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碟妹妹,来来来!跟一剑哥哥来捣乱!左3点,右3点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来到长廊,一定要多捣乱抖抖手啊,探探头啊,穿上好马甲趁着斑竹现在不在,多半删不了(一剑)沉住气,沉住气艺术长廊,捣乱容易(梦碟)一剑说的容易多找马甲,做好保护我比你更有活力(梦碟)换宽带,换IE加上鼠标,连上小猫进入新浪,咱们都来捣乱!多多看啊,多多灌啊,千万别闲着要不然冷冷清清,被人骂到老(一剑)笑眯眯,笑眯眯灌上一水,扭头就跑(梦碟)你越来越可气人人都说nice,nice (一剑)记住多看斑竹,记住灌完快走快走手快的人快乐多(合)左3点,右3点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来到长廊,一定要多捣乱抖抖手啊。探探头啊,穿上好马甲趁着斑竹现在不在,多半删不了(一剑)来,小梦碟啊!跟着哥哥一起灌!要看好喔,灌水!灌水!灌水!灌水!(梦碟)一剑加油!加油!我们一起来数数1234 5678(梦碟)一剑!你要去学逃跑你的水贴都被抽走啦害人家和你一起被抽(一剑)灌水时不要讲话啦啊啊!……抽水机来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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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如暮,残阳似血。一阵微风吹过,地上衰草沙沙做响。随着一声声凄惨的悲鸣,几只孤鸦消失在夕阳下的群山中。远方征尘四起,黑压压的一群人马铺天盖地的杀了过来,呼喊声,马蹄声混成一片,震耳欲聋。为首大将张颌高声叫道:“杀呀,大丈夫立功扬名,就在今日!”“杀……”五万飞虎军随声附和。人人都是精神抖擞,热血沸腾,好象一群恶狼一般扑向前面的一座蜀军营寨。        深秋的傍晚,落霞满天,如血残阳染红了暮色中的天空。凄凉的荒原上坐落着一座孤独的营寨。如旋风般席卷而来的五万人马眼看就要把这座无助的小寨踏平。张颌冲在最前面,兴奋的振臂高呼:“弟兄们,上!冲呀!”张颌知道身后是魏王曹操率领的数十万大军,而自己作为先锋官,要第一个冲过这座小寨,这对他来说,简直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激动的张颌奔驰在一望无尽的荒原上,象一只发狂的狮子一样要一口吞并蜀军的小寨。        伴着喊杀声,五万飞虎军离小寨越来越近。奇怪的是,曹兵的喊声却越来越弱,步伐也逐渐的变慢。终于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止住了声音。一直冲在最前面的张颌努力控制住自己眼中的恐惧,惊慌的盯着前方的小寨。        日暮景残,夕阳下的小寨前傲然挺立一骑,白马银枪,银盔银甲,好象一尊雄伟的雕塑,凛然傲视。是赵云!想到这个名字,张颌额上冒出一滴滴冷汗。他还记得当年在长坂坡时,赵云在八十三万大军中杀了个七进七出,自己也险些死在他的银枪之下。看到那杆飞龙枪,张颌更是心惊,飞龙出海,梨花盛开。这杆银枪舞起,好似万朵梨花绽放,犹如漫天飞雪飘落,凡是被它碰到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的。这个近乎神话的说法一直暗中流传在曹兵之中。张颌想到这些,觉得双腿打软,险些从马上跌下去。他定了定神,忽然掉转马头,发疯般的往回跑去。见主将带头逃走,五万飞虎军早就忍不住了,好象退潮的潮水一般发狂的后退,曹兵争先恐后的逃走,踩死者不计其数。        后方,曹操正率领数十万大军沿着张颌走过的道路往前冲。他忽然看到前方大乱,士兵们拼命的后退,曹操大惊,高声问道:“前面出了什麽事,是不是蜀兵来了援军?”一名士兵喘息着说道:“启,启禀魏王,是,是赵云。”“赵云?他有多少人马?”“就他一人,没有人马。”“什麽,赵云一人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曹操大怒,手挥令旗,高声叫道:“不许再退了,谁敢再退,斩!”这句话果然管用,慌乱的曹兵马上停住了脚步,听着曹操讲话。曹操道:“老夫亲自去会会赵云,众军校随我来!”说完就领头冲向前面的营寨。营寨前,赵云依旧立马横枪,等待着曹兵的到来。和刚才一样,离赵云越近,曹兵的喊声越小;离赵云越近,曹兵的脚步越慢,直到最后完全停止。刚刚还人喊马嘶的荒原瞬间变的死一般寂静。远山,斜阳,营寨,荒原,一人,一马,一枪,一剑。在曹操的面前,展现出一幅壮美的将军守营图。面对数十万大军,赵云不动如山!他没有关羽的盛气凌人,没有张飞的勇猛凶残,没有马超的十足霸气,也没有黄忠的老气横秋。然而,他却比这些人更可怕得多。曹操看到赵云既威风凛凛又潇洒飘逸,他面对的好象不是数十万敌军, 在他的眼中没有恐惧,没有害怕,更没有畏缩;有的只是一份悠闲,一份坦然,一份洒脱。正是这种自然,让曹操心惊,让张颌心惊,让所有的曹兵心惊!赵云微笑着看着这些呆若木鸡的曹兵,他微微一抬手中银枪,天空中最后一抹残阳斜射过来,枪尖一晃,犹如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整个大地!霎时间,数千支雕翎箭雨点般射向曹兵。“退,快退。”曹操高叫着,头也不回的后退。数十万大军犹如丧家之犬,一路狂奔。        正是: 昔日显威在长坂, 今朝方知智勇全。 匹马单枪空城外,独拒曹家百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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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若雪孤独的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淋淋的秋雨,一言不发。多少年以来,她一向如此。春天,她看窗外的桃花;夏天,她看窗外的垂柳;秋天,她看窗外的细雨;冬天,她看窗外的飘雪。她经常一坐就是一天,有时会望着窗外痴痴呆笑,有时又会泪水涟涟。樊若雪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忘了他,可是,那个白衣少年的身影,却总是浮现在自己的眼前,挥不去,抹不掉,而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十几年前,樊若雪随父亲来到常山镇卖唱,那时的她,是个16岁的少女,娇柔纯美,清丽难言,歌声婉转悦耳。当时不知有多少人为她倾倒,许多人天天来听她的歌,这其中有一位白袍少年,每次来只是听一首歌,他不会象别人一样大声起哄叫好,他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听完一首歌,给一两银子,然后就走,天天如此。樊若雪从他的穿着上看出这是个富家公子,她知道富贵公子都是些浮夸子弟,一天到晚不学无数,东游西逛,她讨厌这些人,讨厌他们贪婪的眼神和淫秽的语言。可是,为了生存,她不得不为他们唱歌,来赚钱养活父亲和自己。        起初,樊若雪并没有注意到白袍少年。后来,她发现这个白袍少年有时会面带忧色,她不明白白袍少年有什麽烦恼事,而且,白袍少年每天只听一首歌,来去之间,形色匆匆,好象他有许多事情要办。渐渐的,她觉得这个白袍少年和其他人不同。樊若雪开始注意他,她仔细看了他的样子:容颜俊朗,气宇轩昂,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气,神色中带有凛凛神威。后来,樊若雪知道了他姓赵,因为,她听到别人叫他赵公子。        樊若雪真正和赵公子说话是在一个严冬的傍晚。那天很冷,天上还飘着雪花,来听歌的人不多,赵公子一天都没有来,樊若雪有些失望。最近一段时间,她看到赵公子就会非常高兴,歌声也格外的悦耳,他也会向她微笑,樊若雪看到他的笑,就会特别的开心,她知道自己的歌声能够减少他的忧愁。她有时甚至偷偷的想,如果能够永远为他唱歌,该是件多麽幸福的事呀。但是,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觉得非常可笑,自己会有这样不现实的想法,他的妻子应该是为高贵美丽的名门小姐,怎麽可能是个歌女呢。她只有默默的祝福他,为他的微笑而开心,为他的忧愁而难过。        那一整天,赵公子都没有来。天已经有些黑了,听歌的人也都走了,樊若雪的父亲向女儿说道:“若雪,该回家了。”若雪答应着,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流下眼泪。正当她背上胡琴要走的时候,一个急切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等等,要走了吗?”樊若雪惊喜的回过头来,看到夜幕中一个白色身影跑了过来,兴奋的叫道:“赵公子,你来了?”赵公子奔到樊若雪跟前,气喘吁吁,笑道:“终于赶上了。”樊若雪俏脸绯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赵公子道:“今天有点事情,出去了。你怎麽知道我姓赵?”“我是听别人这样叫你的,就,就记下了。”若雪的声音越来越小,好象蚊子一样,赵公子努力的听,才听清楚。赵公子假装生气的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姓什麽呢,这不公平!”樊若雪抬起红仆仆的俏脸,望着赵公子,鼓起勇气,说道:“我姓樊,叫樊若雪。”“樊若雪,好名字。我叫赵子龙。”赵子龙,一个多麽响亮的名字啊。樊若雪问道:“明天你来吗?”赵子龙点点头:“来,我一定来。今天太晚了,你该回家了。”樊若雪有些失望,她有好多话要和他说,虽然这只是他们第一次说话。赵子龙好象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道:“我今天看到你,又和你说了话,已经很高兴了。我以后还会天天来听你唱歌的。”若雪害羞的笑了。       从那以后,情窦初开的若雪为了赵子龙梦萦魂牵,而在赵子龙的心里,若雪对他而言,又何偿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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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本公主有幸与张一剑和飞将军吕布两大斑竹以及白日放歌长夜浮白同游长江三峡。三峡景色奇美,神女峰上新添一座世界上最高的蹦极。张一剑对飞将军和白日放歌说道:“古有桃园三结义,今有长江三蹦极,我们三人一起去蹦极。”说完,三人兴冲冲的爬上神女峰,命本公主给他们作证(其实也就张一剑敢命令我)。上去以后,张一剑耍酷,要三个人系在一根绳子上同时往下跳。张斑竹一声令下,三人一起冲向长江。跳到一半时,绳子不堪重负,“嘎吱”一声断了,“啊…….”三人齐声尖叫。飞将军不愧是飞将军,只见他后背生出两只翅膀,“呼扇呼扇”飞回了神女峰。白日放歌乃是论坛潜水高手,他索性一头扎进长江,花了两个多时辰愣是从长江游到了黄浦江,自己回了上海的家。就剩下张一剑了,只听一剑叫道:“救命呀,我没有翅膀,也不会潜水,怎麽办呀?”本公主见张大斑竹有难,不能不救,高声叫道:“一剑兄,用你的抽水机把水抽干净。”一剑斑竹急道:“我的抽水机丢了,好象是被欢乐英雄偷走了……”   可怜的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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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  汉  草  业  集  团  之  创  业  篇        话说刘备开了一个小公司,他本雄心勃勃,要将公司扩大规模,开成个跨国大公司,奈何商界竞争残酷,刘备一无资本,二无人员,三无经济头脑,再加上北边曹魏裘皮有限公司刚刚吞并了袁氏皮业公司,总经理曹操财大气粗,专营高档裘皮系列,象虎皮,豹皮,狗熊皮,熊猫皮等等。其产品专供上层名流穿着,在上流社会知名度颇高。南方的孙权继承父亲的遗产,担任了东吴皮革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他年少有为,又有周瑜和张昭两位副总相助,其公司产品的销售业绩日益增加,已经占据了南方的整个市场。这样一来,那刘备的小公司眼看就要倒闭,只把刘备急的整日哭天抹泪。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刘备的公司濒临破产的时候,他听说在离新野不远的隆中有一商界奇才诸葛亮,此人能将已经无救的公司领向光明,发展为跨国公司。