“小狗子”,而我也常象小时侯一样对他撒着娇说“哥哥,我要...”  亲情不可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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