于是刘备连忙来到隆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诸葛亮哭诉自己的不幸,诸葛亮对刘备说道:“刘总莫急,你看那曹魏公司主营名贵裘皮,其消费群体乃是高消费人群,并且他现在已经垄断了北方的市场,南方的东吴公司生产的是皮革产品,主要面向中层人群,南方的市场也已被他垄断,刘总你所经营的主要是稻草制品,这种产品绿色环保,且物美价廉,很有市场,对低层消费人群颇具诱惑力。西川人民生活水平不高,因此,你应先站住荆洲的市场,再向西川扩大规模,定可逐步发展成为跨国公司。”听的刘备连连叫好。这就是商界有名的“隆中对”。        诸葛亮来到刘氏草业有限公司当了副总,他首先对公司内部进行了重大改革。他任命关羽为采购部经理,要求其严把质量关,原材料必须为优质稻草,决不能掺杂芦苇,塑料绳等物。任命张飞为管理部经理,严格监督员工的工作情况,决不能有迟到早退和岗上违纪现象,违者重罚。又请刘备兼做生产部经理,亲自指点员工的生产工作。命赵云为宣传部经理兼广告男主角。自己则作了销售部经理,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舌战群儒,赢得不少客户。        于是,每晚7点30分荆洲新闻播完之后,就看见屏幕上出现一帅哥,正是有荆洲第一美男子之称人送外号英俊小白龙的赵云赵子龙。他手里举着一双草鞋,头戴草帽,身披草衣,站在雨中,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广告作的好,没有刘氏草鞋好,刘氏稻草系列产品,回归自然,绿色环保。”说完,嫣然一笑,又道:“相信我,没错的。”哇塞,MM晕倒……        就这样,凭借高品质的商品,严格的管理和适当的宣传,刘氏稻草系列销售的越来越好。刘氏草业有限公司也迈向了更辉煌的明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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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铺天盖地袭来的暴风雪是近十年都罕见的。赵云一个人走在茫茫雪野上,身后的成串脚印瞬间就被填平,留不下一丝曾经存在过的痕迹。目力所及,除了风雪,还是风雪。厌烦地看了一眼灰暗阴霾的天空,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样的天气,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吧。从“留香酒馆”出来后,自己已经漫无目的的走了三天。到底该去什么地方,他根本说不清。飞雪茫茫,赵云举目远望。隔着风雪,隐约可以看到远处有一条冰封的大河僵硬地横在雪色中,挡住了他的去路。灰白的天空低低地压在冰面上空,有一种说不出的空旷和壮观。扑面而来的劲风夹着雪粒,把赵云乌黑的发丝不断撩起,上下翻飞如飘飘的黑旗,好象有生命一般。赵云本想一鼓作气渡过那条冰河,再找家小店吃些东西。可是他还没走几步,就觉得左肩和臂上的伤口阵阵隐痛,不是那种裂肤断骨的痛,而是一丝一丝,绵绵不绝,似有无数根针扎进肉里的痛。只一小会儿,半个膀子就象被冻僵了一般动弹不得。早已经被风雪打湿的衣服粘粘的沾在身上,彻骨的寒意从背心渗出,似要吸掉他身上仅存的一点热量。赵云咬紧牙关,拼命撑住越来越重的身体,本能的朝路边一棵光秃秃的大树走去,一手扶住树干,将头抵上去。在他的想法中,是准备等这阵疼痛缓和一些后再离开。他知道在这种荒芜人烟,冰雪肆虐的地方倒下,非被冻死不可。可是身体一旦找到了支持点,立刻连最后一丝力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似乎处在了真空状态。就在朦胧感不断袭击他的时候,赵云还在心里反反复复念着“等一会就走”,不过声音越来越弱,逐渐沉入了半昏睡状态。抵着树的头不断下滑,手也越来越无力,一点一点从站姿滑成蹲姿,又变成斜坐在雪地上。但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不意味着睡得就一定安稳,身体的疼痛让他一直处在半睡半醒之间而无法安眠。忽然"唏溜"一声,一个喷着热气的东西毫无预兆的靠近,接着是一个又软又湿又滑又热的物体贴到手背上,黏乎乎蹭了过去。    赵云几乎惊跳起来,疲劳倦意立刻去了大半。猛一扭头,对上一双棕色水亮的巨大眼睛,"唰"的出了一身冷汗。下一刻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匹毛滑体壮的白色骏马,就站在距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    赵云失笑,松了口气,在马头上拍了拍:“刚才是你在舔我吗?”那马轻轻打着响鼻,蹄子在地上"哒哒"踢着,又温顺的在他手上蹭了蹭。赵云仔细打量那匹马,见它身上配着一副精美的银色马鞍,雪白的马鬃上沾着斑斑血迹。赵云伸手撩开马的鬃毛,却没有发现任何伤痕。他有些奇怪,自语道:“你的主人呢?难道他死了?”这句话刚刚出口,赵云的脑子马上清醒了大半,天生的敏锐感让他意识到,这附近一定有两军在交战。神经敏感的一跳,赵云站起身跨上马背,在马臀上一拍,说道:“马呀马,你是从哪里跑来的?带我去看看。”这匹马不知是听懂了他的话还是出于本能反应,它一声长嘶,驮着赵云朝冰河的方向跑去。离那条冰河越来越近,赵云听到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里夹杂着闷雷一样的轰鸣,他虽然从未上过战场,但也明白这是马蹄踏地的声音。打起精神,他用手遮在额上极目向前望了望,白链似的冰面上这时候出现了无数黑影,密密麻麻地铺在河岸边。赵云已从那种气势磅礴的攻势中感到了凛凛的杀气。随着距离的缩近,黑影在眼中慢慢放大,赵云终于看清楚了:一边人马较多,都穿着黑红相间的号衣,黑压压铺满了半个河岸,飘扬的旗面上是一个斗大的“袁”字;另一边却只有数千人,而且大部分是骑兵,身下骑的都是清一色的白马。赵云在离河岸数丈远的地方勒住了坐下的马。这时候风雪已经停了,他眼前没有了任何阻挡,河岸上两军交战的场面一览无余。第一次见到这种军队之间的战争,赵云饶有兴趣的当起了看客。对阵双方势力上的悬殊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打“袁”字旗的这方斗志昂扬,士气正旺,一员金甲将军挥着手中刀说了些什么,那些士兵马上叫喊着冲了出去,大有将白马骑兵一举歼灭的气势。金甲将军率先冲进白马骑兵的队伍中,抡起大刀东砍西杀。一瞬间,鲜血四溅,人头、马头和各种被分解的残缺肢体在扬起的雪沫里纷飞,低垂的天空是铅灰色的,迷迷茫茫,混混沌沌,周围是一片死气沉沉的灰暗之色。赵云的鼻端似乎嗅到了空气中飘忽的血腥味,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厌恶地闭上眼睛。这就是战争吗?残忍、无情、灭绝人性!用这种血腥的手段取得的胜利真的值得炫耀吗?还是说,这就是强大力量的唯一表现?如果有一天自己上了战场,也要变成这种以杀人为目的的狂人吗?老子说‘人之初,性本善。’人的本性应该是单纯而善良的,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生活里充满了战乱和死亡。战争的最初目的只是保卫自己的国家和领土,这本无可厚非。可是今天,在权欲的驱使下,战争的意义发生了严重扭曲。那么究竟是战争改变了人,还是人改变了战争?当然,现在不是赵云考虑“人与战争的关系”这个话题的时候,他看到那员金甲将军缠住了白马骑兵的一位将领,那将领只和他走了几个回合就节节败退,金甲将军仰天而笑,攻势更猛了,看样子非要取他性命不可。这人怎么如此凶残?赵云看得来了气,一种济弱扶危的英雄气在体内蠢蠢欲动。他深吸一口气,催马冲入战圈中。打“袁”字旗这方显然已经占据了场面上的主动,战争的胜利比他们想象中要快得多。一名使枪的将领正在拿白马骑兵练手,显示着自己“精妙”的枪法。就在他洋洋自得的时候,忽然觉得一个白影在眼前一闪而过,下一刻,他手中那杆出尽风头的枪——已经不见了。呆呆傻傻地愣了半晌,明白过来以后,那个白影已经冲到了河岸边。后世的研究中,很多人都对这位日后名震一方的“虎威将军”所参与的第一场战役大肆推敲,大家一致认为,要不是赵云在千钧一发之刻力挽狂澜,北平太守公孙瓒必会死于文丑刀下。不知是不是巧合的原因,赵云的第一次出场就是匹马单枪,而日后他的成名之战也是以匹马单枪著称,看来他的一生注定是位独骑沙场的孤胆英雄。此时,公孙瓒已经被文丑杀的丢盔卸甲,狼狈不堪,文丑一声大喝,举起大刀朝公孙瓒面门劈来。公孙瓒手中兵器早已脱手,此时除了束手授命外,再无它法。然而世界上出乎意料的事情总是层出不穷。公孙瓒本已闭目待死,那种利刃加身的疼痛却迟迟没有感觉到,耳边却听到一片清脆的兵器相交声,半是诧异半是侥幸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位白衣的少年舞着长枪和文丑打到一处。从鬼门关逃回来的公孙瓒对眼前这位救命恩人又是感激又是敬佩,他带住马朝赵云抱拳:“这位小英雄,多谢你救命之恩。”作为河北四大名将之一的文丑,他的功夫可绝不是吹出来的,能够成为袁绍手下第一流的武将就足以证明这一点。赵云左臂有伤,此时伤口早已裂开,血不断往外渗,粘呼呼染红了半个臂膀,这本已使他觉得有些吃力,更何况是跟文丑这样厉害的人物交战。赵云知道,与名将交手,自己稍有疏忽就会被他钻了空子,因此丝毫也不敢怠慢,凝住了精神奋力抵挡那柄带着劲风的大刀。对刚才公孙瓒的感谢,赵云本应还礼示意,但此时他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回应公孙瓒,只得在两马盘旋之即朝公孙瓒微一点头。但只是这一点头,就让公孙瓒明了了一种绝世的风华。与文丑打了五六十个回合,赵云渐渐觉得体力有些不支,他正思忖着是否该使出百鸟朝凤,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个闷声粗气的大嗓门:“文丑,你好不要脸!竟欺负一个身受重伤、没穿盔甲的少年,不害臊吗?”话音没落,一个咋咋呼呼的黑大个儿冲上来和文丑打到一起,他还不忘和赵云打个招呼:“这位小兄弟,好样的!快下去歇息歇息,这儿有我老张呢!呵呵呵呵呵……”赵云退出圈子,强打着精神向黑大个儿道谢:“多谢这位将军相助,敢问将军尊姓大……”刚才和文丑交战,赵云全神贯注地注意着文丑的攻势,倒也不觉得伤处如何疼痛,这时全身紧绷的细胞全部放松了,剧烈的痛感排山倒海般压向他,头也越来越晕,话没说完,身子就重心不稳地向一旁倒去……没有预期的疼痛,自己好象跌进了一双手臂里,恍惚中听到一个温和而略带焦虑的声音:“小兄弟,你没事吧?”是谁?赵云想直起身子看看,可是头却不受控制的往下坠,感觉到有人托住了他,刚才的声音又响起:“小兄弟,醒醒……”眼中最后看到的影象,好象是一抹温暖的棕红色。朦胧中不知过了多久,赵云隐约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接着是一只温热的手放到了自己额头,轻微地一声叹息:“烧还没有退。”这声音好象在哪里听到过,赵云努力搜寻着模糊的记忆,可是还处于混沌状态的大脑没有清醒到足以记起不久前发生的事,一时间搞不清身在何地。“大哥,他好些没有?”一个闷沉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虽然明显压低了声调,但是天生比别人大好几倍的嗓门听起来还是象闷雷一样吓人。“嘘!你小点声!”另一个人轻声呵斥。赵云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抹熟悉的棕红,逐渐恢复的意识让他想起,自己昏倒时就是跌进了这片棕红色中。硬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按住,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声音:“别动,快躺下。”赵云抬起头,逐渐恢复明亮的眸子在床前几人的身上转了转,忽然问道:“你们可是桃源三兄弟?”“哈哈哈哈,”听赵云这么一问,先前和文丑交手的黑大个儿得意的大笑,对身旁红脸长须的人说道:“二哥,咱们兄弟的名声真是越来越响了,连这位小兄弟都知道。小兄弟,你可真聪明啊。”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对赵云说的。赵云淡淡一笑,心中暗道:你们三兄弟相貌奇异,特征明显,被别人猜中也不算希奇,你又何必笑得这么夸张呢?站在最前面穿棕红色长袍的男子瞪了黑大个儿一眼,对赵云说:“我们正是桃源三兄弟,在下姓刘名备字玄德,这两位——”他用手指了指红脸和黑大个儿:“是我的二弟关羽关云长和三弟张飞张翼德。”赵云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神清气爽,坐起身和三人打个招呼:“今日多亏三位相助,赵云谢过了。”“客气了客气了,”张飞摆着手大声笑道:“什么谢不谢的,今晚公孙将军要摆下酒席款待小兄弟,到时候你陪我痛痛快快喝他个十坛八坛的,比什么都强!哈哈哈哈哈……”喝酒?赵云刚刚泛出些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张飞兴冲冲似乎要把自己吞掉的可怕眼神,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再多昏一会!酒宴进行得很顺利,赵云身上有伤,又有刘备阻拦,张飞也没敢怎样为难他,只是干了一小杯了事。当然这是指赵云干小杯,张飞干大碗。赵云并不擅交际,更多时候,他只是静静坐在公孙瓒身边,嘴角漾起一丝浅淡笑容,任众人如何喧闹,而他,却似清冷的月。沉沉静静,清清寒寒,收尽了一天一地的风华。很久以后,刘关张三兄弟提起赵云时,张飞脑海中最先浮现的是清莹的白雪,一尘不染,温柔中隐藏着离俗的美,雪样清的男子,本是不该属于尘世的。关羽想起的则是那晚悬于苍穹的一轮皎月,明亮却不张扬。淡然如水的光华中,是抹不去的孤寂,静若寒星的眼眸里,分分明明写着四个大字:孤天寂地。刘备比他们大些,自小读过诗书,他没有想到张飞说的落雪,也没有感到冷月的孤寂,却猛的想起四句话: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如玉君子,当指此人。“小兄弟,明天我们就要走了。”酒宴之后,刘备对赵云说出了这句话。“……”愣了半晌,赵云扬起一抹笑:“这样啊。那……保重。”刘备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一时间觉得心中有万语千言,却不知从何开口。过了半晌,他忽然抬起头,盯着那双亮如明星的眸子:“小兄弟,你我一见如故,今日一别,不知何年才能相见。小兄弟的枪法精妙,若不做一番大事,实在是可惜了。备虽人单势危,却也胸怀大志,如果小兄弟能和刘备一起兴复汉室,扫平外患,那真是刘备之幸。”“刘使君是仁义之人,将来必能有所作为。可是下午我已经答应公孙将军,今后辅保他了。”赵云淡淡一句,却掩饰不住脸上神色的变化。又一番沉寂,静悄悄弥漫下来。刘备苦笑一声:“辅保谁都是一样的,本无是非对错可言。小兄弟,保重吧。”说着径直向远方走去。回首再看一眼赵云,见那道素白色身影,依然静静站在那里。冷月之下,分外凄清。一个月后,公孙瓒接到袁绍下来的战书,写得很简单:三月之后决战。午夜十分,议事厅门外脚步声纷杂,公孙瓒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神色各异的文武众将,以城中仅有的三万人马对敌袁绍三十万大军,这种实力上的悬殊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有些人已经在心里盘算着逃跑或投降的计划,更多人表现出的是惊慌失措和恐惧不安的心绪。赵云走在最后面,脸上带着一贯的淡然表情。本来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是不够参加这种高层军事会议的,不过他是公孙瓒的救命恩人,又是一位很有前途的青年将领,大家对他自然是另眼相看。一行人匆匆进入议事厅,刚刚坐定,公孙瓒就拿出那封战书让大家传阅,不出所料的听到在座官员中响起一片私语。公孙瓒到是一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样子,他扫了扫神色各异的众人,微然一笑:“诸位不必如此惊慌,我已有退敌之计。”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图铺开,十几个脑袋立刻挤过去,看到的却是一幢三层楼的建筑图纸。公孙瓒笑着解释:“诸位,这座楼名为‘易京楼’,高十丈,可存粮三十万斛。袁军杀来时,我等可居于此楼之中,到时候袁军久攻不下,必会撤兵。”这就是退兵之计?赵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哪有用这种闭门不出的打法对付袁绍的?当他是傻瓜吗?赵云看了看公孙瓒手下的谋士,出乎他的意料,这些平日里满腹经纶的先生们,竟无一人站出来阻拦。轻叹口气,赵云站出来行礼:“公孙将军,小将有话要说。”“哦,”公孙瓒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着他:“子龙不必多礼,有话请讲。”“袁军来势汹汹,人马众多,我们不可与之正面对敌。依小将之见,可派两路人马分走两翼,偷袭袁军后方,再派一路人马烧其粮草,袁军后方失火,前队必乱,小将趁机率一路精兵杀出去,虽不致一战取胜,也可挫其锐气,让袁绍暂时退兵。这时可派人给张燕将军写信求救兵,然后里外夹击,袁军必败。”“这是你的战术布属?”公孙瓒扬起眉看着赵云,几乎笑出声来,他从书案旁翻出一封书信递给他:“看看这个。”赵云不明所以的接住,看了一半就忍不住自语道:“这明明是我刚才说的……咦,是刘备将军的信……”公孙瓒笑着拍拍赵云肩膀,俨然一副老前辈加上司的样子:“你的想法是好的,整体的构想和考虑都很有见解,不过你毕竟实战经验少,对袁绍也不了解。所以,这次的作战方案还是应该以防御为主。”事实证明,这种以防御为主的打法最终葬送了公孙瓒全家的性命。赵云虽舍命拼杀,却根本无法靠近那座易京楼。最后,这位北平太守引以为豪的易京楼被一把大火化为灰烬。公孙瓒所剩不多的部下有投降袁绍的,也有趁乱逃跑的,让赵云深切理解了“树倒猢狲散”这句话的含义。赵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的身后,是易京楼的废墟,几块尚未被烧焦的雕花碧瓦诉说着昨日的繁华;他的脚下,是一条没有尽头的长路,蜿蜒着伸向远方。此一去,正是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天涯自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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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白的天光渐渐趋散了夜的黑暗,清早的阳光一点一点、一丝一丝、一簇一簇洒向大地,照见的,却是满目苍痍。赵云和若霞往长坂桥方向而去,一路上,太多的凄惨挣扎如目,反到成了视觉上的麻木。耳边渐渐响起熟悉的马蹄踏地声,赵云的眉尖淡淡一蹙:又有追兵赶上来了吗?回头看了看身后滚滚的征尘,轻蔑地哼了一声,枪杆用力在马臀上一抽,玉龙驹吃痛,一声长鸣张开了四蹄。就是在这个时候,赵云隐隐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在风中响起:“子龙哥——!”是谁?赵云全身莫名的一震,心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揪住了,他猛地勒住马转过身,入眼的却是几片飘零的秋叶,哪里有半个人影?“你干什么?!莫名其妙!”毫无防备的若霞差点从马上掉下去,她嘴上埋怨着赵云,眼睛却紧张地到处张望着。“公主,你刚才听到有人叫我了吗?”赵云急急地问她。“……没有啊,这里……这里哪有人?你听错了吧?”“不会,”赵云摇着头沉吟:“我明明听到一个女子在叫我,叫我‘子龙哥’,你没听到吗?”“子龙哥?肉麻!亏你想的出来!”若霞夸张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赵云没有理会她,甩镫就要下马:“公主,你等一会,我找找看,这附近一定有人。”“你疯了呀!”若霞死命拉住他的胳膊:“你看看前面,曹兵眼看就要追上来了,你想把我一个人丢下不管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赵云也知道眼下情况的紧急,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能因为个人私情而不顾大局,他认命的长叹一声,又不甘心地四下望了望,最后放弃似的扬起马鞭,绝尘而去。吟秋从矮墙后转出身来,望着渐行渐远的独骑,静静的流下两行清泪。他已经是一个男人了,甚至比她心中熟悉的那个他更英俊,但也更苍老。她看到他眼底,深深浅浅,积累了无名的沧桑。她看到他的嘴角,已经被岁月蚀刻出浅浅的涟漪。当那个在她心中描摹了无数遍,铭刻了无数遍的他的样子突然真真切切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有了一瞬间的惊鄂和不知所措。是他吗?在记忆里勾勒过无数遍轮廓的他不该如此英俊,不该如此苍老,不该如此疲惫,不该有不知名的沧桑刻上岁月的痕迹,更不该有红衣的少女和他同乘一马。还能说什么呢?吟秋躲在矮墙后,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哭泣声,可是泪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只能偷偷的看着他。看着他焦急地四下寻找,看着他有意无意朝矮墙边张望,看着红衣的少女拉住他的胳膊亲昵地说了些什么,看着他低头解释着,然后扬起鞭绝尘而去。看到他又能怎样,他们的距离反而无限拉远。原来,她留恋的不过是一句誓言,她藏在心底的不过是一个影象,她在他生命中不过是一个刹那。岁月不仅能改变人的容颜,更能改变他的全部包括心灵。吟秋苦笑着,流着泪。回过头才发现,无数手持利刃的曹兵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吟秋笑了,这时候才是发自内心的笑,一切都该结束了,一切,一切。把若霞安全送过长坂桥的赵云一次次地杀进曹营,最后,他抱回了一具尸体。若霞只朝那具尸体上看了一眼,就立刻惨白了一张脸,失神地坐在地上。毫无表情的赵云冷眼看着若霞,说出一句话:“刘同死了,他告诉我了一切。而她,”赵云低头看着怀里的尸体:“也死了。”     清晨的凉风吹散了夜的阴霾,阳光毫无保留的洒向大地。赵云跪在一座新起的坟前,久久无言。“赵子龙,你恨我吗?”不知什么时候,若霞站到赵云身后,轻轻地问他。赵云烧着纸,没有回头:“不。”“为什么?”“因为你是公主。”“赵子龙,”若霞开了口,声音柔柔地:“我们还象以前一样好吗?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就当……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行吗?”“什么也没发生过?”赵云失笑。他转过头,怜惜地看着含泪的若霞:“公主,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样的话,我心中的公主永远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我知道我做错了事,”若霞哭着扑到赵云怀里:“只是因为喜欢你我才这样做的……求求你,……别不要我好吗?求求你……”赵云轻抚她的头:“公主,我们都无法回到从前。有些事情,经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你曾经问过我因果报应,这就是报应,对你,对我。”若霞来到慧心庵的时候,已是黄昏。她看到当漫天的落霞染红了整个天幕的时候,有无数被风卷起的秋叶向一只只扇翅的蝴蝶,在天空下,翻飞。(完)这一章写得很糟糕,东拉一句西扯一句,连自己都不知道写了什么。最近心情浮躁,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的,写文也是如此。整体上我对这篇小说很不满意,中间有好几次都要放弃了,感觉就是为了写文而写文,唉~~能看到最后的朋友,我真的要给你们鞠躬了,这么烂的文,要是没有你们支持,真的就会变成有头无尾的残篇。有朋友说一会是第一人称,一会是第三人称,我在这里说明一下:这篇文的结构是一、三、五、七、九为第一人称,就是以若霞的口吻写,二、四、六、八、十为第三人称。最后,感谢对我的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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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苍苍,江水泱泱。见云,思其高洁;见海,知其博旷;见山,得其风骨;见水,聆其清远。——谨以此文,献给将军和所有喜欢将军的朋友们。第一章         少 年 游“夏侯兰,我叫夏侯兰,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夏侯兰,夏天的夏,王侯的侯,兰花的兰,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夏侯兰瞪大眼睛,看着安安静静坐在床边的小男孩。他看起来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概还要小上一、两岁。不过,他长得真得很好看:皮肤白嫩得象女孩子一样,一双大而亮的眼睛,就象……就象夜空里的星星!还有,他穿得衣服也好漂亮,那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布料应该叫丝绸吧。和他比起来,自己这件补着两个补丁的粗布衣服简直太寒酸了。他坐在那里,就象一个玉做的娃娃!只是,他脸上冷冰冰的,好象不太高兴的样子。也许是被看得有些烦了,玉娃娃终于抬起眼,看了夏侯兰一眼:“赵云。”“呃?”夏侯兰一愣,抓了抓头,才明白过来:“你是说你叫赵云是吗?”真是奇怪的人,说话都这么难懂。“你也是来常山学武艺的吗?”夏侯兰摸摸鼻子,又忍不住开口:“你去见过师父了吗?师父的武功可厉害呢!”赵云这次连眼皮也懒得撩,坐在那里望着窗外厚厚的雪色发呆。这么大的雪,在家乡是很少见的呢。夏侯兰用手托着腮,坐在赵云对面,歪着头看他:“你好象很不高兴?是不是想家了?我刚来的时候也想家的,不过时间长了就好了。山上可好玩呢!有好多野兔、山鸡,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獐子和麋鹿……喂!喂!我还没说完呢,你去哪儿啊?等等我!喂!”这个人……真烦!赵云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和叫喊声,微微皱起眉头:吵死了!他转过身,看着张牙舞爪追过来的夏侯兰,冷冷的说了句:“我去见师父,你也跟着吗?”“见……见师父?!”这句话的威慑力果然不小,夏侯兰一个紧急收足站在原地,身子因为惯性的作用往前扑了几下,最终还是站稳了:“你……你去见师……父做什么?”赵云看着夏侯兰傻傻的样子,强忍住笑,绷着脸说:“我去和师父说,我要换个房间住。”说完,转身走了。安静了一小会儿,身后突然传来夏侯兰天塌了似的撕心裂肺的大吼:“不——要——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换房间?”赵云没有停住脚步,人却已经笑得不行了:这个夏侯兰……真逗。“师父,我不想学武了。”赵云低着头,嗫嚅着吐出这样一句话。“怎么?想家了?”云山长老捻着胡须笑。这样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想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是的!”赵云好象受到羞辱似的猛然抬起头,不服气地叫道:“才不是因为想家呢!”“哦?”云山长老看着面前这个精雕玉琢的漂亮孩子,有些诧异的扬起雪白的长寿眉:“那是为什么?”“我……我,”赵云的脸有些发红,他迟疑地顿了顿,片刻之后,仿佛积累了勇气般“唰”的抬起头,盯着云山长老的脸:“我不想杀人。”不想杀人?这个理由让云山长老吃惊不小,他睁大一双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把赵云打量了一遍又一遍,问他:“你刚才一直不高兴的原因就是这个吗?”赵云的声音又大了一些,已经回到正常的高度,似乎是最难开口的话已经说出,再后面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学了武就要伤人性命,但是我……不想这样做。”他想起在路上看到的那几个残杀百姓的官兵,心中生起一阵说不出的厌烦感。云山长老叹了口气站起来:“孩子,杀不杀人并不是由是否会武功决定的。执掌权势的当朝大官,手无缚鸡之力,一样可以裁夺人的生死。在多数时候,武功只是工具,能杀人,也能救人。使用的人的意志就是它的意志,明白吗?”赵云似懂非懂。他凝住两道修长的眉毛,用一个七岁小孩的全部智慧去揣摩这几句话的真正意义。武功只是工具,能杀人,也能救人……可是,我怎么没见过一个用它救人的人呢?赵云的善良是云山长老不忍责备的,他笑着说:“你还小,许多事情都不懂,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学武的真正目的不是杀人,而是救人。解万民于水火之中,让百姓安居一方,这才是学武的真正意义所在。”“赵云记下了。”这次赵云用力点了点头。黑琉璃般的眼睛里纯净得近乎透明。看着这张天真而秀美的小脸,云山长老的白眉毛逐渐皱成两道白雪球,他在心里感叹:这孩子生于乱世,却有如此善良的本性,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轻快的脚步显示了主人愉快的好心情。夏侯兰哼着小调跑进卧房,对面床上的被和自己离开时一样,仍是高高隆起,乌黑的发丝随意散在枕上,往下看,头发的主人安安稳稳合着双眼,美梦犹酣,越发俊秀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做什么好梦呢?”夏侯兰趴着床沿看了半天,心里斗争着是否该把他叫起来。反复权量了利害关系之后,他终于发出了这样一个声音:“赵云,起床了!”没回应。赵云翻了半个身,睫毛都没动一下。“赵云,该起床了!小懒虫!大赖包!太阳都老高了!再不起要挨师父骂了!”夏侯兰摇着赵云的肩膀,一连串滚瓜烂熟的句子脱口而出。这次床上的人有了点反应,拉起被子盖住头,嘟囔一句:“别吵……再睡会儿。”夏侯兰干脆蹦到床上,揪住被子一角,坏笑道:“再不起来,我要抢被子啦!”这句话果然管用,赵云极不情愿的掀开被,睁开惺忪的双眼,懒懒地问了句:“什么时候了?”“如果你不想饿着肚子练功,现在起来还赶得上吃早饭。”夏侯兰从赵云床上跳下去,把窗子一扇扇打开。金黄色的阳光立刻争先恐后的射满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一股和着青草、蓝天的干爽的触觉洋溢在整个房间。赵云抱着被子坐起来,看着对面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床铺,问道:“你今天跑了几圈?”“十五圈,比昨天多三圈。”夏侯兰笑嘻嘻地说:“早上空气可好了,好多平时见不到的小鸟都出来了。你要不要明天和我一起跑?”“不要。”赵云忙着叠被,声音含糊不清。夏侯兰眨眨眼:“错了错了,你多睡一会,不用辛辛苦苦爬起来。”被说中心事,赵云气呼呼的不理他。起不来又不是我的错,在家里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早起过,生活习惯总是要慢慢改的嘛。见赵云不说话,夏侯兰追过去看他的脸:“咦?我说得不对吗?还是你想明天和我一起去跑步?”赵云瞟了他一眼:“去就去。”“真的?”夏侯兰夸张的口气让赵云怎么听怎么来气,他扔下手中的被子,瞪着夏侯兰:“瞧不起人!”“喂喂!别生气嘛!”夏侯兰的脸色随着赵云的态度迅速转变:“我说错了还不行?你别生气呀。”“把我的床收拾干净!”赵云丢下这么一句话陪伴嬉皮笑脸的夏侯兰,径直走出房间。后山的空场上,传来一阵稚嫩的“嘿哈”声。一白一蓝两个矮小的身子打成一团,边上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唉呦!”一声大叫,白衣小孩一个趔趄摔到地上。“赵云!没事吧。”蓝衣小孩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老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冷冷的问道:“赵云,今天你输几次了?”“八……八次。”白衣小孩揉着屁股站起来。“哼,”老者轻哼一声,一言不发走到他跟前,突然使出一个扫堂腿将白衣小孩周上半空。“啊——!”“赵云——!”在两声惨叫的伴奏下,白衣小孩结结实实的砸到地上,拍起的尘土在空气中四散飞扬。“师父!您干吗?”蓝衣小孩不满的大叫,同时眼泪不受控制的淌下来,他扶起已经摔得半昏迷的白衣小孩,一脸的无奈与心疼:“赵云!你……没事吧……”老者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白衣小孩,眼底闪过一丝爱怜,之后又马上恢复了往日的威严:“赵云,从明天起,你要是再敢故意输给夏侯兰,我决不轻饶!”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扔到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蓝衣小孩茫然的坐在那儿,一头雾水:“赵云,你……真的是故意输给我的吗?”“…………”八年的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赵云!你在不在?”夏侯兰把门推开,探进去半个脑袋。“要进屋就进来,不进屋就把门关好出去。”房中响起一个优雅而略带清冷的声音。夏侯兰吐吐舌头,滑鱼一样溜了进去。屋中,刚才声音的主人正端坐在桌前看书。俊美的五官中透着勃勃英气,和体的白色长袍穿在欣长的身上有说不出的魅力,只是随意的坐在那里,就似有万丈光芒从身后射出来,使整个房间都为之一亮。感觉到夏侯兰进来,白衣少年眼皮都没抬,淡淡的问了句:“偷偷溜出去一夜,你还知道回来啊?”夏侯兰显然是累坏了,一进屋就抱着茶杯猛喝,听到白衣少年问他,马上端着茶杯凑过去,一把抽下他手里的书,说:“我还不是为了你赵云啊。”看得正起劲忽然书被人抢走,赵云心中猛然点起的怒火是可想而之的。他皱起两道修长的眉毛,抬起清亮的眼睛盯向罪魁祸首——夏侯兰。夏侯兰当然知道抢书的后果是什么,他早就跳到了门口,全力做好了逃跑的准备。然而,让夏侯兰意想不到的是,赵云看到他时眼中原本闪烁的愤怒光芒马上被一种惊讶和愕然代替:“你掉泥沟里了吗?怎么这么狼狈?一身泥水!”夏侯兰拍着胸口长吁口气,多亏这身泥水救了自己。他满不在乎的一甩头,跑到赵云跟前,神秘的说:“我让你看样好东西!”把手伸进怀里很费劲的掏啊掏,终于掏出一个布包,夏侯兰飞快的把包打开,里面竟是一块碧绿温润的美玉!玉色光泽透明,玲珑剔透,在整块玉中间,还隐约蜿蜒着一条腾空欲飞的碧龙。赵云知道这块天然美玉必是价格不菲之物。他看看玉,又看看冲自己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夏侯兰,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他能有钱买到这么好的东西,厉声问道:“你哪来的这快玉?是不是偷……唔……唔……”夏侯兰一把捂住他的嘴:“老大小点声!让师父知道了我还有命在吗?”赵云扒开他的手,:“那也不用连嘴带鼻子一起捂,想憋死我啊!”“谁让你那么大声啊?师父听见我死定了!”夏侯兰收了手,伸着脑袋向门口张望,确定没人后小心的把门窗关好。“那你是不是偷的?”“…………”夏侯兰一脸无辜,失望、委屈、悲愤、惊讶等诸多眼神交汇在一起,最后凝成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爆发出来:“难道我就象偷东西的人吗?”赵云瞟了一眼几乎发疯的夏侯兰,清冷冷的问他:“你这么大声是不是想把师父招来?”“那你听我慢慢说嘛。”夏侯兰又急又气。“我一直在听啊。”赵云慢条斯理的说。小半个时辰以后,赵云终于听明白了夏侯兰是如何半夜偷偷下山,翻入城西那所大户人家的宅院,用刀逼着家丁带路,找到大老爷的卧房,威逼吓的魂不守舍的大老爷交出一块美玉,逃跑时由于过于紧张掉入泥塘,然后在一片喊杀声中仗着灵活敏捷逃回了常山。听完这个毫无新意的故事,赵云下了一个结论:“抢比偷的性质更恶劣。”“喂喂喂!”夏侯兰气得快要撞墙了:“城西那个老家伙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你知道吗?我要他块玉算什么!你没看见当时他吓的样子呢,都要把他女儿许给我了。”“你好端端的弄快玉来做什么?”“送你啊!”夏侯兰拿起玉递到赵云眼前晃来晃去:“怎么样?喜不喜欢?”“你送我这个干吗?我不要!”赵云站起身要出去。“你别走别走啊!”夏侯兰一把拉住他:“我觉得这玉和你很配呢!那天我听师父上课时讲到一句皎……皎……皎什么来的?”“皎若处子,洁若春冰,有皓月之精,美玉之魂。”赵云接口。“对对对!就是这个!”夏侯兰笑着拍拍头:“这句话形容你很合适。所以我就想找块玉送给你。”看赵云微微一皱眉,夏侯兰又连忙把话接了下去:“今天是你生日哎!我送你礼物不算过分吧。你看我这一身泥,险些把命搭进去的份上,就收下吧。”赵云抿着嘴看了他半天,然后一拳捣向他肩膀:“你真烦。”春日的常山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到处都荡漾着融融的暖意。云山长老端坐在一把大椅上,看着面前的两位徒弟:“明天夏侯兰就要下山了,所以今天是你们两人最后一次比武,你们都要使出全力,明白吗?”“是!”异口同声的回答,两人打到一起。一阵阵“嘿哈”声在扬起的灰尘中响起,云山长老半眯着眼睛看。忽然一声闷响,赵云被推的倒退了好几步。夏侯兰连忙停手,跑过去扶住他:“没事吧。”云山长老站起身,背着手缓步走向赵云,赵云本能反映的往后退了退,低下头等着师父教训。云山长老带着微妙的表情看着俊美的少年,脸上闪过一丝自嘲的笑意:自己花了八年的时间,还是没有改变这孩子过于温善的心啊。云山长老抬起眼,举目望向天边:“生于乱世,你不去伤别人,别人就会伤你,这个道理,赵云你可懂得?”“赵云,你别送了,回去吧。”夏侯兰停住脚步,回头对赵云说。赵云边走边踢脚下的石子,没有理他。“早上早些起来,我走了可没人叫你起床了。”夏侯兰一路上絮絮叨叨:“还有,要砍柴就绕过山腰那条河往北走,采药的话去后山的林子里,那里的草药品种多……哦对了,跌打药我放在左边柜子的第二层了……”“你真贫!”赵云瞪他一眼。“呵呵,”夏侯兰笑嘻嘻的摸摸头。“还有没有要说的,赶紧!”看着赵云配在腰间的玉,夏侯兰轻叹口气:“赵云,我知道你的武功高出我好多。”“呃?”赵云一愣。“你现在故意输给我不要紧,但是……如果有一天,我们在战场上相遇,你可不要留情哦。”“……你真烦!知道了……走吧!之后,两个人都不在说话了。空气中沉浸着不安的沉默。前面,山的暗影笼罩着他们的去路。终不似,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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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个翡翠小鸟带吗?”“公主,这些绸缎要拿上吗?”“公主,这几件首饰放在哪里?”“公主,这个……”“公主…………”“诶呀别问我了,你们看着拿好了!这是逃难,又不是结婚,你们还想把整个刘府搬走不成?”我不耐烦地瞅着手忙脚乱收拾东西的丫头,大声呵斥。今天早上接到探报禀报,说曹操为报新野、博望之仇,率大军二十万杀向荆州。该死!我听到这个消息,肺都要气炸了!他曹操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在我大婚之前来,好端端的婚礼,就这样被莫名其妙的推迟了。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个落难皇族呢。我来到两位嫂嫂的房间,没想到她们这儿比我屋里还乱。地上到处是摔碎的玉器和散乱的绸缎,脚步声、说话声夹杂着阿斗的哭声,吵得人晕头转向。我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催道:“嫂嫂,你们可要快点儿了,这曹兵眼看就杀过来了。”糜氏嫂嫂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妹妹是怕赵将军等的着急吧?”“…………”我觉得脸上有些发热,只得气道:“我好心好意来叫你们,你们还取笑我!一会曹兵杀来把你们掠走,可别怪我。”“好了妹妹,我们这就走。” 外面,赵云站在门口焦急地踱来踱去,显然已经等很久了。我悄悄走到他身后,想吓他一下,谁知这时他猛的转过身,我们两人站的太近,他的动作又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就狠狠地撞在一起。我连退几步,几乎坐到地上,眼前一阵阵发晕:“赵子龙!你干什么?想撞死我啊?”赵云紧走两步扶住我,哭笑不得:“公主,我……唉,谁知道你会在我身后?你……没事吧?”“谁说没事?”我揉着额头大叫:“疼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穿那么厚的盔甲,撞一下能要人命的!”“我……”赵云的脸涨得通红,他几次伸出手想帮我揉揉头又顾忌什么似的收了回去,我看着他又内疚又惭愧又害羞的可爱样子,忍不住打他一拳:“傻子!还不快走!我不坐车,和你一起骑马。”赵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上的颜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你的头……没事了?”“死不了啦!”我用力推他一把,眼角眉梢满是笑意。这次“逃难”的队伍颇为壮观。连新野、樊城两城的百姓也拉家带口的跟在后面,号称刘皇叔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我不禁佩服起大哥的“收心政策”,连百姓都能抛家舍业的跟随他,真是不简单啊。入夜,四周没有一点声响。过分的安静让人觉得很不安。经过白天的奔波,两位嫂嫂很早就睡了,我却毫无睡意,甚至因为大战即将来临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我悄悄走出大帐,在无风的夜里随意游荡。这时候夜幕低垂,天空已经如一片浸透了墨汁的棉絮,苍清冷静中又透着些萧索孤寂的味道。星星不是很多,但每一颗都亮得如被磨洗过无数次的剑锋,闪着银白刺目的光。 “公主怎么还没休息?”我心里正想着一会吓唬吓唬哪个偷懒的军校,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谁?”我颤声问。 “公主,我……吓到你了吗?”见我受到惊吓,身后的人有些歉意的问我。“是你啊。”我长出口气,拍着胸口:“深更半夜的,你装什么鬼啊?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我……没有啊。”赵云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有意吓你的,公主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我冲他摆摆手:“睡不着,你怎么也没睡?”“我在巡营。曹操的大军眼看就要追上来了,也许今晚就要偷袭我们的营寨,在这种紧要关头,我哪能睡觉呢?”“这样啊,”我笑了笑,走到不远处的树旁坐下来,冲他招招手:“过来呀。”赵云走过来坐在我身旁。我侧过头看着他的脸,清俊的面庞在月光下沉静如玉石,在那双清澈的眼眸中看不到大战来临前的紧张和恐惧,只有一种柔和的光芒从眼底发出,宛若月华如水。我微笑着,满足的靠在他的肩头。他有些吃惊,轻轻收了收肩,小心地拒绝着:“公主……别……”“你怕什么?”我按住他的胳膊,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反正现在也没人!再说,我……我早晚也要……也要嫁给你的。”说话间我又把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有些紊乱的心跳,轻轻闭上眼睛。“公主,别睡这里,外面冷,回帐中睡。”我感觉到赵云要扶我起来,皱着眉叫道:“不要!我不回去,我要陪你坐在这儿。”赵云有些无奈,他放弃似的轻叹口气,同时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我靠得更舒服些,左手轻轻搂住我,右手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到我身上。带着他的体温的披风裹住我,我尽情享受着这份融融暖意,真希望就这样睡下去,永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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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幽暗的苍穹上挂着半轮模糊的月亮,远处的山影在月色下呈现出比天幕更幽深的轮廓。曾经在阳光下绿的树,红的花,到了夜晚都变成一种相同的颜色。黑暗包裹着黑暗,在水一样的月光下,映出一片清的冷的影。包容一切的黑夜里,闪烁着两点微弱的红烛的光。烛光愤怒地、不甘地跳跃着,燃烧着,为冲破无边的黑暗做着徒劳的努力。吟秋坐在床边,凝望着橘红色的烛光。她看着长长的烛身在燃烧中一点点缩短,融化,最后消失在烛泪堆成的坟墓中。这是红烛的命运,它注定要在自己的泪水中死亡。那么人的命运呢?又何尝不是如此?屋外一阵轻微的响动,房门被推开,夜风“呼”地一下冲进房里。桔色的烛火在风中一阵晃动,险些被吹灭。随着风一起进来的,是刘同。“还没睡?”刘同明知故问。吟秋从红烛上缓缓移开眼神,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刘同。就是这个木呐的老实人,拿着那封信把她从常山接来,那封伪造的书信和这张写满憨厚的脸让吟秋很轻易地跳进了这个骗局。很可笑是吧,一个呆子骗了一个傻子,两个同样愚蠢的人,都做了别人的棋子。“吟秋姑娘,我知道你恨我。”刘同避开吟秋锐利的眼神,开门见山:“你一定觉得我是个贪生怕死、见利忘义的小人。”吟秋轻轻哼了一声,算是承认了他的话。刘同没有理会,接着说:“我三岁那年没了爹,我娘靠给人家洗衣服养活我。我十五时跟了刘皇叔,到现在也十来年了。有一次我犯了事,按军法当斩,是公主求情把我救了下来。我大大小小的仗也打过不少回,当过弓弩手,长枪手和近位军,就是没当过逃兵,没怕过死!你看,”他说着扯开了自己的上衣,露出宽厚的胸膛,那上面深深浅浅,刻着各种样式的疤痕,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愈加诡异可怖。吟秋看了一眼就转过脸来,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顿了顿,刘同的语气有些缓和,他说:“吟秋姑娘,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赵将军!如果可以,我今晚就想把你的事情告诉他。我不怕公主杀了我,反正我这条命也是公主救的。可是公主对我有恩,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而且……而且我的老娘还在公主手里!我要是……我要是把你…………那我娘就……就……”他说不下去了,用手重重地抹了一下脸,长长的叹口气。吟秋盯着跳跃的烛火出神,眼睛里弥漫了一层水雾。希望可以在瞬间燃起,也可以在瞬间破灭。天命不可违。吟秋想起了这句话。烛火一阵闪烁,然后“啪”的一下熄灭了。房中是一片另人窒息的黑暗。无边无际。吟秋苦笑,小小的烛火如何能照亮黑暗的世界?自不量力,不是吗?一直愤怒的燃烧的烛火,最终要埋葬在自己的泪水堆成的坟墓中,这是烛火的命运,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命运呢?赵云站在书案前,用手点着地图上显著的红线圈,对旁边一个低头颔首唯唯诺诺的士兵问:“这里,常山往北二十里,还有这里,你都找了吗?”“将军,”士兵仗着胆子偷望了一眼强压着急躁心情的赵云:“冀州连年战乱,百姓死的死,逃的逃,根本就没剩多少人家,我向他们打听吟秋姑娘的下落,好多人都不知道,就算知道的,也是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早就嫁人了,有的说逃荒去了,有的说在乱军中死了,还有的说两个月前被人接走了……”这士兵怕赵云责怪他办事不利,只顾为自己开脱,全然没有注意到赵云变得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行了!别说了!”赵云大吼。士兵吓得闭了嘴,老老实实站在一边再不敢开口。赵云失神的坐在椅中,用手撑住额头,一言不发。“赵将军,公主……”一个军校不知趣的跑进来,马上被房中僵冷的气愤震住了,话音嘎然而止。“什么事?”赵云抬起头,一张脸苍白无色。“启禀赵将军,公主……公主有请。”“知道了。”赵云皱起眉头,努力平静下烦闷的心绪。他瞥了一眼站在旁边吓得发抖的士兵,见他蓬头垢面,脸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汗渍,知道他尽了力,心下也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于是对他说:“你去领些赏钱,下去休息吧。”口气比刚才缓和了许多。士兵如遇大赦般,忙不迭的道谢,飞似的逃了出去。郁闷的离开书房,赵云一路上连连叹气,愁眉紧锁,在刘府长廊的转角处险些与对面的人迎头撞上。仗着身手敏捷及时闪开,赵云连声道歉。抬头,看到的是一张写满‘奇怪、惊讶、怎么会是你’等诸多表情混杂的脸。“参见主公。”刘备奇怪的打量他:“怎么这么心不在焉的!四弟,这可不象你的作风啊!”   赵云有些狼狈的连忙举手行礼:“赵云冒犯了。”刘备摆摆手:“没关系,下次小心就是了。你这是去哪儿?”“我去公主那里,她好象找我有事。”   “哦,这样啊。”难得见到赵云举止失常的刘备还在奇怪中,听到是公主找他,马上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笑容,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赵云:“既然公主有请,那就快去吧。”“是,赵云告退。”刘备望着赵云逐渐远去的身影,嘴角又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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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维的伤好得很快。短短几天,他已经和蜀国的兵将们打成了一片。每天早上他都和赵云一起操练兵马,蜀国军队训练有素的军姿让姜维钦佩不已。他由衷的赞道:“赵将军带出来的兵真是不一般啊!”赵云说道:“兵贵在精,不在多。真正精良的士兵,可以以一挡十。”赵云正说着,忽然从他身边掠过一个粉红色身影,一闪身就躲到树荫里去了。赵云皱了皱眉,叫道:“柔儿,慌慌张张的乱跑什么!见了人也不打招呼,还不快过来!”雪柔听到父亲叫她,只得从树后走出来。她本是要来教军场看赵云练兵,没料到姜维也在这儿。她想起那日在战场上被姜维挑下头盔的情景,哪里还好意思见他?只好装做什么也没看见,闪到树丛中去,结果还是被赵云发现了。雪柔不高兴的蹭到父亲跟前,低着头一言不发。赵云哪里猜得到她小女儿家的心事,见她扭扭捏捏,全无平日里的豪爽英气,心中不由得有气:“柔儿,见了人怎么也不打招呼?这就是姜大哥,你们见过面的。上次多亏了姜大哥手下留情,才饶你性命,还不快谢过。”雪柔听父亲又提起这件事,早就羞得小脸通红,心里又急又气,赵云的话她又不敢不听,便含含糊糊的嘟囔道:“多谢姜大哥上次手下留情,不杀之恩。”赵云和姜维只看见她嘴动,谁也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赵云心中有气,正准备教训她两句,忽然偏将王平跑过来对他说诸葛亮请他过去,赵云知道必有紧急军情,这时也顾不上雪柔了,赶忙跟着王平一同去了诸葛亮的大帐。这时候士兵上午的训练也结束了,各寨军士们都有说有笑的回了营,偌大的教军场此时只剩下姜维和雪柔两个人。雪柔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是低着头不停的玩弄衣襟。姜维更是紧张的一身是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还固做镇定的凝望着天边游动的云。过了许久,雪柔轻声问道:“你的伤好了吗?”声音小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姜维慌慌张张的答道:“好……好了,多谢姑娘挂念。”“听说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雪柔有些内疚的问他。“当然不是了,”姜维笑道:“这件事和姑娘没有关系。”雪柔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沉闷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上次的事多谢你啦。”雪柔颇为感激的说道。“姑娘言重了。对了,姑娘还答应了我一件事情呢。”姜维微笑着看着雪柔。雪柔瞪大眼睛不解的望着姜维:“什么事啊?”“呵呵,”姜维笑了:“姑娘忘了吗?上次在战场上,我问姑娘的姓名,姑娘说要我胜了姑娘手中的枪才能告诉我。不知现在可否赐教姑娘的芳名?”其实姜维早就知道了雪柔的名字,只是故意逗逗她。雪柔听了姜维的话,脸上立时飞上两片红云,娇羞可人,明艳不可方物。她捋了捋额边的乱发,悄声说道:“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嘛。”姜维装出一脸的无辜:“姑娘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姑娘的芳名呢?”“我……我叫赵雪柔,雪是白雪的雪,柔是温柔的柔。”雪柔低下头羞怯的说。“雪柔……雪柔……”姜维轻轻重复了两遍雪柔的名字,又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姜维的这番举动让雪柔大惑不解,她问道:“你笑什么?有什么不对吗?”“呵呵呵,”姜维有些夸张的笑了笑,说道:“我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呢,觉得它的主人一定是位恬静乖巧,温柔可人的文弱少女,却没想到是你这样一位热情泼辣的女子,实在是……”姜维边说边摇头叹气,对这名字用在她身上表现出了无限的惋惜。雪柔听了他的话,顿时气得桃腮带怒,满面含嗔,怒道:“不错,我就是个不温柔的莽丫头!今天非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话音刚落,雪柔伸出一掌劈向姜维面门。其实,平时大家和雪柔开玩笑时经常说她象个男孩子,她都乐呵呵的听着,一点也不生气。今天也不知为什么,姜维一说她不温柔,她顿时生起一股无名之火,愤怒之情难以自持。姜维万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会把雪柔惹怒,他挡住雪柔的手掌,慌张的解释道:“姑娘,姑娘别生气,我……我是开玩笑的……”雪柔哪里肯听,她紧绷着脸,一掌快似一掌的攻向姜维。姜维根本不敢还手,只得一边接招一边不停的后退:“姑娘,姜维说错了话了,是我不对!姑娘消消气……姑娘……”两人正打着,赵云和诸葛亮谈完事情往教军场方向走来,赵云离着老远就看到有两个人影打得不可开交,不用问他也知道,穿粉红色衣衫的一定是雪柔。他气得皱紧眉头,一边高嚷着“住手!”一边跑过来。雪柔见父亲来了,只好松开姜维,退在一旁,一张俏脸憋得通红,怒气冲冲的盯着姜维。姜维又羞又窘的呆在那里,难堪的不行。想自己刚来蜀国就得罪了赵云的千金,赵云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怎么相处啊?真是后悔刚才的多嘴!赵云冲雪柔怒道:“你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怎么好端端的动起手来了?”雪柔偷偷白了赵云一眼,撅着嘴不吭声。“赵将军,都是我不好。”姜维小声说道:“我刚才言语冒失,惹恼了姑娘,才……,都是我的错,和姑娘没关系的。”“伯约,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刁蛮任性,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您就会向着别人说话!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不对?!”雪柔委屈的大声叫道。“你这丫头怎么这样不讲道理?从小到大,你给我惹的事还少吗?”赵云愤怒的呵斥道。雪柔见父亲发了脾气,吓的不敢支声了,她怯怯的站在那里,眼中泪光闪闪,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姜维见到雪柔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忍,劝解道:“赵将军,您别怪四小姐了,都是我不好……”“柔儿怎么了?这是和谁生气啦?”诸葛亮摇着羽扇走来,笑吟吟的问道。他本是和赵云一起走来的,刚才赵云看见雪柔和姜维动手,心中着急,就先赶过来劝解,诸葛亮走在后面,这时候刚好赶到。他见雪柔委屈得缩在那儿,姜维尴尬的站在一旁,赵云一脸怒气,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便笑着劝慰雪柔。雪柔看见诸葛亮,象见了救星一样跑过去,叫了声“亮叔叔!”眼泪如断珠般滚下来,她委屈的扑到诸葛亮怀里,哇哇的大哭起来。“哈哈,”诸葛亮用羽扇轻拍着雪柔的背心:“傻丫头!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也不怕别人笑话!你父亲又说你了是不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亮叔叔给你做主!”赵云听诸葛亮这么说,自己也不好再教训雪柔了,只得笑道:“丞相您一来她就有靠山了。您总是护着她!”姜维看了看赵云和诸葛亮,呐呐的说道:“丞相,赵将军,这都是我的错。不能怪四小姐。”“伯约,到底是怎么回事?”诸葛亮微笑着问他。“是这样的,”姜维稳定了一下情绪,客客气气的说:“我刚才问四小姐芳名,四小姐告诉我了。我就开玩笑说……说这么温柔的名字不适合四小姐,结果惹恼了四小姐,就……就……”“哈哈哈哈,”姜维的话没说完,诸葛亮就大笑起来,他万没想到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生争执,他轻轻揽住雪柔,带着戏谑的口气说道:“柔儿真是个傻丫头!平时和军士们打打闹闹,不是就爱让别人说你象男孩子吗!怎么今天伯约一句玩笑话就让你发这么大的火?哈哈!”赵云听了也觉得好笑:“你这孩子可真怪!因为这么点事情就和人家动手,象什么样子!”雪柔把脸埋在诸葛亮怀里,本来已经不怎么哭了,听诸葛亮和赵云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好意思,索性三分真、七分假的又哭起来,死活也不肯抬头。诸葛亮听着雪柔半真半假的哭声,什么都明白了。他趁姜维不注意,冲赵云笑着指了指雪柔,又指了指姜维。赵云会意,看了看他二人,笑而不语。这时候的太阳藏在蝉翼似的云彩里,时隐时现,蚕丝般的光线透过树影,投下一层金色的光点,照的人温暖,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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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可以卷起巨树,却吹不散那点忧愁;雨可以带走尘埃,却洗不去那点污垢;泪可以诉说心情,却冲不出小小眼眶;雪可以覆盖大地,却融不化一滩碧血。             (一)天水郡。马遵在大厅里听着城外蜀军震天的呼喊声,焦灼的踱来踱去,不停的用衣袖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姜将军还没到吗?”马遵望着窗外在风中摇曳的绿夹竹,焦急的问着手下人。    “……”,手下士兵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门外有个声音高声叫道:“马太守!”紧接着走进一位年轻将领。    “姜将军,你可来了。”马遵长抒了一口气,快步迎上去,拉住年轻将领的手走出大厅。    “赵云率领五千蜀军攻城,太守打算怎样对付?”年轻将领边走边问。    “唉,”马遵叹了口气:“赵云是蜀国上将,枪法奇妙无比,当年单枪匹马独闯曹营,八十三万大军无人能挡,何况我这小小天水郡?”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已命军士死守城门,拖得一时是一时吧,时间长了,就……”  “哼!太守怎么如此懦弱?”马遵话未说完就被年轻将领打断:“大丈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方显男儿本色!太守如今不战自败、一味死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尚未交手已弄的军心涣散,难道太守真打算弃城而逃吗?”    “这……”马遵见自己的心思已被他看出,羞愧的低下头,无言以对。    “哼哼,”年轻将领轻蔑的笑了两声,朝马遵施礼道:“马太守,姜维不才,愿带三千人马出城与赵云决一死战!”    “哦?”马遵听了这话,抬起头盯着姜维:“将军此话当真?”    “军无戏言!”    “好!”马遵双掌对击,高声叫道:“传我将令,点齐三千人马,开城迎敌!”          天水郡城下,五千蜀军正举着旌旗高声骂城。这些军士多数出身草莽,自幼就在市井中鬼混惯了,本来平时说话就脏话连篇,何况现在让他们骂人呢?起先他们还有些拘束,骂得比较文明,到得后来,越骂越来劲,骂声中还中夹杂着方言,南腔北调,粗俗不堪。    赵云征战沙场四十余年,早已习惯了士兵们的粗言秽语,听着他们怪异的骂声,到也不足为奇。到是他身旁的一位白衣少年早就听得羞红了脸,他皱紧眉头向赵云问道:“父亲,这些士兵怎么骂得这样难听啊?”赵云忍不住笑道:“这算什么?当年你张伯伯带兵骂城那才叫难听呢!沙场上就是这样的,两军对垒,大家都是口不择言,这就是战场上的规律。我让你别跟我出征,你偏不听,怎么?这就受不了啦?”    白衣少年调皮的一笑,摇头晃脑的说道:“非也非也!此言差矣。父亲莫急,一会儿且看我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得天水城门隆隆做响,紧接着从城中杀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员年轻将领,正是姜维。    姜维勒住马缰,傲然凝望着面前的蜀军,微微冷笑。    赵云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此人年纪轻轻,怎么如此狂妄?他正准备催马上前教训教训这个年轻人,忽然间从身旁闪过一道白光,赵云心头一紧,定睛细瞧,不由得大惊,原来那位白衣少年已经冲到了阵前。赵云又急又气,想要叫他回来也来不及了,他只得握紧手中枪,不错眼珠的盯着对阵双方,准备随时营救那少年。    姜维本以为要和赵云交战,却没想到冲出一位少年来。他有些诧异的打量了一番白衣少年,见他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身材也颇为瘦小。姜维轻蔑的笑了笑,心想此人若生成姑娘定是位美女,可惜这样的容貌身材竟托生成了男子。    白衣少年被姜维看得有些发毛,他冲姜维高声叫道:“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来将何人?报上名来!”这些话都是他平日和军士们学的,以前从来没说过,今天两军交兵,装模做样的说出来,倒也威风。一旁的赵云听了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我乃天水姜维!你是何人?”“我……?”少年沉吟了一会儿,露出一丝坏笑:“要想知道我的名字,就要胜过我手中的枪!看招!”话音刚落,亮银枪朝姜维面门斜刺过来,姜维闪身躲过,顺势使出一招“金蛇出洞”。两人打了十余回合,姜维已看出那少年枪法套路不凡,招数精妙,显然是受了高人指点,但是他毕竟年纪幼小,在力气上明显不如姜维,几个回合下来,已是气喘吁吁,力不从心,套路也有些混乱,兀自勉强支撑。赵云早已看出了少年的处境危险,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战场上的规矩了,飞马杀入阵前,准备相助那少年。姜维见赵云亲自出马相救白衣少年,知道他二人关系必定非同寻常,姜维为了给赵云一个下马威,也是为了买弄一下自己的武功,他在赵云杀到的一刹那,突然反手一枪将少年的头盔挑了下来。“啊!”随着少年的一声叫喊,一头乌黑浓厚的美发,象瀑布一般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她抬起慌张的脸,惊恐的望着姜维。姜维被眼前的变化惊呆了,他万没想到战场上的白衣少年竟是位美貌绝伦的少女!刚才还号角齐鸣、喊声震天的沙场此刻鸦雀无声,几千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那位少女,所有人都被她的绝世容光所震撼、所征服!有微风吹来,那头柔软的秀发轻轻地向后飘扬,衬得那张俏脸白玉般晶莹;几缕红云飞上她的面颊,犹如含苞的花朵,娇丽难言。姜维不知不觉看得呆住了。赵云见女儿被吓傻了似的呆在那里不知所措,也不知她有没有受伤,心中焦虑,低声叫道:“柔儿,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退下!”一句话提醒了雪柔,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羞得满脸飞红,低头拨马奔回队伍中。姜维望着雪柔远去的身影,心中竟涌起一阵失落。有风吹过,阵阵若有若无的馨香弥漫在姜维四周,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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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之夜,万物静寂。丞相府的后花园笼罩着一层凄清之色,几颗星星的微光和几丝残月的灰线更照出这寒夜的清冷孤寂。轮廓朦胧的云片冷清清的漂浮在暮色寒天中,漫无目的的游荡。庭院里凋谢的花洒落了满地残红。诸葛亮静静的坐在暮色中,怅然操琴。一曲原本气势磅礴的《高山流水》被他弹的古朴悲凉,令人闻之落泪。子龙,我一生的挚友!多少次的征战,一同戮力携手;多少次的撕杀,一同笑傲疆场;多少次月下望故乡,君舞剑,亮抚琴;多少次举杯醉饮残酒,相对无言,冷月如霜……这样的知己,一世,或许只需要一个。再抚一曲《高山流水》,弦断有谁听?诸葛亮的泪滴在琴弦上,溅出无数散碎的小水珠。每次诸葛亮操琴时,赵云最喜欢听的就是那曲《泛沧浪》。"子龙,"诸葛亮在心中默默说道:"今日,亮就为君再操一曲《泛沧浪》!亮发誓,君去后,亮终生不再操此曲!"诸葛亮想到这里,轻拨琴弦,一阵散音响起,深沉凝重,琴音铮铮,浑然不散。紧接着,散音转为泛音,琴声立时变得清脆高远,若隐若现,犹如天外之声。诸葛亮凝神抚琴,琴音时而圆润婉转,时而清亮高远,把《泛沧浪》中悠闲洒脱、与世无争、淡泊高远的意境发挥的淋漓尽致。"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子龙,亮知道你最爱这两句诗。子龙的心,亮何尝不懂!可是子龙,为什么那黑衣人也知道你最喜沧浪之水?子龙,那黑衣人到底是谁?子龙,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亮吗?子龙!"诸葛亮静夜操琴,想到平日抚此曲时,必有子龙相伴,而今日却只剩他一人,形影相吊,不由得悲从中来,心潮起伏难平。有人轻轻为诸葛亮披上一件衣服,诸葛亮心头一震,失声叫道:"子龙,是你吗?""丞相,是我。"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是姜维。"哦,伯约。来,坐吧。"诸葛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姜维坐在诸葛亮身旁,两人沉默着,谁都没说话。许久,姜维忽然叫道:"丞相!""伯约,什么事?""哦,没,没什么。"姜维欲言又止。诸葛亮笑了笑:"伯约,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别吞吞吐吐的。""丞相!"姜维鼓起勇气:"我觉得那个黑衣人有些面熟,长得很象一个人……""哦?"诸葛亮一惊,忙问:"你觉得他象谁?""他象……他象……,他好象有点象赵将军……"诸葛亮听了这话,顿时觉得心往下一沉,有一股凉气从脚心直冲上头顶,浑身一阵发冷。"丞相,丞相!"姜维见诸葛亮脸色不太对劲,赶忙笑着解释道:"丞相,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我只是随便一说。从赵将军府刚一出来,马上又见到那个家伙,自然……自然觉得有点相象。我看这黑衣人长得到是挺英俊的,所以,所以就觉得他有几分象赵将军,其实,其实并不太象的……""你……你也看出来了?"诸葛亮根本没有理会姜维后面说的话,喃喃的自语道:"我刚看见这黑衣人的时候,也觉得有点面熟,却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对,他象子龙……他的眉眼长得象子龙……"姜维安慰道:"丞相,丞相先别想这么多了。等查清楚此人的来历之后,我们就会明白了。丞相,太晚了,您去休息一会儿吧。"诸葛亮扶着姜维的手臂,摇晃着身子站起来。他疲惫的靠着姜维的肩头,凝视着地上的残花碎红,眼前一片茫然,他沉重的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直淌下来。"丞相!丞相!"姜维慌忙用袍袖沾去诸葛亮脸上的泪痕。诸葛亮抓住姜维的手臂,看着姜维惊慌的脸,突然间凄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用手指着苍茫夜色,低声吟道:"云卷云舒天际暮,花开花落几人知。"然后,诸葛亮无力的倒在姜维怀里,喃喃的说了句:"伯约,咱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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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的话把东雪惊得目瞪口呆,她瞪大眼睛紧盯着诸葛亮,仿佛要把他的心看穿。“不可能!”东雪突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你胡说!你为了维护找云利益就编出这样的故事来骗我、骗你自己、骗所有的人!真想不到英明神武的诸葛丞相竟然这样卑鄙!可是,不论你再怎么掩盖,也隐藏不了事情真相:名震天下的赵云是被魏国无名之辈沧浪杀死的!”东雪发疯般的怒吼着。赵广气得忍无可忍,朝东雪挥舞着拳头就要冲过去,却被旁边的赵统一把拉住。“东雪姑娘。”诸葛亮面色平静的说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随我去赵将军的灵堂,赵将军身上一直带着另外块玉,你亲眼看看这玉的另一半,就知道我的话是真是假了。”“不!不!我不去!我不去!”东雪慌张的大叫着往后退,眼里充满了恐惧。东雪突然间的惶恐让诸葛亮有些惊讶。“东雪姑娘,你怎么了?”诸葛亮关切的问道。“我……我……”东雪无力的靠在墙角,浑身颤抖着,满头是汗,两眼无神,头脑中是一片苍白的混沌。怎么会这样?冬雪做梦也没想到沧浪会和赵云有什么关系,如果赵云真的是沧浪的父亲,那沧浪岂不成了杀父之人?不!不!冬雪真的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不敢去看赵云身上的另外半块玉,她不敢相信诸葛亮的话。冬雪双手用力的抱住头,蹲在墙角无声的哭泣着。诸葛亮望着冬雪起伏的身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怜爱之情。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象是在安慰自己受了委屈的女儿。“沧浪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杀害赵将军,除非赵将军自己愿意死!你刚才说沧浪的母亲名叫‘幽幽’,沧浪手中的宝剑却名‘幽云’,这正是赵将军当年留给幽幽的信物。沧浪深夜行刺赵将军,赵将军看到幽云宝剑心中就什么都明白了。曹操歹毒卑鄙,竟想出让儿子亲手杀害父亲的毒计!现在我猜想,当年幽幽的死也一定与曹操有关!赵将军心里明白沧浪就是自己的儿子,以他的为人,是不会将事情真相直接告诉沧浪的。他定会劝说沧浪效力蜀汉,沧浪当然不会同意,我想当时沧浪的要求只有两个,一个是要赵云将自己杀死,还有一个就是要赵云死!子龙当然不会杀害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他选择了死!”诸葛亮顿了顿,伸出一双苍老的手沾了沾脸上的泪痕,继续道:“至于沧浪,不管怎么说,赵将军已经死了,他必须从赵将军身上带些物品回魏国交差,以证明赵云被沧浪所杀。当他去摘子龙身上的青冈剑时,意外的发现了另外半块玉!…………直到此时,沧浪才明白赵云为什么要死,只有父亲才甘愿替自己的儿子死!沧浪后悔莫急,他咬破手指在墙上留下‘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濯兮,可以濯吾足’这两句诗之后,翻手将幽云宝剑插入了自己胸膛……”                                尾声冬雪在怿馆收拾着东西,准备退房结帐。“冬雪姑娘!门外有位将军找您!”店小二在楼下高声喊道。“知道了!”冬雪答应着跑到门口,却是赵统。“冬雪姑娘!”赵统向冬雪抱了抱拳:“沧浪大哥的尸体已经装殓好了,我将派人和姑娘一起送到魏国去。”冬雪愣了一会儿,勉强笑道:“多谢丞相和少将军美意,可我不想把沧浪带回去了。”“为什么?”赵统大惑不解。冬雪望了望天边的云,幽幽的说道:“沧浪生前没有和父亲在一起,死后就让他留在赵将军身边吧。能让他们父子团聚,赵将军和沧浪在天之灵也会安慰的。”“唉”赵统叹了口气:“姑娘言之有理。正象丞相说的那样,一个偶然注定了一生的错。如果当年曹操不派父亲暗杀先帝,也许现在的父亲就是魏国的一员上将。”“少将军,我有个请求。”冬雪转过脸看着赵统。“姑娘请讲。”  “我想在离开以前,去灵堂祭奠赵将军!”“呵,”赵统笑了:“姑娘请!”他脸上温和的笑容象极了当年的子龙。公元229年,赵云逝世。溢号顺平侯。“柔贤慈惠曰顺,执事有班曰平,克定祸乱曰平。”这是诸葛亮对赵云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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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话音未落,旁边的赵广举起右手一巴掌掴在冬雪惨白的脸上。冬雪几乎被打倒在地上,她用力支撑住身旁的桌子,不停的喘着粗气,一丝血痕顺着嘴角淌下来。几名魁梧的家丁赶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只等诸葛亮下令,就要将她拿下。冬雪抬起苍白无色的脸庞,毫无畏惧,傲然凝视着诸葛亮。“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个疯女人抓走!”赵广冲家丁吼道。“你以为把我杀了就能就能掩盖事情真相了吗?你怕什么?如果你相信你的父亲,你为什么还怕我这个疯女人说的疯话?”冬雪一边挣扎一边大叫着。诸葛亮靠在墙边,朝家丁无力的摆了摆手:“放开她,你们先下去。”“亮叔叔!”赵广不解的望向诸葛亮。此时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子碎尸万段!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对他父亲的不敬。诸葛亮看了看怒不可遏的赵广,轻声说道:“广儿,是我们该面对事情真相的时候了,我们谁都无法逃避。”“可是……”赵广欲言又止。赵统朝他轻轻摇了摇头,让他别再说下去。此时房间里只剩下诸葛亮、赵氏兄弟和冬雪四个人。另人窒息的寂静在空气中一点点弥漫开来。赵广偷偷看了一眼诸葛亮,发现他这几日苍老了许多,在他脸上再也找不到当年卧龙先生潇洒飘逸的风姿。赵广眼圈一红,禁不住掉下泪来。“冬雪姑娘,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赵统打破了沉默的僵局。他已经做好了一切思想准备倾听冬雪要说的话。丞相说的对,我们无法逃避,这件事情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在赵统心里,一直有一个信念支撑着他:不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他永远相信父亲!“你们真的想听?”冬雪试探的问道。不知为什么,诸葛亮无助的样子让她忽然动了恻隐之心,她竟有些不忍心再去伤害这个孤独的老者。“你说吧。”诸葛亮从口中吐出这三个字,声音极轻。冬雪微微点头,她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轻声说道:“赵云早年本是曹操手下的将领。”听完这句话,赵统赵广两人不禁面面相觑,一脸的不解。诸葛亮却是浑身一阵,抬起头愕然望向冬雪。“当时曹操已经看出了刘备的篡汉野心,决定先下手为强,在他羽翼未丰的时候派人除掉他。赵云投奔曹操不久,曹操见赵云武艺高强且机智勇敢,便命他假意投降刘备,并寻机会将刘备刺杀!曹操知道刘备当时极缺人才,定会将赵云这样的武将安排在自己身边,所以赵云会有很多机会。果不其然,赵云来到刘备身边,刘备喜不胜收,安排他做了‘主骑’,几乎从不离开刘备身旁。然而,三年过去了,赵云不但没有下手杀刘备,在战场上反而杀了曹操手下不少士兵。这时曹操才明白,原来赵云已经投降了刘备!这件事一直让曹操耿耿于怀,他暗中培养了二十名杀手,目的就是要杀害赵云!沧浪是这二十人中最出色的一位。曹操在世时就策划着暗杀赵云的计划,却一直没有成功。他临终时把沧浪叫到身旁,让沧浪一定要亲手杀掉赵云!这么多年以来沧浪一直没有忘记曹操的嘱托,他多次来赵府门口探路,对赵府的情形了如执掌。赵云是当今第一武将,要想杀掉他简直就是个神话。沧浪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他只希望能和赵云同归于尽……”诸葛亮闭目坐在椅子上,任泪水肆意流淌。现在他什么都明白了,一个偶然注定了一生的错!“亮叔叔!”赵广突然扑到诸葛亮怀里:“亮叔叔,她说的是真的吗?”诸葛亮缓缓睁开双眼,他没有回答赵广的话,向冬雪问道:“你可知道沧浪的父亲是谁?”“他没有父亲。在他没出生的时候,父亲就死了。他母亲违字‘幽幽’,在他两岁的时候也抱病而亡,是曹操一手将他养大的。”                                 诸葛亮从自己怀中掏出半块玉,递到冬雪手里:“姑娘可认识这个?”“这半块玉我当然认识。这是沧浪的宝贝,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传家宝,沧浪从未摘下过的。你们、你们为什么把它摘下来?”冬雪声音有些哽咽。诸葛亮轻轻摇了摇头:“你错了。这半块玉根本不是什么传家宝。沧浪的父亲当时也没有死,这半块玉是沧浪和自己父亲相认的证物!”“你胡说!”冬雪打断了诸葛亮的话:“沧浪大哥是不会骗我的!”“他当然没有骗你。这个秘密他自己根本不知道。只可惜他母亲死的太早,来不及告诉他半块玉的事情。”诸葛亮顿了顿:“这块玉的另一半在赵将军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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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龙,我这位堂妹年纪虽小,脾气却大的很!”刘备和赵云穿过后园,边走边道:“我自幼父母早亡,由叔叔刘元起抚养成人。如今,叔叔已不在人世,只留下一位独生女。我感念叔叔养育之恩,又见她年小,难免有些娇纵,以至于……”“大哥!你又在说我坏话啊!”一个少女的叫声打断了刘备的话。刘备微微皱眉,寻声四处张望,周围却空无一人。正惊诧间,那少女的笑声又从高处传来:“大哥,我在这儿呢!”话刚说完,墙角一棵老槐树上的叶子就噼里啪啦往下掉,刘备和赵云忙朝树上望去,只见一个极明艳的红衣少女正坐在树杈间,一脸坏笑的瞧着他俩。她两手不停的摇动树枝,树上的叶子象丢了魂一样掉了满地。刘备生怕她摔下来,急的大叫:“若霞,快下来!”那少女对他的话理都不理,冲刘备身旁的赵云叫道:“赵子龙,听说你要来教我武功?想做我师父,可没那么容易啊!”赵云正待回答,忽然看到从树上飞来一块巴掌大的石块,朝面门直砸过来。亏了赵云反应灵敏,他闪身躲过,然后右臂向后一捞,从容的抓住了迅速下落的石块。这一手功夫把树上的若霞看的目瞪口呆。赵云不停的掂着手中的石头,笑道:“若霞公主,您的见面礼好重啊!”刘备万没料到若霞会如此无理,又急又气,顿足道:“若霞!你给我下来!你太不象话了!还不快给赵将军赔礼!”然后他忙又拉住赵云的手,颇为尴尬的道:“子龙,子龙,对不住!真是对不住!这……这……唉!”若霞从树上跳下来,陪着笑脸解释道:“大哥,我是想试试他的武功,看他到底配不配做我师父。”刘备怒道:“赵将军还不配做你的师父?天下就没人配了!真是胡闹!快给赵将军道歉!”若霞朝赵云讨好的嘿嘿一笑:“赵将军,我给您赔不是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好男不跟女斗、得饶人处且饶人、将军肚里能……”赵云哭笑不得:“若霞公主,您赔了这么多话,小将可受不起啊!不知道小将的微贱武功能不能教公主呢?”若霞听他提到武功,兴奋的小脸通红,话匣子就象开了闸的洪水,滔滔不绝:“赵子龙!你是第一个能接住我暗器的人!看来你还真有两下子!上次我用石头试张三哥的武功,他居然拣块板砖要砸我!关二哥我是不敢试的。其他人即便是能躲开石头,也接不着!你这招数有没有名字啊……真看不出你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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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三国论坛的每个人,不管是新盟的还是反党的我把每个人都当成朋友,也许他们并不把我当朋友以前的论坛彼此间的关系单纯而简单这里永远是快乐和平亲切的地方这里曾经是许多人网上的家现在论坛在渐渐的改变一天多似一天的火药味一天多似一天的争斗在这里蔓延,如果再无休止的发展下去,早晚会波及到每一个人大家都平静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想想我们来到网络,来到论坛要的是什么?争吵?烦恼?还是斗争?我们能不能用平常心对待每个人对待我们都心爱的论坛毕竟这里曾经带给过我们快乐这里曾经是我们共同的家也许今天和你争吵的人昨天还是你的朋友我们应该理解别人学会换位思考很多时候,把事情反过来想想才能去理解别人醒醒吧,三国论坛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离开这里了也许下一个离开的就是我虽然我不想走多年以后,当我们再回首这段网路时会不会觉得今天的我们太幼稚,太可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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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硝烟散尽,当战火远离,当三国中永不褪色的银白铠甲镌刻在历史的天空,时间空间会为那抹白色化为刹那的永恒,宛若流星滑过天际,给漆黑的天空留下一线亮光,又如夕阳夕沉大海,给明朗的天空留下一片瑰丽的云彩。流星是你水晶般透亮的心,云彩是你阳光般灿烂的梦。长坂坡的一草一木记载了你的忠贞勇敢;长江上的霏霏细雨见证了你的睿智机敏;汉中的古道斜阳目睹了你的无畏胆识。还有那常山的大雪,赤壁的烈火;桂阳的绿草;天水的黄沙,凤鸣山的怪石,锦屏山的松柏……你以忠诚代笔,视沙场做纸,蘸勇敢为墨,把智慧当砚,在历史的长卷中书写着神话般的不朽传奇,后人把你光辉的一生总结为四个字——完美英雄。你用青冈剑划破长空,让亮银枪直冲云霄,拨开层层云雾,抖去点点灰尘,不让无暇的白色沾上一丝污垢。你站在云端,笑看红尘世界的讹谀饵诈,勾心斗角;笑看纷乱人世的窃国野心,无止争斗。当人们的心被功名和权利染成黑色时,你的世界仍然保留着一片洁白,似那天边飘过的浮云,风吹不散,雨冲不开,时间的烟尘遮掩不住,即使千百年后,那抹白色依然纯洁,依然动人。你是一位伟大而平凡的战士,一位叱咤风云而又风流儒雅的将军,一位冷竣如山而又柔情似水的英雄。你傲立于苍茫尘世,好似一尊沧桑的雕象。你被片片白云包围,云中的你,真实而虚幻。那云朵,正是你永不放弃的梦。似薄云般清幽,如浮云般惬意;若乱云般自然,象白云般纯洁。这缕缕云丝,正是你可与日月争辉,与山河共存的不朽人格的写照!无论什么也磨不去你的光彩,你似一颗美钻,光芒四射,融化了所有的渴望,世界在一瞬间变的纯净晶莹,因为你而耀眼。你的心,水晶般透明,金子般璀璨,纯净如一弘秋水,明澈如一弯新月。你拥有可以包容整个宇宙的胸怀,那份博大,另天地为之动容。心如止水的你从来都是与世无争,让自己纯洁的心回归原始亘古的透明洁净。因为钻石可以永恒,所以你的心永远晶莹;因为白云不会变色,所以你的梦永远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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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漂:现在新盟进行反击!欢乐英雄!传给燕赵义士。燕赵脚后一磕,将球传给跟上的飞将军。MQ:这个球传的很巧妙。漂漂:飞将军带球,往禁区里冲!关兴国上来阻截!MQ:虚晃一下,带球!诶呀!这个球要判点球了。漂漂:我们看……点球!裁判判了点球!看一下慢镜头。关兴国见飞将军启动速度太快,从身后将飞将军拽倒。MQ;这种犯规很不值得的,尤其是在禁区里。漂漂:反对党的人在和裁判争论。关兴国不服,好象在和裁判叫喊。MQ:这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哦!裁判给了红牌!这个红牌(笑)拿的太没有意义了,已经判了点球,再和裁判争就……漂漂:反对党的场上队长张一剑也走过来拍了拍关兴国的肩膀,安慰一下。观众朋友们,上半场第17分钟,反对党5号关兴国被红牌罚下!新盟准备罚点球!罚球的是……连过五人!MQ:连过五人射门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漂漂:射门!球进了!1比0 新盟领先。MQ:这种局面对反对党就很不利了。主教练方律师也是坐不住了。漂漂:我们看到反对党准备换人了。换下9号死去过一回。换上22号小将关平。MQ:小将关平可以说是反党的一员福将。在与水师的比赛中,反党在2比0落后的情况下换上小将关平,结果连扳三球。漂漂:看台上反对党的球迷请来了巫师,为反党祈福。反党长传将球传到前场。MQ:不应该老是打这种长传球。漂漂:因为新盟平均身高比较高。MQ:对!新盟防高空球是没问题的。应该多打些地面的传接配合。漂漂:好的!天狼拿球,穿给张一剑!绯衣青峰逼抢!MQ:反党今天打的太死,一拿球就传给中路张一剑。今天张一剑已经被对方的2号绯衣看死了。只要张一剑一拿球,绯衣马上上去逼抢!漂漂:看来今天绯衣的任务就是盯张一剑。MQ:对。所以应该考虑多走两个边路。刚才雅竹轩还比较活跃,现在基本上从屏幕上看不到他了。可能与队友的配合还是不够熟练。MQ;其实我想方律师的主要意图还是想让雅竹轩多冲一冲。漂漂:现在技术统计显示,新盟控球时间是42%,反党控球58%。反党明显高于新盟。不过比赛是以进球数量决定胜负的,而不是别的什么……MQ心想:这不是废话吗?!漂漂:现在反党拿球。传给太史子义。太史子义又传给小将关平!MQ:好的!就因该多打些这样的配合。漂漂:球传给便签儿!射门!打高了!MQ:诶呀!这个球太可惜了!关平传的非常精确。今天反对中了邪了。这么好的机会居然打了个冲天炮!漂漂:反党又攻上来了。雅竹轩传给兔子!对方后卫漏人了!射门!球进了!MQ:新盟后卫的这次失误太不应该了。漂漂:上半场比赛已经进行了43分钟。反党射门7次,其中有3次射在球门框里。新盟只有3次射门,有一次射在球门框里。裁判一声哨响,上半场比赛结束了。双方的比分是1比1平。观众朋友们,我们稍做休息,一会儿再为您转播下半场的比赛情况。                            广告时间画面不停的切换各种各样的人:男的,女的,学生,职员……他们都在干同一件事,熟练的打开电脑,点击桌面上的IE浏览器图标,(画外音响起:有一种娱乐叫上网);画面继续切换,人们纷纷在地址栏中键入www.sina.com.cn(画外音:有一个网站叫新浪);人们在新浪找到一个游民部落,陆续点击进入(画外音:有一个部落叫游民);众人又在游民部落中找到一个三国论坛,画面切换,只见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笑容(画外音:有一个论坛叫三国)。人们都兴奋的点击三国论坛进入,之后,画面上出现一条大路,路的尽头升起一轮红日,从天地交接处走来一群快乐的人,他们手牵着手,面带笑容。为首的是三国论坛四大斑竹,后面是论坛的坛友。四大斑竹之一的逆转乾坤说道:“我们没有金庸客栈的名气。”邪恶董卓:“我们没有艺术长廊的底蕴。”张一剑:“我们没有大话春秋的严谨。”飞将军吕布道:“我们没有游戏制作的深奥。”然后,四人齐声说道:“但是,我们有……”全体坛友高声答道:“勤劳的斑竹,热情的坛友,良好的风气,多彩的内容!”这时候,天空越来越亮,刹那间,阳光映红了天上的朝霞,照亮了整个大地!画外音响起:新浪三国论坛,梦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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